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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的性格差异
初夏的风卷着银杏叶打旋。
启介在图书馆门口堵到米花时,正撞见她抱着一摞书从台阶上下来。
他抓带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喉咙像被卡了半拍。
“喂,”他刻意压低声音,“上次的事……”
米花停下脚步,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上次什么事?哦——你是说,那个觉得自己帅得惊天动地的同学?”
启介的耳朵“腾”地红透,恼怒地反驳,“我没说惊天动地!”
“哦?那是‘帅得冲出群马县’?”米花歪头看他,“还是‘帅到秋名山的石头都要为你鼓掌’?”
“你——”启介气结,他深吸一口气,把到了嘴边的“神经病”咽回去,“……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我态度不好,不该跟你吵……”
“道歉?”米花挑眉,抱着书转身就走,“可我现在不想听哎。”
“哎你站住!”启介赶紧追上去,步子太大差点踩空台阶,“我都放低姿态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米花在岔路口停下,指着左边的林荫道,“我去自习室,你要跟来吗?不过那里不能大声说话,更不能讨论‘自己到底帅不帅’这种宇宙级难题。”
启介看着她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后知后觉地攥紧拳头——这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双手插兜装作镇定,“谁要讨论那个!我是说,关于那个女生……不是,关于你朋友的事,我已经跟她道歉了。”
“哦?”米花拖长语调,故意往他身后看,“那我朋友呢?没跟你来?我还挺想知道,被‘帅得冲出群马县’的人道歉,
“哎你站住!”启介赶紧追上去,脚步踉跄着差点踩空台阶,刺猬头晃得像团火,语气里的急躁盖过了那点藏不住的紧张,“我都放低姿态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米花在岔路口停下,指着左边的林荫道,“我去自习室,你要跟来吗?不过那里不能大声说话,更不能讨论‘自己到底帅不帅’这种宇宙级难题。”
启介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女人根本就是故意逗他!
“你能不能别揪着帅不帅不放?!”他的音量陡然拔高,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他咳了一声压低声线,语气里的不耐烦快溢出来,“我承认我那天说话冲,行了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接受道歉?”
米花抱着书往前走,声音轻飘飘的:“很简单啊。接受道歉啊……”她侧头想了想,帽檐下的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那得看你的诚意够不够甜了。”
启介一愣,眉头拧得更紧:“甜?”
“对啊。”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比如,给我买瓶草莓牛奶?要冰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过去,攥着硬币的手在机器上顿了顿——平时只喝能量饮料的人,对着一排花花绿绿的瓶子皱紧眉头,指尖在按钮上悬了两秒,利落地按下。
“哐当”一声,草莓牛奶掉出来,他弯腰拾起,瓶身的水珠沾湿掌心。
走回来时,米花正坐在树下翻书。他把牛奶递过去,声线硬邦邦,“给。”
米花接过来,却没开,反而举到他眼前晃了晃:“这就完了?”
“不然呢?”启介皱眉,语气里带着点被逼到墙角的烦躁,“你还想让我给你读诗啊?”
“读诗倒不必。”她突然站起身,把牛奶往他怀里一塞,“但你得自己拧开喝一口。”
“我?”启介像被烫到一样往后躲,眉头拧成疙瘩,语气里的抗拒快绷不住,“我一个大男人喝草莓牛奶?疯了吧!”
“哦——”米花拖长调子,转身就要走,“看来诚意还是不够啊。那算了,我去自习了。”
“哎等等!”启介咬牙,抓起草莓牛奶“啪”地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炸开,他脸都皱成了包子,“行了吧?够甜了吧?”
米花看着他嘴角沾着的奶渍,突然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行,放过你。”
启介瞪着她递来的纸巾,没好气地抢过胡乱擦了擦,把喝剩的牛奶往垃圾桶一丢,金属罐碰撞“咣当”脆响。
他别过脸,闷闷的,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别扭,“以后别老问我帅不帅了,听见没?”
米花抱着书转身,帽檐下透出清爽的笑声,“那得看你表现啊,高桥同学。”
当晚的RedSuns群里,启介突然发了条没头没尾的消息。
启介:草莓牛奶甜度超标,差评。(附带一个皱眉龇牙的表情)
群里瞬间炸开。
贤太:“???启介哥你居然喝了?不是说这种甜腻的东西是女生喝的吗?”
史浩:“该不会是哪个女生给你买的吧?不然你怎么会碰这玩意儿?”
拓海:“我家豆腐店的草莓味豆浆甜度刚好,下次带给你尝尝。”
启介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了三秒,敲出个“滚”字甩出去。
而屏幕那头的米花,则是弯了弯唇角,回复了一个“吃瓜”的表情包。
图书馆门口,米花和凉介打个招呼,“学长。”
相对于傻白甜的启介,凉介显然就很不好对付。
图书馆三楼的靠窗位置被午后阳光切成两半,米花的笔尖悬在医学报告上,迟迟落不下去。
高桥凉介就坐在对面,指尖捏着的钢笔在纸上轻划,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看报告的样子很专注,睫毛在鼻梁投下浅影,翻页时的动作动作和环,丝毫没有多余的视线偏移——至少从米花的角度看是这样。
“这里的‘心肌顺应性’,”凉介突然开口,声音像浸过温水的棉花,“你翻译的‘舒张弹性’更准确,但后面的注释可以再简化些。”
他推过来的纸页上,用红笔圈出一行小字,“不必解释太过复杂的机制,读者需要的是直观感受。”
米花接过纸,心脏莫名跳快半拍。
她明明刻意避开所有与“节奏”“弧度”相关的词,生怕让人联想到赛道,可他总能从文字里揪出些微妙的东西。
就像上次她写“血液回流的缓冲”,他居然批注:“和赤城山第三弯的减速带原理相似。”
当时她差点把咖啡泼在报告上,只能硬着头皮回:“学长的联想力真丰富,我只是觉得像春天融雪的速度。”
此刻,凉介的指尖点在“左心室射血分数”几个字上:“你似乎很擅长用自然现象打比方。”
他抬眼时,阳光恰好落在他的眼眸上,“上次用溪流,这次用潮汐,是喜欢户外吗?”
“偶尔会去爬山。”米花低头修改注释。她总不能说“是去看山的道弧度”,更不能提“观察不同海拔的风速对过弯的影响”!
凉介没再追问,转而谈起报告里的图表:“这组数据的曲线走势很特别,你用了三次平滑处理?”
“嗯,原始数据波动太大。”米花含糊应着,心里却在尖叫——这平滑算法是她用来处理赛道测速仪误差的,怎么会顺手用在医学报告里?!
她飞快地用修正液涂掉图表角落的标注,那里差点写上“采样频率参照秋名山弯道密度”。
对面的钢笔停顿了两秒。
她能感觉到凉介的目光停在她慌乱的手上,像在拆解某种复杂的机械结构。
这种被审视的感觉让她后背发紧,仿佛自己不是在翻译报告,而是在拆解一颗定时炸弹,稍不留神就会暴露藏在文字背后的秘密。
“你的逻辑很缜密。”凉介的声音又轻下来,带着点探究的笑意,“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方程式,每个变量都卡得很准。”
米花捏着笔的手指关节泛白,只能扯出个僵硬的笑:“可能……是数学基础还行吧。”
她偷偷抬眼,正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
那眼神不像启介的直来直去,而是像浸在潭水里的针,温和却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鸭舌帽、黑框眼镜,看穿她藏在“文学系学生”面具下的所有心思。
“休息十分钟?”凉介合上报告,起身去接水,经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你的水杯空了。”
米花看着他走向饮水机的背影,突然想把脸埋进厚厚的医学词典里。
高桥凉介这人,根本就是台精准到可怕的扫描仪!他不说破,却总在细节里试探,像在解一道有趣的谜题,而她就是那个被盯着的谜底。
她慌忙把桌角的草稿纸揉成一团——上面画着的不是语法分析,而是她下意识勾勒的某种曲线,弧度像极了赤城山第六弯的最佳走线。
等凉介端着两杯水回来时,米花已经恢复了镇定,正低头啃着能量棒,包装上的巧克力渍沾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
“补充能量?”他把水杯放在她手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看来翻译比想象中累。”
“是有点。”米花含糊不清地应着,用力嚼着巧克力,试图压下心里那句翻腾的呐喊——
高桥凉介你太难缠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在医学报告里写出“空气动力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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