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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明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佛祖慈祥和蔼的庞大身型之下。
她迷迷瞪瞪坐起来,揉着发挥的脑穴,好不容易聚了焦,一抬头,就看见好几双和善的眼神,带着能中一百万大奖的期待,齐齐地落在明徽身上。
明徽:?
其中一个光头一脸苦大仇深,满身腱子肉,咚地一声重重跪在明徽的面前,吓的人一个机灵,小眼一挤,眼泪唰一下彪了出来:
“臣救驾来迟!还请小姐恕罪!”
明徽:“······”
这大光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子汉的也不嫌丢人。明徽很想继续端大小姐脾气,奈何视线落在他的肌肉上的时候,无端又萌生了一丝怂意,总之话到嘴边,嗫嚅半天愣是没说出口。
但她不说话,有的是人着急说,比如这个光头。
“小姐!”他一扬起手臂,宽大的手掌几乎能将她的整张脸抱起来,就这么停在她视线的几寸开外,语气是痛心疾首,“您受苦了。现在,您不相信我,很正常,只要您拿出玉佩,您就会相信臣了。”
明徽:“·······要玉佩就直说。”
这枚跟随着主人饱经磨难的玉佩身上已经沾了不少的烟灰,万幸的是还没有裂。大老粗小心翼翼地吹去玉佩上的灰,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另一枚玉佩。
明徽眼睛都差点瞪圆了,但幸好最后那一刻理智将她拉了回来,赶忙装作不舒服眨了下眼。
不是,哥们儿,她乱说的。
还真有啊?!
“小姐,你看。”大老粗将两枚玉佩递到明徽的面前,目光充满着希望。“这一枚玉佩可是包含着老爷毕生的心血啊!”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听轻微的咔哒一声,两枚玉佩神奇的合二为一,一个饱满的、并不常规的圆壁就这么展现在众人面前。它的边缘有些起伏,正面背面的雕刻技法鬼斧神工,中央那条类S型曲线更是爽死强迫症般完美的契合。
所以,这个玉佩到底包含着什么信息呢?
明徽悄悄看了一眼大老粗。
但大老粗好像已经陷入了一种欣赏完美艺术品的魔障状态中,并不能看出什么卵。
明徽只好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玉佩中,试图再找出些什么线索。
“好了。”身后那个一直没讲话的青年人突然出声。
明徽分了个眼神看向他,但那个人并不理会他。他操着一口四不像的方言,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向大老粗道:“人,我们给你救出来了。玉佩,你也拿到了,接下来,也该你们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吧?”
“急啥,我说你们这些燕蛮子,一点耐心也没有,图纸你们都拿到手了,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大老粗收回了玉佩,转个身不耐烦道。“这里不是什么安全地儿,依我看还是今早转移的好。等到了安全地方,我们自会告诉你的。”
看这青年人的表情,应该是心底已经问候了大老粗的祖宗十八代。只不过碍于他良好的教养,他将这些问候都随着唾沫一起狠狠咽了回去。
这里是郊区的一座寺庙,荒凉的估计快废弃了,只剩下一两个老态龙钟的僧人还在洒扫着。回过头去,还能看见遭遇劫难的内城还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浓烟。
马车已经在厢房外准备好了。除了穿着盔甲的士兵,还有一些身着风格迥异的士兵,分列于马车之后,看着倒像是这个大老粗是一伙的。
明徽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熟面孔从那伙人中小步跑上来,在大老粗耳边低语。
嗯?
明徽扭过头,压下心底的疑惑上了马车。
这人怎么在这里?
马车内已经准备好了茶水,还有矮垫靠着,还算是舒坦,总之比骑马好多了。
外面低声的吆喝以及脚步声不绝于耳,明徽静坐原地,脑袋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回忆剧情。
突然,门板传来咚咚两声,便见一盒糕点从外面被递进来。
“小姐,路程遥远,特地备好了糕点,请小姐稍作休息。”
他说的时候,手指还轻向下滑了滑。
明徽接过来,没敢太大动作,将手沿着木头往下滑。
细腻的,温润的,还有些镂空的质感。越摸,明徽的手指越冰凉。
是那一枚玉佩!
甚至是完整的!
明徽左看看右看看,才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抠出来,藏在自己的衣袖下面看。
玉佩的正反面都刻了不一样的纹路。明徽现在面对的正一面,以一种应该是浮雕的技法,在上半部雕刻祥云拱月的图案。而反过来,则是遵循凌乱美设计的线条。整体玉佩并不完全是白色的,而是越往边缘越能看到一些灰色的质地。
不是,这到底是啥意思?
明徽翻来翻去,愣是没能从这抽象的线索中找出什么信息。
或者需要分开才能看得见?
明徽轻轻掰开玉佩,将脑袋凑近。
不凑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极尽繁复的外表下面,中间似乎还藏着一个夹层!
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姐!”
就在明徽想一探究竟的时候,门框又传来几声轻响,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玉佩弄掉了。
“咱们这就出发了。”
明徽好不容易稳住了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捏了捏嗓子,甩出一句不耐烦的‘知道了’。
大老粗并没有生气,习以为常甚至有点喜滋滋地下去了。只是在无人在意的瞬间,他分了一个眼神给旁边准备出发的小二。
二人对视一眼,又快速地移开了目光。
青年人在远处冷冷地注视着这对主仆。
直到另一个身着云京服饰的小厮小步跑上来,在青年人耳边低语几句。
“那就准备出发。”青年人淡淡道。
“可是。”小厮面露为难。“那群人···怎么办?”
“海贼乱城,该怎么判,有那位爷在,还轮得着你上去指手画脚?”青年人轻瞥了一眼。“好好配合闻将军就是。”
“还有一件事。”小厮道。“闻将军手下人去奇袭了海贼的营地,据说搜出了什么东西,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捂得很严实。属下有···不好的预感。”
青年人眸色凛冽。
如今计划暂时还未脱离正轨,连图纸和线索都尽入囊中。而青州,闻溪山不管怎么查都扯不到上头头上,多得是替死鬼。但就只有一人····
青年人语气严厉:“叫我们的人撤,撤不了就杀,还有王盛允,一定要找到他。若是见到他,格杀勿论。”
“是!”
阳城旧港区。
这里是阳城曾经最繁华的港口,但是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荒废,现今又遭遇到海盗盲人投掷式的破坏,竟然还能摇摇欲坠的支撑,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古人的智慧。
几个海盗身上都挂了彩,原本都破破烂烂的布料更是碎成一条又一条,身上常年不洗澡散发的骚味和鱼腥味灌满了这片不大的区域。
“老大,已经安排好了。”一个瘦削的小海盗滴溜跑进来。“俺用了巷道设置了点障碍,但挡不住多久啊,咱们现在还是得想办法赶紧走啊!”
“你当俺不知道吗!?”海盗头子本来就心烦气躁,闻言更是暴怒。“妈的,把老子当枪使。等老子回去,我集结好军队,全给你屠了,干他娘的,一个个千年狐狸···”
“老大!”一个瘦削的身形突然窜入,语气雀跃。“有路了老大!”
这个少年叫小陈,明明是张扬的长相却总挂着一副谄媚,总看的人心里不舒坦。此刻,他脸上神采飞扬,倒有几分喜庆样儿:“头儿,那人已经给咱们安排好了,您跟着我,咱们必定能出去!”
这从天而降的生机像一块巨石砸下来,砸的众人晕晕乎乎,也来不及细究什么,无头苍蝇似的跟着那点希冀的绳索往上爬。
青州作为北燕的藏宝库,又是靠海,走私的水道简直数不胜数。小陈带着他们来到其中一条废弃的水道。
海盗头子四处望了望,除了有些发咸的水,就只剩风呜呜地吹。
“小陈,你不是说上边派了人接我们吗?人呢?”海盗头子奇道。
“噢。”小陈背对这他,看不清神情,语气如常。“人在外面帮我们守着呢,头儿只管放心就好。”
“你是怎么发现这条道的。”
“嗨,那能是我发现的吗?”小陈道。“您可记得上次进来就没出去过的老李头?”
海盗头子点点头:“记得。”
“上次老李头就是从这条道溜进来的,神不知鬼不觉,是上边的人为了帮助老李头特地整出来的小道。”
这理由就像是一颗定心丸,给众海盗七上八下的心狠狠摁了一下。
海盗们一个接一个,屏息潜入水中,小心翼翼地从水闸下方的缝隙穿过。最后经过的少年拉了拉小陈,意思是让小陈先走。
冰冷的水流将视线模糊,只能看见一道道长刺的轮廓。那轮廓摇摇头,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少年推向了闸门另一边。
他似乎舒了口气,气流化成又大又小的圈往上漂流,最终无声地破裂。紧接着,沉重的铸铁闸门骤然砸落,死死嵌入水道底部。水花轰然四溅。
“小陈!”海盗头子难以置信,但他的怒吼声还未完全发出,就被身后响起的尖啸声淹没。
「嗖嗖嗖」
“老大!是白袍军!是白袍军啊!”
只见原先空无一人的大片海洋鬼影般冒出了一支又一支的船队。站在最前方的青年面容冷峻,身后的士兵身着显眼的白色铠甲,迎风而立。
密集的箭矢撕裂空去,骤雨般向水道出口的阴影扑射。手无寸铁之力的海盗只能躲藏到水面之下,但浅水的用处也仅仅是看不见死亡罢了。
惨叫声和落水声同时炸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伴随着血雾在浑浊的水中弥漫,浮起。
“为什么!为什么!”海盗头子死死抓住栅栏,指节发白,目眦欲裂。“老子待你不薄!”
小陈已经远离栅栏,保证自己不会被箭矢射到。他的脸上已无半分往日的谄媚,只剩下毫不掩饰的轻蔑。
“不过是一个下三流的东西,能为殿下付出你们的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抬起自己的手,只见咔哒几下,赫然拼出了一个小型箭弩,对准海盗头子的脑袋,语气缱绻又温柔:“再见了,老大。下辈子记得注意着点。”
几支短镞骤然破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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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鞠躬)ps:好像到现在一直都在走剧情男女主没啥感情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