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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他们关在里面好久没半点动静，我忧心站在门口等着。
半个小时后，辰哥出来了，他看到我倚在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一块下楼喝点东西。”
一楼餐厅旁有个吧台，我坐在高脚凳上，辰哥在吧台里调酒，我无心看他那些娴熟的调酒动作，手托着腮问：“沐扬怎么样了？”
辰哥笑了笑说：“霍爷向来说一不二。”
霍景天之前说过要让沐扬浑身上下都特别疼一遍，果然说到做到，难怪沐扬连站都站不稳。
“别担心，你哥顶得住的。”
辰哥为我调了一杯深红色果酒，浅尝起来味道独特，有淡淡的果香。
“怎么样？”辰哥自己倒了杯洋酒，坐到我身边。
我点头说好喝，又啜了两口。
“辰哥，沐扬没入帮，为什么还用帮规处置他？” 我举高转动酒杯，在灯光下看着里面的酒液色泽更加清亮。
辰哥说：“九门可不比清水堂，不是犯了错挨顿罚就算了，你哥的事要是按帮规处置，怕是连命都没了。”
九门果然够变态，我奇怪的是，沐扬跟在霍景天身边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入帮，我对他们父子俩的事越来越好奇，我问辰哥：“我想知道沐扬的身世，你能告诉我吗？”
我就这么一问，没指望他能真跟我说，没想到辰哥答应得很干脆，他说：“大少爷5岁的时候随他父母去缅甸做生意，第二年碰上暴民作乱，生意做不下去，只能回国，没想到在回国的前一天，遇到当地抢劫的匪徒，他的父母不幸被枪杀，大少爷被匪徒抓去训练成童子军中的一员，成了匪徒杀人越货的工具。”
我安静地听着，辰哥喝了口酒，叹了气继续说：“大少爷起初不肯屈服，受尽非人的折磨，他身上的伤痕大多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来他不得不背起枪枝弹药和一群孩子混在一起到处为非作歹，那些丧心病狂的匪徒怕这些孩子越大越不好控制，便教唆或强迫他们吸食毒品，大少爷也没能幸免，要不是后来被霍爷强制戒了毒，恐怕早就没命了。”
我听得胆颤心惊，难怪沐扬喝醉的时候说他十岁的时候已经杀人不眨眼了，我有想过他也许童年过得不好，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境地，那种生活该有多么痛苦和绝望？
“大少爷遇上霍爷也算是缘份，当年霍爷在缅甸为金山角有名的毒枭李予卖命，后来被人陷害，李予下了追杀令，霍爷逃命的时候遇上了那群童子军的头领，那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时霍爷受了伤，手里枪弹也用尽，就在那个孩子即将扣动坂机的时候，大少爷在暗处一枪就把那个孩子爆了头，算是救了霍爷一命，这些年外界的人只知道霍爷宠爱大少爷，内情却鲜少有人知道。”
“后来呢？”
“你哥杀红眼，见人就想举枪，要不是他枪管里没了子弹，估计霍爷也悬了，他们父子俩赤手空拳打起来，霍爷虽然受伤，但你哥毕竟还小，打不过反被擒了，后来霍爷有幸逃回国，大少爷就一直被他带在身边。”
这么说来，他们父子俩确实有缘，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吧。
“他手上的疤......”
辰哥看向我：“有些事你是误会了，他被带回国之后反复犯毒瘾吸食毒品，屡劝不改，甚至还背着霍爷注射毒液，霍爷一气之下，把他手臂上布满针孔的地方连皮带肉削了，虽然残忍了些，却让你哥从此不敢再沾染一丁点，慢慢的才真把毒戒了。”
辰哥毫无保留细说了许多事，每一件事都让我震惊和感慨，他们父子俩虽无血缘关系，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亲生父子还要深厚，不是我能相提并论的，我不羡慕却有些遗憾不曾参与过，在沐扬面前，我确实没资格谈可怜，相比他的过往，我这些算得了什么。
辰哥和我聊了很久，直到夜深了才离开，我上楼去看沐扬。
床边推放着脱下的带血的衣服，他伏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我伸手还没碰到毯子，他就开口：“我允许你看了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额上满是汗水。
我尴尬地缩回手，坐在床边问：“那个...沐扬哥，你渴吗？要不要喝水？”
我第一次叫哥，他瞬间睁开眼睛看我，继而勉强露出一惯的笑容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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