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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余枞西戴着眼镜,大长腿交叠在一块儿,上边儿放着笔记本电脑,目光黏上边,正努力地办着公。
寂静的车厢里,廖忱没忍住卧槽了一声。
闻言,林申海不满地看了过去,刚要提醒廖忱懂礼貌谁知他放肆地用胳膊夹住了那位大老板的脖子。
“草你大爷你怎么来了?”廖忱唇角大大地翘了起来,眼神暧昧地欣赏着余枞西认真的模样。
他取下眼镜瞥了廖忱一眼,随后将视线投向了懵逼的林申海。
“你好。”余枞西礼貌一句。
见状,林申海连忙点头,“你好你好。”
“去哪儿?”余枞西问。
林申海啊了声,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看一眼兴奋的廖忱又讷讷地答,“王姑娘火锅店。”
话毕,余枞西看了司机一眼。
他立即领会,踩上油门开始路程。
“这是...?”林申海视线在余枞西和廖忱之间飘忽着,俩眼睛变成了问号。
“哦。”余枞西将眼镜放去一旁,“一直都很喜欢廖忱,想要个签名合照。”
说得真像那么一回事。
廖忱心里暗自吐槽。
“可以的可以的!”林申海殷勤道,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看你们...似乎是认识?”
廖忱没吭声,目光黏在余枞西脸上等他编。
余枞西点点头,“现在这时间是准备去吃晚饭吗?”
林申海嗯了声,“比赛赢了开心,庆祝一下。”
余枞西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廖忱,那眼神仿佛在询问他想去吗。
廖忱耸耸肩,和余枞西眉目传情着。
“我想借个人。”余枞西转回头说。
林申海越听越懵,“借...人?”
“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余枞西看了廖忱一眼,“比赛我看了,很精彩,但后半场他明显不在状态。”
林申海茫然地眨眨眼,等待着下文。
“我的意思是,他不该是这个实力。”余枞西说,“场上强撑着,脚估计早就不行了。”
余枞西勾出手机划拉几下递了过去,“这样吧,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带他去医院看看,到时候给你消息,不行的话明天的比赛可能打不了了,人我得领走。”
林申海紧张摇头,“不不不,他不能下场,这可开不得玩笑。”
余枞西笑笑,却莫名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假意,“那也不能硬撑着是吧?”
“我想请问...你们是...?”林申海好奇道。
“家属。”余枞西一脸和善地说,“心疼。”
经这么一说,林申海瞬间明了了两人的关系,他惊讶了好几秒,而后看向了廖忱,“你那脚怎么样了?”
“走一步发疼。”廖忱诚实答。
“毕竟是运动员,以后要走的路还长,不能因为打这么一场比赛就废了。”余枞西说,“我带他看看,不严重的话指定给你送回来。”
余枞西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里却夹杂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我不想意外发现,我相信您肯定比我更担心。”
林申海没给准信儿,他思忖了几秒,最后沉重地好了声。
听余枞西这意思,他这一字一句确实很礼貌,但那话语间压根没打算把人还回去,也就廖忱乐呵呵着看不出这其中的狂风骤雨。
廖忱是队里的大主力,但后边儿几场也确实是没什么水分,林申海主要是怕个万一,廖忱在球队是个定海神针,他不在的话心里得吊着数。
将人送到目的地,廖忱打开了话匣子。
“你怎么来了?”廖忱顿了顿,又换了个问法儿,“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余枞西抓上廖忱的手,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环,那是两人在一起第三个年头余枞西送的,里边儿自带定位器。
“正巧现在过去把脑袋也看看,要是真有老年痴呆的几率多预防一下。”余枞西说。
廖忱没计较,扣住了余枞西的手,“赞助商,立达怎...”
“也是公司旗下的。”余枞西说。
廖忱嘴巴张大o成了一个圆形,冲着他竖了个大拇指,“从今天开始,我得好好攀着你。”
余枞西抽出手缓缓竖起了一根中指,他戴上眼镜,双手放去键盘上,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廖忱的视线却挪不开他认真的脸颊了,“抛下工作特意来找我?”
余枞西挑了挑眉梢,“我屁股痒,坐不住,非得坐车上工作才舒服。”
廖忱乐呵一下,“你这张嘴不怼着我就不舒服。”
“看着你受伤不舒服。”余枞西眼不离屏幕,慢吞吞地说。
“看出来了。”廖忱笑着闭上了嘴,没再打扰余枞西,转头去观赏窗外的景象。
这儿晚上车水马龙的,车子开着就堵半路上了,周边都是车鸣笛响,“嘀嘀嘀”地烦人。
“其实真没啥事儿,你好好工作,不要因为我分心了。”廖忱听着这扰人心智的环境直愧疚。
“没啥事儿?”余枞西说,“这话也就能从你这张狗嘴里说出来。”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着,“你的疼从来只在朋友圈那点儿做作的小伤上,真要出个血骨个折你得装作比谁蹦得还高,就丢俩字,没事。”
廖忱笑了起来,胸腔颤个不停,目光也放了回去,“行啊,你挺了解我。”
“下半场就开始散步了,你体力也没这么差吧?”余枞西抽空斜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别人面前装装就行了。”
“得嘞!”廖忱开朗一嗓子,拍了拍余枞西的腿,“肯定逃不过你的法眼,毕竟咱俩这关系那可大了去了。”
余枞西没再和廖忱这唠嗑似地说话,关上嘴巴认真了起来。
廖忱笑一会儿就停下了,眸中裹着明亮再次看向窗外。
两人就这样一路安静地到了医院大门口,司机刚要下车拉车门被廖忱抢了先,他没那被人服侍的破习惯,也看不惯,活力地踩了下去,跟要回家似的。
余枞西放好东西优雅地下了车,那风范廖忱打上学那会儿就比不上,余枞西浑身上下的气质妥妥就一富家大少爷,此刻是精英人士的高冷飒劲儿,显得站一旁的廖忱更像一个二货。
余枞西把上廖忱的肩朝里边儿带去,那股高冷范瞬间烟消云散。
廖忱知道了,他这范儿仅限于不熟的人面前,所以余枞西和除了他以外的人都不熟。
此刻的医院依旧热闹着,两人在杂乱里挂号拍了个片。
等片子时两人就坐外边的椅子上候着。
余枞西那边挺繁忙,一直没歇下空,处理完廖忱的事儿就开始接电话。
廖忱一旁听着没叨扰,无非是工作上那些事儿,他背靠去椅背上,双腿大敞着,紧贴着余枞西,犯贱的手无聊地捏按着余枞西好看的手指头。
他这几年从来只有把自己捯饬得好看的份,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指甲从来是干干净净不留长的,领带打得规矩,满满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廖忱突然记起有段时间余枞西应酬不断,明天都得喝点儿酒,回家就抱着马桶吐。
那酒量是廖忱看着一点点变好的,那胃也是廖忱看着一点点变坏的,但他从来插不上手,也不能去为余枞西做点儿什么,那要实在要做也只是一点儿小事儿,替他做醒酒汤,给他熬点儿清淡的粥养胃,没事儿了顺带接一下醉醺醺的余枞西。
工作上的事儿两人互不过问,也不插手,今个儿,还是余枞西头一次插手。
廖忱想了想,也不算,算是第二次。
有一回他手骨折了,余枞西知道后赶来差点儿没把整个球队给掀了,得亏廖忱劲儿大才拦住了他。
廖忱出着神时,余枞西结束了一通电话。
他看了廖忱一眼,他眼睫低垂着,嘴脸安静,时刻闹腾那股劲儿没有了就显得格外温顺。
“你吃晚饭没有?”余枞西问。
廖忱摇摇头,“没,但也不算多饿。”
“想吃什么?”余枞西将手机揣进兜里问。
“不造。”廖忱打了个哈欠,“随便吃点儿吧,胃口不大。”
“等片子出来去吗?”余枞西询问。
廖忱赞同地点点头,“可以,一会儿懒得回来了,挤。”
话毕,两人默契地关上了嘴巴。
周边嘈杂,两人只要有一方没犯贱另一方就会心痒着去犯贱。
余枞西握紧廖忱的手,不让他捏自己的手指,“一个劲儿地捏我手指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廖忱一下就乐了,笑骂了声,“流氓。”他掰开余枞西的手用食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这才叫暗示。”
余枞西点头,“行,懂了。”
廖忱拎起睫望向他,“懂什么懂啊你?”
余枞西对上视线,不动声色地挠了挠廖忱的手掌心。
“...”
拿到单子,医生嘱咐了几句,问题不是很大,骨折不至于,大概意思就是让他静养,腿不能大运动,不然以后就跑不了了。
廖忱打心底觉得问题不大,这种话从他打篮球开始就听多了,但是他照样蹦跶,照样没事儿。
可放余枞西耳朵里就不一样,那意思仿佛是,“哎呦,这这这这...不能行啊,他要再跑一下腿就该断了,家属提早做好觉悟啊。”
两人手牵着手朝医院外边儿走去,一路迎过的打量耀眼,余枞西抓着那张单子却只顾说自个儿的。
“你听见医生的话了吗?”他眉头紧揪着,语气十分恼火,“明天跟我回去,你这腿不想要了是吧?都肿成这样了还在场上跑来跑去。”
廖忱贱嗖嗖地诶了声,一只手指去戳余枞西瘪下去的嘴角,“那不行,我喜欢。”
他看过去,廖忱咧着一排大白牙,余枞西宠溺地笑了出来,“倔驴儿。”
廖忱嗯嗯两声,“知道了,你心疼我。”
“...”
吃完饭廖忱回酒店收拾了一下东西,车子停在楼底,他将东西放后备箱跟着余枞西回了立城。
廖忱之所以能走得这么洒脱自个儿心里也是清楚的,他这脚肿得走一步疼一步,明天肯定是上不了场的,即使能上场那也是上去打酱油的,蹦跶两下就直喊疼。
廖忱在车上睡了会儿,一睁眼就快到家了。
他随意地朝旁边一扫,余枞西还捧着电脑办公。
廖忱凑过去替他捏了捏肩,无聊地朝屏幕上瞟一眼,他看不懂。
余枞西挺直着脊背敲了敲另一边肩,“这儿。”
闻言,廖忱立马狗腿地捶打,当起了按摩师。
车子进小区时余枞西关上了电脑,顺其自然地将廖忱的手攥进了手心里,然后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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