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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天
兄旧说河东凤,怎得似、君家伯仲。
一双白璧殷勤种,齐向金屏选中。
乘龙去、门阑喜动。
管取早叶、熊罴吉梦。
儿孙不与尘埃共。总是龙驹凤种。
骆府。
提起新科探花骆长卿,也许没什么名气,但说起江南骆家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南首富,骆家的钱庄遍布大江南北,几乎掌控着江南经济命脉。说来也奇怪,二十年前,骆家在江南也只是普通的富商,在现任家主骆正德掌家之后直上青云,如今在江南称得上翻云覆雨,骆正德在江南更是成为神话一般的传奇人物,受人敬重。而骆长卿正是骆正德胞弟骆正阳的独生子,兄弟两早年分家产,骆正阳举家搬迁至京城,就不再与江南的兄长联系。没几年,骆正阳病逝,他的独生子长卿更无人管束,生性越发的顽劣胡闹,随心所欲,少年时是出名的混世魔王,年纪渐长才有所收敛,竟然还考取了功名,估计这就足以让九泉之下的骆正阳深感安慰了。
从骆府的布居风格还是看得出这位骆长卿与众不同的一面,他家的花园在整个汴梁城里都算得上独一份,称得上奇特。这个园子的重心,是那座雄奇绝妙的假山。从外表看,这座面积约两亩,全用太湖石堆叠的假山,与别的园子里的石山,并无十分显著的差别,但当你走过池桥,进入山中时,陡然间感到自己已经走进了十分深狭的崇山峻岭当中,山势雄峻,峡谷幽深,瀑布飞挂,涧水奔腾,山高,路曲,岩险。那么狭小的地方,显出了这么高大深远的空间。
亭台水榭也十分独特,他砸下重金引碧湖的活水入园子里,湖中有一座红绿相间的水榭。水榭分为南北两厅,两壁是镶嵌着各种花纹图案的琉璃窗,玲珑剔透,阳光射入,十分亮爽。水榭东西,均有九曲回廊与两岸相通。整个水榭倒影在碧波里,胜似传说中的水晶宫,美不可言。
他生性不喜交际,府中更立下夜不待客的规距,更别提设宴款待宾朋,总之,能亲眼领略他这所美丽园子的人没几个,物以稀这贵,越是如此,心生向往想见识一番的人也就更多了。
此刻,他倚在树荫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柳叶刀,专注的雕刻着手中的木料,一个粉红衣裙,容貌娇俏的女孩步履轻盈的走向他,“少爷,开封府的官差在前厅,说是要见您。”她的嗓音娇嫩轻快,带着几分笑意,“您要见吗?”
“来的人是谁?”双手没有停顿,继续雕刻,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竟然这么擅长木匠工艺,他所雕饰的布器是一方小巧的木盒,上面雕琢着精致繁复的云纹和花卉景物,章法井然,繁而不紊,颇见功底深厚。
“是开封府的展昭。”粉衣女孩笑容甜美又带着几分慧黠,“少爷,可要一见?”
“不见。”他拒绝的毫不犹豫,“说我染病在身,不便见客。”
粉衣女孩嘻笑着应下,退出水榭。骆长卿继续手中的活计,表情带着几分嘲弄,自言自语道,“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只是你有没有为她着想过?”
假山之间传出一个沙哑阴鹜的声音,阴冷狂怒的语调仿佛从地府深渊发出的。“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些年我还能苟延残喘活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一个目的。谁也不能阻挡我!!!”
“我只问你,究竟有没有为她想过,她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还想让她再遭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吗?”骆长卿平静的问道,根本不受他狂乱情绪的影响。
假山那端的人沉默不语,骆长卿自顾自的雕琢着手中的木料,许久之后听闻一声长叹,带着几许不舍几许决绝,“如若……终有那么一天,替我照顾好她。”将她托付给骆长卿,自己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你能给的,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骆长卿知道自己也只是个局外人,介入不了他们的世界,也不愿去理会是非恩怨,假若真有那么一日,他也不会坐视不救的。
展昭坐在花厅里,颇不自在的看着眼前绿衣绿裙为他端茶的少女,真奇怪,刚才见她时明明穿着一件粉红衣衫,笑容天真灿烂,这么一会功夫就换了身行头,态度也变得端庄恭谨判若两人?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一端传来一个娇嫩的嗓音,“展公子,我家少爷身体不适,今日不便见客,让您白走一遭请见谅。”粉衣少女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展昭一见她,大为惊讶,视线在她和绿衣少女之间游离,两个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粉衣少女见他惊讶的样子心里很得意,笑声欢快得像一串摇晃的银铃那般动听悦耳。“我是梨红,这位是胞姐红梨,怎么样?我们是不是真的很像?”
“梨红,对客人不得无礼。”绿衣少女轻声喝道,神情严肃的向展昭致歉,“失礼了,舍妹顽皮,请展公子见谅。”
“无妨。”面对这位端庄严谨,循规蹈矩的少女,展昭感到头大。“既然骆大人身体不适,那在下就不便打扰,告辞了。”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这位绿衣少女就没有粉衣少女那么可爱,展昭在心里嘀咕着,目光正巧对上了梨红的视线,对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甜美可人,让展昭当场闹了个大红脸,仓促离去。
“嘻嘻,阿姐,他可真有趣,是不?”梨红笑得眉眼弯弯,倚在回栏旁边,一点也没有女孩子家的端庄优雅。
“闹得别太过了。”红梨坐在她对面,仍旧一脸严肃的对妹妹说教。“他毕竟是开封府的人。”
“阿姐,我挺喜欢他的。”梨红单手托腮,笑容依旧天真无邪,“你也喜欢他,对吗?我们是双胞姐妹,喜好都是一样的,我喜欢的你又怎么会讨厌呢?”
红梨没有回答,低首垂眸,“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喜欢人的资格。要知道,我们都是骆家的奴婢,生死都做不了主。”她冷淡的说道。
“阿姐,我才不要这样呢。”梨红笑的更开心,“我有爱有恨有喜怒有伤悲,我要爱自己喜欢的人,恨自己讨厌的人,这一生注定是骆家的奴才可不代表我的心也被烙上骆家的印章。”
红梨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多多少少是羡慕的,那般的神采飞扬,自在洒脱,她自己做不到。
“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的公孙策俊眉一拧,骆长卿那个混蛋哪来的身体不适,和自己斗诗的时候面色红润精气神倍足,一点也不见病模样。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穿上外衣,一边语气不善的说道,“我到要去亲自看看,骆长卿到底生的什么急病?”
“公孙大哥,你身体还没好?”展昭赶紧拦着他,生怕他又出什么状况。
“我根本就没病!”想起在凌烟阁所目睹的那幕惨状,他的胃又难受了,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展昭赶紧扶住他,“公孙大哥,你先好好修养,不急在一时。”论辨才,这实诚的孩子可没有他的武学造诣那般有天分,安慰人说服人这种高难度的工作还是交给包大哥吧,可眼下包大哥人在前厅应付庞统那厮,无暇顾及这边。
公孙策闭目片刻,“展昭,陪我去骆府走一趟。”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哈?”还去?展昭感到头疼。
“带上药箱。”
“药箱?”带那东西做什么?展昭一头雾水,但看公孙大哥挽起衣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哼,生病?就算是绝症,我也能给你治过来!”
展昭无语,心中默默同情骆长卿,公孙大哥这么认真,看来那家伙就算是没病,也得让公孙大哥折腾出病来。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张如花般的笑脸,不过,又能看见她了吧。
凌烟阁。
面对那一屋诡异的凶案现场,肖乔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脸色略显苍白,比起美国的惊竦片和日本灵异片,这种场面只是小CASE。
马汉一脸嫌恶的守着现场,看了一眼昏厥的仵作,觉得包大人吩附把肖乔也带过来是个正确的选择,看这小子挺专业的用汗巾掩住口鼻,身手利落的把桌上一盘又一盘的人肉尸块收殓起来,查看一番然后说道,“马大哥,死者全身被拆成33块,从关节处分解拆下,伤口处都有淤痕,不像是用刀剑斧之类厉器造成的。”他顿了一下,“死者应该是被活生生被震断筋脉然后像个泥偶娃娃似的被一截一截的卸下来。”真残忍,该有多大的仇怨才会用这样的手段?
“这么说,凶手应该是习武之人?”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变态残忍的人物。
“除非他天生神力,能徒手把一个大活人大卸八块。”说错了,是大卸33块。
现场整理完毕,准备离开之际,被凌烟叫住,“两位大人,这是公孙大人今日夺得魁首的彩头,大人离开的匆忙,忘记此物,烦劳转交。”一脸苍白憔悴却佯装坚强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生怜惜,就算是马汉这等粗人,面对她时也不禁放柔了语气,笨拙的安慰了两句。
肖乔看着这一幕,不禁想到了清辞,低垂下眼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她的爱恨嗔痴,与人无由,又为何会牵扯到自己?他并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眼中的绵绵情意,不是对他,而是对包拯。
此时的包拯,正在前厅待客,虽然这是不速之客,可看在人家把昏迷的公孙策给带回来,也不好冷脸相对。吩附差役上茶,简单致谢说了几句,这姓庞名统的家伙就坐在椅子上不动地方了,一双顾盼多情的桃花眼盯着他看,满是兴致浓厚。
若是他人被如此注目,也许早就尴尬万分或恼羞成怒了,包拯不以为意的品茗,不多言不多语更没有和客人攀谈的念头。看了看天色,已日暮黄昏。“天色不早,想必王爷府中事务繁忙,本官就不多留了。”包拯起身送客,不准备留这位客人用饭。
“哦?天色是不早了。”这位中州王向来不按理出牌,抬眼看了看天气,坐在椅子上依旧稳如泰山。“想必此时府里也备好了饭菜吧,正好本王也有些饿了,在此叨扰了。”
立在一旁的差役听到这话,心里火大。堂堂一个王爷还厚着脸皮在咱们开封府蹭饭,庞太师知道会哭的。
人不要这张面皮则天下无敌,面对如此极品,包拯也不准备多费口舌,吃饭也不差多一双筷子,只要能早点把这位难缠的王爷送走。
当晚,开封府众人吃了有史以来最难以下咽的一顿晚饭。
与此同时,骆长卿的府里则热闹非凡。身披长衫的骆长卿流露出一脸夸张的欣喜和感动,“公孙大人竟然亲自看望下官,这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桃花眼里竟然闪烁着晶莹泪光,骆长卿拿出一条帕子拭泪,一副此生心愿已足的模样。“能得大人如此情谊,长卿纵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他这一番声色俱佳的表演,着实上展昭,公孙策二人吃不消。公孙策强压下怒火,硬梆梆地问道,“听闻骆大人染疾,本官略通岐黄之术,不知大人是何病征?”
骆长卿长叹一声,满怀萧索。“纵有良药良医,谁解相思?”他的声音凄切苍凉,却含绵绵情意,望着公孙策,“不思量,又思量。一点寒灯耿夜光,鸳衾闲半床。雨声长,漏声长。几阵斜风摇纸窗。如何不断肠。”这番作态和表诉衷情,对方若是女子,只怕早就芳心乱了,不能自己。
公孙策杏眼圆睁,怒视这个登徒子,被这个无耻狂徒气得说不出话来。展昭听见这个男人惊世骇俗的言论,面皮一抽,难道,这个骆长卿对公孙大哥抱着那种心思?
见这两人都仿佛被点穴定住了,骆长卿眼中闪过一阵戏谑,倾身上前,搂住公孙策的腰身,极其暧昧的在他耳边轻语,“这般妙态殊姿的可人儿,该有多消魂?若是能共你琴瑟和鸣,哪怕只有一夜,你让长卿做什么都行。”
公孙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他,怒骂道。“下作!!!”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可供玩乐的小倌不成?
展昭也对他怒目而视,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龌龊。他差一点控制不住想出手痛揍这个混蛋了,手还没举起来,就被人扯住了衣袖,扭头一看,粉衣的梨红正笑眯眯的拽着自已。“展少侠,我家少爷手无缚鸡之力,废材的很,挨不了你一拳头的。”她毫不客气的吐嘈,揭自己主子的短处。
“本官告辞!”公孙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拉上展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骆府。
骆长卿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唇角却上扬成一道笑弧,“梨红,你说本少爷莫非是洪水猛兽不成?”
梨红嬉笑道,“都怪少爷太过孟浪,唐突了佳人。”她性情活泼无拘束惯了,所以与骆长卿谈笑无忌,不似主仆。一旁的红梨听到妹妹说话没大没小的,不禁低声斥喝,“梨红,你太放肆了。”
梨红见自家阿姐生气了,一双明媚的眼眸里满是委屈,乖乖的闭上嘴巴。
“梨红是真性情,你不必斥责她。”骆长卿深知红梨的性情,凡事一板一眼极守本分,她忠心稳重,恪守主仆的界线从不越距,就是太过认真严肃,开不得玩笑。对这个老气横秋的小姑娘,骆长卿有时感到无奈,“红梨,春至时和,花尚铺一段好颜色,鸟且啭几名好曲音,你也该多笑一笑,像同龄的女孩家那般玩闹,这样的青春年华理当珍惜,否则此身虽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
红梨一福身,依旧端庄有礼,“谢公子教诲,红梨受教了。”
骆长卿无可奈何,看样子,又是对牛弹琴,这丫头真是不开窍。
这厢,骆长卿对自家丫头的冥顽不灵的死脑筋感到头大,另一边,庞太师对自己儿子去自己眼中钉肉中刺包拯家里赖着蹭饭的行径而火冒三丈。
庞统刚进家门,就看见一个花瓶笔直向自己飞过来,向后倒退一步,轻松的躲了过去。
庞太师见没砸中,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对自己儿子的身手有十足的信心,但不怕一万就怕成万一,他可不想真的伤了宝贝儿子,不过他仍带着几分怒意喝叱道,“逆子!!!”
庞统瞄了一眼地上的瓷器碎片,剑眉一扬,“爹,儿子要是没记错,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剔彩龙舟图荷叶赏瓶吧,可惜真可惜,这世上可就只有这么一件了。”语带惋惜,果不其然看见自家老爹心痛后悔的目光。
庞籍看到地上的碎片心痛的不得了,他只是随手扔出去的,根本没看扔出去的是什么,于是太师更加愤怒了,“你自幼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包黑子家多寒酸能吃什么?”
庞统端起茶盏,品茶不语,神情却是惬意的很。庞籍眯起双眼,儿子是他自己的,心思猜不出十分也有六七分,于是出声告诫,“离他远点。”
“为何?”庞大将军天性不羁,一身反骨,要不然也不会谋划着有朝一日坐上那个位子。“既然爹看他不顺眼,我这个做儿子的理应为您分忧不是?”他悠闲的说道,很满意这早春新茶的味道。
庞籍看着自己的嫡子,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他不希望儿子太注意包拯。世人眼中的包拯,忠肝义胆,坚守仁德,寸心洁白,可以昭垂百代清芬。庞籍站在与之敌对的立场上,观察注意着这个人已成为习惯,也因此无法再将目光收回来,赏识也好,惜才也罢,内心深处对此人终没成为自己的女婿也存有几分遗憾。
“爹,你在担心什么,难道是担心包拯死后朝中再无人与你作对,觉得寂寞?”庞统笑道。
庞籍叹了口气,“你别小看了包黑子,那不是简单的人物。”自家的儿子手握重兵,屡立军功,可在沙场打仗和朝野倾轧终是不同。“听爹一句话,别在包黑子身上花太多时间,他由爹来对付,你只要专心做你的大事做好。”
庞统没有应答,依旧品着茶,一脸的云淡风轻。
入夜,开封府。
修长的指尖缠绕着一缕带血的发丝,在水中滑过一道痕迹,迅速的写下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包拯闭目凝神,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无声的画面,光洁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不一会染血的发丝诡异的自燃,幽幽的黛青色磷火却没有灼伤他分毫。
睁开双目,眼中的银光依旧闪烁着,仿若亘古星辰。铺纸,研墨,提笔,不一会完成了一副画作,吹干墨迹,不禁失笑。正当此时,肖乔轻叩房门,“包大人,您可休息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铜镜,眼眸漆黑清冷,已恢复原状。这才起身,开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他看了一眼肖乔,手上还端着一盅汤碗,香气扑鼻。
“嘿嘿,想来你今晚上吃得不多,这会儿子饿没饿?”肖乔端着托盘走进屋里,今天下午验尸已经没什么胃口,再加上晚上面对庞统那尊大神,更是食不下咽。躺在床上睡了半宿又饿醒了,自个儿下厨房做了碗云吞面,回房时路过伪包的房门,见他屋中灯还亮着,索性招呼他一起吃面。
眼尖的肖乔看见放在桌上的那副画,一不小心就喷笑出声,“噗嗤,你画的?”真是很天才啊,没想到伪包还是蛮有艺术细胞的,多么抽象完美的毕加索画派啊。
包拯点头,君子六艺中的琴和画,他是半点天份都没有,早在庐州书院求学时,不知多少夫子为此摇首叹息,公孙策更是踩住痛脚毫不客气的取笑。
肖乔却觉得这样的包拯有些可爱,平素里的表现几近完人,品德高尚,光风霁月,受人尊崇,可却无法接近,你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无法走近他的内心世界。而这样有些小缺点,到让他显得有些人性化,虽不至于从云端降到地面,但也拉近不少彼此的距离。他忍住笑意,问道,“你画的是什么东东?”
慢条斯里的咽下嘴里的面,口感香滑面质筋道,汤汁香而不腻,包拯也有些惊讶此人的精湛厨艺,心情不错的他很诚实的回答了肖乔的问题,“凶手的肖像。”
“啥?”肖乔听后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画,这张卡通抽象派的画作是凶手的肖像?他看了一眼正津津有味吃面的伪包,不会是被庞统庞大少爷气出毛病了吧。
“没错。此人便是分尸案的真凶。”包拯点头说道。
肖乔再次仔细看了看画面中五官扭曲分不清鼻子眼睛的“凶手”,半晌后抬手探上包拯的额头,掌心一片冷凉湿润,“你的体温怎么这么低,还冒冷汗,最近连雨不断,天气湿寒,莫不是着凉了?”他就说嘛,平日里说话条理分明的伪包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原来是生病了啊。“我去厨房熬些姜茶,你赶紧到床上歇息,明天请大夫好好看看!”不容伪包反对,他大力的把人按到床上,盖上了被子,想了想又从柜里翻出一条棉被盖好,把包拯人包得跟蚕宝宝似的,然后跑到厨房熬姜汤去也。
包拯奋力从棉被的层层包裹中爬出来,清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孩子气的郁闷,他难得说了实话,为何却无人相信。抬眸看着自己的画作,“我的画艺真的有这么差?”画中面目模糊的“凶手”也仿佛咧着嘴角在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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