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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袁谦对她俩最无计可施,无奈的摇摇头,随着她们去了。
第二天下午,宁宁溜溜达达的,又到了老王酒馆附近。
酒馆里面只有老板娘在,一见到宁宁,立刻如临大敌: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又来干什么?”
宁宁连忙伸手:“哎!大姐,先说好,我今天可不是来打架的”
老板娘仍警惕:“那你来干嘛?酒也不卖你”
宁宁看她也没有打架的意思,上前了几步,想压低声音凑过去说话;
老板娘一见她凑过来,立刻把鸡毛掸子竖在身前,向后蹦了两三步:“你想干啥?”
宁宁尴尬笑笑:“说了不打架,有点事,要小声说”
老板娘柳眉倒竖:“我跟你有什么事要小声说的?你直接说!”
宁宁又看了一圈她店里,确认那个男的不在,才轻咳一声说:“关于你男人的,你确定让我大声说!”
街对面隐隐有嗑瓜子的大娘探头,老板娘警惕起来,同意宁宁靠近了说。
宁宁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板娘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我男人才没有病,你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在糊弄我呢”
宁宁赶紧说:“那可不是,我姐姐是大夫,我家以前开医馆的,我见过这样的病例才跟你说的。”
“再说了,我就是让你带他去大夫那看看,有没有病你听大夫诊断不就行了”
老板娘还是怀疑。
宁宁也不纠缠:“好啦,你爱信不信,我走了!”
宁宁买了喜欢的花生糖,边吃边逛,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东城区,那个官老爷的新府邸附近,意外的,看到府邸的侧门,有人似乎在排队。
宁宁好奇的凑过去,还没看出名堂,就听见有人叫她:“哎!那袁丫头”
宁宁看过去,是之前在这里做花草工的时候,带他们的工头大哥大刘哥,大刘哥招招手,让她过去前面,问:“来找活的?”
宁宁点点头:“恩,找活?不过我只能做短工,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荆州了”
大刘哥道:“招的就是短工,你过来。”
宁宁注意到大刘哥身边已经有了几个女孩,年纪看着都不大,宁宁跟他们一起随着大刘哥从侧门走进官老爷的新院子,边走边跟宁宁几个说:“后天晚上,官老爷要办乔迁宴,荆州城的大人物都要来,需要临时聘多好几倍的帮工;你们几个一会儿机灵点,被这府里的管家婆看上了,想留的签了卖身契能长留,不想长留的,也能多得些赏钱。”
他们在院子里停下,一个管家婆模样的人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来,跟大刘哥说了几句话,开始一个个看她们,选人。
宁宁抬起头,对上管家婆的目光,讨好的笑了笑。管家婆果然点点头,第一个选了宁宁,后面又选了几个,剩下的姑娘也没让走,说可以去后厨帮工。
管家婆走了之后,大刘哥给选中的人每个发了个红木牌,没选中的是黑木牌,让他们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要来府里做活,晚上学礼不回去,后天晚宴结束了收拾完才让回去。
宁宁拿到红木牌,有点开心,她凑过去:“大刘哥,这次工钱多少,会有很多赏银么”
大刘哥看了她一眼:“被选中前边伺候的,两天50文,至于赏银,那得看你到时候机灵不机灵了。”
宁宁道:“我是第一个被选中的,是不是最机灵。”
大刘哥笑道:“前面伺候的,第一要求是不能碍着大人们的眼,选的都是模样周正的,你们这才过了第一轮,明天要学礼,管家婆考过了,后台才许去宴会上伺候,明天好好学,还有,把脸洗干净”
宁宁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凑过去说:“谢谢大刘哥,要是我真得了赏银,分你一半。”
大刘哥笑了笑:“行,我等着!你这破烂衣服明天也...算了明天会给你们发新衣服”
宁宁睁大眼睛:“还发新衣服呀!”
别了大刘哥,宁宁蹦蹦跳跳的回了客栈,晚上,袁谦回来后,宁宁把要去大官老爷乔迁宴会做帮工的事情跟裴柔和袁谦说了。
裴柔也说:“我今天也收到了酒楼乐班的通知,问我后天晚上能不能去唱曲,我也答应了。”
宁宁开心的拉着她的手:“那我俩可以一起去了。”
裴柔点点头,宁宁看着袁谦:“哥,你想去么,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大刘哥,说不定他们也缺男帮工呢?”
袁谦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骨子里还是有才子的傲气,让他去卖力气还可以,但是去伺候人是难以接受的,特别还是这种当官的宴会,将来,他也是要考取功名为官的,怎能自降身价。
宁宁一心只想着多个人既能赚钱,又免得她们俩去见世面把袁谦落下,压根没想到这一层。正要追问,裴柔接过了话:
“你哥哪能去,他身上还有伤呢,万一干不好,或者又累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宁宁点点头:“那哥你别去了,好好养伤,等我和裴姐姐回来,讲给你听。”
袁谦点了点头,叮嘱了她们早些休息,取了书,自去温习了。
第二天一早,裴柔先去了酒楼和乐队一起练习,宁宁则径直去了官老爷的新府里,到了之后,还有20多个小丫头跟宁宁一起,果然是先教礼仪。
走路怎么走,行礼手放在哪个位置,弯腰几寸,上菜如何上,如何避免碍着贵人,说什么吉祥话,都教的事无巨细。
宁宁学的也认真,她年幼时身子弱,天天早上被姐姐拉起来跑步练功,练功的动作是被姐姐拿着小柳条教会的,动作不对会伤筋骨,所以姿势也是像这样被一寸一寸教习的,现在学习这些礼仪,不用嬷嬷多校正,她注意的很仔细。所以,她也学的最快,教习的嬷嬷也很满意她,不过也挑剔了一句:“就是太瘦了些,看着少了福气”
宴会分了正院和前院,正院是邀请的客人主家,前院留给仆从家卫。正院又分了三个区,正堂里有3个桌,都是城里的管家贵人,正堂外木台上放了5个桌子,是城里的富商豪族;
再往下的院子里主道上分两边,一边设了6席,是大族家的子弟亲信、势弱或新起的富商大族们。正对正堂的院子中间,搭了个圆台子,是舞乐歌女表演的地方。
正堂和木阶上伺候的都是官老爷自家从洛京带回来的老人,院子里和前院的才是宁宁他们新找的底子干净的帮工丫头要伺候的,宁宁被分到了正院;
第一天,宁宁和其他被选出来的十几个丫头没有让回家,睡在府里的专供女仆休息的后院侧屋里,男的都在前院;
晚上,宁宁兴奋的睡不着,又喝多了水,大家都要睡了,她还想去茅房,就披上外套偷偷出去了,回来的路上,宁宁路过一个院子,她认出那时她们种花时最后呆的一个地方,这是个小花园,有假山石、竹林、还有个小池塘,是府里最漂亮的院子。
宁宁没有困意,趁着月色朝里面看了看,院子里有流水声,白色的石桥栏杆在月色下发着柔光,水里波光荡漾,应该是有锦鲤金鱼;宁宁慢慢的朝着那池子走了过去,想去看看鱼。
宁宁在池子边最靠近水的石头边寻了个地方蹲着,撸了一把水草逗鱼玩,正玩着,从院子的另一边长廊上走过来两个人,廊上有灯光,看样子都是府里的丫鬟模样,手里都端着东西;宁宁一时没动,她这边黑,又有一些距离,估计看不清楚,不过随着她们走进,宁宁听见了她们的说话声。
一个姐姐说:“小姐哭了一天了,饭都没吃一口,晚饭也被打了,这可怎么办”
另一个说道:“还能怎么办,夫人和公子都劝不动,我们再让后厨热一些吧!”
一个又说道:“我听说,小姐在洛京,有个喜欢的贵公子,想必身份也是尊贵的,老爷为什么非要小姐在荆州嫁人呢”
另一个道:“我还听说,小姐在洛京喜欢的是。。。”说名字时,她压低了声音,宁宁没能听清。
一个回道:“那怪不得小姐喜欢,不过,想嫁那位的世家小姐应该可不少了,咱们在这荆州不知道要呆多长时间,老爷也是为小姐着想吧。”
另一个道:“就看小姐什么时候想开了,说不定,明天见了那杨家公子,就。。。”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一个道;
两个巡逻的家卫从廊下走过。
宁宁等人都走远了,赶紧溜出来,原路返回。回到屋里,被管事的婆婆训了两句,安然睡下。第二天天还未亮,她们就被叫了起来,要帮忙擦洗备菜干活了。
宁宁和5个丫头,在正堂里先帮忙擦洗,每个地方都有一个府里的老人时刻盯着,免得她们搞出什么乱子。宁宁跪在地上,拿这麻布,把她负责的一间木地板擦的铮亮。正忙着,一个穿着青蓝缎子的公子带着两人走进来,看了一圈,指着宁宁负责的偏堂,
皱着眉含:“这屋里,都摆的什么烂玩意儿,叫管家亲自来,去库房挑些好的,摆上,今天晚上气势不能矮了!”
宁宁在一旁抬头,见那公子一脸急躁,走来走去挑剔:“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团乱!管家呢”
宁宁盯着他脚下,她刚擦的地板,还没干,已经又被踩脏了。那公子走出去几步,回过头,一看地板上的狼藉,仿佛是忘了自己刚走出去弄脏的,大发脾气:“愣着干什么,地都擦不干净,都干什么吃的?”
旁边的府里的老人赶紧过来赔罪:“公子说的是,这是刚请的帮工,不懂规矩,马上就让她们擦干净。”
宁宁低头撅了撅嘴,没说话,拿着麻布赶紧擦了起来,谁知刚擦完没多久,换摆件的的人又进出了几趟。宁宁扶着酸疼的腰,默念:“50文,50文,50文”
正堂终于擦完了,又开始叫他们去后续帮忙洗菜。宁宁拿着麻布刚走出去,就听后面哗啦一声,伴着一声女生的尖叫。
宁宁回过头,原来是她们一起的丫头,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碰到了一个新放置的摆件瓶子,掉在地上碎了。
宁宁暗道遭了,果然,又到院子挑剔的那个公子勃然大怒,回过头,一巴掌甩在身边其中一个管事脸上:“你们看看,都找的什么晦气东西!”
带她们的婆婆一看架势,也吓坏了,随即过去,狠狠抽了那个丫头两巴掌,那丫头躲不及,摔倒在碎瓶子上,弄了一手的伤,也不敢大叫
“这么一个宝贝,把你卖了都抵不起”婆婆狠狠的说。
那丫头一听,脸都吓白了,连连磕头认错求饶。婆婆无视她的求饶,招呼了两个家丁,道:“拉下去,问问价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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