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的法芙娜同人]乐园物语

　　小操和小牵回岛的速度不能说不快，三天后他们已经进入了龙宫岛的第二波动屏障内。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二人入港靠岸时迎接他们的只有寥寥几只海鸥。二人心有所感，循着波动找到真壁宅，见到的却只有一座格外巨大的水晶簇和满满一屋子的Alvis研究员。
　　水晶簇在楼上一骑的卧室里，绿色和紫色的水晶棱面体交错而生。透过清亮的水晶，总士和一骑面容恬静，环着一颗蛋睡得很安稳。小操一闪身就扑了上去，整个人都贴在了水晶上，整座水晶随着他的动作闪了一下，像在和他打招呼。
　　小操将脸颊在水晶上蹭了蹭，温热的触感和隐约的搏动让他浑身一震——那是心跳，有两种。一种响亮些，也格外平缓有力，那是总士和一骑合二为一的心跳。另一个又快又急，像是兴奋到了极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看看。
　　比起跳脱的小操，小牵从来都是沉稳的那个，虽然也只是矬子里拔将军的沉稳。他和小操不一样，他从未质疑过一骑和总士对他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龙宫岛上，因此总带着一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抽离感。小操作为一只重生后不怎么纯正的Festum，一直活得比人还像人，而小牵则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人类。当然，活泼跳脱的小操一直觉得观察没什么意思，凡事都要亲身参与才带劲儿，因此他拉着拽着、不由分说地将小牵拖进了人间，只给小牵留了半只脚踩在凡俗之外，观察周围的一切。

　　“不知道……”这蛋是从哪来的。
　　小声和同伴交流的人是来龙宫岛交流学习的科研人员，她已经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但依然挡不住开了挂的小操。
　　“是一骑的蛋！！！”
　　可怜一骑拼命想隐藏的实事被他一口饭一口菜喂大的宝贝小操第一时间就宣扬出去了。倘若他在睡梦中有知觉，必能和昨天晚饭时喝闷酒的史彦心意相通，再推杯换盏上三百回合。
　　听闻小操和小牵回来了的史彦刚从Alvis赶回来。他才拉开门，小操的大嗓门就惊得他一哆嗦，险些在自家玄关绊个大马趴。
　　噗嗤。
　　跟在史彦身后的沟口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得一脸猥琐。
　　困扰了Alvis几天的未解之谜解开了。
　　蛋是一骑的。
　　史彦磨了磨牙，勉强忍了又忍才没把门摔在沟口脸上转身离开。
　　“恭喜啊~”沟口贱兮兮地贴上来，给自己的老伙计心里再添一砖堵。
　　“……”还想去第五基地交流？史彦阴恻恻在心底帮看笑话看得忘乎所以的老不修安排好了之后半年的北美沙漠之旅。他觉得龙宫岛的饭不适合沟口，还是沙子吃起来更能让人精神振奋。更何况打击伊甸这么棘手的事永远需要更多的人力投入，与其让沟口在岛上闲出病来，不如让他为维护世界和平贡献一份力量。
　　沟口尤不知自己不久后的悲惨命运，已经转头跟身后强行跟来看热闹的弓子聊得不亦乐乎了。
　　“啊，您也过来了？”跟其他研究员交代完工作的远见医生迎了上来，笑着跟史彦打招呼，“不是一会儿在机场见？”
　　史彦和远见医生等人要一起去第五基地开会。其实开会是次要的，第五基地、白塔和龙宫岛在各个层面都保持着非常紧密的交流，高层互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当然，史彦不会把第五基地新开了一家西餐厅的事和他的打算说出来。他只是想远离龙宫岛上永远做不完的工作、招人烦的同僚和恼人的小辈们，在会后顺便和远见医生去那家餐厅吃个工作餐而已。
　　“嗯，听说小操和小牵回来了，顺便过来看看。”史彦说着，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调过来了辆车，这边结束后我开车送你过去。”
　　这一幕落在后面的弓子和沟口眼里，二人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啧”了一声，并给这种行为定了性——“公器私用”。好事之徒们一边感叹着连司令都被外界昔日败坏的风气腐化了，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掏出爆米花和可乐了。
　　“谢，谢谢。”远见医生瞥见了史彦身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大女儿，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半低下头，匆匆道了声谢就去继续工作了。
　　史彦的目光在远见医生背后流连，几秒后他才收回视线，低头换鞋。
　　看，这就是为什么他进展缓慢。岛上碍事的人太多。
　　我要隐退……
　　史彦恨恨地想。

　　不过想归想，现在该干的事史彦一样也不能少干。他在心底叹着气甩开后面两个碍眼的东西一路上了楼。
　　“史彦叔叔！”小操一早就感知到史彦来了，他在史彦敲门的手尚未落下时就一把拉开了门，兴高采烈地将他拽进屋来。
　　“快！你也来感受下！”小操说着将史彦拉到了水晶前，把他的手覆在了水晶上，“是一骑的蛋哦！精神波动很明显，和一骑很像！”
　　“一骑的蛋”几个字再次给了史彦会心一击。他当然知道只要一骑和总士好好的，是谁的蛋都一样。就像一骑冠不冠皆城这个姓一样，只是个形式。
　　是啊……就像保留真壁这个姓一样，只是个形式……
　　想到这儿，史彦拼了老命才把即将翻到天上去的白眼拽了回来，并咽下哽在喉头的一口老血。算了，他岁数大了，小辈们这种气他生不过来。只是既然把儿子都赔出去了，不管是能者多劳还是等价交换，他应该把岛的重担也交还给皆城家。反正Arcadian Project都是皆城家的本家芳村财团资助的，严格算起来，让总士重掌权柄也是实至名归。史彦嘴里念着“不气、不气”，所思所想却相去甚远。
　　小操侧着脸面朝着史彦，眼瞅着他的眉头一抽一抽的，每跳动一下，头顶仿佛都能迸溅出无数火花。虽然小操知道史彦在想什么，但他不能理解其中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不过公平二字小操还是懂的，于是他拍了拍史彦的手背，给史彦即将烧起来的脑子上添了把火——“总士有花了，在波莱埃里奥斯号上。”
　　史彦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迟疑着小声重复，“……花？”
　　“嗯，和一骑的花。就像这个蛋一样。”小操看着史彦越发空白的表情，干脆手一抬，一朵蓝紫色的水晶小花苞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里，“看，就是这样的。”
　　小操变出的花苞虽然形状大小像了个十成十，却没有波莱埃里奥斯号上的花苞灵动的活气。
　　史彦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朵花，眼睛瞪得更大了。虽然小操和小牵也是从花里出生的，但他们毕竟和普通人类不一样。当然一骑、总士和普通人类也不一样……
　　从史彦发现楼上的两个人的异状的那天早上起，远见医生就率领医疗中心的众人赶到了这里并开始了调查、研究。不过研究需要时间，而且他们也不敢破坏水晶，只能在周围布置上各类仪器，默默记录数据。虽然众人都有类似猜测，但谁也没有证据。
　　一直在边上安静看着他们的小牵也上前一步，伸臂覆上了史彦托着水晶花苞的手，“是他们的，两个人的花。也是所有人的，新的可能。”
　　小牵作为Festum的能力比重生后变成了半人半Festum的小操强得多，他话音未落，史彦的眼前就闪过了好几个片段。有波莱埃里奥斯号上那朵小花苞从无到有诞生的过程，还有豆豆焦躁地团团转了无数圈后原地瘫倒，面前凭空变出个蛋的过程。
　　好吧。他的确是有了孙辈，虽然过程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史彦在心底叹道，嘴角却挂上了笑，也不知是孙子还是孙女。
　　“是女孩，”小牵朝着被水晶包裹着的蛋抬了抬下巴，又回收手指了指被史彦托在掌心里的水晶花苞，“这个是男孩。”
　　“……还要，嗯……多久？”史彦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眼下的情况，孵出来吗？还是什么时候开花结果？
　　“要不了多久。他们为这天已经……嗯，酝酿很久了。”小牵答道，“虽然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看着史彦，脸上的笑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史彦看着那笑，忽然不想知道一骑和总士是怎么酝酿的了。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抱怨龙宫岛上食水空气都不是必需品，墨镜才是。正在努力摆脱单身状态的史彦自觉受到了攻击，他以最快速度问清楚基本情况后就非常识时务地退散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去后院找了远见医生，并以二人要先去波莱埃里奥斯号上看看情况为由将其带走了。

　　一转眼过去了一周，众人目睹了包裹着总士、一骑的水晶簇渐渐缩小，又看着波莱埃里奥斯号上的花苞越长越大。一骑睁开眼时，第八天的朝阳钻过窗帘缝隙，温热柔和的阳光透过水晶的折射，映在他的眼里，比万花筒折射出的花纹还绚丽。当然，再美也没有他眼前的人好看。一骑眨了眨眼，半晌才挪开自己黏在总士脸上的视线，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又发生了什么。
　　仅剩的不过半寸厚的水晶保护层在一骑睁眼的瞬间已然消失殆尽。他先探身在总士发间吻了下，才摸了摸夹在两人中间的蛋。大白蛋并没长大，但蛋壳流转的光更胜，像阳光下被打磨得无比光滑的蛋白石，又有些儿像启动状态的Sein。一骑眼中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又把目光投向波莱埃里奥斯号的方向。从那传来的精神波动和他枕边人的波动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那里很热闹，水晶花苞周围此起彼伏的稚嫩波动虽然弱的多，但都充满了活力。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这些新生命，想见见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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