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廖忱委屈巴巴地嘟了嘟嘴，“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余枞西反问他，声音也冻人。
　　廖忱又认真回忆了一番，这次他真想不起了，诚实地摇摇头，“你得告诉我我怎么了我才知道怎么了啊...”

　　余枞西从鼻间呼出一口闷气，这是小口的，更大口的堵在心里始终也出不来。
　　“我来这谈生意。”余枞西压着气说。

　　廖忱点点头，脚下没力，干脆坐去了床尾，眼却不离余枞西，十分乖巧地看着他，像一个在老师面前努力表现为得大红花的小朋友。

　　“刚谈完准备离开就注意到本来该待在基地的宝贝在酒吧里左拥右抱着被人当宝贝灌酒。”余枞西一字一顿地说，左拥右抱这几字儿被他咬重了吐出来。

　　廖忱顿时不敢吭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黑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余枞西。

　　“把他妈的这死猪安放好了凌晨两点爬起来折磨人。”余枞西慢吞吞地说。
　　廖忱喉结艰难地扯了一下，最后干巴巴地憋出几个最无力的字来，“对不起哥...”
　　“我不要你对不起。”余枞西走过去，居高临下睨着廖忱，“也不想听你的对不起。”他说，“有解释吗？我给你这机会，没有就滚进被窝里梦周公去。”

　　廖忱眨巴了两下眼，稍显迷茫地望着余枞西。
　　“球队队友。”廖忱组织了一下语言，“那酒吧他女朋友开的，带我们去捧场。”

　　“然后就吃呗，喝呗。”话毕，廖忱吞了吞口水。
　　“...”余枞西静静看着廖忱。

　　廖忱双手试探性地圈住了余枞西的大腿，将下巴搁去了他的腹部上张望着他，“我靠了，你说句话啊，倒是给个消息啊，现在我是死是活了？”
　　余枞西依旧不说话。
　　廖忱挑了挑眉梢，手犯贱地钻进了鸟巢里，“不吭声是吧？”

　　余枞西眉头半皱了起来，终于有了点儿动静。
　　廖忱注视着他，手底下稍微抚摸一下就得到了最大的赞赏。

　　余枞西吞了吞口水，看着廖忱上挑的眼心脏有些受不住。
　　他挪开视线，傲娇地别过了脸。

　　“说句话呗哥哥？”廖忱扯开他的浴袍带子，一片壮观立马展露在眼前。
　　他舔了舔唇，刚要埋下脑袋被一只手指抵住了额头。

　　廖忱疑惑地掀起眼皮瞧去，余枞西那张脸依旧黑得能吃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倒是多了一份高艳的美感。

　　余枞西一只腿跪上床，抓住廖忱的两只手举向头顶，俯身压住了他。
　　“我看出来了。”余枞西慢条斯理扯开了廖忱的衣带，很快剥光了他，“你是想换个方式来解释。”
　　廖忱脑袋晕乎乎的，懵懵地啊了声。

　　余枞西朝床头柜瞄了一眼，伸出手臂勾来了两样熟悉的东西。
　　见状，廖忱草了声，立马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我靠了！余枞西你不遵守约定是吧？！”廖忱双手被余枞西禁锢着，此刻跟条任人宰割的鱼儿没两样，“你别他妈乱来我警告你！”

　　“前几天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余枞西很是平淡地开了口。
　　廖忱不解地忘了挣扎，“什么？”
　　“你把我惹生气。”余枞西特意提醒，“澡堂，视频，我想好随意。”

　　闻言，廖忱彻底不挣扎了，很是遵守承诺。
　　余枞西也松开了廖忱的两只手，搞得他强迫似的。

　　廖忱看着他，像是突然被谁点了穴般。

　　余枞西拍拍他的脸，“我不喜欢死的。”
　　廖忱眨了眨眼，“你轻点儿，我明儿训练呢。”
　　余枞西开始为不利索的齿轮上油，“你还记得明儿训练呢？”他揶揄道，“喝得酩酊大醉找不着北我以为你准备退役了呢。”
　　廖忱不舒服地眨了眨眼，“别到处亲，明儿见人呢。”
　　余枞西嗯了声，“我觉得你明儿没必要去了。”

　　廖忱眼神迷离地看向余枞西，总觉得他说话处处带着刺。
　　余枞西随意一瞟对上了廖忱的视线，他的目光炙热，又带着几分醉醉的懵意，脸色殷红，简直是明晃晃地勾人。
　　余枞西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

　　“哥，你能别找我不痛...”快字儿还没吐出去，廖忱菊花一紧，脸色也大变，硬生生将这个字儿哽进了肚子里。
　　“我草你大爷你要换真家伙时好歹说一声啊！”他恼火道。

　　“你松点儿。”余枞西隐忍着，吻了吻廖忱的嘴巴，又亲走了他脸上的汗水。
　　“我他妈不会啊操！”廖忱暴躁了，“没人教过我这玩意儿怎么当！”

　　余枞西听着直想乐，想着法儿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解释。”
　　廖忱脑袋一片空白，要命是有一条，但要解释就是上天了也没有，注意力全集中在下半身，“我说什么啊我？”
　　余枞西抵住他鼻尖，“你爱说什么说什么。”

　　廖忱没再说话，在摇晃中和余枞西对视着，理智逐渐被欲望吞噬，索吻般地用舌尖舔了舔余枞西的唇瓣。
　　他如愿以偿地张开了嘴，卷住廖忱的舌头深入了这个吻。

　　廖忱粗气连连，在谱写中学走了青蛙的姿势，分张着两腿，被那双画走艺术的手用力固定住，然后被笔尖深入钻磨了解。
　　他的欲望在钻磨中被冲走很多回，但画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廖忱逐渐被榨干，到最后挤不出一点儿墨水。
　　“——”

　　翌日早晨，第一束明亮透过窗户洒到了廖忱的脸上，他迷糊着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洁白的被子，而床下是一片狼藉，床上依旧岁月静好。
　　廖忱随意地朝身旁一瞧，余枞西正搂着他的腰均匀呼吸着。

　　廖忱扣住肚子上的手，另一只手勾到了床头柜的手机，脑袋依旧很不舒服。
　　他亮屏一瞧，已经半下午。

　　廖忱草了声，脑袋顿时清醒了过来，骨头一直从床上弹了起来。

　　廖忱开始去捡挂衣架上的衣服，边套边往厕所跑。
　　他快速地洗漱一番，随意地朝镜子里一看，脖子上好几个明显的吻痕。

　　廖忱手上动作暂停了一秒，而后迅速地撩起了衣服下摆，肚子和胸口惨不忍睹。
　　廖忱愤然地向着床上看去，余枞西抱着他睡过的枕头，侧着身舒服地迷糊在睡梦中。

　　廖忱整理好自己就出了门，他没叫余枞西，路边打辆车很利落地回了训练基地。
　　远远朝操场一瞥，场上已经打得热火朝天。

　　廖忱舔舔唇，踌躇半分钟，最后恼火地走了过去。
　　刚迈开步伐，廖忱被一只手臂圈住脖子拉去了一堵墙后。

　　廖忱下意识看去，王宇食指抵唇摇了摇头，整得跟特工似的。

　　廖忱疑惑地扒开他的手，“怎么了？”
　　“你今天不用去训练了。”王宇说。
　　廖忱更加疑惑了，“为什么？”
　　“我们帮你和教练请假了。”王宇扫了眼廖忱脖子上的吻痕，笑着看了他一眼，攥着他的手臂朝寝室方向扯，“昨天哥几个看着你被扛走估计着你回来悬了，合伙着帮你撒谎圆过去了。”
　　廖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仗义。”
　　“不用太感谢我们。”王宇把着廖忱上了楼，“兄弟之间互帮互助，应该的。”
　　“你怎么没训练？”廖忱问。
　　“我撒尿。”王宇拍拍他的背松开了他，“你就在寝室里好好待着，我们说你感冒了，出去拿点儿药。”
　　廖忱又竖了个大拇指，“上道。”
　　“不过你这...”王宇意味深长地在廖忱脖子上的吻痕上停留了一下，“也挺上道。”
　　廖忱茫然地敲敲脑袋，“乱，喝醉了。”
　　“生气了？”王宇八卦道。
　　廖忱点了下头。
　　王宇吹了个口哨，指指自己的脖子，“咱队长一世英名，真为难你了，这种方式哄的啊？”
　　听出他的意思，廖忱笑着骂了一声，踩上二楼朝寝室走，“不可能，只有他哄我的份。”
　　王宇敷衍地嗯嗯两声，“那肯定的，你是队长嘛。”
　　廖忱嘚瑟地哼了声。
　　过了一会儿，快走到门口王宇突然嘶了声，“不过人一只手臂扛起就跑你有反抗的力儿吗你？”
　　廖忱在他后脑挥一掌迈进了寝室的门槛，“快去训练吧你，又不朝这方面走好奇个屁啊？”

　　王宇乐呵了几下，冲廖忱挥挥手重新跑下了楼。

　　廖忱坐去自己的床上搓了搓满头的刺手，他垂眼盯着鞋尖静了几秒，还是有点儿没回过神。
　　昨晚做了点儿什么廖忱清楚，但经过全忘了，怎么从单纯睡觉运动在床上他也懵得不着边，脑袋依旧隐隐约约地宿醉着。

　　正愣着神，一通电话打断了廖忱的思绪。
　　他勾出手机接了下来，余枞西打过来的。

　　“你人呢？”他开门见山，声音还带着哑气。
　　“我回训练基地了。”廖忱说。
　　闻言，余枞西愣了愣，“怎么不和我说？”
　　“我看你还在睡觉就没打扰。”廖忱将自己裹去被窝里，这天儿冷了，他穿得不算太多，要不是余枞西硬逼着他穿的秋衣秋裤支撑着可能真感冒了，“怎么了？”
　　“没有不舒服吧？”余枞西询问。
　　经过他这么一问，廖忱后知后觉地觉着屁股有点儿不舒服，翻了个身平趴着，“没啥事儿。”
　　“被训了？”余枞西又问。
　　“没有。”廖忱自豪地说，“我那几个好兄弟替我掩盖过去了，现在躺宿舍呢。”
　　余枞西嗯了声，“没有不舒服就行。”他顿了顿，又道，“下回去这些地方玩别他妈喝酒。”
　　廖忱笑着诶诶应，“肯定的。”
　　“实在要喝两三杯就够了。”余枞西郁闷地说，“你什么酒量自己心里没点儿数是不是？”
　　廖忱只管应着，唇角早飞外太空去了。
　　“自己出门在外注意形象，你这不比从前了，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抹黑。”余枞西说。
　　“这个没事。”廖忱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说，“我又不靠这东西吃饭。”
　　“我看着不舒服。”余枞西说。
　　廖忱无奈地笑一下，“好，我以后注意。”
　　“我一会儿回立城了。”余枞西问，“等会能出来吗？给你买了点儿东西。”
　　廖忱啊了声，不确定地左看右看一番，“可以吧？”
　　“昨天就想着来找你。”余枞西说，“结果先遇到了。”
　　“好。”
　　“...”

　　半小时左右，余枞西给廖忱打了个电话叫他下去。
　　他穿着件薄卫衣就奔了下去。

　　这个秋天凉嗖嗖的，明明还没十月份就给人感觉要冻坏了。
　　余枞西的车子停靠在路边，廖忱过去时双颊双耳已被冻得通红。

　　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上去，余枞西嘴上咬着一根烟，整个车厢里烟草味浓重，他拿了个口袋塞进廖忱的怀里。

　　廖忱疑惑朝里边扫了眼，是一些零食和几件保暖的衣服，“你少抽点儿烟。”
　　他挑出几件瞧了瞧，眼眸闪了闪，都是廖忱喜欢吃的，一些琥珀核桃，各式各样的东西。

　　“怎么突然想着给我买吃的了？”廖忱将视线丢去了余枞西的脸上，他正懒懒地看着他，被烟熏着的眼微眯，半天没个声儿。
　　廖忱在他面前打了几个响指，“鱼儿在吗在吗？”

　　“因为想你了。”余枞西两指挑下烟，烟灰抖进了烟灰缸里，哑声说道。

　　因为这句话，廖忱乐开了花，他在外边儿训练很少能从余枞西嘴里听见这几个字儿。
　　“我也想你。”廖忱说。

　　“行了，你上去吧。”余枞西摆摆手打发着他，看不惯廖忱的笑容，乐得他心花怒放。
　　廖忱疑惑地嗯了声，“就这样？”
　　余枞西点头，“就这样。”
　　廖忱一只手抓上门把手，“行，我真走了？”
　　余枞西再次点头，坚决地嗯了声。

　　廖忱拉开门踩了出去，刚两步又郁闷地钻了回去，硬着抱着余枞西的头在他的唇上狠狠地，用力地碾了几下。

　　余枞西操了声，推开突然发疯的廖忱，“你妈的，硌着了。”
　　廖忱满足地傻笑了几声，揉乱了余枞西捯饬干净的头发，“行，我滚蛋，别太想我。”

　　话毕，廖忱头也不回，利索地关上了车门，耳边的骂骂咧咧也被隔绝在了里边。
　　他舔舔唇，口齿间仿佛还滞留着那抹淡淡的烟草味儿。
　　廖忱呼吸了几口气，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他抓着手上的东西蹦蹦跶跶地跳进了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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