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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渡曲赋篇二十
“其实,三弟曲煜并非是身患顽疾不治身亡,而是长期服用过量的延胡索所至,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义子自出生便带有先天的肺疾吗?那亦是因为我买通了为三弟治疗头痛的大夫所致,因为三弟长期服用抑制头痛的延胡索所引发的肺疾遗传所致,所以三弟并不是如你所知的那般死于顽疾,可以说是我慢慢的将三弟毒死的。”曲韶宛若变了个人一般,方才对曲赋所言的亲情此时看来甚是可笑,他这么做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夺位时少了一个阻碍,毕竟曲煜宅心仁厚,在郑国的名声甚好,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争过曲煜。
曲赋闻言只得闭上眼睛,任凭泪水夺眶而出,打湿着足下的土地,这还是自己熟识的弟弟吗,他何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以至于可以杀兄弑弟,只为得到他所想要的东西。
“莫要惊讶,莫要惊讶,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曲韶见到曲赋这般模样不住的大笑,好似只有此般羞辱曲赋,才能使得他往日所受的不公得以缓解,只有这样残忍的伤害着曲赋,才能使得他那近乎于是病态的心中得到满足。
“你知道我的性格是怎样的吧,好胜。凡是我得不到的,我便会将它毁掉,无论任何东西,任何事物。”曲韶恢复了方才的阴狠,“看着我!”曲韶一声大喝,谁知曲赋闻言依旧闭着眼,曲韶只得用力将曲赋的眼睑捏起,将曲赋闭上的双眼拉开,“我说让你看着我,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曲韶,你为何要这般对我,难道伤害我,你便会心满意足吗?”曲赋甚是不想睁开眼睛去看曲韶,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曲韶,面对曲韶方才对他所说的种种,只是因为一切对他而言都太过残酷了,他无法面对,无法用他那脆弱的心去面对。
“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莫要闭眼,接下来才是好戏的开始,才是我真正想对你说的。”曲韶大笑着放开曲赋,曲赋亦不知道曲韶所言的好戏究竟指的是什么,不知道曲韶究竟还做了多少不为自己所知的事情。
“既然你那么关心大嫂,每年的今天都会为大嫂请来人唱戏,想必你很想听听关于大嫂的事情吧。其实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毕竟你肯定对大嫂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能死在今天,也不负这句诺言。”曲韶阴沉异常,好似提及到花容,亦是他不愿想起的事情。
曲赋听闻关于花容的事情,遂怒目圆睁,望着曲韶,不知道曲韶会说出何等令人发指的事情,不住的喘着粗气,甚是想起身,但是挣扎了几下浑身还是松软酥麻,使不上任何力气,只得作罢,依然瘫倒着任凭曲韶折磨。
此种折磨不似肉身之上所承受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折磨,有时候言语的攻击要比痛疼来的管用,曲韶轻笑着望着曲赋,那近乎是扭曲的笑容使得曲韶的心里有了些许平衡,好似唯有这样才能稍稍满足自己的内心,才能稍稍缓解自己得不到的不甘。
“你知道大嫂是怎么死的吗?哈哈哈。”曲韶放声狂笑,面容又变得如方才一般的狰狞,“该不会你也认为大嫂是自缢身亡的吧,实话告诉你吧,是我用一尺白练,慢慢的缠过大嫂的脖颈,慢慢的发力,将大嫂缢死于我怀中的,你想知道当时大嫂的表情是怎样的吗,让我告诉你吧,大嫂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大嫂的神情是那么的令人叹惋。”
曲赋试图想让自己不去听,但是字字宛若利刃一般,直直的插入他的心间,使得曲赋已然丧失了神智,只想着将眼前的曲韶撕成碎片,他不知道曲韶为何会变得如此残暴,难道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真的会让曲韶得到满足吗?
曲韶见到曲赋这般凶狠的眼神,狰狞的面容变得甚是满足,他所想要的便是看到曲赋痛苦,因为只有曲赋痛苦,他才能变得心悦,因为只有曲赋痛苦,他才能让曲赋也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他所想要的便是让曲赋痛苦,比之自己痛苦千倍,万倍。
“我觉的老天很是不公啊,让大嫂那般的女人嫁给你,温柔贤淑,大方怡人,我甚是嫉妒你啊,毕竟是我先遇见的大嫂,但是却被你捷足先登。我当日将我心中的爱慕对她倾诉时,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吗?是同你一般的轻蔑,是同你对我一般的无视,我并不是想杀她,我只是想吓唬她,只想让她从了我,但是没想到大嫂竟然是如此贞烈,竟然誓死不从,还将我抓伤,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我只好杀了她。”曲韶将窗框上的布条撕下,缠住曲赋的脖颈,“就是如这般一样,慢慢的用力,慢慢的用力,直至她在也动弹不得。”曲韶便说便用力勒紧了曲赋的脖颈,曲赋只觉得一股窒息的感觉传上心头,使得自己已然做不得任何思考,但是随即变得释然,花容,我马上便要来陪你了,只是我却没有办法为你报仇了。
谁知曲韶却并未继续,而是松开手,曲赋只得不住的咳嗽,以缓解自己方才的疼痛,“你想就这样死去,那样未免有些太便宜你了,你连我经历过的万一都没有经历,我又怎会舍得让你就这样死去,但是你不用着急,马上你便会见到大嫂,我保证。”
“我竟然还有些许不舍,毕竟,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知道杀了你我还能对何人说出心中所想,但是你久居王位,想必荣华富贵也享受的够多了,该换做我这个做弟弟的替你分担了吧。”曲韶言罢便起身向屋外走去,此时曲韶只觉得身心舒畅,那宛若积压于自己心间的巨石此时终于落地。
曲韶行至屋外,让自己早已让人备好的火油提来,尽数泼洒于房屋周围,自己拿过火把,又重新回头看了一眼曲赋,将房门关好,“永别了,兄长。”虽然曲韶说过此前是自己最后一次如此称呼曲赋,但是此时,他心头竟然涌现了几许不舍,但是不舍归不舍,有些事还是要做的,曲韶将火把高高抛起,火把直直的落在火油之上,一时大火冲天而起,让曲韶感受到了些许炙热,遂便向后退去。
曲赋亦看到屋外烧起的大火,便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要殒命于此了,当曲赋正慢慢的便是释怀时,方才被流矢射倒的众人皆缓缓的向曲赋爬来,可以看出他们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但是无奈身中带毒的流矢,每向前挪出半寸都甚是费力,当大火已然笼罩了整间屋子时,众人皆爬到了曲赋身旁,“侯君莫怕,我们能跟随你,是我们此生最大的福气,便让我们在守护你最后一程,你且要好生保重,好好的活下去,不为别的,便是为了向那歹毒之人复仇,亦是为我们报仇。”
言罢众人便爬上曲赋身上,用自己的肉身将曲赋护住,片刻之后,大火将房屋烧塌,烧着的横梁落下,直直的向众人砸去,因为曲赋被众人护在身下,没有被大火直接烧伤,但是余焰的热度亦使得曲赋裸露在外的部分被灼伤,曲赋都能闻见这空气中都弥漫着被大火灼烧而烧焦的肉味,但是曲赋却并未听见一声叫喊,他们都在咬牙忍耐,两行清泪流下,手足之情竟然还不及这等君臣之纲来的可靠,“我答应你们,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我亦会为你们报仇。”
曲赋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大火被扑灭,依稀听见曲韶的哭喊,“兄长,兄长,你不能死啊,是谁杀了我的兄长,我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为兄长你报仇雪恨。”
当曲韶看见身后戏台之处还有几个人影,便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靠近自己,“不能留有任何活口,去将他们杀掉。”
意识迷离,曲赋便沉沉的晕厥过去,待曲赋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于房间之中,身上尽数敷上了用以治疗烧伤的药物,包括自己的脸上,曲赋甚是庆幸,自己没有葬身于火海之中,但是曲赋并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只是说明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若是自己说出什么不当的话,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只怕自己亦会是危险的。
曲赋知道曲韶定然会告知众人说自己是被刺客逼至屋内,刺客放火将屋子烧毁,自己殒命于火海之中,自己现在为了活命,便只得全然按照他所说的去说,当曲赋已经能勉强说话时,曲韶来至此处,询问情况,曲赋便将曲韶所复述的话又说了一边。
曲韶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知道此人甚是懂的审时度势,亦能看清形势,便决定将此人的性命暂且留下,毕竟他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亲历者,为众人说明当日所发生的事情,毕竟他的一面之词不会令人那么轻易就相信他所说的话,但是多了一个亲历者所说的话语便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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