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神座之下

　　他没有寒暄，没有打量环境，目光直直投向正持笔阅稿的女人。

　　「你来得比我预想得早，」织澜淡淡开口，语气柔和，却不像是在欢迎宾客，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涅茧利站在门前，未踏入客厅一步，声音低哑而锋利：「你，是什么？」

　　毫不掩饰的敌意与探究欲。

　　织澜合上笔记本，抬眸望着他，那双眼眸如藏夜星的深海。

　　「你想听版本一、版本二，还是……我编一个新的？」

　　「我不想听废话，」涅茧利冷笑，举起手中微型灵压共振装置：「你的灵压，连‘测定’都拒绝——它不扩张、不流动、不循‘灵之理’，像是……一个伪装得完美的异常。」

　　他顿了一瞬，眼中幽光一闪。

　　「柯雅泰·史塔克、乌尔奇奥拉·西法、市丸银、狛村左阵、浮竹十四郎皆死过，你却令他们归返。而你本人的‘信息结构’在尸魂界现有数据库中完全不存在，宛如——另一个世界。」

　　织澜没有急于回应，只是慢慢起身，拿起茶壶为自己续上。

　　「你来这，不是为了‘确认’，而是为了‘否定’。你不允许未知存在，对吗？」

　　涅茧利沉默。

　　「我没兴趣否定你，」他冷哼一声，「我只想知道你是通过哪一种力量做到的。斩魄刀？崩玉？灵王的残骸？虚之进化？还是，连我都未曾解读过的旧世界规则？」

　　「你不该问我，」织澜微笑，语调温和，「你该去问蓝染，他才是你真正在意的对象。」

　　空气微顿。

　　涅茧利的目光如针，却终究没能逼近一步。他清楚地计算过这栋宅邸内部当前的灵压配置：织澜本身不可测，蓝染惣右介、市丸银皆隐于附近任一阴影——若真动手，十二番队纵有万策，也撑不过五息。

　　沉默，片刻。

　　「你……打算一直隐居下去？」

　　织澜轻抬眼眸，语气平静：「你来这儿，是打算邀我上尸魂界登记户籍吗？」

　　涅茧利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屋门之际，织澜的声音悠悠从背后响起：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涅茧利回头。

　　她依旧坐在原位，捻起茶杯，轻声道：

　　「回去你会知道的，虽然不确定你喜欢，但应该会……‘让你想继续活着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没有回应，离开了小屋。

　　然而他的脚步，比来时略慢了些许。

　　——

　　涅茧利走后不过数分钟，一道灵压悄无声息地浮现于廊下。

　　蓝染惣右介穿着简单的深蓝衬衣，发丝被夜风拂乱，步入室内时脚步极轻，仿佛他自始便在这屋中。

　　「你送了什么给他？」

　　他的语气平稳，嗓音依旧温雅，却带着些微难以察觉的低沉。

　　织澜正在翻阅新稿的校对件，没有抬头，只道：「一些他研究过却不懂的东西。」

　　「例如？」

　　「……或许，是一位真正的女儿？」

　　蓝染顿了一下。

　　她终于抬头，眨了眨眼，语气无辜：「不过是觉得他的造型很有趣，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造型。」

　　蓝染望着她，眼中一瞬微妙的情绪滑过——不解、失笑，似乎还有一点不爽。

　　「你在取笑他。」

　　「没有啊，」织澜认真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把人类婴儿视作实验材料的家伙，是如何整出那么，嗯，有创意的造型。」

　　蓝染微微侧首，走近她，声音低了些：「……那你可曾为我准备过什么‘礼物’？」

　　织澜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不是很在意‘礼物’。」

　　蓝染眼眸一深，靠得更近些：「如果是你给的，我当然在意。」

　　织澜对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蓝染不再多言，伸手扣住她腕间，将她从沙发拉起，静静拥入怀中。

　　那一瞬间，织澜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中那种不动声色的……在意。

　　夜色很深。

　　蓝染的吻轻而缄默，带着一丝强迫的占有。他不像涅茧利那般追问，不像市丸银那般旁敲，他只是以行动将不快、困惑与确认全部“传达”。

　　直到窗外第一缕晨光探入，他才终于松开她。

　　她靠着他胸口，侧头问了一句：「……你吃醋了？」

　　蓝染不语，指尖抚过她耳后发丝。

　　织澜轻笑一声，声音略哑：「吃醋了却不承认，还这么努力，辛苦你了。」

　　蓝染轻抚她头发，低声道：「……为了你，不辛苦。」

　　——

　　而在这栋宅邸的某个二层屋檐之上，市丸银蹲着，啃着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关东煮，边吃边看远处。

　　「唔……蓝染队长还真是……」他眯起眼，笑意满满，「一言不合就身体力行啊。」

　　一旁的乌鸦不知何时落下，被他随手塞了块萝卜。

　　他嘀咕着：「小织澜送礼，蓝染就夜战……涅茧利要是知道，怕不是要气得给自己脑壳移植块新电路。」

　　第二天一早，签售会延迟半小时，编辑在门口鞠躬鞠得差点脑震荡。

　　而市丸银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啃着章鱼烧，戴着墨镜翘腿，嘴里嘟囔着：“啧，这战力值波动可比天崩地裂还精细。咱还是待在暗处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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