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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渡曲赋篇十九
当那名名为续断的男子的尸身被人找到并抬回时,曲赋已然包扎好伤口,坐于戏台之下,眉宇紧锁,望着众人抬来的尸身,曲赋起身前去查看,却见此人的脸庞已然被□□穿,变得血肉模糊,分辨不得,曲赋心生疑惑,“是谁人将此人擒杀的。”
原本曲赋说道会重赏,自然会有人抢着前来相认,但是当众人看到曲赋这般面容时遂都停下脚步,没有一人上前领赏。曲赋见无人相应,便又言了一句,四下寂静,依然没有人上前领赏,曲赋见依然没有人作答,便问道方才将续断的尸身抬至此处的守卫,“你们是从哪找到他的,找到他时他是死是活。”
“回禀侯君,小人实在院门外西行三百米处找到的此人,待找到此人时,此人已是这般模样,死去多时,而此人甚是勇猛,竟然在临死前尽数杀掉了前去搜寻的一队守卫。”一位伍长起身行至曲赋身前朗声说道。
“罢了罢了,将此人尸身吊于城楼上吧,对了,方才的那名女刺客呢,可否有找到她的踪迹。”曲赋虽然心头的疑虑颇多,但是事已至此,死无对证,已然辨不得真假。
“回禀侯君,小人方才已经差人前去搜寻,但是都毫无头绪,只怕是被她的余党接走了吧。”伍长面带几许愁容,甚是害怕曲赋会责罪于他,但是这刺客可以轻易的进入到此处,他亦难逃罪责,便立于原地等待郑侯的发落。
谁知曲赋并没有责怪于他,而是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见郑侯此日竟然没有恼怒,随即四散退去,生怕郑侯不知何时便改了主意,徒惹得灾祸,伍长见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便当着曲赋的面说道:“你们定要给我打起百倍精神,莫要放过一处可疑的地方,想必方才的刺客并未离去,还躲藏在侯宫之中,你们定要给我仔细搜寻,确保侯君安危万无一失。”这伍长这句话多半是说给曲赋听的,毕竟曲赋此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难保曲赋日后不会责怪于他。
“报,禀报侯君。”正当众人散去大半时,一位守城的士卒急忙前来禀报曲赋。
曲赋见此人神情慌张,定然是发生了大事,“说。”
“怀月公率领三百家众前来勤王,现在已经到了侯府门外,不知侯君意下如何?”士卒快步走至曲赋身前,对着曲赋汇报道。
曲赋眉头紧锁,自己的二弟曲韶又是如何知道这消息的,此时距离事发无非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想必他早已在自己身旁安插了耳目,不然定然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知道此消息,而且会如此迅速的集结起如此家众,但是曲赋并未多想,反而心里有了一丝欣慰,欣慰毕竟还是手足情深,在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如此的关心自己。
“传怀月公。”曲赋摇头一笑,没想到此事的波及甚广,竟然会让那终日不与自己来往的弟弟此时来看望自己。
片刻之后,空旷的院落之中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多时院落之中便站满了手持利刃,身负□□兵士,虽然名义上是曲韶所养的家众,但是这行头,这气势与军队无异,曲赋并未责怪曲韶,虽然大胤律法规定不可有为私人所用的军队,但是此时的大胤律法形同虚设,而正逢乱世,谁人家中没有几个看门护院的士卒。
“兄长,你没事吧。”曲韶甚是急切的跑至曲赋身前,眼中满是关切,当看到曲赋胸口留有方才渗出的血渍,语气变得更加急切,“兄长,你伤的重不重,这到底是何人所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胆敢至此行刺于兄长。”
“我并无大碍,刺客已经被我暂时杀退,想必今日不会再来了,至于他们是谁,来此有什么目的我都一概不知。”曲赋轻笑着摸了摸曲韶的额头,这已经是曲赋养成的习惯了,毕竟自三弟暴毙之后,曲赋便很是宠溺曲韶,毕竟两人是自小结伴成长,在曲赋看来此种感情已然超脱了亲情的境界,对自己而言更像是一种责任,一种守护,他不想让曲韶在离他而去,当他失去了花容,亦失去了曲煜,曲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所想做的便是守护好此人,守护好他还依稀可以感受到与这世上唯一的维系。
“那就好,那就好。”曲韶言语之中却带有几分失望,好似他所想听到的并不是这句话。
曲赋因为忙于关切曲韶,一时没有注意到曲韶的表情变化,当曲赋与曲韶寒暄了几句家常后,却听见几声破空之声,几记箭矢射向了曲赋所在的位置,“有刺客!守护郑侯!”
曲韶大喊着便掩护着曲赋逃至屋内,“兄长,你先在此等候,外面危险,我先出去查看,待确保外面安全了,我便进屋将兄长接出,在此之前,还望兄长能在此耐心等候,毕竟,兄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让兄长有半分差池。”
曲韶一言打消了曲赋心头的疑虑,如同曲韶所言的一般,他兄弟二人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曲韶因为在乎自己才会准备的如此迅速。
“你们快些进入屋内保护郑侯,莫要让郑侯伤了一根寒毛。”曲韶对着立于院中的侍卫说道,随即侍卫便退至屋内,戒备御敌。
当曲韶退去屋外,外面皆是叫喊之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众多的惨叫声,曲赋想去透过门缝查看,但是没曾想方行至门前,流矢便如同暴雨一般向屋里袭来,直至此时曲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并没有刺客,一切都是曲韶所捏造的假象,为的便是让自己来到屋里,便成瓮中之鳖。
尽管曲赋想去躲闪,但是无奈流矢众多,自己还是被流矢射中,自己还未感觉到疼痛,便先感觉到了一阵酥麻之意,浑身都没有了力气,瘫倒在地,想说些什么,但是话方过喉,便成了几句咿呀之声,声音极其微弱,若非是屏息而听只怕根本听不清楚说的些什么。
当曲韶推门走入屋里,见到曲赋眼神朦胧,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兄长啊,兄长,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会如此对你吧,莫要动气,莫要动气。”
曲赋想挣扎着起身,虽然药效还没有传遍全身,使得自己还能努力的起身,曲韶面色狰狞,一把捏住曲赋的下颚,渐渐的用力,“兄长,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你还是那般听不进我的话啊,我让你莫要动气,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你先安生的躺在这里,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届时在动气也不晚啊。”
曲韶重重的将曲赋的头按在地上,“方才没有刺客,刺客已经逃离了,只是有人早已告知我说今日会有人来行刺你,让我做好准备,取回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一切。”
“你难道想要杀了我吗?曲韶。”曲赋用尽浑身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气息紊乱,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曲赋变得无从适好,他最信任的兄弟竟然会如此对他,悲痛的泪水从曲赋眼角低落。
谁知曲韶见到曲赋落泪,脸上的狰狞之色越发明显,“呦,呦,堂堂的郑国侯君竟然哭了啊,莫哭,莫哭,哭花了脸便不英俊了。方才你问我是否要杀了你,我自然不会杀了你,毕竟杀君弑主的罪名我是断然担当不起的,杀你的不是我,而是前来行刺于你的刺客,我只是一个救驾来迟,看着郑侯葬身火海的人。”
曲赋努力的起身,想要将曲韶的手拿开,谁知此时竟然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得任由他最亲爱的弟弟此时戏弄与他,任凭着曲韶随意践踏着自己,践踏着自己的身躯,践踏着自己的灵魂。
“你终日沉迷于酒色,不予理会朝政,朝中重臣早有对你心生不满之人,亦有人求我替代于你,只是你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啊,我又怎会忍心亲手杀了你,如果你早些能明白事理,退位于我,你我兄弟二人也不至于反目啊。”曲韶将握着曲赋脸颊的手松开,“来,让做弟弟的为你擦擦泪,毕竟在你看来,我便是个一无是处的累赘,你总是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看待我,从来没有平等的对待过我,无论任何事。”
曲赋闻言悲痛交加,他甚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弟弟竟然会如此对自己,难道权位真的胜过一切吗?方才他所说的皆是欺骗自己的话?曲赋不敢在想下去,此人不是自己熟悉的弟弟,反而变成了一个怪物,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凶戾。
“既然事已至此,有些事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的欺瞒于你了,便让你带着你所想知道的一切下地狱去吧。”曲韶狰狞着大笑,凶相毕露,俯下身去,对曲赋说出他这辈子都不想听见亦不想面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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