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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
好疼。
这就是阿市正在经历的吗?
从‘同感’开启的那一刻起,幸村精市此刻正忍受的病痛,便有一半压在了时悠的身上。
方才在球场上,那痛楚就已经如影随形了,可她面上仍是一片风平浪静,甚至用着幸村最擅长的方式,将对手彻底击溃。
时悠咬住下唇,将痛呼死死压在喉咙深处,却仍有压抑不住的闷哼断续溢出。
直到忍无可忍,她转而用牙齿紧紧抵住左手手臂。
与此同时,医院天台上。
本被剧痛折磨得冷汗淋漓、几乎晕厥的幸村精市,忽然感到那撕扯着每一根神经的痛楚,毫无预兆地缓和了一瞬。
原本无法直立的他,喘息着,慢慢用手撑住冰凉的墙壁,一点一点挪向门边。
鸢尾色的发丝被虚汗浸湿,贴在他苍白的额角。
幸村精市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立海大所在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小悠。”
社办的镜子里,映出时悠苍白的脸,她的唇瓣抿成一道没有血色的直线。
原本璀璨如星的眼眸,此刻深处仿佛结了冰的湖,唯有眼角与鼻尖,泛着一层难以抑制的、薄薄的红。
疼痛的余波渐渐散去,时悠背靠着储物柜坐在地上,单腿屈膝,搭在膝盖上的左臂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已不再渗血的牙印。
她从来不知道,病发时的幸村精市,竟要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而今天她所体会的,不过是阿市此时痛苦的一半而已。
时悠右手握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和幸村精市的联系方式页面,她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反复抬起,又落下。
她想听听阿市的声音,想得心口发紧,却又怕幸村精市从中察觉异样,更怕听到他声音里无法隐藏的虚弱。
她好想抱抱阿市,好想在这个时刻,陪在他身边,一种强烈到近乎疼痛的思念,攥紧了时悠的心脏。
立海大正选们结束比赛归来,走在最后的仁王雅治,被等在网球社门口的水岛春奈拦了下来。
路过的其他正选以为水岛春奈是在等时悠,都友好地点头致意,水岛也回以无可挑剔的微笑。
与仁王雅治同行的柳生比吕士也没有探听旁人隐私的习惯,对水岛微微颔首,便随着前面的丸井和胡狼先行离开了。
仁王停下脚步,眉梢轻轻一挑,唇边勾勒出惯有的、略显轻佻的弧度,“呦,找我?真是稀罕。”
水岛春奈优雅地翻了白眼,总是有讨厌鬼能轻易挑起她的火气,“没有正事,我找你干什么。”
仁王雅治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意地倚在一旁的树干上,一副能靠着就绝不站直的懒散模样。
水岛春奈将方才网球社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犹豫片刻还是隐去了时悠身体的异状。
“六浦中学?”仁王把玩着小辫子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单手插进口袋,原本微驼的背脊挺直了些,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被人当枪使了吧,噗哩。”
“我知道。”水岛春奈维持着面上的优雅,对路过向她问好的人点头回应,同时递给仁王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所以,比起告诉真田君和柳君,找你处理更‘合适’,不是吗,一肚子主意的欺诈师先生。”
仁王雅治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喂喂,别胡乱给我贴标签啊,我这叫智慧,宝贝儿。”
“……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水岛春奈一阵恶寒,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这做作的表情,这做作的口吻,这是不拿她当人对待了。
仁王雅治耸耸肩,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无趣地拍了拍水岛的肩,转身离去,“知道了。”
没趣,没趣得紧,这家伙也就面对教练的事情才会变得不一样。
水岛春奈看着仁王离去的背影,眼神微沉。
她信任仁王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所以才单独找他,要是幸村在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她。
今天那几人虽然被教训得狼狈,但是蠢蠢欲动的,绝对不止在场外窥探的那些,必须要让人真正感到畏惧才行。
而仁王,一定明白她的意思,至少……不要把危险带给悠。
另一边,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踏入球场,只看到队员们各自在训练,虽然没有人偷懒,但是却没有时悠的身影。
这不符合时悠的性格,时悠或许不爱往自己身上揽事,可是一旦责任落在她的肩上,就从来没有过撒手不管的情况。
两人走到正在旁观对战的玉川良雄面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柳直接问道。
玉川良雄没想到前辈们一回来就察觉到异常,连忙将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不错。”真田点了点头,语气是少有的认可,“你们做得很好,继续训练。”
在立海大网球社,就该有这样的实力和担当。
玉川良雄脸颊微红,有些受宠若惊地挠了挠自己的白发,能得到真田副社长一句夸奖,在社里可不算常见。
他讲这些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得到真田副社长的赞许,毕竟社团里几乎没有人能听到真田副社长一句满意。
就连切原赤也比他们强那么多的实力,天天也都不是在挨骂就是在挨骂的路上。
“准备一下,”柳莲二微启眼眸,棕色的瞳孔沉静无波,“稍后,你们三人分别和我打一场练习赛。”
他对时悠看人的眼光向来有信心,她说这三个一年生能做到一分不让,他们就真的一球没有失。
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判断力,他也就只在极少数人身上见过。
柳需要通过实战来进行更准确地评估这三位后辈的水平,以便调整他们后续提升训练的计划。
过完年,他们这批二年生就要成为三年生了,那将是他们在立海大的最后一年。
后辈的培养,必须抓紧了,可不能丢立海大网球社的脸啊。
和后辈交代完后,柳转向真田,“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外界对他们的议论纷扰,他们并非一点也不知情。
但是在真田看来,与其费心应付流言,不如用实力让别人闭嘴。
立海大,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悠处理得很好。”真田弦一郎简明扼要的一句概括,若是他在场,大概只会勒令对方离开。
而时悠用实力震慑的,不仅是挑衅者,更是所有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只是让真田没想到的是时悠还能使用出幸村的‘灭五感’……想来是上次时悠和幸村精市的对战,让她又有了新的领悟。
真想和悠打一场啊,真田弦一郎的眼中掠过一丝渴望的战意。
柳莲二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若是精市在这里,一定不会让事情就在这里结束,这最多只是一个开端。
但是弦一郎没有精市的心思细腻,他的心思更纯粹。
在弦一郎看来,这是时悠已经把问题都解决好了,就不需要他们在这上面多加纠缠。
他的注意力,永远更多放在如何让自己、让网球社变得更强这件事情上。
仁王雅治‘恰好’路过,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心中已经有了盘算,知道之后该怎么搓火了。
其他几位正选倒是没有真田和柳注意到那么多情况,陆续走向社办,准备稍作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丸井前辈!今天那比赛也太没有意思了,直接被我们完全碾压哈哈哈……”
切原赤也标志性的大嗓门由远及近地从社办外传来,惊醒了社办内正靠着柜子出神的时悠。
她猛地站起身。
“你只是去观战,这么得意干嘛。”
胡狼桑原的声音带着笑意,伸手按住前面上蹿下跳的后辈,用力揉了揉那头天然卷。
“桑原,这么说也太打击后辈的积极性了吧。”
丸井文太吹破一个泡泡糖,虽然他的话表现得像是在爱护后辈,但要是忽略脸上遮不住的幸灾乐祸就更好了。
柳生比吕士绕过打闹在一起的三人,率先推开社办的门。
他一向注重形象,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保持优雅,不会参与到这种‘幼稚’的嬉闹。
门开的瞬间,他便和坐在椅子上、神色略显慌乱的时悠对上了视线,她的面前还摊开着一堆散乱的文件。
“你……你们回来啦。”时悠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将放在桌子上的左臂往回收了收,用手遮盖住,“比赛……怎么样?”
柳生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以前的教练,从来不会在他们回来后首先询问比赛结果,她只会提醒他们把落下的训练补上。
而现在,他想教练的这个问题似乎也并非真的需要他来回答。
“悠,你怎么自己在这儿?”被堵在后面的丸井文太从柳生身后探出头,他伸手一揽柳生的肩膀就半推着柳生进入社办内。
一进来丸井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立刻笑着插科打诨,“刚才真田和柳还找你呢。”
挣脱了胡狼‘魔爪’的切原赤也,一听时悠在社办里,就更是兴奋地冲了进来,蹲在时悠桌前,仰起那张稚嫩白皙的小脸。
“时悠前辈!你今天没去太可惜了!前辈们超级厉害,每场比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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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快快把这段剧情过了,再不手术,我都要死了,心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