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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聚会
106.
第二天天气就放晴了，风眠带着阳阳去有丰外婆家串门，有丰的外婆年前生了场大病，刚出院，所以今年过年会在这里过。有荣也来了，两人昨晚就已经来了，因为到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所以就没来找风眠。有丰一看见阳阳就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阳阳和他还是很亲的，有丰虽然不太回来，但只要回来，都会给他带东西，他假期去上海找风眠的时候也多半是有丰和风眠带他出去玩的。几个人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有丰大姨把年前做好的粽子蒸了给他们吃，自己家做的栗子蛋黄肉粽，味道也堪称一绝，阳阳连呼好吃，说简直比外婆做的还好吃，惹的大姨一阵高兴，还没吃完又给剥了一个，连吃了三个，直到撑到了才放下碗筷。
风眠摸摸他圆滚滚的肚子，好笑的说回家要告诉外婆去，以后阳阳在家里的粽子就不用给包了，听的阳阳连忙拖着他的筷子求他不要跟外婆说，又说除了大姨外，外婆做的就是最好吃的了。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虽说平时调皮的没个边际，看着也已经是半个小大人了，却还是容易被大人唬到。风眠看他着急的样子，宠溺了刮了刮他的鼻子。有丰拖过了他，说你别理你舅舅，他吓唬你呢，一会走的时候带几个回家去，顺便给外婆和妈妈也尝尝，还有外公和爸爸，阳阳兴奋地说。对对，还有外公和爸爸，特别是你，一定要多吃几个，所以一会多带几个。风眠笑他，你干脆拿一个大桶把整锅都搬回去得了。有荣说行啊，一桶粽子换一桶饺子，新鲜的拿来，大姨笑死。
吃完粽子几个人又随意的坐了会，但年轻人在家里哪里呆的牢，只坐了一会，就出门了。风眠把粽子拿回了家，又特意去程航家把鹏鹏抱给了金妈，让她带一天，解救了程航。
接近除夕，街上分外的热闹，临时摆出来的摊位，把路上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各大主街道有稍许空外，各个小路上小弄堂全是摆满了小东西，年味十分浓。有丰两兄弟很少来这边过年，所以很是好奇。尤其是有荣，从小在美国长大，是个标准的ABC。大学毕业后虽然回国了，但也一直呆在上海，从没在外地过过年，这种热闹的场景是平时所不能见到的，所以几个人从老城区一直过江逛到了开发区，从上午逛到了下午。幸好市里还保留了黄包车的习俗，走的累极的时候，坐在古典的三轮车上，看看景色，倒也还不错。不然一天下来，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去了桃花岛，包间已经全部订完，几个人就在大堂吃开了，菜还没上来，就听到程航叫了一声，“俊杰！”
风眠和有丰均是一愣。
程航并不知道俊杰和风眠的事情，风眠自觉和他并无可能，加上程航结婚后，工作忙家里的事情也多，所以他并没有告诉程航。有荣当然也是不知道的。
这时候碰到他显然并不是一件怎么愉快的事情，但有丰回头看的时候，仍是当作不知道他和风眠之间的事情，打了个招呼。风眠犹豫了一会，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时，俊杰就已经走到他了面前，于是也只能尽量装作没事般和往常一样。程航已经先于他跟俊杰聊起来了，风眠这时才看见俊杰旁边还站着个人。
杨灿华现在在正原乡政府里做团支书。风眠自那一年在台球室一别后就再没见过他了。杨灿华的变化很大，当年的那个青葱少年，如今俨然已成了成熟大叔的模样。身材走样不少，肚腩已经突见，只有那张脸，还依稀有当年的样子。风眠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程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你没认出来吧，这是杨灿华啊，现在我们初中的同学没一个能认识他了。”
杨灿华倒是一眼就认出风眠来了，风眠这几年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成熟了一些，但基本样子还是在那里，没怎么改变。就是头发在年前染了茶色，虽然看着仍是帅气，但岁月的痕迹当然还是有的，但杨灿华是什么人啊，原来就是能说会道的人，在机（和谐）关单位呆时间长了更是一张嘴舌灿莲花，当即就开起玩笑夸起了风眠。
“呦，这不风眠吗？哎呦，真是一如当年那般的清纯美貌啊！”
“滚！你TM才美貌，我们风眠那是帅气逼人好吗，你个肥猪流是不懂的，滚一边去。”程航踢了踢他的脚，两人如今在一个县里做事，都是团支书，又经常在一起开会，有什么内幕消息也共享，都是一个小团体的，早就混的很铁。
风眠当然还记得他，上高中后也时常在台球室里碰到，一直到大学后才渐渐不再联络。早就听程航说他和杨灿华现在关系不错，但没想到已这么好了，也故意夸张的看着他说，“呦，这是杨灿华啊，真是也依然还如当年那般的阳光俊朗啊！”
“噗！”笑的程航一个直打喷嚏，咳嗽了起来。
“吃你的饭吧！”杨灿华也没想到风眠会这么说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力的拍了拍程航的头。
“风眠啊，听说你要结婚了？”杨灿华拉开程航旁边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风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俊杰在，一时也有点尴尬。程航已于他先回答了，“是啊，你打算给多少红包啊？”
“你给多少啊？”
“你问我干嘛，我问你呢？”
“哥哥我有的是钱，风眠啊，你想要啥啊，哥哥给你带。”
“不用了，程航跟你开玩笑呢，你人来就好了，把女朋友带来吧，让我看看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
“就那样吧，不如你的漂亮，我在程航手机上见过弟妹的样子，真是漂亮，尤其眼睛，长的真大。”不管真假玩笑，风眠总还是挺开心的。”
............
在闲聊中，风眠侧头看见俊杰走出了大门。一个人走在路上，寂寞的身影，在树下留下一片阴影。
俊杰走后，杨灿华干脆坐了下来侃大山，和俊杰是谈公事，也没怎么吃饱。一坐下就叫了一碗饭。
“你什么时候和王俊杰关系这么好了？”程航夹起一块肉随意的问他。
“还不是我舅家那点破事？”杨灿华有点奇怪，看他刚刚和俊杰聊天的样子，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怎么了？”
“就是我表哥啊。”
“他又怎么了？”
“把人弄进医院了，下半辈子可能怀不了孕了，对方家也不是好惹的，都是有背景的，看不上他家那点钱，说一定要弄死他。这不，听说王俊杰是打这方面官司的好手，只是律所开在上海不太方便，但我妈非让我约出来吃个饭谈谈看。”
“王俊杰倒的确是个厉害的律师，但是这种官司............”
“对了，刚刚看你跟他很熟，那帮我说说情呗，这小子倒是个硬气的，还不接，这下我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你那表哥不是我说啊，简直丧尽天良啊，纨绔子弟也没这么个折腾的，多少黄花姑娘毁在他手中啊，就那啥了也没什么。”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但他毕竟是我表哥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去吧。”
“你别看着我，我跟他也就一般，高中一个学校而已，高三时一个班过，要真说熟，”眼睛转了转，看向风眠，“你还是找风眠吧，风眠跟他比较熟，他们大学都在上海上的，现在单位也很近。”
风眠气的，斜了他一眼，这事揽的。
“真的吗，风眠，那你们关系很好吧，那你帮我说说啊，多少钱不是问题，你跟他说，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能救我哥。”
“......这个，你刚刚应该也跟他说过了吧。”
“......是说过了，但这不是才第一次见吗，怕他是故意客气推搪。”
“他应该是真的，他的性格......他一般说什么就是真的了。”
“所以你要帮我啊，风眠啊，我舅舅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没办法，独生子，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是花心，唉，我也是头一回帮弄他这种事，你说总得帮这个忙是吧，风眠啊，你就帮帮我吧，成不成没关系，只要帮我说说就好了。”
“......”
“风眠，你就帮他说一下吧，你跟王俊杰不是很熟吗，上次他不是还给你送夜宵吗。”
一个眼刀飞过去，恨不得堵上他那张嘴，又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提前跟他稍微说一点呢。
“我尽量吧，但是......我也不敢保证，只能尽量试试，但你最好不要抱希望，俊杰......一般是决定了就很难再改变的。”
“诶，得了，这就够了，哥们谢谢你了啊，回头请你吃饭。”
“请客吃饭就不用了，风眠结婚的时候你多包点红包就好了。”程航灌了他一杯子。
有丰看了风眠一眼，给他也添满了酒，当作安抚。有荣没心没肺的诱导着阳阳在说学校里喜欢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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