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

作者:宝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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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师问罪(1)


      晚上,小八给瞑月左肩的伤疤上构图上水性笔,割线,打雾清洗再打雾。瞑月一只手撑在扶手上,手指背撑着下颚骨,一只手耷拉在腿上,假寐。
      小八偷瞟一眼瞑月,从刚刚到现在再疼也未出一声。她知道纹身的疼痛,她身上也有108的标记,她记得那时候初尝,疼地她死去活来,虽然那时候她也不大。
      “你有事就说吧!一直愁眉不展,盯着我看。”瞑月保持着假寐的动作,懒洋洋地说。
      “明天严宽有可能回来,你有什么准备吗?你打算怎么应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渴望父爱的小女生。他早死了。”瞑月睁开眼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八。
      “是。”
      瞑月平静地看着她,“你回去休息吧!差不多也好了。”瞑月扭头看看自己的肩膀——白色的彼岸花,纯白无暇地绽放在肩上,与眼角相互映衬,透着一股清冷妖艳。瞑月微微抬眼保持扭头看肩膀的姿势,看向小八。小八也为之一怔,短发的瞑月完全将脸部双颊和肩部裸露出来,眼角的碎发像流苏一样欲盖弥彰,那朵曼珠沙华红红火火妖异迷人似要从皮肉长出来掀开珠帘。
      小八像是依依不舍地抓门把手,回头看她。
      瞑月坐在那,拨开刘海,手掌插进发丝里,“我说你这么恋恋不舍地盯着我看,我可慎得慌。你该不会想留下来陪我睡吧!”
      小八扭过身,“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自从杨萧澈走后,瞑月就保持着接近冷酷的理性。仅仅只有两天的时间,变化就这么大。当她看到瞑月眼角的曼珠沙华。她就开始担心。
      “不需要。”果然冷酷地回应。“你放心,我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小八关上门。
      瞑月划屏幕,这个时间美国是早上了。她一直在等。

      第二天下午,严宽果然要来了。
      张碧云和严晓早早站在玄关,翘首以盼。
      六爷在书房看书,偶尔透过窗看看楼下两人。
      瞑月捧着书翻一页,瞅一瞅六爷,垂下眼,“六爷到底是看书啊?还是看人啊?”
      六爷翘着二郎腿,“当然是即看书又看人拉!两不误。”他直起了腰板,瞑月呼了口气表情沉重,盖起书。
      六爷听瞑月没应他倒是听见一声鼻腔发出的闷声。
      见她皱着眉头盯这书面看,书面上是一男一女相握的剪影,深枣红色的书名占据在一男一女之间——《白夜行》作者:东野圭吾。
      六爷挑眉,“好看吗?”
      “萧哥看过得。画了下划线做了批注。”
      “哪里哪里。”六爷突然有了兴趣。迫不及待地奔了过来。
      一边是罪,一边是爱。
      一边是黑,一边是白。
      一边是正,一边是邪。
      一边是显,一边是隐。
      评语:多数人都在两者之间,而某些人就得在两者之间徘徊。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样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亮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冗长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 ——《白夜行》
      评语:就在几天之内,他从天堂到地狱,在从地狱落入没有白日的凡间,为了她不顾一切。她是我的太阳,照亮我的黑夜。
      六爷摸了摸下巴地胡子,瞅一瞅明月,“看来他像是感同深受。他把自己当成了桐原亮司。”
      瞑月盖上书,坚定地说:“他不会是桐原亮司,因为我不是雪穗,我们也不是走在白夜里,我们在烈日下烘烤。”瞑月叹了口气,“这个评语应该是三年前的,那时候他还在受到身世和妈妈的死的煎熬。可惜我不能为他分担,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现在他终于卸下重担,由我来扛起。”瞑月眼神逐渐冷酷,“真正在幻夜里的人是严宽。”
      六爷站在落地窗前努了努嘴,“来了来了,好戏要上演了。”他扭过头,对上瞑月的眼。“例会再即,差不多该摊牌了。”
      瞑月嘴唇紧抿,“明初,会客厅准备下。”瞑月瞥一眼六爷,“走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会客厅。
      严宽坐在主位上,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之主。
      瞑月和六爷还有一纵随从不紧不慢的到达会客厅移位到他的对立面的位置。六爷坐在瞑月旁边,身后人矗立在身后。
      刚刚会客厅其乐融融的画面一下子降至冰点。
      两边正营的人双目对视,火花四溅。
      严宽上下扫视面前陌生的女儿。他相信所有人的目光跟他一样都惊讶于她的变化。黑色的短发两鬓碎发其耳露出耳垂带两颗黑钻耳钉,诡艳的曼珠沙华泛着红光,脸色白皙接近没有血色,嘴唇却很是红润,与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眼角上挑,略施烟灰眼影,双眼像一双猫眼洞察一切般左右晃了晃,似是粗略看了下来的人。黑色高领拼接针织上衣,双臂黑色紧身蕾丝雕花,隐隐透着左肩上的曼陀罗花,白色花瓣延伸至锁骨,卷曲绽放。下身,黑色短裤,黑色过膝袜,露出一截白皙大腿,中跟浅口皮鞋。清纯可人的模样荡然无存,面前坐得显然是一只鬼魅的小恶魔。
      她浅浅邪魅一笑,目光对上严晟,“严晟也来啦。”
      “嗯。瞑月几日不见变化真大。”严晟微笑说,双眼离不开她的漫不经心的注视,像在看他又不在看他,那双眼,会吸人。
      “怎么?变丑了?”瞑月勾起一边的唇角,理了理纹有曼珠沙华的眼角发丝。小小一动作又将在场的人除了六爷,勾了心魄只不过看在各个人眼里各有各得味。张碧云和严晓看在眼里乱在心里。
      严晟稍一发呆,听她这么一说,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比之前更加夺目迷人。
      严宽端起桌边的茶水,“希望只是表面上的变化。你还是爸爸的女儿吧?”
      老狐狸。
      瞑月双肘撑在扶手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严宽呵呵地咧嘴笑了笑,放下茶杯,杯底打在桌面上,茶水摇荡了出来。他搓了搓手掌心,像在想该怎么说,“我听说昨天,杨囿来了,还吃了午饭。你们都说了什么?”眉毛上挑,语气深严。
      瞑月一直保持着似有似无地微笑,挪了挪大拇指上的钻戒,“张阿姨和严晓也在,她们刚刚应该也说明了吧!还需要问我吗?”瞑月视线在张碧云和严晓脸上交替,再瞄向严宽。
      严宽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带恼,“我现在问得是你。你就如实回答我,别给我绕弯子。”
      张碧云和严晓坐在一旁瞬间腰板都挺了起来。像是在说终于要给她们出恶气了。
      瞑月还是临危不动,正定自若的模样,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咖啡。“他跟我说,他今天来,你明天肯定会来。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他在挑拨离间,让你以为我们在同一个正营。”
      严宽带着一双鹰眼的眼睛凌厉,扫视她,他显然不相信,“他就说这些?大老远跑过来?”
      严晓摇了摇严宽的手臂,插话,“爸,我那时看六爷手上拿了密码铁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严晓,观察真是入微。我都没注意到。”瞑月对严晓挑了挑眉,犀利道。
      “你不要转移话题,他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给你,或者你拿了什么东西给他?”严宽伸手指了指瞑月,“还有。”他朝四周看了下,“杨萧澈去哪了?现在还在假期吧!叫他出来见我。”
      瞑月勾起唇角,“你与他关系一直不好,他不想在假期见你很正常。”
      “你——”严宽气结,但说得确实是事实,严宽挑眼,“但我听说他病了?”直刺瞑月。
      瞑月眼神一下子骤降,“你又听谁说的?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不过萧哥不想见你确实是真的。”
      严宽觉得,他每问一句都会被堵回来,肯定有问题,五长老怎么可能会突然来主宅,他不是对杨家恨之入骨吗?他来主宅肯定有事。杨萧澈怎么会放任瞑月来会客他们。听张碧云说瞑月回到“惜月园”这几天,都没见到杨萧澈。难道他根本就不再主宅。难道他听说的是真的?“左翼”和“翼皇”口风很紧,查不出什么。这次来不能这么一点收获都没有。
      张碧云摇了摇他的手臂,小声跟他说:“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可是都跟你说了,你自己没问出来什么。这可不怪我。”
      严宽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你还没回答我,他拿了个箱子过来干什么?”
      瞑月一脸无奈摊开手,“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拿了个箱子。严晓这么提醒,倒是提醒我了。”瞑月扭过头对身后的暗人说:“检查下家里有没有多出什么或少了什么?”瞑月说着说着扭头有转向对面的三人,“多了一定要铲除,少了,就一定要夺回来。明白了吗?”
      明初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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