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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ptsd?”松田阵平刷得站直了身。
“没错。”萩原研二点点头，“之前目暮前辈说起的樱井平太，也就是那个跟我分到一组的‘前辈’…”
“他恰好知道一些我们早就想知道的东西。”
萩原研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冷，几乎能让人想到同样冷着脸的另一个家伙。
“他和那个人渣有关?”松田阵平被晃了一下不自觉扭开头，脸色却随着萩原研二的话越来越难看，“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混蛋是不是还借着…还借着那家伙的牺牲来影响你?”
“嗯。”萩原研二看出了松田阵平的情况，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只是下意识带着笑，“他应该是有办法能听到小信阳那边的情况，或是和小信阳那边的什么人有联系。”
“不然即便那个设局的家伙就是他，他也不能确定阳那家伙是不是会真的‘失手’。”松田阵平看了眼萩原研二脸上算是恐吓人的冷笑，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推理:“而且有问题的家伙或许不止他一个。”
“那个笨蛋到死也要护得好好的组员，直接支开根本就没什么用的那个前辈，跟着我们可能是故意没排查出炸/弹的混蛋同伙，还有杵在你那边当个大头蒜的人渣相关人员…”
“这情况改天可以改名不叫警视厅，叫渗透所了。”
松田阵平冷嘲热讽，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像是吝于浪费。
“目暮前辈应该没什么问题。”萩原研二…他对此不予评价，只是率先排除错误答案。
“班长和我，还有你也不可能。”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紧跟其后。
萩原研二:“我的那些组员，从过往的情况来看，没有什么异常。”
松田阵平:“班长那边应该不会有错，而且炸/弹犯的炸/弹是在xx商场。”
萩原研二不自觉沉下神色:“可以确定的是樱井平太是其中的一环，他的弟弟，也就是上次伙同他人抢劫商场被逮捕的那个犯人，就是当初做出那件事的人。”
“原来是他。”松田阵平死死地攥紧拳，浑身的情绪像是在一瞬间绷到了顶点，“说到那家伙的档案，我记得好像是被移交总务处了吧，因为他和他的那些同伙还涉嫌毒/品贩卖。”
“是啊。”萩原研二垂下眼掩饰内里的心绪，“这位同样作为兄长的犯人家属，还跟我透露了一个内情，指出小信阳当年正是因为这位‘青年才俊’、‘一时糊涂’的樱井弟弟才远赴长野，穷追不舍，几次把他送进监狱。”
“长野…”松田阵平闻言一怔。
“他似乎还并不觉得那位樱井弟弟有对小信阳做出什么行为，甚至觉得自己的弟弟只是一时好奇，和小信阳在玩耍，反倒是小信阳咄咄逼人，几次追赶，让他的弟弟身败名裂，进了监狱。”
“这个混蛋！”松田阵平眼底划过一丝隐忍，看了眼情绪不对的萩原研二，到底是没有对着墙再来一拳，只是道:“长野那边也有问题。”
“没错。”萩原研二肯定了他的想法，“问题应该还不小。”
“至少以这位‘樱井弟弟’的情况，他不该这么快出狱。”
萩原研二说这话的时候很冷静，亦或者说从没有这么冷静。
能布出这么大一张网，或者说早在不知名时刻就已经盯上了小信阳，之后又一度拿他们作为赌注、手段诡秘的家伙，除了那位老鼠先生、莫里亚蒂，或者还有另一个不知名的先生外，还能有谁？
催眠、操控、隐藏。
人力所不能及，也便为所欲为。
不过对于那位莫里亚蒂来说，他到底是希望小信阳…死去，还是会更希望小信阳活着?
回忆起对方那副隐隐有些偏执的气质，以及第一次碰面后留给小信阳的那句“我等着和你一同毁灭的一天”，萩原研二并不认为这位老鼠先生所期望的会是前者。
但是以结果论，小信阳最后确实是陷于这个阴谋，而且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顺利的躲过和解决。
…如同一场璀璨即逝的火树银花。
或许他隐约感觉到的不对，只是心中所生的错觉和妄想。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只是在心底苦笑，把那个荒谬的猜测扔到了脑海深处。
只是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松田阵平此时也面无表情，原本就被砸得模糊的拳头更是被攥得顺着手腕向下滴血。
萩原研二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正想着找找剩下的医用绷带给他包扎一下，就听到他道:“这个鬼情况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谁?”萩原研二有些惊讶。
“和泉彦二，那位找到阳、想要招他进总务处的和泉前辈。”
松田阵平颇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意识到什么，又似乎只是把那些痛苦和空白塞得更深。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的同时，又隐约觉得他们多了一条线索，能通往那未知的前路。
*
此时，走廊的尽头。
穿着一身白大褂、面相很有些斯文的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不经意地打量了周边一眼。
安静又嘈杂。
来来往往的是被生命和死亡所裹挟的人类，而推着人类前进的工具又同样在人类手中。
稍远的一边，有个抱着孩子站在走廊的母亲，可以看出对方脸上带着喜色，而怀中穿着天蓝色石榴裙的小女孩，正低着头，好奇地凑在母亲的腹上倾听。
…这是新生的喜悦。
而稍近的病房，护士推着没了气息的病人，一张惨白的长布遮盖了他们所有的痕迹，唯留跟在一旁的亲属面容哀恸，泪落无声。
…这是死亡的悲鸣。
众生百态，一切的变化，都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
栩栩如生。
只是这对于所谓的命运，却全然不值一提。
想到这，医生无声打了个响指，眼前的画面便登时如冰面般融化碎裂，直至变成了一间咖啡店的模样。
这家店有着一半明亮的橙色作为装修，莫名能给人温暖和太阳照射的质感，但另一半却遍布森冷的暗红，甚至部分深至接近黑色，让人视线触及便觉诡秘缠身，不愿再看第二眼，显得十分古怪。
好在这早在半年前便归属于个人名下，平日也并不开业，只是用作某位先生的休憩场所。
而医生，或者说是布罗迪、那位先生，此刻正坐在那暖橙与暗红的交界处，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桌前放着一杯咖啡。
手边的屏幕不停地闪烁着，仿佛一刻不停的星火，在黑夜中挣扎、徘徊，却又无能为力，逐渐泯灭于无声。
但布罗迪始终没有去看。
…因为没有意义。
早在那场火树银花、那个必然的节点来临时，他便感到了一阵心悸。
AИAΓKH（命运）被扰乱了。
死去的人在无声中发生了改变，原先的节点与某个不知名的未来进行了调换，等价替代，交易成立，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又好像在某个人的控制之中有序进行…
直到尘埃落定，作为另一方棋手的他感到了命运线的断裂，赶到了混乱下的源头，然后看到那个本该死去、也合该死去的华生之一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
他才知道…
他输了。
输得彻底，输得一塌糊涂。
本以为对方只是想一网打尽，令所有的隐患在这一次被拔除，却没想到夏洛克.福尔摩斯更会釜底抽薪，为那所谓公众的利益去死亡。
他没想到。
没想到詹姆斯.莫里亚蒂终究是詹姆斯.莫里亚蒂，但夏洛克.福尔摩斯却并非真的是无所顾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可以为华生去死。
哈哈哈哈…为华生去死，为公众的利益去死，为那该死的被设计好的机关去死，只因为那可能并不在所谓xx商场，或许在其他地方的另一个炸/弹?
他布罗迪.迦南.詹姆斯怎么不知道三木信阳是这么一个舍己为人的好人?
他不是一直冷心冷情，连自己的兄弟去了哪里都不管不顾，甚至于年迈父母苦苦恳求，也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只会走上自己选择的路？
那个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华生，难道不是一直苦苦等待、苦苦追寻，却从来被这位福尔摩斯、三木信阳弃之如敝履，从未将他们的努力看在眼里？
还有所谓的昔日同期同学，即便他深知对方并非出自本意，甚至于对方的那个妹妹也只是受他蛊惑控制，才针对于他的那位友人，却也从未动容，只是让他们终身受禁，令另一对无辜的夫妇面临近乎丧子的痛苦？
他三木信阳分明和布罗迪.迦南.詹姆斯是同一种人！
分明睚眦必报、自私自利，但凡受到一点伤害必会百倍奉还，即便到死也不会松口！
就像那个被他从幼时一直追赶到现在的樱井次太！
从东京到长野，从长野到东京，无论哪里都绝不放手！
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怎么会愿意去死，他又怎么能抛下他这个同类，他的詹姆斯.莫里亚蒂去为所谓的公众利益牺牲！
都是谎言！
谎言！！！
他绝不相信！
绝不相信！！！
打扮仍旧是一派英伦贵族风的男人停下原先还一刻不停的笑，只是站起身，拿起手杖对准眼前的长桌一劈。
接着便收敛好心中几乎要挣扎欲出的怒火，拿起那毫无光亮的手机迅速编辑出几封简讯，转身离开了这家咖啡店。
徒留这里寂静无声。
直到良久之后。
偌大的咖啡店内，突然出现木质材料断裂粉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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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不可能！不可能！我绝不相信！
miki:我管你（自顾自跑路）
我:节哀吧，老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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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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