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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暧昧风波
闫婧婧看着餐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早餐 —— 吐司还摆得整整齐齐,牛奶只少了浅浅一层,煎蛋的边缘还冒着热气,她转头看向正低头刷手机的梦金泽,皱着眉问:“老公,这丫头吃了吗?”
“嗯?” 梦金泽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嘴角却还带着没藏住的笑意,心里暗自嘀咕:自家小公主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八成是有喜欢的人了,倒跟当年自己追婧婧时有点像。他随口回道:“应该是不饿吧。”
“你到底看没看见她吃东西?” 闫婧婧不依不饶,语气又沉了几分,“刚才她坐在这儿,眼神都飘到门外去了,一脸魂不守舍的,你就没察觉?” 她越说越气,伸手把梦金泽面前的粥碗往旁边一推,“你也不关心关心,大的小的没一个让人省心!这饭你也别吃了,赶紧给我滚远点,老在我眼前晃荡,看着就碍眼!”
梦金泽被训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闫婧婧就已经拎着围裙转身进了厨房,只留下他对着一桌没动多少的早餐,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 老婆这脾气,还是跟年轻时一样火爆,不过,关心女儿的心思倒是半点没减。
梦金泽倒真是心宽,女儿那点魂不守舍的小心思,他早就看在眼里、揣在心里 —— 无非是少女情怀初萌,被某个小子勾了神。这点小动静,他不仅不担心,反倒觉得是孩子成长里该有的模样。
在他看来,人生就像一本该慢慢翻的书,青春期的悸动、懵懂的好感,都是书里最鲜活的篇章,少了哪一页都不完整。更何况感情这回事,本就是孩子自己的修行,做父母的若是横加干涉,反倒容易搅乱了那份纯粹。他甚至悄悄想起自己年轻时,不也这样揣着满心欢喜,在闫婧婧家楼下绕了一圈又一圈吗?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 老婆还在为女儿的 “反常” 瞎着急,这个傻女人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年让他一眼就动了心,这辈子都心甘情愿被她 “套牢”。他端起桌上的粥碗,慢悠悠喝了一口。
送花的小哥熟门熟路地在百鸣楼下的前台登了记,直接上楼,奔公关部的大办公室。小哥现在已经很熟悉梦苡棠了,径直走到她桌前,温和开口:“梦小姐,麻烦签收一下。”
梦苡棠闻声抬眸,略一思索后转过头,指尖利落签下名字。
那束包装精致的花被稳稳放在桌角,她便再没动过。起初,同事们还总围过来打趣几句,借着观赏鲜花的由头探问一二;可日子一久,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心里都默认小梦是有了男朋友,而且觉得小梦男朋友还很体贴?
“今天是哪首诗啊?” 对面工位的陈雨探着脑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好奇地追问。
燕飞这阵子的 “攻势” 几乎成了公关部办公室的日常 —— 每天一束鲜花,配着一张手写的短诗卡片,偶尔兴起,还会亲自跑过来,顺道给梦苡棠带些精致的小点心。办公室里的姑娘们,倒比正主还上心,尤其对这每日一首的诗,都很感兴趣。
“没看。” 梦苡棠眼皮都没抬,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意,显然对这每日的 “惊喜” 兴致缺缺。同事们的打趣和窥探,她早已经习惯了,从高中时起,就总有人把她和燕飞凑在一起开玩笑,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早免疫了。
只是最近燕飞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这份铺陈开来的热烈,实在太过浮夸,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在她印象中,燕飞还是那个腼腆内敛的大男孩,做什么都透着股低调劲儿,从不会如此张扬。她实在想不通,燕飞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变成了这样。
陈雨笑着说“那我自己看喽。”,干脆站起身,探过身从梦苡棠桌角的花束上抽出那张小巧的卡片,利落地拆开。
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念了起来:
“如果不曾相逢
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小梦,你男朋友也太有心了吧?天天写诗送花,还能坚持这么久,真让人羡慕。” 陈雨念完卡片上的诗,把纸片翻来覆去的看,语气里满是真切的赞叹。
她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身影 —— 谁也没察觉恒雨是什么时候站到了梦苡棠身后。陈雨吓得一怔,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僵在原地忘了反应。
恒雨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目光示意她手里的卡片。陈雨心里一紧,连忙战战兢兢地把卡片递了过去,指尖都在发颤。
这边的动静丝毫没惊动梦苡棠,她正埋首盯着电脑上的活动预案,眉头微蹙,全心投入得厉害,压根没察觉到身后骤然凝聚的低气压,更没发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恒总在你背后。” 陈雨飞快地坐回椅子上,对着键盘敲下几个字,用聊天软件给梦苡棠发去紧急提示,眼睛却不敢再往那边瞟。
梦苡棠瞥见弹窗提示,心脏猛地一跳,像被按了开关的弹簧似的,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身 —— 正好撞进恒雨的视线里,而她手里,正拿着那张写着诗的卡片。
“给我!” 她脸颊一热,下意识地伸手去抢,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恒雨手腕轻抬,轻易就避开了她的动作,卡片被举得高高的。她吊着眼角睨着梦苡棠,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还挺团结。”
梦苡棠的身高本就不及恒雨,踮着脚也够不到卡片。她急得轻轻蹦了一下,恒雨却忽然朝后微微一弯腰,她没收住力道,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贴在了恒雨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彼此温热的躯体相触,惊得梦苡棠像触电般后退一步,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给我!” 她的耳尖都泛着红,却强迫自己直视着恒雨,语气带着几分执拗。
恒雨收回举着的手,指尖刚要掀开卡片 ——
“别看!” 梦苡棠立刻出声阻止,声音不算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一旁的陈雨早已把身子弯得更低,脑袋几乎要埋进办公桌底,恨不得当场隐形,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不该多嘴。
恒雨手上的动作顿了几秒,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和紧抿的唇上停留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她侧过身,刻意凑近梦苡棠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轻声说:“看手机。”
恒雨指尖一松,卡片顺势落回梦苡棠手里,她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朝着赵伟的办公室走去,指尖轻叩门板后,径直推门而入。
“抱歉啊小梦,我刚才光顾着念诗,压根没注意到恒总什么时候站在你身后了。” 陈雨瘪了瘪嘴,带着点懊恼和歉意对梦苡棠说。
旁边工位的小哥哥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无措的小姑娘,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摇着头叹道:“你们啊。”
“她、她该不会是去给赵经理告状了吧?” 陈雨心里还是没底,凑到梦苡棠身边,小心翼翼地征询她的意见。
梦苡棠没应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发怔地黏在恒雨消失的那扇门后,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那张卡片,连陈雨的话都像是没完全听进去。
“傻不傻你!” 陈雨旁边的小哥哥见她一脸担忧,忍不住拿起笔杆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语气带着点好笑,“人家一个副总,怎么可能跑到职级差了好几级的经理那儿去告状?想什么呢。”
“哎!你知不知道‘疼’字怎么写啊?” 陈雨捂着被敲的额头,朝小哥哥狠狠瞪了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娇嗔的不满。
恒雨进了赵伟办公室,梦苡棠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落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回椅子上,这才想起拿起桌边正在充电的手机。昨晚关了音量后就忘了调回来,后来手机直接没电关机,今早到公司随手一充,竟一直没顾上看。
屏幕亮起,微信消息提示立刻弹了出来。她点开一看,全是恒雨发来的 ——
【周末有空吗?】时间停留在昨晚十一点整。
【在忙什么?】十一点四十分,追问的消息又来。
【会打网球吗?】凌晨十二点十分,问题换了个方向。
【睡了?】十二点半,语气似乎带上了点试探。
【不想理我?】十二点四十分,紧跟着这条带着点委屈意味的文字,是一条长长的语音。梦苡棠飞快点开,恒雨低沉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先是为圣诞节那天的事郑重道歉,随后解释周末本答应了陪冷雨然去打网球,末了,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去。
梦苡棠放下手机,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赵伟办公室紧闭的门,眉头微微蹙起 —— 恒雨的心思,她总是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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