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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既白接受到了自家公子怒火中烧恨不得撕碎他的眼神,吓得脖子往后缩,嘴上还在呢喃:“怎得,又做错了?”
“向着镇国候说话不行,向着你说话还不行?”
“自从得了怪病后,真的越发难伺候了!”
要不是既白说的声音太小,萧鹤笛听不见,若是听见了他真的要马上下来撕碎这小子的一张嘴。
顾不得他,萧鹤笛收敛的情绪,整理下衣服正打算打开自家妹妹所在的包厢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朝思暮想的一张脸猛然出现在面前,萧鹤笛欣喜的没说出来半个字,当即愣在了原地,也被人留在了原地。
宋灵莜焦急了说了一句:“改日再聚”便撒腿就下楼。
楼下的宾客这会早已交头接耳的交谈刚才发生的趣事,全然无暇估计这里。
既白同老板赔偿了损失,一扭头就看见郡主从楼上下来。
“郡…”
招呼还没打完人就没影了,只抓住了从后面跟着下来的海棠问道:“郡主,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说是去镇国候府。”海棠甩了手也跟着追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懵的既白和面色阴沉从楼上下来的萧鹤笛。
既白指了指外面消失那抹俏粉色的背影,火上浇油道:“郡主….走了…”
萧鹤笛脸黑了个彻底,可还是强忍着性子,只冷冷回了句:“知道。”
既白困顿,自打刚练完武,听到小姐今日同郡主出门去吃糖水了,他家主子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这会儿,人都走了,怎么不追,杵在这做什么?
既白想不明白,却还是很诚实的不要命的来了一句:“去镇国候府了。”
萧鹤笛眯着眼看他,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早就不想活的。
这种想法在既白说出下一句之前还都只是猜测,知道他听见既白的下一句话,他肯定这家伙一定是嫌命太长了!
既白指着郡主消失的方向,略微思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了一般道:“哦~”
“主子,你说今日郡主这身衣服同那镇南候今日装扮是不是也差不多多少?”
他想起昨日阁楼上瞧见那一前一后的两抹红,周围的人都说是新婚夫妇来着,那今日…
萧鹤笛眼眸森幽,不肯放过既白脸上每一处表情,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的怒意和笑意,拳头被捏的嘎嘎作响,一字一顿道:“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啊…”
既白屁股被踹了好大一个脚印,哀嚎声瞬时传遍了大庆城各处,安国家的二公子又被赋予了一个凶神恶煞连最亲近之人都不肯放过的美名。
还在萧褚琴瞧见灵莜阿姐走了,又听着下面的动静像是自家二哥的便匆匆下来查看,既白的屁股这才避免了开花的风险。
莲花关了雅间的门,隔绝了外头嬉笑的声音。又扶着既白坐到了刚才她于海棠的小桌上,唤了店小二重新添了新茶水。
“既白又说什么不中听的,惹的二哥不顾颜面这般发火。”萧褚琴亲手添了茶水给自家二哥端去。
萧鹤笛一进门便走到了窗棂处,此处沿街还能瞧见郡主远去的车马。
他目光悠悠接过茶一饮而尽。
“没什么,不过是这小子又皮痒了些。”说着的时候他又瞪了既白一眼,后者心虚的缩着脖子不去看他。
“小妹今日,不是同郡主来吃糖水,是这糖水不好吃竟惹得郡主先走了?”瞧着那架金黄两眼的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街巷口,他这才把视线投放到了桌上那空了糖水碗里,明知故问道。
说起这事,萧褚琴也道是怪了,就把这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萧鹤笛听着听着剑眉也慢慢蹙了一团,到最后喊了既白也离开了。
萧褚琴瞧着敞开的厢门,只道:“今日这,一个两个真是乖的很。”
“罢了,莲花快来瞧瞧你还想吃那个?”
“好不容易出趟门,可得尝个够。”
宋灵莜从糖水铺出来坐上马车一路到了镇国候府。
人站在大门外,却没了刚才想要坦白的勇气,她这条命来蹊跷可实实在在补上了这些年所缺失的东西,人多少心里还是有些自私的。
海棠是个不了解实情的,瞧着自家郡主来都来了,却也不叫人往内通告一声,心下不解:“郡主怎得来了怎得不进去。”
宋灵莜抬头瞧了一眼面前这偌大的碧瓦朱檐的府邸,喉头像是被水注满压得人喘不上气来,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被迫占了别人的人生,总不该再白白让另一个人痴心错付。
“海棠,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自家郡主我,不是原来的郡主你当如何?”
海棠挠了挠头,不解的回:“郡主您在说些什么?”
“眼前的郡主不就是郡主吗?”
听到这个回答,宋灵莜笑着低下头摇了摇,再抬起时面上已恢复了些清亮。
她迈开腿往府门走进,说道:“走吧。”
正预让门口的侍卫通传一声,就看见方知洲跟几个郎中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您还是请些江湖术士过来瞧瞧吧。”说话的是个头发有些花白上了年纪的老人,走路都要一旁的年轻学子扶着。
那个老头应该在一众人里算是资历最深的,他发了话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离的有些远,宋灵莜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却瞧得真切。
方知州的脸色并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上有些阴沉,只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却没松解下来。
一行人行至府门时,方知洲才看见宋灵莜。
“郡主。”方知州拱手行礼。
“镇国候。” 宋灵莜朝着镇国候欠了欠身便看见他身后的一众郎中正准备跪下请安,忙扶手说道:“免礼了吧。”
“谢郡主。”郎中们受宠若惊。
方知州安排人将这些郎中们都送走后,才转身将宋灵莜迎进了正堂。
“郡主,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方知州问。
宋灵莜将话在腹中来来回回排演了好几遍,可临到了却说不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我…”
一张脸硬生生憋得多了两坨胭脂醉,双手不安地搅着衣角都要凝成麻花状了,一双眸子眼神闪躲,这模样全被身旁站着的海棠瞧进了心底。
又联想到安国公家的小姐在糖水铺提到的暗中救美一事一关联。
海棠内心有了成算,她低下头侧头贴在郡主耳边耳语:“郡主若是开不了口,海棠替您说就是。”
宋灵莜狐疑地扭头瞧她,眼神询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
这眼神落到了海棠眼中便成了另一种意思,只见她脸色认真的合了下眸子,慢慢的将腰杆挺直,双手端握,显先是清了清嗓子:“咳…”然而嗓音嘹亮道:“我们家郡主心悦镇国候,敢问侯爷心中可有郡主?”
宋灵莜听到这话,简直不可置信!
脑袋像是被安装了零件一样,都能听见她缓缓转头的声响。
宋灵莜眼睛瞪得老大瞧着海棠那一脸你能被我家郡主瞧上就该感恩戴德下跪求亲的表情,更无颜面对了,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下。
她现在脸烧的很,像冬日的火炉倒上一点水就会自己尖叫!
说话的明明是海棠,为什么觉得丢脸的却是她..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失,空气中安静的像是被千年冰山冻住了般。
宋灵莜没脸再去瞧方知洲的表情。
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大笑了出来:“哈哈哈。”
宋灵莜的头在这爽朗的笑声中埋的更低了。
“郡主有什么话不妨明说。”方知洲敛了笑意,不紧不慢的从堂上端起了茶盏,将自己的神情藏进了茶杯后,声音浑厚中有几分疏离的味道。
宋灵莜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慢慢把头抬了起来,为防止海棠这丫头再说什么胡话,她把人指示到了门口同护卫一起守着。
瞧着海棠不情不愿地走远了,宋灵莜晒笑道:“侯爷,别听这丫头胡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坦白:“我今日来,是想同侯爷说您可信这世间真有魂灵?”
方知洲拿茶杯的手懵地攥紧,面上无虞,淡淡道:“原是不信的。”
他把那茶盏放下,对上了宋灵莜一双清亮的眸,眼中情绪复杂涌动最后却都慢慢遣散了。
“啊莜可信。”
“信。”宋灵莜回答的肯定,虽然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可架不住这事实打实发生在了她身上。
“信神佛者,最是爱讲前世今生,地狱轮回。”方知洲把目光悠远,瞧着外头阴沉密布的天,笑的轻快:“哈哈,倒是我忘了,啊莜信神佛最是信这些的。”说完又低头看向布满老茧的双手,声音低沉道:“可我这样的人双手染血,怕是入不了轮回,也没来生。”
听他用这样哀怨地神情讲话,宋灵莜原是想安慰下的,还没开口看见对方站起了身,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本候近日身体不适,还请郡主见谅。”
话还没说上两句,方知州就下了逐客令,宋灵莜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
管家将人送到府门时,宋灵莜还在回想方知洲回内堂前对她说的那两句话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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