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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与喜
阿塔潘冷静下来后,立即打电话联系了陈英这次的主治医生,让他帮忙安排病房,他决定让陈英住进医院继续做化疗,自己白天拍戏,晚上去病房陪护。
医生的动作很快,还没到晚上,阿塔潘让他准备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阿塔潘询问了医生陈英需要忌口的,晚上让时三提前定了一家餐厅,还亲自跑到花店,选了陈英最喜欢的玫瑰和萱草,打算送给她。
餐桌上,陈英和阿塔潘面对面坐着,她满脸欢喜的从阿塔潘手中接过花束,“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这又是请我吃饭又是送我花的?”
“想送就送了呗!哪还管什么时间什么日子?”阿塔潘眯着眼笑笑,翘首期盼的问,“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塔塔送的,我当然喜欢了。”陈英把花小心的放在旁边,环顾周围,“时三呢?她怎么没来?”
阿塔潘摇摇头,“她有别的事,先去忙了,我们先吃,等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陈英夹起阿塔潘给她夹的菜,一口吃掉,满足的点点头,“嗯,这个不错,你也尝尝。”
“保密,等到了就知道了。”阿塔潘夹起陈英给他指的那道菜品尝起来,他也觉得味道很不错。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说说笑笑的,聊了很多事,大多数都是陈英在说,阿塔潘听着。陈英从阿塔潘出生开始说到现在,还提到未来。
“塔塔,最近你跟关钟鹏相处的怎么样?”陈英喝着饭后茶,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虽然关钟鹏告诉她,他并没告诉阿塔潘她的病情,可看着今天阿塔潘的一系列操作,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阿塔潘一定是知道了。
“还好,我们一起拍戏的时候你不是也在现场吗?”阿塔潘回想这些天,他一边拍戏,一边压着内心想质问陈英的冲动,又一边观察着关钟鹏,看他是否也知道陈英的病情,为此他还专门试探了关钟鹏。
虽然他发现这段时间,十一特别关注他妈妈和时三动向,也经常听到关钟鹏让十一跟着她们,问过后,得到的回复是,他脚有伤,有些事让他母亲和时三做不合适,关钟鹏就让十一来帮他们。因此,阿塔潘就没多过问,他在等,等他们自己开口。可结果让他有点失望,于是,他只好自己摊牌。
阿塔潘叫来一辆车,他坐在副驾,陈英抱着花坐在后座。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在霓虹灯和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巍峨。
“塔塔,我们这是去哪?还有多远能到?”陈英的目光扫过街边,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附近。“塔塔,我们是到医院吗?谁生病了?你要带我去看望?”
在车停下后,阿塔潘才回答,“很快你就知道了,我们先下车吧!”
陈英跟在阿塔潘身后,通过大厅,上了电梯,出电梯的时候,时三等在门口。“老板,阿姨,你们终于到了!我们都等了好久了!”
“你们?你和谁呀?”陈英从踏入医院开始,神经就紧绷着,生怕遇到给她做化疗的医生,还好一路上都没看到他的人影。听到时三的话,迅速从她的言语中捕捉到重点。
阿塔潘从陈英手中接过花,搂住她的肩膀,“妈妈,不要紧张,是你的一位朋友,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吧!”阿塔潘说完,就让时三带路,他们跟在身后。
在见到主治医生的那一刻,陈英立刻意识到阿塔潘已经知道了她的病情,“塔塔,你,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妈妈。”阿塔潘把花递给时三,含着泪拥抱着陈英,“你应该听医生的话,安心在医院治疗的,答应我,呆在这儿,好吗?”
陈英鼻子一酸,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好,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
说完,陈英就在护士的带领下去做了检查,阿塔潘和时三则留在医生办公室,“医生,我想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的母亲?”
作为一名医生,他早已见惯了离别,看透了生死。他安静的注视着满脸悲伤的阿塔潘,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把实话告诉患者家属,“我会尽力延长病人的寿命,但生死有命,一切非我们能决定,你也不要太过忧伤,趁着现在,多多陪陪你的母亲。”
“好的,谢谢医生。”阿塔潘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三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微抬双手扶着阿塔潘微颤的身子。
“老板,阿姨她?”时三扶着阿塔潘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阿塔潘双手掩面,泪如雨下,“我妈她癌症复发了,她担心被我发现,一个人孤零零跑到这么远的医院来做化疗,没想到因为我受伤而暴露了,她怕露馅,就说了谎,也没继续治疗跟着我回了剧组。”
阿塔潘长叹一声,抬起头,目视前方,责怪自己,“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她也不用忍着什么都不说,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老板,你不能这样想,这不能怪你,阿姨肯定也不希望你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时三拍拍阿塔潘的肩膀,“她知道如果告诉你实情,你肯定会直接推掉这部剧,可是她不想让你这么做。她知道你喜欢拍戏,现在正是你事业上升的关键期,她不可能让你为了她放弃你的事业的。况且当初阿姨为何要让你跟结爱签约,不都是为了若是她有什么意外,让你有所庇护吗?”
“我知道,我知道。”时三的意思,阿塔潘都懂,可就是因为懂,他心里才更难受。他觉得他这个儿子做的太失败了,他自责,他怪自己明知道陈英患的是癌症,即使做了手术,也不能规避所有风险。他怪自己没有把重心放到她身上,反而一门心思为了拍戏,为了自己。
阿塔潘和时三沉默着,直到陈英做完检查出来看到他们两个,才打破宁静。
“你们两个怎么坐在这儿?是在等我吗?”陈英一改刚才的愁苦,走到他们面前,笑嘻嘻的问。
阿塔潘和时三连忙起身,一左一右的抱着陈英的手臂,异口同声道,“是的,我们在等你。”
“妈妈,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阿塔潘边问边带着陈英朝病房走去。
陈英明显看到阿塔潘红肿的眼睛,她俏皮的逗着阿塔潘,“放心吧,儿子,我很好,刚刚给我做检查的医生护士都又帅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不过他们都没我儿子阿塔潘好。我儿子又可爱又乖巧,演技又好,谁都比不过。你说是吧,时三?”
“是的,阿姨,您说的都对。”时三心脏一抖,没料到陈英会叫她,她正在想要不要把陈英的事告诉关钟鹏,被陈英一问,就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时三提前给陈英找的病房,这也是个单人间,只是相比之前的医院简陋了些,没有沙发,只有几个木质的凳子。阿塔潘让陈英躺倒床上休息,自己和时三坐凳子,可陈英不同意,她说自己现在不想躺着,非要拉着他们两个一起坐到床上,陪她聊天。
阿塔潘和时三拗不过,只好同意。
“阿姨,你想聊什么?”时三和阿塔潘坐在床尾,陈英坐在床头,刚好构成一个三角形。
陈英一脸兴奋的托着下巴,思考片刻才问时三,“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男朋友?”
时三摇摇头,“没有。”
“是没有男朋友?还是没有喜欢的人?”
在陈英的追问下,时三斩钉截铁的说,“没有男朋友!”
“哦,那是不是说明你有喜欢的人啊?”陈英听了时三的回答,更兴奋了。
时三羞涩的点点头,“有。”她正准备继续说,被陈英打断了,“等会儿,让我猜猜,是不是十一?关钟鹏那个小子的助理?”时三愣神片刻,她没想到会被看出来,看陈英在等她回复,不好扫了她的兴,又点头承认。
......
阿塔潘原本只想当个听众,听到关钟鹏三个字,才想起来他明天还要回剧组拍戏,于是就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妈妈,我答应导演了,明天要回剧组,你就安心待在医院,时三陪着你,等我收工了,我就立刻来医院陪你。”
“你这样来回奔波会不会太累了,要不你不用过来了吧!白天时三在这儿陪我,晚上就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可以的。”陈英拒绝道,他心疼阿塔潘,不想让他这样操劳,可被阿塔潘回绝了。
最后,陈英只好同意阿塔潘的提议,又接着跟时三聊起来,最后说道让时三尽快把十一追到手,等她做完化疗,就亲自帮他们办婚礼。其实,陈英最想亲自给阿塔潘和关钟鹏操办婚礼,可她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事,就把这个愿望放到了时三身上,刚好时三是个孤儿,没有父母,就高兴的答应了陈英的提议。
“塔塔,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陈英跟时三两人讨论的火热,也不忘问问阿塔潘的意见。
“可以,妈妈,到时候,我们都是时三的证婚人,你帮她操办,那费用就我来出。”阿塔潘见陈英如此高兴,直接答应了,还说自己愿意做伴郎。
“可以,谢谢老板,谢谢哥,谢谢阿姨。”时三感激的握着陈英和阿塔潘的手。
之后,他们又讨论了很久,直到陈英感觉到累了,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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