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寄完的信

　　未寄完的信·番外：三秩春秋，岁岁皆你

　　宋松清在厨房煎最后一个荷包蛋时，林锦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晨光透过厨房的玻璃窗，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宋松清无名指上的银戒泛着淡光——那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时，林锦用自己画稿的版税定制的，内侧刻着“松清&林锦，岁岁不离”。

　　“别闹，油要溅出来了。”宋松清笑着拍开他的手，把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盛进盘子里，“今天是结婚三十周年，老周和周阳他们要过来，得早点准备。”

　　林锦没松手，下巴抵在他肩上，鼻尖蹭过他鬓角的白发——这几年宋松清的白头发多了些，却依旧喜欢穿那件灰色卫衣，袖口林锦当年画的小太阳图案，经过三十次洗涤，颜色淡了些，却成了家里最珍贵的“老物件”。“知道啦，”林锦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已经把咱们的相册都翻出来了，等会儿让他们看看你年轻时抢我馄饨的傻样。”

　　“谁抢你馄饨了？”宋松清回头瞪他，眼里却满是笑意，“明明是你吃不下，我帮你解决。”

　　两人拌嘴的功夫，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周阳抱着个大蛋糕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老周和周阳的妻子。老周还是老样子，手里提着个保温桶，一进门就嚷嚷：“小林，松清，我给你们带了荠菜馅馄饨，还是当年的方子，你们肯定爱吃！”

　　客厅里很快热闹起来。周阳把蛋糕放在桌上，打开盒子，上面用奶油画着两棵枝桠相交的樱花树，树下两个小人手牵手——是周阳照着林锦去年画的《三十年》画的。“林哥，宋哥，祝你们结婚三十年快乐！”周阳笑着说，“我爸特意让我在蛋糕上画了樱花树，说这是你们的‘定情树’。”

　　林锦和宋松清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回忆。三十年前的樱花季，他们在樱花园的老樱花树下确定关系；二十年前的春天，他们在这里拍了婚纱照；十年前，他们带着刚上小学的侄子来这里写生，侄子还天真地问“叔叔，你们为什么总来这棵树下呀”，宋松清当时摸着侄子的头说“因为这棵树见证了我们所有的喜欢”。

　　老周把保温桶里的馄饨倒进锅里，热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厨房。“想当年，你们俩第一次来我店里，松清还跟我抢最后一碗荠菜馅馄饨，”老周笑着回忆，“现在一转眼，都结婚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宋松清给老周递了杯茶，笑着说：“周叔，您还记得这么清楚。不过那次我可不是抢，是林锦吃了半碗就说饱了，我怕浪费才吃的。”

　　“嘿，你还嘴硬！”林锦假装生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我这里可有证据。”盒子里装着他们三十年里写的信，最早的一封是宋松清结婚前写的，字迹还带着点青涩：“林锦，明天就要和你结婚了，我紧张得一夜没睡。我想和你一起吃很多次老周馄饨，一起看很多次樱花，一起把日子过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众人围坐在客厅里，翻看着铁盒子里的信和相册。有他们刚结婚时在出租屋里拍的合照，背景是林锦画的“我们的家”；有他们去北方看雪时的照片，宋松清把围巾裹在林锦脖子上，自己的耳朵冻得通红；还有他们五十岁生日时的合照，两人并肩坐在樱花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刚画完的速写，笑容和年轻时一样明亮。

　　“对了，林哥，”周阳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本画册，“这是我给你们做的纪念册，里面都是你们这三十年里画的画，还有我拍的照片。”画册的扉页上，周阳写着“致林锦宋松清：三十年风雨同舟，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林锦接过画册，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樱花园的老樱花树，树下两个老人手牵手，背景是漫天飘落的樱花。“这是我去年开始画的，想等今天画完，”林锦笑着说，“现在有你们在，刚好一起把它画完。”

　　众人围在画板前，林锦握着画笔，宋松清站在他身边，帮他递颜料。老周和周阳夫妇在旁边帮忙调色，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画板上，也落在每个人的脸上。画笔在纸上移动，樱花的花瓣渐渐铺满画面，树下两个老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那是林锦和宋松清想象中七老八十的样子，依旧手牵手，依旧喜欢在樱花园的老树下坐着，看樱花飘落，聊那些过去的事。

　　画完最后一笔时，窗外的樱花刚好飘落在窗台上。林锦放下画笔，握住宋松清的手，两人的银戒在阳光下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松清，”林锦轻声说，“三十年了，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宋松清笑着点头，眼里闪着光：“林锦，不止三十年，以后的每一个三十年，我都要陪你一起过。”

　　老周把煮好的馄饨端上桌，热气裹着香味飘过来。众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馄饨，看着窗外的樱花，聊着过去的事。阳光正好，樱花正开，身边的人正好——这是林锦和宋松清期待了三十年的日子，也是他们往后无数个日子里，最寻常也最珍贵的模样。

　　晚上送走老周和周阳一家后，林锦和宋松清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拿着刚写好的信。“今天过得真开心，”林锦靠在宋松清肩上，“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早点休息，”宋松清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明天咱们再去樱花园，看看咱们的老樱花树。”

　　林锦点头，把信折好，放进铁盒子里。信上写着：“致我们的三十年：有你的日子，每天都是春天。往后的岁月，愿我们依旧手牵手，看樱花，吃馄饨，写我们的信，把每一个日子都过得温暖又明亮。”

　　月光落在铁盒子上，也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远处的樱花园里，樱花还在飘落，像是在为这对相爱了三十年的人，送上最温柔的祝福。而那些写满爱意的信，会陪着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三十年，直到岁月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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