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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渡曲赋篇十八
“莫急,莫急,我既然已经决定要对你说了,难道你还害怕我会反悔不成?”曲赋戏谑的望着君离,只是这残败的面容之下的笑容却令人感觉有些害怕。
曲赋拿起酒壶,又饮过一口酒,将笑容收起,对着君离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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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赋的心脏与常人不同,生在了右侧,这才使得此人判断失误,没有将曲赋一击毙命,曲赋只看到寒芒一闪,于这夜空之中闪现,随即感到胸口一痛,但是并未受到致命伤,所以曲赋的神识还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与他们缠斗下去,不然定然全无胜算,虽然他一心求死,但是他并不想就此轻饶过这五人。
遂曲赋故作身受重伤的样子,挣扎着用手想去抓住他们,遂将头低下,依靠着坐下,当见到众人皆放松了警惕,曲赋便得知此等时机转瞬即逝,便扶地而起,跃上戏台,用手去摸自己的伤口,谁曾想粘稠的血液好似是将曲赋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烧尽的野火一般,使得曲赋脑海之中已经记不得任何事,只是想将眼中的无人撕得粉碎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曲赋咬着牙将剑拔出,扔于一旁,狂笑着望着前来行刺自己的刺客,“你们,罪该万死。”
鲜血缓缓流淌,沁染着曲赋所着的长衫,使得曲赋看来变得有些邪魅,加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众人皆知道曲赋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如果他们在不抓紧时间,恐怕局面会变得失控,方才太过大意了,竟然没有确认曲赋是否是真的殒命,或许是一场大战使得他们都盼望着快些了结曲赋,脱身而去,为首之人看向身后,确认郑国的兵卒此时没有闻讯而来,便知道不可再做耽搁,轻喝了一声,“杀了他。”
随即众人闻言皆飞身跃上戏台,向曲赋冲杀而去,曲赋跃起踢断一根环手而握粗细的木梁,握于手中,与众人对峙,“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的命便放在这里,能否取走全凭诸位本事,看来诸位并取不走我的命啊。”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曲赋便先行发难,木梁在其手中宛如腾飞的游龙,刺出一阵阵令人炫目的枪花,如同点点浪花,绽放于怒涛之中,阵阵夺目的枪花使得众人频频后退,因没有想到郑侯会有这般武艺,便尽数轻装急袭而来,并未携带什么足以克制曲赋的长兵,一时众人被曲赋逼得近身不得,虽然曲赋所持的木梁并无锋利的利刃,但是曲赋的气力极大,被打上一击也是吃不消的,方才两人想要夹攻曲赋,却被曲赋逼退,使得两方在此僵持。
前来行刺的众人又尝试了几番进攻无果后,双方又僵持了片刻,身后传来嘈杂的叫嚷声,刺客便知道是侯宫之中的禁卫闻讯前来了,此时若是不趁着先头部队人数稀少冲杀逃离,只怕等到增援全至,届时只怕想走也走不掉了,为首之人遂低声说道:“快走,莫要在做耽搁了,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拘于这一日。”但是他知道此言无非是用来宽慰随行之人,此次的刺杀本来可以成功,而且机会甚多,但是皆被自己一一错过,只因低估了郑侯的武艺及自己的疏忽大意,虽然自己口上说还有机会,但是郑侯经过此次刺杀,自然会对此有所防备,届时在想前来行刺郑侯只怕难于登天。
众人闻言亦遵循此人的命令跃下戏台,向院门杀去,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增援会来的如此之快而且来的如此之多,但是亦不可在做耽搁,便奋力向外杀去,试图杀出一条血路,酣战正激,曲赋却捂着胸口走向方才自己所坐的地方走去,见到那把空椅子还在这里,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好似并不理会不远处正在厮杀的众人,“花容,我回来了。”
躲在戏台之后的戏子看到曲赋不知为何对这把椅子留有深深的爱恋,这是平日都不会看到的景象,曲赋的笑此时在其看来,是与常人无异的深情,原来曲赋也是有心,只是心长错了地方,难道真如传闻中所言的一般,是曲赋杀死了他的爱妻,所以曲赋才会对他的爱妻留有深深的愧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在此为他的爱妻唱一出戏。
“杀了他们,若是能将来人杀掉者,重重有赏。”曲赋高声喝到,士卒闻言更有了斗志,使得众人的突围变得不那么轻松。
当酣战之时,一人的用于裹面的长纱被挑落,露出几缕青丝,曲赋甚是没有想到竟然此中还有女子,他们到底是何人所指派的,又是因为何事来刺杀于自己,虽然自己终日沉迷于酒色,但是却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事,除了当日诸侯会盟,对唐侯的爱女有过几番不当的言语,那也是因为此人太像自己的亡妻了,使得自己全然丧失了理智,难道这些人是唐侯所指派而来的?毕竟若是能派遣这等拥有精湛武艺之人亦是权贵望族,不然去哪里寻得这些刺客。
“你们快走,我来为你们拖住他们。”方才被挑落面纱的女子言罢便冲向阵中,为首之人虽然心有不舍,但是尽数折身于此亦是他不想看到的,遂道了一句珍重便示意众人随他退去,场面嘈杂,使得众人无心顾及他事,当三人逃至阵外时,却发现与之同行的一人此时却返回至阵中,“你们快走,我救下白芷便去与你们会合。”
为首之人甚是没有想到此人会不顾自己的命令,返回去救白芷,“续断,续断,不可,快快回来。”但是事已至此,亦不可全数折损于此,见自己的几声呼喊无用,便招呼着众人退去,隐入黑暗。
不光是此人,便是连同曲赋亦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会回来,照此看来此等并非是他人所训练的死士,不然死士不会如此重情重义,竟然不顾自己安危亦要回身解救同伴,但是此举甚是愚蠢,他真的可以从这众军丛中杀出,无非便是白白折损了自身性命而已。
终究是寡不敌众,白芷被兵卒刺翻在地,动弹不得,正当众人想要了结她的性命时,续断却跃起趴在白芷身上,替白芷挡下了阵阵□□。曲赋见到此状心生动容,方才的恼怒已然消散,此人有情有义,颇有自己当年的几分情深意重,遂下令让众人罢手,自己走至二人身旁。
却见续断牵起了白芷的手,“白芷师妹,莫怕,有我呢。”闻者皆为之动容,而感触最深者便是曲赋,因为这让曲赋想起了自己方才对着身旁的空椅所说的话语,自己已然无心想要再杀掉二人,但是却碍于情面,不得将二人放走,不然若是日后传出,只怕会有损于自己的威名,但是亦甚想给二人一次机会,便俯下身去,“我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让你们二人快些逃去,待我的耐心用尽后,我便会去追捕你们二人,至于你们二人能逃多远,便全看你们二人的造化了。”曲赋邪魅一笑,笑中却隐含了几许悲凉,良人相守,只怕是皆知是生命的最后时刻,亦是令自己发羡的,毕竟这是自己最羡慕却又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续断闻言强忍着疼痛起身后将白芷扶起,扶着白芷向院外走去,“续断师兄,你快放下我,自己快些逃吧,这郑侯不知道何时便会反悔了,你能回来救我,我已是感激万分,若是你因为我折身于此,我便是有幸逃脱,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我又怎么能将你自己抛弃于此,我们来时是五个人,回去时也要是五个人回去。”续断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强笑。若是此时续断将白芷抛起至此,曲赋便会第一个上前将续断杀死,但是好在他没有让曲赋失望,已然竭尽全力的带着白芷前行。
“续断师兄。”白芷近乎是略带哭腔的望着续断。
“我已经背不了你一辈子了,你莫要在多说了,一会我将你放至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你便不要在管我,想办法离开这里。”续断的步履已经显得有些蹒跚,身子亦变得有些摇晃,但是还是咬牙强撑着,不想让白芷为他担心。
“你对我说过会一同回去的,你要答应我,你会回去。”
“我答应你,只是有件事,我埋在心底很久了,我只怕我现在不说,日后便或许没有机会再对你说了。”续断拖着已经沉重到近乎无法行走的身体,对白芷一笑,“若是我有幸能回去,我想娶你为妻,就这样背着你一辈子。”
曲赋已经听的不真切,这是他听到的二人最后的话语,当手下的士卒前来询问曲赋是否要去追击时,曲赋有些迟疑,随即一笑他不想让人看出他心中的怜悯,“猫捉耗子便是待老鼠没有一丝力气反抗时才会将其捉住,现在还没到时候。”
曲赋尽力为这二人争取时间,他这么做无非便是想宽慰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对花容的愧疚不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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