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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苦
那日钟寒在床上暴毙,沈清眠懵逼了好久。
她问系统:【系统,你不是说攻略目标不会死吗?这又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解释解释?】
【可能性小,说明还是有发生的可能性。】
【现在怎么办?我去攻略谁?】
系统也茫然,【我也感受不到钟寒的存在。】
【要不我自杀,重启任务?】
【你只能被攻略宿主杀死才能重启任务。】
【人都死了,我攻略什么去?】想到周先生信誓旦旦地说会让钟寒平平安安的活着,她也为了他受了不少苦。到了最后,钟寒死在了她的床上,肯定会有人认为是她的错,沈清眠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系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它没遇到过攻略目标消失在人世间的情况,【我去问问总部,这是个什么情况。】
【去吧。】
系统效率极高,告诉沈清眠,【总部说,感知不到攻略目标的原因,是他死透了,不在这个世界,】他安抚道,【不用担心,这是个秩序正常的世界,他死了还会投胎。等他投胎重新到了这个人世间,我会提示你,让你去攻略。】
沈清眠:【……死了之后立马投胎吗?】
【这就要看钟寒的运气了,现在底下也是排队摇号投胎的。我听同行说,要二三十年才能得到一个投胎机会。】
【……真与时俱进,】沈清眠:【他重新活过来,我辛辛苦苦攻略下的好感度会不会减少。】
系统解答道,【不会,他会对你有天然的亲近感。从小攻略的话,想来事半功倍。】
沈清眠放下了心。
【要不,你就当这是个休假世界。在这个世界好好玩,不要有拘束。要等钟寒顺利投胎,再加上他长大四五岁有记忆,怎么也需要二三十年的。】
【只能这样了。】
【钟寒再幸运,立马摇到号了,长到有意识至少也要三四年,这几年,我就不出现了。】
沈清眠想到那次系统特地为她申请来了疼痛屏蔽,只犹疑了一瞬,就答应了下来。
这一时半会儿也完不成任务,沈清眠干脆就随心所欲活了。
之后的情况有些混乱了,钟母知道钟寒不仅死了,而且还死在了沈清眠的床上,对她多了些许怨气,把她赶出了钟家。
正和她的意,即便是钟家不赶她走,她也是要离开的。钟寒不在了,她没有继续停留在钟家的理由。
她回家住了段时间,大学的志愿并没有填在C市,而是去了遥远的南方。
周先生来找过她一趟,告诉她,若是想让钟寒在地下睡得安稳,就给他守三年孝,不要离开C市。
沈清眠见到周先生相当生气,质问他把钟寒的命改到哪里去了,她受的苦是不是也白挨了,或者说,钟寒只是假死,还会活过来的。
周先生有些惭愧的说了声对不住,钟寒死透了,活不过来的。
原先沈清眠还期待着这世界上有奇迹发生,周先生先前那么大张旗鼓的替钟寒改命,连带着她也受了不少罪,以为他会有后招。
她是彻底死了心。
之后,她就把房子也给卖了,把她生活在C市的痕迹擦除的一干二净。
除非钟寒再次投生于C市,不然她是不打算回来。
……
冬日,玻璃呵气成霜。
陈艾起来刷牙的时候,见到窗台外飘着洋洋洒洒的雪花。
南方的孩子鲜少看到雪,又惊讶又欢喜。
她对舍友道,“下雪了。”
她开了点窗户,摊着手去接雪。
睡在靠近窗边那张床的郝凡翻了个身,“下雪就下雪呗,别咋咋呼呼的。把窗户关上,双休日我要睡到中午。”
郝凡自幼在北方长大,早就看厌了白茫茫的大雪。
陈艾低低应了声,又说了声抱歉,把窗户关上后,进了洗手间。
四人宿舍安静了下来,有人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陈艾恰巧走了出来,见是沈清眠桌上的手机,看她还睡着,不知道要不要叫醒。
过了十分钟后,对方还是坚持不懈的打她的电话,应当是有急事了。
陈艾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叫醒沈清眠,陈艾拿着手机走到了沈清眠的床前,推了推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她。
“陈艾啊,”沈清眠睁着惺忪的眼睛,迷迷蒙蒙道,“叫醒我做什么?”
她扬了扬手机,“你有电话,响了好久了。”
沈清眠说:“给我看看。”她从被窝里伸出了手。
陈艾把手机交到了她的手机后,就回了书桌前温习功课了。
沈清眠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了电话,直接道,“外面在下雪,太冷了,我今天不跟你出去。”
说完,她就挂电话关机,动作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她把头闷在了被子里,继续睡觉。
……
打电话过来的是时景云,沈清眠现任男友。
去年沈清眠一个人拉着个箱子就到了大学,大二的老生候在校门口,会送新生到报到处,等办理完相关手续后,再送他们到宿舍楼。
学校安排的相当周到,校园有些大,没有学长学姐的引导,还真会迷路。
原本带沈清眠去宿舍楼的是一位姓余的学姐,走到半路余学姐闹起了肚子,实在撑不住去宿舍楼,于是她在路上随便拉了一个男生,让他带沈清眠去宿舍楼,而她则一溜烟钻进了教学楼。
这位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时景云。
沈清眠第一眼见时景云,印象不是很好,他耳朵上戴着几个闪闪亮亮的耳钉,面容俊朗,眉毛斜飞入鬓,多了丝不羁。他套了件宽大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夸张的卡通头像。嘴里嚼着口香糖,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脸是冷的,眉宇间皆是不耐烦。
沈清眠以为他会中途抛下她,没想他到把她送到了宿舍楼下,还主动帮她把行李搬到了三楼。
临到门口的时候,他换了副面孔,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同学,留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
沈清眠惊叹于他的变脸速度,先是道了声谢,随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是来休假的,她看出了他骨子里的羁傲不逊,是个会闹事的主,和他扯上关系,她别想有平静安逸的生活了。
时景云也不恼,说:“真没良心,带你到宿舍楼又给你搬行李,连个联系方式也不给,”他伸出食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戳了戳她的脸,满意的点了点头,“记住,我叫时景云。”
随后,他吹了个巨大的粉红泡泡,转身离开,手高高放在脑后,朝她摆了摆手。
留下一脸莫名的沈清眠,站在原地。
……
也不知道时景云从哪里弄来了她的联系方式,每天都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她,厚着脸皮叫着她娇娇、宝宝、小仙女,黏黏糊糊向她示爱,也不觉得肉麻。
她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他并不是这个学校的人,当日是有事来了学校一趟,恰巧碰上了沈清眠,更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了,看上了她。
沈清眠把他拉黑之后,他就换号码打。
教师节,鬼节、情人节,逮着节日就给她送花,玫瑰花,向日葵,郁金香,她都不知道他送这些花的意义在哪里。
知道她要出校门,他就开着骚包的豪车在门口堵她。
她算是看出来,时景云就是个率性而为,又有些无法无天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他自己开心。
而且,特别厚脸皮。
她不理他,他自己会凑上来。
她向他发脾气,他会笑眯眯的夸她可爱。
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变着法的夸她。
她对时景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就像块牛皮糖一样甩不脱。
作为一个颜控和腿控,时景云这两方面都让她满意。
度假期,当然要好好享受生活,有个人宠着她也不错,于是她同意做他的女朋友,在一起也大半年了。
沈清眠后来才知道,那天时景云是送兄弟的女朋友来学校报道的,兄弟和女朋友闹了别扭,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来上学,就派时景云出马了。
那位女朋友至始至终都没有给时景云好脸色看,也不怪当时看到他时摆着一张冷脸。
时景云说当时见到沈清眠,这颗心就像大鼓,而她就是鼓槌,被她敲得砰砰直接响。
他很爱玩,也玩得开,但不爱玩女人,对兄弟们放荡的行径特别不能理解,还被兄弟取笑过,觉得他这一点忒不男人了。
他不以为意,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太多了,何必浪费精力在女孩子身上。
直到看到沈清眠,他在心里说,完了,他好像要栽了,冥冥之中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当时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女孩,他一定要追到手。
沈清眠看着他当时摆出的冷脸,真的是没看出来一点他喜欢自己。
……
和他相处了近大半年,沈清眠摸透了时景云的性格。
他就是个吊儿郎当,性格乖戾的纨绔子弟,性格相当霸道。
但对于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从来不敢真正对她发脾气。
他今天打电话来,肯定是找她出去玩的。
大雪天的,被窝里温暖舒服,她不乐意和他去外面。
也不愿意和他掰扯,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懒觉。
楼底下响起了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就像是来催命似的。
郝凡猛地坐起了身,“楼下这是谁啊,还要不要人睡了。”
陈艾打开窗户,飞快地往外探了一眼,又把它给关上了,不确定地道,“底下那辆车,瞧着挺眼熟的。”
沈清眠:该不会是时景云吧。
果然,“有点像清眠男朋友的车。”
沈清眠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哀叹着,“啊,好烦。”
他怎么能把车开到宿舍楼下的?
今天时景云,是铁了心要带她出去了。
天寒地冻的,这小子就不能窝在家里,好好睡个懒觉,非要这么折腾。
郝凡催促,“清眠,快让你男朋友别按喇叭了,我还想睡觉呢。”
“马上马上。”
她从被子里摸出了手机,重新开机打了过去。
她打了半天也没有打通,故意的吧,和她闹情绪不接他电话。
沈清眠听底下的鸣笛声没有了,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没过一会儿,时景云打了电话过来。
她这次不敢挂了,直接接了起来。
“清眠,你怎么不打电话过来了?”
“你不是不接吗?我以为你忙着呢。”她压低声音道。
时景云的声音相当委屈了,“你知道的,我是故意不接的。我都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你就接了一个还直接关机了。我正气头上呢,你就不能再打几个电话过来。让我晾你几分钟,让我高兴一会儿吗?”
沈清眠:“……你现在高兴了吗?”
“不太高兴。”
她摸清了他的脾气,懒得哄他,说道:“景云,天冷,我不想出去,”她懒洋洋的,“我想睡觉,你不是说疼我吗?就让我多睡一会儿。”
她一撒娇,时景云什么脾气都没了,“我一个好哥们出国三年了,前几天回来了。我和胡子他们几个为他办了个接风宴,我得带上我的家属,”他哄着她,“车里给你开足了暖气,给你准备了超长羽绒衣,保温杯里放了热茶,不会冻着你的。”
时景云都做到这一步了,她再拒绝有些说不过去了。
“行,我还赖在床上,你得等我半个小时。”
“我的好宝宝,别说半个小时,就是三个小时,我也等,只要你肯出来就好。”
沈清眠说:“我挂了。”
“宝宝待会儿见。”
这个曾经让她恶寒的称呼,沈清眠听着听着也习惯了。
她坐直了身子,开始穿起了衣服。
……
等她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郝凡没了睡意,坐在床上玩手机,见沈清眠准备出门道,“去约会啊。”
“嗯。”
沈清眠道,“大概晚上回来,记得给我留个门。”
“好,快去吧,以后让你家那位别按喇叭了。”
沈清眠点头,“我会好好说说他的,今天的事情,抱歉了。”
“没事儿,谈恋爱嘛,都有个热情似火的时候。”
沈清眠拿了袋垃圾,轻轻合上了门。
……
沈清眠走后,郝凡撤下了笑脸,撇了撇嘴角,“时景云不过是图新鲜,等厌倦了她,肯定会把她给甩了。”
陈艾放下了在背诵的英语书,“凡凡姐,别这样说清眠,被她听见了不好,我看时景云对沈清眠挺好的呀。”
“她又不在,我说说怎么了,”郝凡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王子和灰姑娘的幸福生活,在这个社会是不存在的。他们就是图个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就会找门当户对的女孩子,谈婚论嫁。”
陈艾不说话了,只轻轻的应了声。
郝凡是个长相娇艳张扬的女孩子,原先说话没有那么刻薄。
她遇人不淑,和有钱多金的公子哥谈了场恋爱。
那个公子哥本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好的时候是真对郝凡好,她喜欢什么,他就一股脑往她这边送。
时间长了,他难掩本性,和身边的女性朋友暧昧了起来。
郝凡是个火爆的性子,当场就和那公子哥闹了起来。
没成想公子哥吃软不吃硬,郝凡说分手,他立即就同意了,甩袖离开。
两个人冷战了一段时间,最后郝凡受不住了,去找了那公子哥,谁知道和她分手的第二天,人家就找了个新女友,正恩爱着。
郝凡又闹了一场,两个人是彻底断了。
从此以后,她就对沈清眠的恋情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不过是背着沈清眠说的就是了。
……
红色的车子内,时景云的腿像个大爷似的搁在方向盘上,在玩着手机。
等沈清眠敲了敲车门,才发觉到她来了,他立马就把车门开了,让她走了进来。
车内暖气充足,熏得人脸红红的,沈清眠摘下了口罩。
时景云看着沈清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戴了顶毛线帽,耳朵上是毛茸茸的耳罩,脸颊浮现出红晕。
勾的他的心湖一荡一荡的,他俯身捧住她的脸,在她脸上就是吧唧一口,说:“宝宝,你真可爱。”
沈清眠对他的动手动脚习以为常了,捏了捏他的脸,“你也可爱。”
也仅限于动手动脚了。
她不能和时景云不能有实质性的接触,甚至连动情这类生理反应都不行。
她会浑身发冷,身体就像在冰尖上滚过,疼得让她呼吸不过来。
疼痛初次发作的时候,时景云吓了一跳,脸色变得煞白无比,抱着她就往医院跑。
跑了没几步,他智商上线,把她放到了车里,送她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途中,沈清眠就缓了过来,感知不到一点疼痛了。
这一场痛就像一场阵雨,来势汹汹,去的也快。
他带着她去医院做了个十分彻底的全身检查,没有查出有什么毛病。
他心里担心,只能把她给带回来。
到了俩人情意绵绵,又想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她身上那阵怪痛就又发作了。
沈清眠想起了她被钟家赶出来的时候,周先生曾找过她一回,跟她说过,她最好替钟寒守孝三年,这样对钟寒对她都好。
钟寒都在地府抽投胎的号码牌了,沈清眠觉得为他守孝也没什么意思了。
没成想还有这点磨难在等着自己,周先生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
沈清眠把周先生的话告诉了时景云,觉得在三年之内,两个人还是不要有亲密接触比较好。
时景云是知道沈清眠的事情的,在下定决心追她之前,他就把她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在此之后,沈清眠和时景云找过周先生几次,发觉周先生出远门了,每次都碰不到他。
时景云只恨自己不能早在钟寒之前,遇到沈清眠。
钟家人太不把沈清眠当一回事了,只把她当做了钟寒的冲喜对象娶进了门。钟言死了之后,就把她给赶出了家门。
钟寒身体本来就不好,命薄,死了关沈清眠什么事情。
钟家人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实在是难看了些。
对于钟寒的死,钟家人闭口不言,就连仆人也三缄其口。
毕竟钟寒死在床上这件事儿,对钟家人来说实在是太丢分了,他们丢不起那么大的脸。
是以,时景云并不知道钟寒具体是怎么死的。
时景云想,幸好钟家人把沈清眠赶了出来,不然他上拿去找这样的小可爱。
又遗憾他没有早早遇到沈清眠,否则也就没有钟寒什么事了。沈清眠早就被他接到了Z市,这会儿两个人已经过上了热腾腾、黏糊糊的小日子,没准大胖小子都有了。
而现在,他也只能亲亲摸摸。
要有实质性的发展,还得再等三年。
时景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热水袋,递给了沈清眠,“宝宝,你下楼前该打个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
沈清眠接过热水袋,“就那么几步路,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外面下雪天,多冷啊,冻坏了我的宝宝该怎么办,”他指了指横放在后座的羽绒服,“超厚长款羽绒服,我特地让老谢给我找来的。”
在他眼里,沈清眠就是个十足的病美人,走路一派扶风弱柳之姿,多走上两步就喘气,十分怕冷,身子骨又冷。
真的是让他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在眼里怕丢了。
时景云觉得沈清眠就是老天专程派来克她了,没遇到她之前,他就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看谁不顺眼就治理谁。
见到沈清眠,他就开始做低服小了。
不过他乐意,他就乐意这么宠下去,最好能宠上一辈子。
沈清眠往后看了一眼,抿了抿嘴角,“我看起来会像个熊。”
时景云又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嘴角上扬,“媳妇儿,那你会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熊。”
他启动了车子,“还没吃早饭吧,我先带你去吃饭。”
“嗯,还没吃,”沈清眠问,“不是要去参加聚会吗?”
“还早着呢,胡子那帮人都是夜猫子,晚上闹得那么玩,又是下雪天,铁定起不来,”他让车子掉了个头,往校园大路上开去,“说是十二点,绝不会早到半个小时,”他朝她看了眼,“媳妇儿,胡子他们把酒当饭吃,哪会好好吃饭。我们先把饭吃饱了,到时候我就不会饿肚子了。”
沈清眠点头,说:“景云,别看我,看路。”
“媳妇儿好看呢,我十多年的驾龄了,不会出事的,”时景云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嗯,媳妇儿关心我,我得好好开车。”
车子里空调打得很足,沈清眠捂着热水袋,有些犯困。
时景云和她说起了话,“宝,都十点了,你都没吃过早饭。我不来接你出去,你今天是不是打算早午饭一起了?”
“下雪天,冷,就想待被窝里。”
时景云说:“我记得我给你给你买了两箱蛋糕饼干什么的,你不情愿去吃早饭的时候,可以吃它们填肚子。你是不是也没碰?”
“吃了吃了,”沈清眠连声道,“有些甜。”
时景云嘴角上扬,“应得那么快干嘛,怕我不相信你啊,”他指了指右脸颊,“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
“开车呢?”
“那我停车?”
沈清眠真是败给他了,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好了吧。”
“好的啦,”时景云模仿着她的语气说话,“那些糕点有六十天的保质期,你注意着点。一定要记得吃早饭,我年轻的时候不爱吃饭,得了胃病还觉得老子最酷最吊,现在想起来真傻逼。”
“我知道了,”沈清眠扬起右手,做发誓状,“我向你保证,一定吃早饭。”
时景云说:“我记下了。我有陈艾的联系方式,你敷衍我的话,一问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
“是不是嫌我烦了。”
时景云遇到沈清眠后,什么都要操心一下,他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一点都不男人。
可是他乐意啊!
“你是为了我好嘛,我都知道的,”沈清眠斜睨了他一眼,略有些骄纵地道,“你要是哪一天不念叨我了,我就要怀疑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时景云乐呵呵地笑着,“媳妇儿,我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别的女人,他连招呼都懒得打,更别说伺候了。
……
沈清眠和时景云在外面用过了早午饭后,就往给时景云办接风宴的地方赶去。
接风宴摆在了归去来,归去来是Z市著名的娱乐场所,吃喝玩乐为一体。
时景云和沈清眠到了归去来后,就被服务员引到了预定的包厢。
里面除了他俩,空无一人。
时景云看向沈清眠,“媳妇儿,我就说我们来早了吧。”
离十二点还差十分,沈清眠以为总会有一两个人到的。
包厢里早就开了空调,暖洋洋的。
“媳妇儿,可以把外套脱了,我给你把它挂在那边的衣架上。”
沈清眠下车前,被担心她受冻的时景云半强制地穿上了特制加长加厚羽绒服,除了一双眼睛,把她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脱了外套,又把帽子、耳罩、口罩给摘了下来,递给了时景云。
他一一把它们给挂好,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了一本菜单,“媳妇,看看喜欢吃什么,咱们先把它给圈上。等胡子他们来了,我们一起点上。”
沈清眠凑了过去,认真地看起了菜单。
时景云垂下眼眸看沈清眠,眉眼弯弯,灯光下的媳妇儿可真好看。睫毛弯弯,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皮肤白皙细腻。
让他忍不住啃了一口。
沈清眠用纸巾擦了擦脸颊,嫌弃道,“都是你的口水,好好看菜。”
“行。”
……
胡子他们在十二点差一分的时候,准时踏入了包厢。
“景云,来的挺早啊,”胡子看了沈清眠一眼,“还把沈小姐也给带上了。”
胡子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他不喜欢沈清眠。
他绰号胡子,倒不是他真的留了胡子,大名叫胡志,干脆就叫胡子了。
他样貌英俊,唇角往下拉,看起来阴沉沉的。
胡子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比时景云年长了一岁,俩人一块长大,是能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他把时景云当做弟弟看待。
在他看来,时景云性格闹腾了点,行事乖张了点,脾气爷们了一点,感情上那是纯真的一塌糊涂,在遇到沈清眠前,都没过一个女人。
不知道怎么栽在沈清眠的手里,先是坚持不懈地追求了她大半年。
在一起后,时景云更是把她宠到了心尖上。
那做低服小的样子,胡子觉得他太没骨气了,一点都没有以前肆意的样子了。
沈清眠不就长得好看点吗?
再漂亮的皮囊,也会有看厌的一天。
胡子一直在等时景云和沈清眠分手,没想到俩人越来越腻歪了。
偶尔时景云带沈清眠过来聚会,都会三申五令别带乱七八糟的女人过来,会教坏了清眠,别抽烟,清眠身体不好。喝酒不要闹腾,清眠怕吵。
一桌人大老爷们,乖乖的吃饭吃菜,一句荤话也不能说。
这沈清眠来了,就相当于教导主任来了,他们一帮人就像小学生一样,要多乖有多乖。
好在这次谢哥来了,这次又是接风宴,时景云便没有约束这帮人,省的扫兴。
胡子本来想带个前,凸后翘、又小鸟依人的女伴过来,专门过来气沈清眠,让她看看,到底该怎么做女朋友。
临到家门口,他又改变了注意。
沈清眠那弱不胜衣的样子,还是别被他气出病来,省的时景云怪他。
还一个个打电话跟其他兄弟说,不要带女伴过来,时景云那位娇气的很,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不要招惹到她比较好。
这不,来了三个人,没一个带女伴的,连烟都没带上。
“什么沈小姐,这是我媳妇儿,”时景云揽过了她的腰,道,“向你胡大哥,还有安青他们问声好。”
胡子看不惯沈清眠,沈清眠自然也看不惯他,她低着头,怯怯地道,“胡大哥好……”
胡子撇了撇嘴巴,每次都是这样,从不敢抬眼看他一眼,他有那么可怕吗?
时景云一听,心疼上了,吻了吻沈清眠的脸颊,瞪了胡子一眼,示意他快应。
胡子干巴巴地道,“沈妹子好。”
沈清眠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再不情愿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胡子等人入座,时景云道,“谢哥该来了吧?”
“下雪,刚跟我说堵在半路上了,我们得等上一会儿了。”
时景云点头,“慢慢等呗,都等了三年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几人等了约莫二十分钟,谢谦姗姗来迟。
他礼节性地敲了三下门,随后打开了门。
沈清眠就坐在门对面,看到他缓缓的推开了门,入眼的先是一只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踏入了包厢,随后门缓缓打开,他身形高大,逆着光进来,容貌有些模糊了,唯有那双狭长而又黑白分明的眼睛,锐利得能看透一切似的,让人见了心悸。
时景云率先站了起来,“谢哥来啦,快进来。”
胡子紧随其后,“谢哥快关上门,”他看了坐在不远处的沈清眠一眼,“冻坏沈妹子就不好了。”
“是啊,”时景云到了室内后,只穿了件黑色毛衣,他摸了摸胳膊,“把门给关上,外面有这么冷了吗?”
沈清眠眨了眨眼睛,冷吗?她怎么觉得还是原来的温度。
“好。”谢谦回答简短,把门给合上了。
谢谦脸上是温润的笑容,“好久不见了,胡子、景云、还有安青和罗阳。”
胡子给了他一个拥抱,“总算回来了,这次回来可不准走了,”他给谢谦拉到了主座的位置,“快坐吧。”
“不走了。”谢谦十分自然的坐下。
看得出来,谢谦是这群人的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清眠身上,问道,“这位是?”
时景云揽过了沈清眠的肩膀,热情地介绍着,“这是我媳妇儿,沈清眠,”他对她说,“媳妇儿,叫谢哥。”
“谢哥好。”沈清眠乖乖巧巧地打了个招呼。
谢谦的视线在时景云放在沈清眠的肩膀上停顿了一瞬,目光中闪过难辨的情绪,良久才道,“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姑娘。”
时景云听了,就像夸了自己一样,乐滋滋的,“谢哥,你眼光真不错,我媳妇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他默默补充了一句,“我认证的。”
“呵。”
谢谦轻笑了声,看样子是被时景云给逗笑了,沈清眠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讥讽的意味。
她向他看去,见他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眼里情绪复杂,爱恨交织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她忙低下了头。
她心里疑惑,这个谢谦,她之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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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给男二取了时景云,说是时钟西皮hhh,胖八的笑点有时候真的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