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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脉象平稳,也无感染风寒之兆。
林平之不解。
“芝芝,你再伸另一只手让我瞧瞧。”
这话一出,兰芝跺脚,抽回了手。
“伸什么伸,我没病不需要号脉。”
兰芝语气娇嗔,带着些女子的害羞,林平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芝芝那可不是生病,而是脸红。
可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芝芝平白无故脸红了呢?难道今日芝芝去见了别的男子?是他们让芝芝脸红的?
林平之呼吸有些急促,压抑着声音缓慢说:“芝芝是脸红了吗?是因为谁啊?”
这般直白的话语,热的兰芝更是伸手推了林平之一下:“你说是谁?”
这般表现若是林平之还不明白,那真真是白活了这二十多年了。
“是为了我吗?”
“是你是你是你,都怪你,害得我在学院被夫子们揶揄。”
兰芝伸出两个拳头,一下一下落在林平之怀里。
凭兰芝的力道,给林平之挠痒痒还差不多,这模样,到惹得林平之一手抓住了兰芝的双手。
“芝芝,好啦,我错了,不打了,待会手疼怎么办。”
虽说冬日里穿的厚,可到底男子身躯硬邦邦的,林平之这么说也是真的。
“不生气啦,都是我的错,明儿我给芝芝炖个排骨玉米山药汤来赔罪,还有你最爱的山药泥。”
林平之这如今算是已经掌握哄兰芝的方法,有什么不如意,一顿吃食都是可以哄好兰芝,不过,三顿四顿,也不是不可以。
“好,那明日我还要吃炙羊肉。”
“行行行,再给来只猪蹄怎么样?”
林平之发现,兰芝格外爱吃牲畜的蹄子,不论是鸡爪还是猪蹄,羊蹄,兰芝都比较偏爱。
兰芝见林平之问,她默不作声,算是答应了。
两人坐着马车回,到了家门口,林平之扶着兰芝下车,冬日冷,两人都不在外多待,林平之只送了兰芝回屋子就走了。
只第二天兰芝中午被林平之接了出来,两人坐在马车上吃饭。
本可以去学院吃的,可兰芝还是有些害羞,怕再被他们开玩笑,就自己躲出来在马车上吃了。
日子过得快,眼看十月份都要过去了,牙行也终于来了消息,说是有个院子很是不错,想来是符合兰芝要求的,要让兰芝去看看。
兰芝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得了消息也知道耽误不得,只能着急忙慌安排好学院的工作后,又一路小跑去了牙人说的地方。
幸而不远,就在学院隔一条街的地方,院子不大,同兰芝家村里的房子一般,都是三间房,两间正房,一间厢房,在西边,另一边,则是有口井,瞧着周遭,也是围了篱笆种菜的。
兰芝随牙人进去,只见院落干净,木材,石料都是好的,家具也不少,桌椅板凳都是好的。
屋子也敞亮,每天日头上来就能照进屋子,院里还有颗柿子树,如今落了雪,还吊在树上的几个柿子上堆着雪,倒显出几分意境来。
兰芝瞧着不错,离学院近,每日要少走不少路,地方也安静,靠近巷尾,人多但不嘈杂。
只是这样合适的价格自然不合适。
“五十两一年。”牙人没感情的嗓音从他嘴里传出。
“四十两,若能成今日就交付。”
兰芝想快点搬出来,这房子最多三十两,可要得急,多些也无妨,只是不能当冤大头。
兰芝装作若不答应就扭头走的的姿态,让牙人不得不让步。
“行,不过,我得给这房主说一下,若都同意,才行。”
牙人也知道这房子还是能压价的,听见兰芝压的也不是太狠,自己还是愿意去周旋一番的,毕竟若这单做成,自己到手也是有二三两银子拿的。
兰芝自是知道,两人说定后,牙人去找房东,兰芝回了学院。
学院正忙着呢,一刻都离不了人,不是在准备给孩子们誊抄试卷,就是整理下个学期要来学院的学生。
再者,还有两个娃娃这学期完就到了去学堂的年岁了,兰芝也要登记好免得日后有需要。
屋子里这会都开始冷了,兰芝又给炉子里夹了几块煤,可到底不是太热。
兰芝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双手套带上,这才稍微暖和起来。
兰芝不敢耽误时间,誊了两份试卷,才拿下手套活动活动。
手套太厚,带着得刻意控制手,才能把握好笔力,可不带上又太冷,兰芝还不想让手生冻疮,所以只要冷的厉害,都是会好好带手套的。
室内的夫子和娃娃们也是如此,讲学问时就把手套带上,不讲就脱了露出手来写字。
倒不是兰芝舍不得炭火,实在是冬日容易感冒,若室内太热,孩子们进出少不了吹风,这一冷一热,最是易得风寒。
所以兰芝每间房只放了三个炭火盆,既不是太冷,也不至于太热。
兰芝手快,卡着时间又写了两张试卷,刚好到了吃饭时候。
今儿是王家酒楼来送饭。
包的饺子,送了酱菜,花生米和面汤。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儿,里边剁了大葱和姜末,学院里没几个孩子不爱吃。
面汤里也放了糖,不是很甜,但孩子们一人喝了一大碗,所谓原汤化原食,这一碗面汤下去,吃再多饺子,都能给消化了。
兰芝也吃了一大碗,配的是家里腌的糖蒜。
几个夫子和女工瞧着新奇,也一人要了几瓣来配着饺子吃,本以为是辛辣的味,谁承想,一丝辣味都没有,吃着又酸又甜,刚好解腻。
夫子女工们都开口问兰芝这是哪儿买的,都想着下了学去买点。
“这是我做的,街上可买不到。”兰芝咬了口蒜,吃完对着他们说。
“明儿我给你们带点,都有份儿。”
一口吃的,家里腌了四五罐,拿上些给他们也无妨。
天气冷,饭也凉的快,众人说话都少了,都不想吃冷饭,只赶紧把饭吃完去烤会儿火,孩子们也是。
一个个利索干完一碗饺子后,饱了的围着火炉烤火,没饱的又让女工舀了一碗,一口接一口吃着。
等所有人吃完,都过了半个多时辰了。
夫子与女工帮着收拾了碗筷,就让送饭的小二赶紧回去了。
路上冷,兰芝让女工拿了个手套给小二。
刚进屋,就有人进来说有人找她。
兰芝想着说不定是那个牙人,就戴了帽子,拿上手套出去。
离远远一看,可不就是嘛。
“姑娘,四十两,今儿就能订了。”
只见牙人一脸高兴的对着过来的兰芝说。
四十两,东家这边牙人能拿一两,兰芝这还能拿二两多。
都说牙人来钱快,可不嘛,只租赁房子都能赚这么多,更别说卖房了。
兰芝:“行,现在就签了契书,我今儿就收拾收拾搬过去了。”
搬家宜早不宜晚。
兰芝跟着牙人签了契书,掏了钱,就和学院其他夫子说了一声,出门回林家喊兰母去了。
俩人换了身粗布衣服,头上都包了头巾,拿了几块抹布,拎上扫帚就去了新家。
兰母还是第一次见。
刚进门兰母就觉得好,地方近,买东西方便,出了巷口就有家杂货部,还有粮油店。
不过大门有些旧,得重新刷漆,布局到没什么出彩,和村里的房子一样,不过好在院子大,能种些菜,养些鸡鸭来。
兰母还想着弄些小鸡仔养大了下蛋吃。
兰芝劝住了兰母。
“娘,咱们种种菜就行了,您看着地方僻静,到时候养鸡养鸭的,骚臭不说,整日肯定要叫唤,邻里邻居找上门怎么办。”
兰芝这是实话,县里虽说不都是有钱人家,可到底不比村子里自由散漫,独占一个院子想怎样就怎样。
兰母也醒过神来:“还是你想的周到,行,那咱们就不养那些活物,只种些菜就行了。”
俩人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兰芝给兰母选了采光最好的一间房,自己则住在隔壁,另一间还是老样子,留作库房,搁置些不用的东西。
定好了房间,俩人开始打扫起来。
因着上家人走的时候刚巧赶上兰芝找房子,所以也不怎么脏,只把落了灰的地方好好擦擦就行。
母女俩干了一下午,可算把院子给收拾齐整了。
院里那散架的篱笆和一堆烂了的葱也被两人收拾扔了,还有那水井,俩人也擦的干干净净。
看着快天黑了,兰芝和兰母锁了门回家。
路上风大,俩人刚进屋,都是鼻头通红,指尖冰凉的样子。
兰母赶紧到炉子上到了两杯热水来暖暖手。
“芝芝,明儿咱们就要去新家了。”
兰母是真高兴,虽说是租住,可到底也是有了根,不用住别人屋檐下了。
兰芝:“嗯,娘,待会我看看咱家这些东西,不能用的都扔了,明儿一早我就去叫一辆牛车,你在家收拾东西哈。”
俩人都高兴着呢,没注意门外站了个人,是林平之。
一进门就问:“收拾东西?要回村呢?”
林平之没往搬家哪层想,只以为母女俩要回村子里看看。
林平之:“我送吧,左右我没事。”
如今订了亲,不用像以往一样需要避嫌,在这些事上,林平之巴不得兰芝带上自己。
兰母见着林平之来,看见兰芝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不回村,明天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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