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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白少,请喝茶。”展嘉祺的秘书将白佑坤领至会客室,端着青花瓷茶杯,轻轻地放到他面前。
“展少帅还在开会,麻烦您稍等一会儿。”那秘书温和有礼,白佑坤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把那秘书看的脸都红了。白佑坤笑着道, “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在这儿等他,哪儿都不去。”
展嘉祺开什么会,白佑坤不用问也知道。虽然廷军与他展系力量虽然难分伯仲,但是名义上,展系依然是政府军,有些事情,必须由他来动手。
南方和谈,不知道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但无疑,情况越乱对北方就越有好处。不知道是谁在启军谌军中周旋,竟能使两派人马坐下来谈判,虽然最后谈崩的可能性并不小,但是必须要未雨绸缪。如果谌军启军真的结了盟,虽然廷军被放到了最危险的位置,但是最着急的一定不是白佑坤而是展嘉祺。即使是真的先攻了廷军,白佑坤也没什么可怕的,展系一定不可能坐视不理,因为如果一旦廷军加入了南方政府,那么南北方的力量就会失衡,展嘉祺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佑坤,让你久等了。”未见其人先听其声,门还没打开,白佑坤就听到了展嘉祺的声音。
白佑坤回过头去,站起身,看他沉着脸,估计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白佑坤的手抄在兜里,脸上的笑痞痞的,“展少,你的生活不错啊,办公室里还有美人相伴。”眼风一扫,那小秘书果然又红了脸。
展嘉祺苦笑一下,摆摆手,坐在沙发上,“你少来打趣我,谁不知道你白二少最是个放浪不羁的。”
白佑坤坐在他对面,笑着看他泡茶,“原来我的名声都是你败坏的,你等着,回头我就告诉沈殊笑你办公室里藏了个美人。”
沈殊笑是展家二姨太沈氏的侄女,平素住在展家,虽然名义上是展嘉祺的表妹,但是却无血缘关系。这个沈殊笑,被展嘉祺惯得一身大小姐脾气,吃起醋来连展嘉祺都降不住。
展嘉祺闻言抬了头,冲白佑坤做了个揖,苦笑道“你可饶了我吧,这节骨眼上就别给我添乱了。”
白佑坤拾起桌上的茶杯,接着把泡茶的工序完成,茶壶微点,斟了小小的一杯茶,推到展嘉祺手边,嘴边带着笑意,“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展少?”
“你别明知故问了,难道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事儿?”展嘉祺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白佑坤知道展嘉祺虽然平时看上去是个沉稳的性子,实际上脾气比谁都爆。他的压力与语速成正比,一旦听他的语速加快,就知道他准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啊……我来就是为了讨杯茶喝的。”白佑坤笑嘻嘻的看着他。
展嘉祺看他那没有正形的样子,一脸无可奈何,作势起身,“你要是没话说,我可就走了。”
白佑坤赶紧朝他摆手,道“行了行了,不跟你瞎贫了。”白佑坤朝南方偏了偏头,道“有消息没?”
展嘉祺朝屋内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在片刻之内退的干干净净。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决定将实情告知。展国章年迈,近年来有意放权于展嘉祺,奈何展系有不少老将都看不上展嘉祺这个世家公子,更有甚者放出流言,动摇军心,展嘉祺放眼军中,竟没有几个可信之人,举步维艰,也难怪他愿意拉拢白佑坤助他一臂之力。
“不知道凌昭佩是怎么说动凌白崇的,竟能让谌军启军坐下来谈判。”展嘉祺靠在沙发上,微微皱了眉头。
“原来是凌昭佩……还真是个女中豪杰。”这也就难怪为什么谌军派出了凌昭佩做谈判代表。
“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展嘉祺提壶续水,语出试探。
白佑坤笑道“展少心中早有定夺,又何必来问我?”
展嘉祺眯了眯眼,嘴角微勾,“跟你讨个主意怎么就那么难。”
“哪里……我能有什么主意。”白佑坤眸中带笑,低头不语。
“你的鬼主意不是向来最多的么?”展嘉祺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佑坤,南方政府对你下手暗杀,你就一点都不恨?”
白佑坤听了这话,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脑中不停盘算,“展嘉祺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是为了试探我抑或是当时南方政府真要与我不利?”
“南方政府往我头上泼脏水,这定是忍不了的,佑坤,你当日的仇,我展嘉祺帮你报了。”还不待白佑坤接话,展嘉祺兀自说道。
白佑坤越发糊涂,当日他行了出苦肉计,未想到影响会如此之大。白佑坤面作感激之色,一改刚才疏懒的姿势,身子前倾,向展嘉祺做了个揖,“佑坤先在此谢过展少,只是不知道,这仇要怎么报呢?”
展嘉祺无意再与他周旋,只靠在沙发上,半阖了眼,忖了片刻霍然睁开,目光炯炯的看着白佑坤,“佑坤,我们玩一把大的如何?”
白佑坤坐在回去的车里,不断思考着展嘉祺下午说的话。展嘉祺这人,白佑坤一直看不清楚,他曾尝试着站在展嘉祺的角度看问题,却总是无果。但是他唯一确定的就是,这次展嘉祺不会坐视不理,他既然放了话,谈判必然不能顺利进行。白佑坤唯一担心的就是,展嘉祺究竟知不知道当日那场爆炸是廷军自己行的苦肉计呢?
前座的李副官回过头来,对白佑坤道,“少帅,你今晚是不是约了几个处长吃饭?”
白佑坤并不睁眼,只是“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李副官曾经是跟着白聿安的,年过三十还跟在白佑坤身边做副官。他向来是个谨慎妥帖的人,虽然不善言辞,但作为却能将白佑坤里里外外之事处理的滴水不漏。白聿安把他安排在白佑坤身边,一是为了提点白佑坤,省得他年少气盛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儿,二也是为了怕白佑坤压不住下面的人,毕竟李副官也代表着白聿安。
但是白佑坤却总是对李副官不咸不淡的,倒不是白佑坤觉得李副官是在监视他,而是白佑坤年少,不免张狂一些,李副官又向来老成持重,两个人交流难免有些困难。
“李副官,今天晚上你也一起来吧。”白佑坤忽然开口。
“算了吧,少帅,我……”李副官讷讷答道。
白佑坤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场合,但是显然今天兴致不错,又开口劝到,“也没有外人,你就一起来吧。”
“属下遵命。”李副官就差站起来敬礼了。
白佑坤无奈一笑,又阖了目假寐。
白佑坤在廷军上下向来人缘不错,在部队时与士兵同吃同住,尤其是那些年轻军官,与白佑坤都打成一片,逢年过节,白佑坤都会做东请这些军官吃饭。
散了席,又有人提议去丽花皇宫坐坐,白佑坤向来不喜欢这种声色场合,不过看大家兴致都颇高,也就答应了一同去。
本来想要悄悄地去,省的传了出去,又上了报纸。却想不到白佑坤有名属下叫应道林,是丽花皇宫的常客,刚到丽花皇宫就被经理认出,一群人被请到了上座。
白佑坤坐在正对舞台中间的座位,正式表演尚未开始,长长的天鹅绒在舞台两边垂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绮丽的气息,让白佑坤觉得很不舒服。
殷明珠下了车,进了丽花皇宫的大门,将身上披风解了,随手抛给身后跟着的人。身着黑色长礼服,上面用暗纹绣着大朵大朵的曼荼罗。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上,反射出幽幽的光亮,耳边垂着流苏的银制耳环,在头发的遮掩下半隐半现,脸上照例画着浓妆,与平素的样子判若两人,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间夹着一颗燃到一半的烟卷,脸上表情淡淡,甫一进门,就招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她懒懒一笑,环视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将眼光停留在某一个人身上,但所有人都觉得百合是在看自己,殷明珠听到有一女子惊呼的声音,微微侧首,原来是一男子光顾着看殷明珠,竟将酒泼到了女伴身上。殷明珠挑眉一笑,站在身子,侧眸道,“血色罗裙翻酒污,的确是风雅之事,可是先生也要小心点。”
说罢,便微微颔首向周围示意,头也不回的往后台走去,经理忙安抚众人,“演出马上开始,马上开始,各位稍安勿躁。”
白佑坤听到喧哗之声,回头看了一眼,奈何离得甚远,中间又隔了许多人,看得并不真切,只听旁人说是百合来了。白佑坤“哦”了一声,移回脸去,又兴致缺缺的回过头,打算看完这个什么百合的表演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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