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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另一面
她眸轻颤一瞥腹前的手。
“是你手中握住的那只发钗,她是我的陪嫁。
后来又让东来的使者,带回了黑朝,它让我知道你在等我。”
后望着发钗笑来,沉醉的笑容让她想起从前的争斗。
“陛下不是比我更清楚。
你从小就知道,母后对你的一举一动,好的坏的,全都是因为我这个姑母。
你将跟我有关的事,全隐藏起来,到最后竟真的遗忘了我。
同她人提起我,都能理智分析我的事情,要不是你中了毒。
情绪无可遁形,再也藏不住半分,我们又怎会有相见的一天。”
摸着手中物,不错,这些年,与其说自己遗忘了她,还不如说是自己把她埋藏到现在重见天日。
想起那把檀木梳,将发钗一扔榻边。
立身眸光落向她双目,问着当年那些刀光剑影,祖孙三代各自为己谋划的日子。
“姑母还差最后一步,便能登帝,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眉目间翻涌的前尘往事让她接受不了,后退去,又出奇得平静淡笑看来。
“没用的,就算没有鸿英,我也回不来了。”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步履轻捷,人影消散。
追着她快要泯灭的身迹。
“为什么?是他们不肯放你回来?”
停顿的步子以为接近了答案。
她的再次松口如雪魄,漂泊到黑朝。
“别问了,这些跟你没关系。”
“杨权真!”
她回眸,眼里有看过半生浮华后的平淡,有爱恨交错,没看错,那的确是爱恨相交。
我最想见的人是杨权真,她的执念何尝不是杨君扇。
唾手可得的帝位,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坐上,她如何能不恨!
再次睁眼腾龙殿烟雾缭绕,好些带着面具的人,手持祭物在屋里又念又跳,连耳朵都不得清净。
守在床边的宫女扶起自己。
“陛下真的醒过来了!”
低头一看,一支红色宝石发钗滑落在地。
母后忙让殿里的人都退出去,整个人才好受了些。
又跌跑到榻前摸着脸颊。
“扇儿,那天你喝了药,吐血昏迷不醒,太医都说你没救了,娘不信。
把巫师都召到云泉宫,让他们为你做法,又拿来你安成姑母的遗物,为你们通灵解开心结。”
虚弱拭去她眼角泪水,表达自己的感谢。
“辛苦母后了,为女儿坚持到最后一刻。”
她握着我的手不放。
“你是我的女儿,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国家,都不会让你丢下娘走了,宗室们也跪在殿外几天几夜,为你祈福。”
让宫女把她们都送去歇息。
“他们有心了,让人回去休息吧。”
搂住怎么也止不住眼泪,鬓角因为自己的生死攸关染上灰白痛哭的人,三十几年来第一次抱住她。
从前所有的芥蒂全化为乌有,此刻只是一个女儿安抚受惊的母亲,拍抚着她的后背。
“我没事了,我都好了,娘别哭了。”
她头靠在肩后,声音呜咽不清。
“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我真怕你就这么丢下娘走了…”
说到一半就没了声响,人也险些栽倒在地。
拉住她失去力量的手臂。
“母后,你怎么了!”
胡姑姑扶起她靠上肩头,回禀这些天发生的事。
“陛下吐血睡了五日,娘娘就跟着滴水未进,在殿里待了五天。
陛下醒来,娘娘提着的一口气也能放下了,奴婢这就扶娘娘回宫睡一觉。”
身体调整的差不多时,母后来宫说了两个月前,太子险些中毒,也就是回程路上那段时间。
“我忙着前朝的事,疏忽了后宫,还是须后发觉异样,把送给太子有毒的吃食查了出来,都是母后轻忽了。”
王敖还算有点用,不枉自己几次轻饶他。
亲自舀上一勺,膳房送来的补汤,吹过喂去。
“怎么能怪母后,前朝的事,您已经够劳忙了,是谁做的?”
接下勺子,她端起碗几口饮尽。
“最后的证据都指向姝华,已经让人看管起来,等皇帝回来发落。”
苦涩的药在嘴里打个转难受入喉,说出心里一直以来的打算。
“母后我想把逸儿过继出去,还有后宫,女儿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里处搅弄风云,需得尽快查清楚。”
她捏帕轻沾唇边的手一顿,抬眸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过继给谁?”
又一口苦味入肚念出名字。
“郭欣。”
母后面上还是没有多大反响,继续说着她的想法。
“郭欣她为国奉献,半生都没有孩子,过继给她,也算是少了些纷争。”
又说起在颉阳给立儿订婚的事。
“立儿的婚事,我已经在颉阳为他跟温煦定下亲,日后以公主的身份嫁出去。”
母后面容到底有了波动,惊问出的话,也不知是在说服她自己,还是面前的我。
“你是说庆允!她大上立儿十一岁呢!”
我早就说服了自己,中指一擦唇缝边的残液,向齿间抹去,不变点头。
“不错。”
见此她放下递来帕子的手,眼含深意,直面这个问题。
“也好,我瞧着太子她不是个心软的,哪天真有个什么,她是下的去这个狠手的。”
母后正经说辞让自己怀疑起,以前接触的人,是否真是太子本人。
旋即又取消了这个想法,宫里长大的人哪有简单,一成不变的,肘撑案几,苦笑扶着额。
“看来我真的是太忙了,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真实性格,都没看出来。”
她拉过另一只手一面安慰,一面剖析太子性格。
“这怎么能怪你,你整日理着前朝,又为了家国安定东奔西跑。
她是怕你责怪她,不近人情,怕她这个太子带头引起姐弟不和,所以才在你面前表现出乖觉。”
这话反而让自己释怀了,沉下心挪开手认同。
“之前还一直觉得她心慈,现在我倒是没那么担忧了。”
“不止是她,就连承疆也……”
母后没再说下去,可她眼里透露出来的信号,又什么都说了。
被她掌心覆盖在下的五指慢慢成拳。
“母后,心狠也未必就是坏事。”
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室的波云诡谲,和随时都能成事,潜伏在整个皇宫下无数暗影杀机的母后,跟着暗下眸,收走手掌。
“是啊,皇家人心不狠,立不稳……”
小小身影的出现,打断了殿间深沉严峻的境地。
“臣见过陛下,祖母。”
母后收起严肃的神态,笑容可掬招呼人上前。
“璇巍来了,怎么也不让她们通报。”
她立在殿中案几下,笑得懂事又灿烂。
“臣知道陛下跟祖母,很久没见面了,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便没让人打扰,想独自进来给你们个惊喜。”
轻声纠正她的不当行为。
“你的出现,可真是给了娘和祖母好大一个惊喜,你也不小了,下次不能再任性,记得让瞬大人带你进来,知道吗。”
她乖顺点着头,探询的目光移来在身上落下。
这个女儿人不大,心眼还不少,主动问起她的来意。
犹豫的面色被她演绎得很到位,最终一鼓气倒了出来。
“陛下,二姐身边的侍女张凌川,真的是爹在宫外的女儿,臣的异母姐姐吗?”
知道这个事瞒不住,也没想瞒。
“承疆跟你说过了?”
她摇头澄清事情始末。
“不是二姐,是爹在猎苑跟臣提过,后来臣问过政尧姨母,才知道那天的事。”
她这次不决的神色倒像是真的。
“陛下,我想把张凌川从二姐那里要过来,可以吗?”
没想到她会提出要人的请求,不明问询。
“为何想要她去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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