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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解说避子药
程知再度惊讶,握着还有余温的瓷瓶。
没想到陆怀骰在崔老夫人面前所说为真,她还以为陆怀骰只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突然间,她沉闷的心情转好,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看向陆怀骰。
陆怀骰故作高冷,傲娇别过脸去,不与程知对视。
程知忽然喊了全名,“陆怀骰。”
“嗯?”陆怀骰转过脸来,对上程知发亮的眼眸。
“我们这算不算。”程知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狡黠和娇憨,“心有灵犀。”
陆怀骰轻弹了程知额头,“往后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嗯。”
程知笑得灿烂,歪着脑袋看陆怀骰。
面对如此可爱俏皮的人,陆怀骰哪里还有生气的迹象?
他从衣袖下拿出任命书,“程侍讲,往后多多关照。”
程知的瞬间双眼发亮,迅速打开任命书,仔细摩擦着每一个字,对晋升的高兴溢于言表,“陆尚书让人送到翰林院就好,怎么还劳您大驾,亲自送来。”
陆怀骰很享受程知投来喜悦夹杂着一丝讨好意味的目光,“你的事情,我自然要亲力亲为。”
“落雪调京的事情呢?”程知还不忘打听自己小姐妹的事情。
“你胆子越来越大,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就开始替别人说话了。”程知亲自举荐的人,吏部哪里敢耽搁,“今晚已经快马加鞭送过去,快的话明早就能启程。最快明晚到,最迟后天到。”
程知盘算着时间,合计着接下来几日的安排。
“对了,祖母那边?”
“你不用管,明日我再去看一下。”
在陆家,陆怀骰的话会比程知有用得多,既然不用管,程知乐得清闲。
两人坐在祠堂,研究起任命书上的字体、材料……又抬头看看祠堂,程知随意问着问题,陆怀骰不厌其烦回答着。
“陆家祠堂比程家大很多。”
“陆家祖产多。”
“那你的多吗?”
“应该还行,我这几天让人清点一下,清点好了给你。”
“我没这个意思。”
“我有这个意思。”
“你上一次来祠堂是什么时候?”
“年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直到程知饥肠辘辘,陆怀骰带人回栖梧园。
黄书兰在房间听到祠堂的事情,气得直骂,“这‘请罪’还真是惬意,两个人在祠堂你侬我侬,还谈什么请罪!”
苗氏刚到房门口,听到房内的动静,撤回了前进的步伐,悄无声息离开。
次日,程知去了皇后宫里,收到新制好的官袍,忍不住上身试穿。
“上个月才同娘娘说了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好了。”
皇后查看着程知衣着情况,怎么看都觉得亮眼,“司衣司听闻要做第一位女官员的朝服,不得抓紧把事情办好。否则,可要耽误了程侍讲明日早朝。”
上个月,程知只是翰林院的编修,没有上早朝的资格,出入翰林院穿的都是常服。
毕竟第一位女编修,没人在意她身上的服饰。
可程知觉得此事不妥,心中留下的疑点。有次与帝后说话时,便提及此事。
眼下女官员少,且只在翰林院办公,形象上并不会影响什么。但如果女官员也要上早朝,那是穿男官员的官袍?还是坚持常服?
穿常服不够正式,穿礼服则过于隆重繁琐。而官袍是以男子形态衡量作出的款式,女子穿上,会显得女扮男装的诙谐感。
程知认为,可以遵照男官员官袍的规制,根据女子的身形和衣裳做出女官员的官袍。
从内到外表现,是以女子身份入了朝堂。
帝后当场应允了程知的意见,并由为后宫制衣得司衣司设计版型、裁制官袍。
后宫仅有太后、帝后和一位公主、一位太子,司衣司空闲了下来。一听要为女官员裁制官袍,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要设计出与男官袍同样规制,却独具女官袍特色。
程知一路抱着官袍回去,舍不得弄乱弄脏。
季娘贴心地想帮忙,“少夫人,奴婢帮您拿着。”
“不用,我自己拿着就好。”
程知坐着马车也舍不得放下,像在欣赏一件喜爱的珍宝。她摸着官袍的暗纹,是莲花和祥云的纹路,想象着她即将身着官袍参加早朝的画面。
梳月和季娘相视一笑,各自坐在程知两边。
“少夫人。”
车外传来青松的声音。
梳月微微掀开车帘,“什么事?”
“公子让少夫人先去吏部公署。”
程知思索,并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陆怀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梳月,让车夫往公署去。”
马车行至吏部公署,程知将官袍递给季娘,不忘嘱咐,“季娘,小心些,可别弄坏了。”
梳月忍不住打趣,“小姐怎么不抱着走了?”
程知羞涩红了脸,“待会让人笑话。”
她一个探花,却比状元、榜眼晋升得快,行事还是低调些好。她心中虽不甚欢喜,却也不想惹人眼红,徒添仇怨。
欢快下了马车,吏部的仆从很快上来迎接,“夫人,陆尚书在值房等您呢,快随卑职来。”
“在外称职务,你让唤‘程侍讲大人’。”青松听着不得劲,严肃纠正。
说完,他转身看向程知,嬉皮笑脸道:“是吧,少夫人。”
梳月嫌弃看着青松,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程侍讲听起来是要比陆夫人厉害些,梳月勉为其难不嫌弃青松了。
那仆从连忙改口,“卑职口误,大人见谅。”
程知听得出青松的用意,温和扶起要下跪请罪仆从,“无妨,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行。”
吏部公署的人以陆怀骰为首,先入为主,自然而然唤程知为“陆夫人”。
但青松认真记着陆怀骰的话,在外要维护好程知的体面。虽说只是一个称呼,但足以看出来人对程知的态度。
一行人往公署内走,青松跟在梳月后面,没忘记梳月刚刚对自己的眼神,贴心解释。
“梳月妹妹,我和公署的人不一样。我是栖梧园的人,喊‘少夫人’会亲切一些,就跟你喊‘小姐’是一样的。公署的人都是老狐狸来着,刚刚那样大声是给少夫人立威,没有欺负别人的意思。”
青松担心自己在梳月心中的形象,可不能让小姑娘觉得自己仗势欺人了。
“我又没说你欺负人。”
梳月不自在往程知身边凑凑,感觉青松有些奇怪。明明三个人在这,非得叫自己名字,还要加“妹妹”,听着就奇奇怪怪。
程知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青松,这人,不对劲。
季娘也有些意外,她与青松也算在栖梧园一同长大。
除了年幼的孩童,青松逢人都是唤“姐姐”,还是用撒娇卖俏的语气。但对梳月,不仅叫“妹妹”,还多了少有的认真。
青松这状态,很难不让人发现不对劲。
到了陆怀骰值房,程知独自进去,在门口敲了敲门,“陆大人?”
一声“陆大人”扫清愁绪。
陆怀骰走向程知,伸出手臂,将她稳稳揽入怀中。
程知习惯性下巴抵着陆怀骰胸膛,“怎么叫我来公署?不回府?”
陆怀骰低头亲吻,“程侍讲高升,升迁宴岂能没有?”
从翰林院编修到如今的翰林院侍讲,这等喜事,主家总要设宴庆贺,既是分享喜悦,也是人际往来。
此事,本应是英国公府出面张罗此事。
然而,程知夫妇昨日因避子药惹恼了崔惜华,现在不想理会栖梧园的事情。
黄书兰更是直接称病,避居屋内,摆明了不愿沾手。英国公陆正礼心里等着儿子儿媳主动去请,面上却也只能端着严父的架子,至今维持着沉默。
二房那边倒是有祝贺的意思,只不过长房没人提,他们也不能越过人家去。
唯有陆亦承亲自捧着礼物送到栖梧园,却扑了个空,只能将贺礼留下,怅然离开。
陆家的怠慢,着实让程知受委屈。
陆怀骰将人搂得更紧,“陆家人多心也杂,但今日是你的喜事,不能这般悄无声息过去。我在金玉楼设宴,请了阿姐一家和程家过去,可好?”
“嗯,听你的。”
比起在陆家摆宴,面对陆家人那些不明意图,程知觉得还是在金玉楼的私宴好。
金玉楼,陆顺。
还没到房间,就听到小孩子的欢笑声。
程知惊喜看向身旁人,“长姐一家也过来了?”
陆怀骰捏捏程知脸颊,“真心爱护你的,自然要请。”
刚进门,没想到还见到了贵重好友萧尽欢。
萧尽欢刚好在门口处逗着小孩玩,正巧看见程知夫妇进门,“恭喜程侍讲高升,以后还仰仗您多多关照。”
“尽欢,好些日子没见你,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程知高兴握住萧尽欢,没想到陆怀骰还把萧尽欢也叫过来了。
“您贵人事忙,怎会知我回京?”
“我再忙,哪有你忙?一年有半年不在京。”
萧尽欢常年在外四处奔波,神龙见尾不见首。这次赶巧,陆怀骰派人上门询问,萧尽欢刚好在京城,立刻应下了邀约。
“得亏陆尚书让人寻我,否则,我竟赶不上你的升迁宴了。”萧尽欢说话间,还抽空向陆怀骰行礼,“拜见陆尚书。”
陆怀骰颔首,“今日私宴,萧娘子不必多礼。”
“小姑姑、小姑父。”
“姨母、姨父。”
程沐安和崔雨蓝起身问好。
程家人闻声出来,相互见了面,问了好。
其他人,陆怀骰只是简单回应。但程家父母,他还是持以小辈礼,“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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