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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当妮抬眼看向金仕成，干嘛呀，喝杯酒都不行？

　　“你可以走了。”金仕成说。

　　李当妮愣了愣，真的，他们两能做朋友绝对是因为她美丽善良又大方。

　　怎么，多喝一杯都不行？她又没乱说什么，他管这么宽？人家是你女朋友吗？

　　他在这一副不容反抗的表情拽给谁看呐！

　　随即，李当妮笑了笑，“行，我不打扰你们。”

　　然后她麻溜地走开了。

　　Dame坐下，酒后的她脸微微泛着红晕。

　　“你对你朋友这么不客气的吗？”Dame问。

　　“她，脸皮厚着呢。”他回得轻佻。

　　身后再度响起音乐，是汉森和他的学生们。

　　唱歌有时像一种发泄，听歌多是一种享受，他们的歌，欢乐激情多了。

　　Dame静静地听着，真好，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氛围，这样的人群。

　　“这样的舞台，你喜欢吗？”金仕成问。

　　Dame看他一眼，她才失去一个舞台，所以他今天会带她来，是想给她找一个新的舞台。

　　“要不要去外面走走？”Dame问。

　　“好啊。”他牵着她起身。

　　他们出了当妮家，沿着坡道，往上。

　　忽然就挺想再走一回这路，她当然也知道她手心上搭着的，是另一只手。

　　但是他们一样温暖，而她此刻只想握着这只手走到坡上，不需要有太多的杂念，因为曾经那只手她抓着的时候从未想过未来会遇到的阻拦坎坷。

　　剩下的路不长，没一会他们就到了坡顶。

　　凉亭里坐了散步的人，Dame走到围栏边，看着下面音乐学院大门的光。

　　夜风轻轻地吹，他就在她的身边，风带起他的味道，她时常闻着，也成了一种偏好。

　　“我是不是很讨厌，总是喜欢沉浸在过去里。”Dame问。

　　“你眼里的这里是过去，但在我眼里，是现在。”他说。

　　过去，现在，的确，他总是很冷静，又比她洒脱。

　　真挺纳闷的，Dame一直很想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她有什么好？值得他喜欢。

　　Dame看着他，他转过来，四目相对。

　　他看她的眼里，是带着喜欢，宠溺，还有情欲。

　　不会错的，可，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莫名的，心跳的厉害，眼眶里，光在闪。

　　讲真，她觉得自己很不好，一点也不好，其实陈文说的没错的，她是在逃避，逃避挫败无法改变的人生，既没有勇气真的向前，也没有办法割舍过去，是她一直在跟自己较劲，带着无处发泄的怨念和自己的父母较劲，今天的种种局面，可以说是她自作自受。

　　她不仅爱自讨苦吃，还拖拉着别人，明明想的是另一个人，却还期待着眼前的人会有什么惊喜的答案。

　　真的烂透了，她这个人。

　　Dame垂下眼，她还爱哭，情绪分分钟崩溃。

　　眨眼瞬间，他俯下身，他的唇瓣覆过来，她的眼泪落下去。

　　她抬眼，看见他的眉眼尽在咫尺。

　　他的睫毛又细又长，带着自然的弯卷。

　　他的眼睛看向她，她对上那双瞳孔，觉得世界都静止了。

　　他是什么滋味，眼泪滑进了唇瓣之中，是咸的。

　　不对，他是软的，还有湿润。

　　不不不，湿润的是眼泪。

　　她的脑子一边在飞速运作，一边又在感受。

　　原来，他是这样的，她感受到他的唇在动，他轻含着她的唇瓣，眼泪的味道早淡了去。

　　所以湿润的不再是眼泪，是他不断在加深的吻。

　　当感受到唇间有一处柔软企图在探入，她像是猛然醒悟，双手一推，退了好几步。

　　她看向他，本来要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通常这样的情况，能说什么？都水到渠成了。

　　她是疯了吗？为什么愣了那么久。

　　她看着他朝她跨出一步。

　　她不光说不出什么，还不想听到什么，于是，她转身，快步下坡。

　　大概心跳的有多快，步伐就有多快。

　　金仕成看着她忽然远走的背影，一愣。

　　今晚的月色明亮，唇上还有她的余味，他忽得一笑，大步跟在她的身后。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Dame边走边捋头发。

　　走着走着走过了李当妮家，走到了半坡上。

　　走着走着，在还算安静的夜晚，渐渐慢下来。

　　前面的路越发明亮，来往的学生也多了些，再走，就到了坡下。

　　犹豫间，她停下脚步，回过头。

　　路灯下，他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悄无声息。

　　他没什么犹豫，朝她走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煞有闲心地问，“要去你学校走走吗？”

　　碰到他手的一瞬间，心砰砰砰地快速跳起来，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悸动，他是什么样的心思。

　　恋爱的滋味也会在他一向淡漠的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弧度，如果牵着他的手，继续走下去，他们两就真的成了情侣。

　　不，Dame的手一缩，往边上挪了挪。

　　“你说过的，你不追我。”Dame说。

　　有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声音变冷，他问，“所以呢？”

　　Dame不看他，“所以，刚刚，是个误会。”

　　说完，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渣女，让人牵着给人机会的是你，挑起话头寻找安慰的是你，给人亲了好一会转身就走的还是你。

　　他没有回话，沉默的空气里，全是渣。

　　要死，他不会把她再丢到山里吧，Dame想。

　　不能吧，亲可是他主动的，又不是她要求的，她其实是占理的。

　　“我酒量不好，喝了容易犯迷糊，反应迟钝，所以，刚刚，也是我不好，但，主要还是你不对，你怎么能。”

　　怎么能不经过她的允许呢？

　　“不过，算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希望你也忘了。”

　　莫名的，哪怕她明明占着理，偏偏不太有底气。

　　怯怯懦懦，Dame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他。

　　他的目光是冷的，直直地看向她。

　　他的脸色也是冷的，比上一次无情地把她丢到山里的时，有过之无不及。

　　Dame看一眼，心就慌得有一种堵塞感。

　　“你要是想去我们学校看看，我可以给你带路。”

　　“说起来我们学校，还挺漂亮的。”Dame说。

　　金仕成看着她，他为什么要去她的学校？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参加朋友的聚会？

　　她不知道吗？

　　为什么要装作酒量不好一样，装作天真？

　　他知道的。

　　“去吗？”Dame小声问。

　　拜托，回答一句也好，她的眼里多了几丝恳求。

　　金仕成侧过脸，不再看她，“不去了。”

　　Dame看着他转身，朝坡上走。

　　“回去吗？”Dame跟上问。

　　“恩。”淡淡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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