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寄完的信

　　番外：老座钟旁的新糖罐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老座钟上，“滴答”声里裹着橘子糖的甜香。林锦蹲在柜边，手里捧着个新的玻璃糖罐——是昨天在旧货市场淘的，和宋松清以前用的那个一模一样，罐口还留着淡淡的木纹，摸起来温温的。

　　他打开糖袋，把橘子糖一颗颗放进罐里。阳光照在糖纸上，旧商标泛着柔光，和记忆里的味道慢慢重叠。放着放着，指尖突然碰到颗特别的糖——糖纸是浅粉色的，是他特意买的新口味，想着“松清说不定会喜欢”。他把那颗糖放在罐口，像个小小的标记，对着糖罐轻声说：“松清，今天添了新糖，是水蜜桃味的，等会儿我替你尝一口。”

　　老座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吓了林锦一跳。他抬头看，时针刚好指向三点——正是以前宋松清帮他换橘子糖的时间。以前每到这个点，宋松清都会拿着新糖罐走过来，笑着说“罐空了，该填新糖啦”，还会趁他不注意，往他嘴里塞一颗，甜得他眯起眼睛。

　　林锦拿起那颗水蜜桃味的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突然想起宋松清总说“甜的能让人开心”，忍不住笑了——眼角的小窝露出来，映着阳光，像藏了颗小太阳。他又往嘴里放了颗橘子糖，两种甜味混在一起，竟比以前的更甜些。

　　傍晚整理画具时，林锦把新糖罐摆在老座钟旁，和旧糖罐并排放在一起。旧罐里还剩几颗橘子糖，新罐里的糖满得快溢出来，粉的、橙的糖纸凑在一起，热闹得很。他对着两个糖罐轻声说：“松清，以后咱们有两个糖罐啦，想吃橘子味就吃橘子味，想吃水蜜桃味就吃水蜜桃味，再也不怕不够吃了。”

　　睡前，林锦在牛皮笔记本上画了两个并排的糖罐，旁边写着：“松清，今天买了新糖罐，和旧的放在一起，像咱们以前一样。水蜜桃味的糖很甜，下次我多买些，装满两个罐子。老座钟三点准时响了，好像在提醒我‘该填糖啦’，你肯定也听到了吧？”

　　合上书时，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薄荷的清香。林锦摸了摸老座钟的玻璃罩，又摸了摸新糖罐，突然觉得宋松清好像就坐在旁边，笑着说“两个罐才够甜，咱们以后都有糖吃”。月光落在糖罐上，糖纸闪着细碎的光，暖得像宋松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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