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限制文里的路人甲

　　顾茂生听不到祝谣内心的想法，眼眸在珍珠身上定了几息，便自然而然地移开，落到祝谣身上。

　　他一眼便认出祝谣身边生得花容月貌的女子是宁远侯最近牵肠挂肚的人。

　　只是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大人们的爱恨情仇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无意掺和到里边去，哪怕是顺了大人的意，或许还能得点好处，但届时两人又闹掰了，他当初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说不清了。

　　顾茂生朝祝谣和珍珠拱手行了礼，问候道：“不知祝姑娘迁入新居后可还适应？”

　　祝谣脑中迅速闪过一个人影，要说最不适应的，只有那位不速之客了。

　　见对方似乎无意她抛开不相干的回忆，先恭维道：“顾先生能在此做起买卖，自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凡换个人儿来，尚且在洛都站不稳脚跟。”

　　顾茂生闻言，浅笑道：“祝姑娘客气了，鄙人当不起先生这声称呼。祝姑娘能自己攒下买房的银子，如今还——”

　　他顿了顿，视线停在祝谣身后的推车上几息，继续道：“有了自己的生意，以后鄙人该尊称您祝娘子了。”

　　祝谣下意识搓了搓手臂冒起的鸡皮疙瘩，到底有些受不住顾茂生文绉绉的用词，于是她直言截断可能要来回个几次的客套话：“我目下的确有个难处，却同住处无关。”

　　顾茂生适时道：“祝姑娘但说无妨，鄙人若帮得上忙的话，一定不会推脱。”

　　祝谣也不同他遮掩，将自己和珍珠协商后的考量表达清楚，最后道：“不知顾先生可认得城门口附近的‘保护神’。”

　　将保护神转化为更易懂的称呼，那便是地头蛇，虽然这个朝代的他们也不管摊贩或商贾愿意与否，是强行收取“保护费”的，但事情未做绝，多少会护着点上贡的商户。

　　顾茂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略一思索，道：“鄙人这边端的有些门路，只是沧临门四周鱼龙混杂，即便月月准时上交银子，‘保护神’也有顾不上你们的时候。”

　　珍珠抿了抿唇，睄了祝谣一眼，继而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祝谣紧接着问道：“那依你看，国子监附近的松石桥那片应当安全罢？”

　　本以为顾茂生会给出肯定的答案，只见他先是颔首，后又摇了摇头，道：“那边治安是好，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挤得进去的。”

　　祝谣立即明悟他的意思，于是转而问道：“不知你可知有何处适合我们俩做买卖的？”
　　顾茂生沉吟片刻，抬眸道：“魏朝门下。”

　　*

　　同顾茂生告别后，祝谣和珍珠憋着口气，将推车推回居处，上了锁，这才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祝谣转身走到珍珠面前，只见女子蹙着眉心，偏过去小半张脸，在略微昏暗的烛光下，显得落寞又无助。

　　祝谣抚上她的后背，拍了拍：“魏朝门是他上朝的必经之路，你若不想见他，我们就再慢慢找合适的地方，不急。”

　　珍珠阖上眼，揪着祝谣的衣袖，挣扎道：“就魏朝门……圣上前不久方允许百姓在其周围做买卖，此时是我们站稳脚跟的好时机。至于他……每日上朝的人如此多，且都是坐在自己的轿子或马车里，哪里看得到我们这些人物的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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