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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番外:北方的雪与未寄的信
次年正月,林锦提着深蓝色行李箱站在北方的雪地里时,第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米白色针织帽上——和宋松清信里写的一样,雪落在枝头,像给树枝裹了层软绒,连空气里都带着清冽的甜。
他找了家临窗的小旅馆,把行李箱放在角落,先从里面翻出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硬币哗啦啦倒在桌上,阳光透过雪落在硬币上,他数了两遍,刚好是两张往返车票的钱。“松清,我到北方了,”他对着窗外的雪轻声说,指尖捏起一枚硬币,“你看,咱们的旅行基金没白花。”
第二天清晨,他踩着雪去逛老街。路过一家旧书店时,忍不住走了进去——木质书架上摆着本牛皮笔记本,和宋松清送他的那本一模一样。他买了下来,坐在书店的小桌旁,掏出钢笔开始画窗外的雪:枝头的雪、屋檐的雪,还有行人肩上落的雪,画到最后,忍不住在角落添了个小小的身影,戴着米白色针织帽,像极了以前宋松清站在他身边的样子。
傍晚回旅馆时,他在巷口看到个卖烤红薯的摊子。热气裹着甜香漫过来,他突然想起宋松清以前总说“北方的烤红薯肯定更甜”,便买了两个,揣在怀里暖着手。回到房间,他把烤红薯放在桌上,又从行李箱里翻出那个浅棕色信封——是宋松清写给他的信,他带在身边,想让宋松清也“尝尝”北方的甜。
“松清,烤红薯真的很甜,”他咬了一口,对着信轻声说,“比咱们巷口的甜一点,下次……我带个凉的回去,埋在阳台的土里,等春天说不定能发芽。”说着,眼泪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好好的,林锦”那几个字,却没把字迹糊掉,好像宋松清在轻轻帮他擦眼泪,说“别难过,我陪着你呢”。
离开北方的前一天,他去了樱花园——北方的樱花开得晚,枝头上刚冒出粉色的花苞。他坐在樱花树下,掏出新买的牛皮笔记本,写了一封给宋松清的信:
“松清:北方的雪很好看,烤红薯很甜,樱花快开了。我把你的信带在身边,走了很多路,就像你陪着我一样。回家后,我会把北方的雪画进旧笔记本里,把烤红薯的皮埋在薄荷草旁边,等明年春天,咱们一起看它发芽好不好?对了,书桌暗格里的戒指我一直戴着,大小刚好,你刻的‘锦’和‘清’,一直都在。”
信写完后,他把笔记本放进行李箱,又把宋松清的信叠好,贴在胸口。雪花又落了下来,落在他的针织帽上,落在樱花花苞上,好像宋松清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啊,我等着看”。
回程的火车上,林锦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慢慢向后退。他摸了摸怀里的信,又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笑了——眼角的小窝露出来,比窗外的雪还亮,像宋松清说的那样,比樱花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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