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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不知过了多久，赵耀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晓春？”他惊得坐直身体。
“嘘！”晓春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说，“赵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耀反问：“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晓春才把饭菜端上来，低声说：“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赵耀浑身一凛，觉得这里头还有很多谜团：“你怎么会和离苍有联系？”
“离苍？”晓春冷笑一声，“他就是胡局长的走狗。”
“胡局长？”赵耀记得玄华说胡巴已经退休了。
“赵医生，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这么多，外面有人等着呢。”晓春把饭菜放下站起来要走。
赵耀不知道离苍在做什么可怕的试验，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见到玄华，于是一把抓住了晓春的胳膊，用近乎乞求的姿态贴近她，压低嗓音：“你能告诉玄华我的位置吗？”
晓春双目流转，四下打量，没说话，转身关上门走了。
吃完饭，赵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里真的能生育孩子吗？他说到底还是个男人啊。
九尾狐狸的基因真的能强大到令男人生出孩子吗？
门再次被打开，赵耀眯着眼睛看见了离苍。
“把他抬进实验室。”
下一秒，几个白大褂就鱼贯而入，托着他的身体腾空而起。
赵耀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被蒙着眼睛带进了实验室，没多久，身体就落在一张冰凉的板床上，眼睛重见光明。
还是上次的那个地方，因为他一直被关在屋里，不分日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赵耀刚刚吃了饭，有些力气，决定找机会拼一把，逃出去。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扼杀了。
他的双手双脚被死死绑在了这冰凉的铁板上。
“你们要做什么？”他恼红了脸，浑身紧绷着扬起脖子，却发现离苍正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看，不由更加气恼。
“别急啊，赵医生，你不也是医生吗？”离苍一身白大褂，整张脸显得更加斯文，只是这斯文的皮相底下却是赤裸裸的邪恶。
“放了我！”赵耀从未觉得如此无助。
离苍哼笑着转身，对着那些白大褂挥挥手：“开始吧。”
白大褂们迅速来到赵耀身边，对着他七手八脚地撕扯一通。
眨眼之间，他的衣服就被全部剥落，身体的每一个关键部位都连上了管线。
“喂！你们要做什么！”赵耀吼叫，浑身想动却动弹不得，加之他身上不着寸缕，被这么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着实又气又羞恼，整个人都红透了。
“呦，赵医生这是害羞了。”离苍走过来，盯着他的身体打量，那目光像是淬了毒似的将赵耀盯得浑身掀起了怒火。
“离苍，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不远处的巨大屏幕上出现了彩超画面。
赵耀仰着脖子，看见画面上出现一个蜷缩的半成形的小孩。
“离苍，他怀孕应该不久，根据狐狸的怀孕时长，他应该还有半个月就该生了。”站在赵耀身边的白大褂说。
赵耀心中一紧，什么情况？快生了？
“赵医生，你再坚持几天，等你生完了孩子，我们的试验才正式开始呢。”离苍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你们要做什么？”赵耀握紧拳头，真想一拳打在离苍脸上。
“不要激动嘛，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赵耀又被抬了回去，这时他才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了些反应，像是什么东西对着自己的肚皮做拳脚运动。
他用手抚上被踢得起起伏伏的肚皮，小声问：“宝宝，是你吗？你在我肚子里吗？”
肚子里的小东西又踢了他几脚，像是在回应他。
这孩子是玄华和他爱的结合体。
“宝宝，你乖一点，等玄华来接我们回家。”赵耀低声喃喃，玄华会找到他们吗？
晓春会给玄华传信吗？
也许是孕期易累，他总觉得睡不够，才刚坐下一会，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生了只又像猫又像狐狸的小东西，他不敢去摸，吓得躲在玄华身后不敢动。玄华却不怕，伸手就把那小东西揉进了怀里，还把它塞进自己怀里。
他又怕又喜，不一会儿就发现那小东西贴着自己甩不掉了。
“哎呦！”肚子被狠狠踢了一下，痛得赵耀从梦里惊醒。
“你要把你爸爸给踢死啊！”赵耀宠溺地埋怨肚子里的小东西，轻轻摸摸肚皮，“你给我老实点，不然等你出来了，我天天让你做数学题！”
说着说着，他把自己给逗笑了。
这屋里比之前多了一张床，也许是离苍良心发现，怕他这个实验体受凉死掉吧。
这几日，他再也没见过晓春来给自己送饭。
难道她把自己给忘了吗？还是她告诉了玄华，可玄华却不想来救他？
因为分离太久，他开始胡思乱想。
玄华会不会又爱上别人呢？
想到这里的赵耀狠狠甩了甩头，他怎么开始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现在还不是质疑玄华的时候，就算玄华不来救自己，难道他要这样坐以待毙等着被人当成试验品吗？
不，绝不可以！
赵耀安静地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了一眼墙角的监视器。
连续半个月，赵耀都没找到逃跑的机会。
可最近他发现自己的胎动越来越频繁，小腹也开始往下坠胀，他隐约觉得，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也许是狐狸产仔的本能，他迫切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
他四下察看，这逼仄的小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剩下一个红木的衣柜。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抱着床铺钻进了柜子里，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像只小动物般蜷缩在柜壁的角落里等待着命运给自己的馈赠降临。
不知在柜子里待了多久，赵耀依稀听见了晓春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觉得小腹胀痛，低声嘤咛着看见晓春站在衣柜外面正盯着自己看，那眼神活像看见了什么怪物。
“晓春……”他气息微弱，小腹阵痛连连，费力地低声嘤咛。
“赵医生，你居然不是人。”
“晓春，你告诉玄华了吗？”赵耀嘴唇发白，意识也有些涣散。
“对不起，赵医生，虽然你当初救了我，可我还是不能帮你传信，否则……”她惊恐地回头。
赵耀看见了晓春身后的离苍，眉头紧锁着，疼得满头大汗，他伸出手摇晃了两下：“给我找医生……”
离苍看见原本唇红齿白的赵耀变成了这副要死的模样，脸色霎时一变，将晓春一把推开，弯腰把赵耀拦腰抱出了衣柜。
赵耀只觉自己疼得快要死了，这时他想起了赵庆云，原来妈妈生自己的时候是这样要命的疼。
下腹猛烈的阵缩剧痛，赵耀低吟一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听见的是离苍的声音。
“试验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实验体顺利诞下一名女婴，目前已恢复到初始状态，试验随时可以开始。”
赵耀试着睁眼，却被正上方的灯光刺得眯成一条缝。
“孩子……”他喉咙干涩，发出沙哑的声音。
“赵耀，你想要孩子？”离苍居高林下地俯视他，神情复杂。
“我的孩子！”赵耀想用手肘撑着坐起来，可刚要起身，就被手脚上的锁链拉着躺了回去。
“不要激动，赵医生，孩子很健康，也很像你。”离苍的嗓音忽然放轻，俯身贴在他耳边，“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试验，很快你就能看见自己的孩子了。”
赵耀血红着眼睛瞪视他，冲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离苍则大笑着起身，轻轻抬手擦掉脸上的唾液，在赵耀的注视下把沾了唾液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赵医生的味道真不错。怪不得我那个弟弟发疯似的找你。”
离苍背过身，吩咐那几个白大褂：“实验开始，我要在十日之内看到成果。”
从离苍的话里，赵耀听得出玄华没有放弃自己，还在寻找自己。
可他被这样绑着，根本没办法解脱。
离苍走后，赵耀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朦胧间，赵耀耳边一片混乱。
“快！不能让实验体被带走！”
接着，赵耀就被人推着开始往外走，可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宝贝！醒醒！”是玄华的声音。
赵耀想回应他，可怎么都睁不开眼，只有抑制不住的眼泪从眼角往外淌。
熟悉的触摸帮他拂去了眼角的泪：“宝贝，对不起！”额头被温柔地抚触，赵耀浑身一阵痉挛。
“宝贝，等我一会儿，我把咱们的孩子带回去。”
他又听见了打架的声音，还有枪声！
“玄华，你想要你的女儿吗？”是离苍的声音。
“离苍，你到底想做什么？”玄华怒斥的声音。
“我想做什么？”离苍似乎在笑，“我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亲爱的弟弟。”
“你想做妖怪动物园的当家人，我可以让给你。只要你放了我和赵耀的女儿。”玄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耀还是睁不开眼，只觉浑身无力，他拼了命想睁开眼，他想帮帮玄华，他想救自己的女儿。
“哇哇……哇哇……”孩子的哭声，听着可怜极了。
“不要！”玄华紧张了。
“我的弟弟，我想要的可不止是这当家人的位置。我还想要你去死！”离苍嚣张的笑声落在赵耀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耳边除了孩子孤独的哭声，只剩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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