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变身时不能拍照

　　“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说。”大圣更困了，他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转着玩，“你施法看见他，然后呢？”
　　沈昭再次看向紫薇使。
　　紫薇使眨着眼睛。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紫薇使的？”沈昭问，“让我猜猜……改名之前？”
　　“也怪我太迟钝，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寻，”他不走心的自责，“查荧惑的时候，我顺便把王得发也查了，没有他的虹膜信息，他不在九重天。”
　　“王得发到哪里去了，是死是活？”
　　紫薇使依旧萌萌哒：“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沈昭笑了，朝紫薇使走进了两步：“抬头看看这里是哪里，我们几个又是什么人。”
　　他指着自己和顾惊蛰：“天道老赖子和天道封杀者，”又指向大圣，“反骨仔，”最后是太阴，“天道编外除名闲散人员，”忽略太阴“为啥我的名字那么长”不满的大叫，沈昭说，“再加上天道无法触及管辖的花果山，你能保证自己这么一直装傻到活着回去见你那主子吗？”
　　“想想清楚呀，趁现在我们还能友好交流。”

　　紫薇使：“小哥哥你在威胁我吗？”
　　沈昭：“那你被威胁到了吗？”
　　“那我只能说真不愧是常驻天道难杀十大神仙榜单的沈天师呢，”X说，“小仙佩服。”
　　“言灵系的嘛，”沈昭承让，“然后呢，讨好和讨死选一个呗小哥哥。”

　　X依旧保持着王得发的脸：“我能先问个问题吗？”他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装逼的说呢大概就是千年前吧，诶一切都在双眼中，算到了，算到了。”
　　“…不装逼的说呢。”
　　沈昭胡诌着：“其实是在看到那堆茄子，哦也就是你买的那些香蕉……如果你真是王得发，这串不到五块钱丢在地上苍蝇都不吃的屎将会是他唯一送给我的东西。”
　　X：“有这么抠吗？”
　　沈昭：“只是对我。”

　　太阴“啧”了一声：“你俩还聊上了？！”
　　大圣也“啧”了一声：“所以说俺老孙真是神烦紫微宫的任何人——”
　　他根本没给反应的时间，打火机“嗖”地脱手飞出，擦着X的耳廓，“咚”一声钉入后方的石柱，直接没入半截，只留下一个冒烟的凹坑。
　　“诶哟！”沈昭喊。

　　几根被切断的头发慢悠悠从X耳边飘落。
　　孙悟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拍了拍对方被吓到完全僵住的肩膀，凑近了低声说：
　　“俺老孙的耐心——就跟这火机一样，没了。”
　　“下句话，要么是解决办法，要么……”他目光扫过那根水泥柱，“你就进去陪它。”

　　我刚刚好像有瞬间已经死了。
　　吓到本体直接显露的X没了任何心思，冷汗从额角下滑，X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咽了口口水。
　　沈昭早就不在身边。他用求助的眼神往旁边看，却发现对面三个人里有两个把脸埋在手机后面，水果手机的仨摄像头毫不掩饰的盯着这里拍。
　　沈昭更是憋着小激动连声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这就是齐天大圣吗？”太阴将摄像开到广角，这样手机的边缘正好能融进沈昭半张被镜头摊成大饼的脸，“全天道最无法被嬷的男人实至名归啊。”
　　“嬷是什么意思？”顾惊蛰问。
　　沈昭一凝，顿时打断：“你”
　　“就是被*啊，”太阴很自然的回答，尽管说的是一些会被和谐的字眼。她看向沈昭，“咋的啦哥。”
　　“*？”
　　顾惊蛰把这个字单拎出来读了遍，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能别教他这些有的没的吗？年纪这么大了害不害臊。”沈昭难得看这人没害羞，心下惊奇后又有点无奈。
　　“不害臊啊！”太阴理所当然地回。
　　“我又没说什么，思想脏的人才会想歪嘛～”

　　“又他妈聊起来了……”孙悟空简直无语，“啧。”
　　“您别厚此薄彼，”X弱弱地说，“快打他啊。”
　　大圣像看傻缺一样看着他：“你是说我要在自己地盘和俩天师打起来吗。”
　　“您这是承认自己恃强凌弱了吗。”X说。
　　“纠正两点。第一，我没认可他们强，”大圣说，“第二，对你不用凌。”
　　“怎么还聊起来了啊！”沈昭在后面喊，“快问啊，我们家惊蛰还赶着回去上班呢！”
　　太阴闻言看向顾惊蛰。
　　后者抿唇，眼神一直落在沈昭侧脸上。

　　“到底谁在聊啊……”孙悟空不耐烦的抬眸，起身与X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说吧。”
　　“解决问题，或者你上头是谁。”
　　“我怎么知道，诶哟大圣您明鉴，我就一破打工的，王得发不死我永远是助理的助理，领导的领导怎么想能告诉我吗。”
　　“所以你选择的是找死对吧，”大圣点头，“明白了。”

　　“诶等等等！”沈昭扑过来拦住要掏金箍棒的大圣，转头问X，“你的意思是王得发还活着？”
　　“反正职位保留了，”X说，“那可比没死还安全。”
　　“去找紫薇天帝？”
　　“是这样的呢亲。”
　　X离金箍棒又远了些，清了清嗓子，“不过天帝已经很久不出现了，要找到他只有一个办法。”
　　“马上就是天道考核了，考到第一，面见天帝。”

　　几个人都没说话。
　　X偷偷观察了他们的表情，看起来是明显不信。
　　或者说不屑。
　　哦想起来了，上一届考核这四个人一个没飞升一个罢考一个监考一个因为乱捡垃圾吃直接免考了。

　　“真的假的，我们几个的身份见个天帝还要这么麻烦？”太阴说。
　　“这年头谁还走OA啊，”沈昭也提出质疑，“天界就这么大，还有我言灵系找不到的人？”
　　X没说话，只目光深沉的看着沈昭。末了，他缓缓开口。
　　“就你们几位老大不走审批好吗？知道每次我办你们的事有多费神吗？！”
　　他一脸“我背负很多”的样子，看着像忽然放松了，也可能是终于崩溃了，“我每个月拿小喽啰的工资却干着狗都嫌累的工作，上司找不到人，你们又一个赛一个的大咖，还以为我好受呢！”
　　“我一个没有佛根的人都快燃出舍利子了，你们居然还质疑我！”
　　他指着大圣：“暴力狂，”指着俩天师，“神棍，”
　　“我骗你们然后又被算出来再把我砍成臊子？”X叹了口气，“我傻逼吗。”

　　“暴力狂”实在是烦了，不只是没听还是不在意，把棒子收了后他把自己往后头座椅上扔，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后翻了个身，脸冲墙对几人招呼：“要干正经事就别扯俺老孙了，等要打上九重天再叫我吧。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们自便。”
　　太阴与沈昭对视。
　　“那我们不打扰了！”沈昭立刻说。他把X往大圣方向推，“这人先关在你这吧，小间谍什么的，放花果山比较安生。”
　　大圣挥挥手。
　　X一脸死相：“星宿你大爷。”
　　沈昭打开在这设下的法阵，闻言对X展颜一笑：“对了，王得发从来不叫我星宿的。”
　　下一秒，三人传到沈昭的房子。

　　屋子还是602大婶进来时的模样，桌上还有沈昭吃了没来得及扔的橘子皮。
　　太阴：“哇这又是哪。”
　　“所以紫薇使很早之前就被掉包了。”顾惊蛰说，“我从来没见过紫薇天帝。”

　　是这次飞升后没见过。
　　顾惊蛰在心里暗暗补充。

　　太阴新奇地在屋子里乱转：“那你可真够年轻的，”她抽空看了沈昭一眼，“你品味不行。”
　　沈昭抱着胳膊：“从何而言呢。”
　　太阴停在一个懒人沙发面前，左看右看大概确定了这是个能坐的东西，于是试探着慢慢蹲下，“你这种不靠谱的适合玩年下，不然没人兜的住你…要找就找比你大的，人妻受仙品懂不懂——欸我去！”
　　她已经把自己完全窝进了沙发里，“这什么法器！怎么做到的怎么能这么舒服！”
　　她三两下蹬掉鞋子，指着沈昭大骂：“眼光不行心眼还坏！有这好东西怎么不带上来给我用用！顺便把师尊的那破凳子也换了……都坐多少年了痔疮叠起来都该有宝塔……”
　　说了一半又想起这里还有外人，于是捂着嘴又不说了。

　　太阴天师和沈天师是师兄妹啊。顾惊蛰眨眼，之前听太阴天师叫兄长还以为只是什么称呼……沈昭师从尊者顾惊蛰一开始就知道，但这任太阴也在尊者门下他确实没想到。
　　从前不是这样的。
　　年下？年下是什么意思。
　　哦，两位天师之前装不和来着。因为什么事不和的？好像不知道。
　　人妻受？受好像知道，搜搞基的时候有出现过这个字。
　　那两位天师的师父……尼迦尊者，虽没见过，但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说。
　　听闻尊者的住处虚无缥缈，虽名为无色天，凌驾在九重天之上，但并非真在九重天之上，这只是神仙们为了方便人□□传的一种叫法。
　　这种地方并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被允许觐见时，它自然而然地会直接出现在你的感知里——仿佛它一直都在，只是你刚刚获得看见它的资格。
　　而尊者身下的蒲团，其实并不是一个由物质组成的座位，而是一个不断生灭的现象——还是用人□□传的说法来说，就是“空”本身，那是整个天界法则的枢纽与交汇点。
　　于是尊者即位于此，维系着三界的平衡与运转，百万年间，不得停歇。

　　那话又说回来了，沈天师适合年纪大的伴侣？天道中这样的人好像并不多了。
　　顾惊蛰撇头想了会，最终往厨房去：“我去泡茶。”
　　刚好我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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