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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摊牌
“阿嚏——！”试衣间内，杨小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紧接着立即捏住鼻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试衣间的帘子，打算在没被店员察觉到的情况下把礼服脱下来挂回去。
开玩笑，一万帝国马克一件的高订礼服，她就算再败家也不打算用一个月工资去买一件衣服！
当她探出头去时，正在落地镜前试衣的爱尔丹丝像是心有感知的背对着她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已经帮你结账了。”
杨小莉：……
爱尔丹丝：“不用担心，夏豪家在好几个星球都有葡萄酒庄园，酿造技术更是帝国一流。”说完她转过身来面对杨小莉，粲然一笑，“我的裙子好看吗？”
杨小莉捂脸，实在不好意思吐槽爱小姐身上这条价值三十万帝国马克的裙子。
据说该款设计出自高订礼服的顶级设计大师凡妮莎之手，双肩细带，为了凸显胸部采用桃心尖领设计，最为梦幻的是该款礼服的裙摆，象牙白色的纱裙层叠错落有致，聚成两朵白玫瑰……
杨小莉对那两朵白玫瑰尤为有感觉，起先她察觉不出那是什么，后来越看越像某种上辈子吃过的食物……哦！玫瑰酥！！！
她想起来了，但是又不好打击爱小姐，只得违心的说：“我想，所有女孩子都会羡慕这条裙子的。”唔，好吃的裙子。
爱小姐欣然付款。
“接下来，买鞋子。”爱小姐挽住杨小莉的手兴奋的往外面冲。
杨小莉咋舌，“不是……已经逛了四个小时了吗？”
爱小姐：“你饿了吗？”
杨小莉点头：“又饿又累。”
爱尔丹丝鄙夷：“你平时太缺乏锻炼了。”
杨小莉：……乃让我一个国防军校全Ａ毕业生情何以堪啊！！！！ＴＯＴ
两个人逛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到克拉克公馆。
“不行，我太饿了。”杨小莉扔下爱小姐的“战利品”就要往外逃，爱小姐拖住她，“不然你今晚住这里吧，反正除了格里华德女大公，也没有其他人。”
杨小莉还打算张口说什么时，爱尔丹丝已经转过头吩咐人准备她的房间了。
“那我给雷恩讲一下。”杨小莉开始按通讯器，爱尔丹丝睁大褐色的眼睛瞪着她：“为什么你不回家要跟他报备？”
杨小莉想了想，“……他会担心的，唔……大致……是这样吧。”
“可是你不是才是年长的那个吗？难道不该他每天向你报备他去哪里了吗？”
杨小莉：……
爱尔丹丝趁胜追击，“拜托，拿出一点家长作风好不好？做姐姐应该有姐姐的样子……”
“爱尔丹丝。”听见有人叫自己，爱尔丹丝回头，发现格里华德女大公正一脸憔悴的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立即乖乖的垂下头。
“你先回去休息吧，晚餐我会叫人送到你的房间去。”
“可是……好吧。”爱尔丹丝只得无奈的冲杨小莉偷偷扁了一下嘴，悻悻的走了。
爱尔丹丝离开后，顿觉气氛尴尬的杨小莉开口叫：“安妮……”
“还是请叫我格里华德女大公吧，梅尔卡兹小姐，我有事想同你聊，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有，有空。”
“那么随我来吧。”
“是，安妮……格里华德女大公。”杨小莉别扭的说，下意识按了下饿得发疼的肚子。
真的好饿啊。
依旧是那间会客室，只是厚重的窗帘垂在窗前，掩盖住整扇窗，感觉像是把整间会客室封闭起来。
会客室内并不觉得冷，但是杨小莉异常的指尖发凉。
安妮罗杰变了……
时间仿佛回到秃鹰之城暗杀结束后不久，当她得知吉尔菲艾斯的死讯后与莱因哈特通讯，被问及是否深爱着吉尔菲艾斯时所浮现出的那种透明的极致的悲伤。
……我是个可耻的……
杨小莉握紧手拳，隐隐感觉到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连呼吸都困难。
“你跟齐格……吉尔菲艾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华美高雅的女人背对着杨小莉问道。
尽管她已渐渐从忧伤中走出来，但杨小莉仍能听得出她语音中所夹杂着的哽咽腔调，这种带着哭呜的声调让杨小莉心里如刀刺般难受。面对她的提问，杨小莉深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最初的起点，咬了咬嘴唇答道：
“第一次到艾尔.法西尔……我受了伤，他一直照顾我。”
空气中短暂的凝滞后，她“哦”了一声，接着缓缓转过身来，苍白的脸映照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
“在你救了弟弟和齐格之后，我一直把你当作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杨小莉浑身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其实，我有过把齐格交付给你的想法。”
“安妮罗杰……”杨小莉出声。
“还是叫我格里华德吧，梅尔卡兹小姐。”她凄婉的笑了，杨小莉瞬间感觉自己跌入了冰窟。
“奥丁那次，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不能为自己最爱的人诞下孩子，一直是我的心病。可是……为什么，会是你呢？齐格，真正爱上的人，为什么会是你呢？”
******
走在克拉克公馆外僻静的街头，尽管正值七月盛夏，心底的冷风却一阵接一阵。
她无力反驳安妮罗杰的质问，也无力对安妮罗杰说出“我把吉尔菲艾斯还给你”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
吉尔菲艾斯与安妮罗杰的结局，似乎已然注定。
而她，是促成这一切的主谋。
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杨小莉踯躅，彷徨。
胃突然剧烈的痉挛起来，她忍不住捂住肚子蹲在街边，恰巧一长串地上车平稳的从她身旁开过……
杨小莉咬了咬嘴唇，将身子埋得更低。
她不想被人看到她这副落魄倒霉的样子。
然而所谓的愿望总是拿来被人蹂躏的，地上车驶出不到十米远便整齐划一的停下了。
千万不要是莱因哈特，千万不要是莱因哈特……鉴于前次在克拉克公馆附近搭便车的经历，杨小莉对自己的运气指数已经感到绝望了。
唔，一想到这胃更疼了。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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