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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顺私设升迁宴
程知上前挽着王静容,露出女儿家姿态,“爹爹,娘亲。”
程守义十分满意这个女婿,“贤婿不必多礼。”
王静容笑呵呵对着陆怀骰,转头嗔怪程知,“瞧你,跟蓝儿似的,还跟爹娘撒娇。沐安都不像你这样,待会小孩笑话你。”
在翰林院带待久,时刻保持谨慎,以免行差踏错。
眼下家人皆在身边,又无外人在场,程知可以偶尔纵情稚气,“这里又没外人,除了蓝儿,我就是最小的。沐安虽年纪小,却也是个小小男子汉了。爹娘不是说,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嘛。”
王静容无奈,不好意思看着陆怀骰,“姑爷海涵,兜兜被我们宠坏了,给国公府添麻烦了。”
看着程知放下所有戒备,陆怀骰眼中笑意更深,“岳母言重,兜兜很好,不会麻烦。”
说话间,广安郡王一家三口也到了。
“好热闹,我们没迟吧?”
陆怀清最热闹,先一步入内,后面跟着唐素仪和广安郡王。
这一家子到场,房内皆起身恭迎,“拜见王爷、王妃。”
“今日家宴,诸位无需多礼。”
人已到齐,众人相继入内落座。
广安郡王夫妇爵位最大,程守义夫妇觉得,王爷夫妇理应上座。可广安郡王觉得此为私宴,无需计较爵位,况且是程家女儿升迁,理应程家人上座。
相互推脱之下,陆怀骰出言,“岳父岳母为长辈,可以上座。”
既是如此,众人依照长幼次序落座。
由于广安郡王在场,程家父母一开始有些不自在,没想到能与王爷家攀上亲戚。好在几个孩子天真活泼,让整个房间充满欢声笑语。
唐素仪依旧和崔雨蓝玩得很开心,又认识了新的伙伴程沐安,三个娃娃热闹得很。
从孩子身上切入,桌上的人很快熟络起来,没有了一开始的局促。
觥筹交错,好不尽兴。
吃完饭,男人们凑一堆说话,说些国家策略、经营发展。女人们也拉着一处说话,那说的话题可就五花八门了,从家中琐事谈到朝堂后宫,从珠钗宝石谈到庭院装潢,无所不谈。
雷紫君和陆怀清也算熟识,两人相谈甚欢,一说到孩子闹心的事情,更是有诉说不尽的烦恼。
萧尽欢拉着程知悄悄问:“听说陆尚书身边常带着个清秀的书童,传闻是真的吗?”她小心翼翼看着陆怀骰身影,看起来不像那种情况的人。
程知眼珠子一转,猜到萧尽欢话里的深意。
曾经,她也有过同样的疑问,甚至直接问陆怀骰要答案。想到那夜的答案,她下意识看向陆怀骰,视线正好撞上陆怀骰看过了。
视线还没来得及交流,她立马移开,“优秀的人总是会遭人嫉妒。”
萧尽欢了然地“噢”了一声。
陆怀骰看着程知,虽听不到程知说话声音,但感觉程知是在说自己。
程知关心长姐的情况,询问医药坊的事情,得知事情一切顺利,很为长姐高兴。
“长姐,家里怎么样?”
有了之前的事情,程知不得不多关心程昭。
“托你的福,他如今殷勤了不少。你看,今天还跟王爷攀谈上,这一趟回去,又得乐着几天了。”程昭没有生气、没有无奈、没有担忧,更像是看开了结果。
随崔姐夫如何折腾,程昭自己守好崔雨蓝和医药坊就好。
姐妹俩再看一眼崔姐夫,一时觉得好笑。
小孩玩累,困意上来。
崔雨蓝最先扛不住,趴在陆怀骰腿上就睡着了。
时候不早,众人起身,相约着下次再聚。
萧尽欢只身一人过来,程知派人送她回府。
崔姐夫从陆怀骰手上抱过女儿,带着程昭向程家二老辞别。
唐素仪懒洋洋走向广安郡王,被一把抱起,靠在父王肩膀就开始睡觉。陆怀清向众人辞别,广安郡王一家也回去了。
程知牵着程沐安,“小沐安,你也让你爹爹抱你回去。”
程沐安许久没跟程知一起玩耍,离别时还有些不舍,“小姑姑,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用抱。”
程翊夫妇过来,他顺手牵过程沐安,“沐安,跟娘亲先上马车。”
程沐安大眼珠子转着,知道大人要讲大人的事情,他得走了,乖乖跟着娘亲上马车。
“哥哥,怎么了?”
看着情况,程翊似乎要讲要紧的事情。
“你在国公府,可有人为难你?”
程翊心疼看着小妹,心疼她既要劳心仕途前程,又要操心世家内宅。
“哥哥放心,国公府没人为难我,对我挺好的。”
“连升迁宴都没给你办好,还对你挺好的!”
普通人家有喜事,都要摆宴邀请四邻。以国公府的家世,在低调行事,也不会像今晚这样。
今夜的情况,摆明了是陆家没把程知晋升当回事。
知道兄长心疼自己,程知拉着程翊的袖子,耐心解释。
“哥哥,今晚都是自己人吃饭,无拘无束,我觉得挺好的。陆家人多,要是真设宴,我都嫌闹。”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程翊勉为其难接受这个理由,“若在陆家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家里人,知道没?爹娘和你嫂嫂也担心你的情况。”
“知道了,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看陆怀骰的情况,你也不像受委屈的人,陆怀骰倒有可能受你委屈。”
“你是谁的哥哥,怎么帮他说话。”
程翊拍拍小妹脑袋,“早些回去,路上小心。”
回国公府路上,程知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
陆怀骰扬起程知下巴,温柔询问:“怎么了?”
“我们去看看祖母吧。”
在陆家,崔惜华待程知很好,她不希望崔惜华难过。
“嗯。”
陆怀骰本就打算去看望老人家,见程知也有想法,便一同去看看。
国公府。
刚到崔老夫人院子,听说老夫人准备睡下,小夫妻准备转身离开。
正好老嬷嬷出来,“大公子、大少夫人,老夫人还没睡下,二位可以进来。”
“有劳嬷嬷。”
两人入内,只见崔老夫人靠坐在床边,满身疲态,着实被程知夫妇气着。
“孙儿拜见祖母。”
“孙媳拜见祖母。”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崔惜华没了往日的热情,但这情况对程知来说已经很好,至少还愿意同他们说话。
陆怀骰率先说话,“没什么大事。程知晋升从五品侍讲,告知祖母一声,且过来探望祖母。”
晋升一事,崔惜华已经知晓。
既惊讶程知的能力,为此感到高兴和傲娇,但也担心程知因此执着于仕途,更无心子嗣一事。
“桌上是老身的贺礼,你拿去吧。”
虽对人有怨,但一码归一码,崔惜华待程知一向大方。
程知看了眼陆怀骰,见他点头,便屈膝行礼,“多谢祖母。”
她轻步走向桌子,小心捧起盒子。
崔惜华对小夫妻无话可说,下了逐客令,“走吧,老身乏了。”
“我们改日再来看望祖母。”
陆怀骰言毕,夫妻俩一同行礼退下。
老嬷嬷上前搀扶崔老夫人躺下,苦口婆心,“老夫人这又是怎么?心里明明盼着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多待会,怎么就赶人走了?”
“他们也未必愿意与我这老婆子待着。”崔惜华仍有些生气。
她也知道此事强求不了,程知的仕途非同小可,可心里就是不舒坦。
“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心里是记挂着老夫人的,他们才刚回府,就直接往老夫人院子来。明知老夫人生着气,这是挨骂也要来看望,这如何不是要与老夫人待着?”
“哎,这两个人都好,就是这子嗣,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怀骰为了程知,竟然做出吃避子药的事情来。他将来是要继承整个陆家的,如此偏爱程知,不知是好是坏?”
“老夫人,您为陆家尽心尽力,也该享享清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赏赏花、听听曲、陪孙儿孙女玩乐过日。”
“对,你这话有理。我就不该管他们,他们要怎样怎样去,我还是放宽心,多过几天舒坦日子。”
崔老夫人似乎找到恰当的理由,解开了心中的别扭,安心入睡。
栖梧园。
回房时,发现陆亦承来过。
程知拆着陆亦承的礼盒,回想着他的模样,“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还在翰林院见过他,人长得挺俊秀的,声音也很温柔。”
“嗯?”
陆怀骰俊眉微蹙,他的夫人怎么可以夸别的男人?
而程知很显然没意识到这点,专心拆着礼盒,“我听翰林院的同僚说,不少人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亦承公子,要不是年龄不般配,早就促成美事了。话说他年底升迁,我们是不是得给人家准备一份厚礼?”
说完,她抬头,认真看着陆怀骰。
察觉到陆怀骰犀利的眼神,程知意识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呵呵,陆大人,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陆怀骰逼近程知,“怕,夫人在心虚什么?”
程知猛猛摇头,“没有心虚。”
“眼神飘忽不定,不是心虚,是什么?”
“没什么。我要去更衣了。”
程知觉得气氛不对劲,此地不宜久留,侧身就要溜开。
“急什么,夫人。”陆怀骰一把将人拉回来,轻松托起程知坐在桌子上,带着危险的气息问道:“亦承长得俊秀?声音温柔?”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审时度势,这是一位官员必须学会的政治敏感度。
此刻,这个道理在夫妻间的交流也适应。
程知真诚回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无辜,“不知道啊,我听别人说的。不过,再俊秀也不如陆尚书好看,更不会比陆尚书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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