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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当自己的领地受到侵犯时，魏莱会露出她的利齿。
扬肃带着士兵弹药出现在视野中，无疑是威胁，她想和小灰把这两个觉醒者带回沦陷区。
他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魏莱心想。
扬肃三步并做两步，加快了速度，像只猛兽一样冲了过来，魏莱有些紧张，扬肃的身体素质比她强上不少，他不会反手一个擒拿把自己套走吧？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他抱住了魏莱，力道很大，魏莱要被他的熊抱闷得喘不过气。
“你没事就好。”
事发突然，她有些宕机，不是兄弟你…
这几秒的拥抱是如此漫长，魏莱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他还没抱过瘾吗？
“先放开我。”
扬肃脸唰地红了，连忙抽回手，捂着唇视线转移到别处。
可恶，这家伙看起来好开心啊！
扬警官跟她认识不超过两天吧，他的感情是不是太外放了点，虽然她经常会产生想抱抱小灰的冲动。
“哼。”
小灰！
“才过多久，你们已经这么熟了？”
涂格灰指着扬肃，面对上城区追捕他的警官，涂格灰的反应冷淡。
魏莱连忙摇摇头。
“他帮过我一点忙。”
“噢，那你们寒暄结束了？”
魏莱点点头马上结束，涂格灰立刻抓着她的手腕走了，他抓得有些用力，啊啊啊生气了。
怀里空落落的，原来抱住她是这种感觉，扬肃深深看了她一眼，涂格灰挡住他的视线。
“涂格灰，她是人类，理应交由我们保护。”扬肃怒道。
“你来晚了。”
没有吵起来，他两关系看着还可以，只是表面剑拔弩张不相往来的气势，演技算不上好。
魏莱看向后面躲着的安保队员，至少唬住他们足够了。
魏莱跟在涂格灰身后，走了几步，涂格灰道：“把那个女孩交给扬肃。”
“好。”
云铃发现魏莱姐姐很听那个哥哥的话，但没关系，她听魏莱的话，所以当魏莱把自己交给扬警官的时候，她一句孩子气的话都没说，要告别时，云铃笑道：
“魏莱姐姐，今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扬肃：“你不考虑一下？”
“嗯，扬先生，多谢你的照顾，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魏莱。”
魏莱摸了摸云铃的脑袋，毛茸茸的。
“走了。”
涂格灰在前面等着，白芷冒出头来，眨着灰色的眼睛，她背着比她高两个头的丈夫尸体。
“要帮忙吗？”
“不用，”白芷道，“我还能健步如飞！”
这就是觉醒者的身体素质吗，真是恐怖如斯！
扬肃放走了觉醒者，安保队也无人敢问，他回到车里时，发现空了一般的人，地下汇报的人畏畏缩缩地说，安保队长刚刚发现了另一个觉醒者的线索，就先行离开了。
安保队长缩在墙后，他穿上最厚的护甲，调来的小队最强的几个人跟着，仪器显示信号源就在附近，真看到觉醒者时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看清了模样，他朝身旁的人肯定地点头。
许莫打着呵欠，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往他脖子处扎了一针，他瞬间失去了意识，暗处又出来四五个人把他抬走。
直到安全会议时，安保队长再次见到扬肃，对方看起来完全不想搭理他，安保队长撇了撇嘴，反正不是直属上级，臭脸色摆给谁看呢。
安保队将一些丧尸绑起来关在囚笼里，他们至今没有找到丧尸爆发的源头，扬肃在这群丧尸脑袋里发现了辛强的母亲。
*
“什么，你要和我住沦陷区？”
魏莱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灰的眼睛。
“我把房子卖了，现在无家可归，世界上最善良的小灰大人，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就收留我吧！”
“......”
“小灰～”
她嗓子要夹冒烟了。
“不许黏糊。”涂格灰按了会儿太阳穴，他并不会头疼，这是他当人类时留下的习惯，“知道了，到时候给你一份注意事项，觉醒者和人类混住并不多见。”
“你最好了！”魏莱在原地转起了圈圈，“我还要包吃！”
“得寸进尺。”
涂格灰观赏了一会儿她的傻样，摁开了电视，上面正播着米格利特酒店的丧尸潮事故，便轻描淡写地问：
“昨天去酒店做什么？”
系统立刻冒出来，魏莱看着参考答案，无非是隐瞒或转移话题的幌子。魏莱呆立了一会儿，答道：
“查辛强的案子。”
“噢。”
涂格灰坐起身，魏莱眼神慌乱地闪烁着，引他深问，涂格灰垂着眼，“要吃饭吗？”
怎么会，他对她的背景和目的完全不感兴趣，那他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大好人么？
“发什么呆呢？”涂格灰道，“你很想说给我听？”
魏莱捂住嘴，笑嘻嘻的，不是所有人都对秘密感兴趣。
涂格灰穿起围裙，熟练地处理起食材，时间有限，他打断做几道简单的家常菜，按魏莱的食量准备就好，饮料就准备下火营养的蔬菜汁吧。
他拿起羽衣甘蓝和苹果，魏莱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动作，仿佛在期待他手下留情，涂格灰恶狠狠地说：“不许挑食。”
“我保证全部吃完！”
尝了第一口，魏莱神色古怪，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
“怎么了，味道不好？”
“没有，挺营养的。”
看着都挺好的，但是甜口吃不来啊，能吃上饭魏莱很感恩戴德了，她从不浪费粮食，吃不惯绝不是小灰的问题，是她味觉开发得不够丰富。
涂格灰的吃相非常斯文，赏心悦目，相比之下，魏莱她自己就属于豪放派，一个人也吃的热热闹闹的。
谁让小灰这么下饭呢。
*
“喂！魏莱啊，有空回来一趟啊。”
“你这家伙，不会就把师父给忘了吧？”
老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比闹钟还管用，魏莱顶着一头乱毛，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回了声好，师傅的声音渐行渐远渐渐模糊，她要睡个回笼觉。
涂格灰在厨房炖煮着高汤，香味勾得魏莱滚下床来，桌上一份油泼辣子拌牛肉小面，红亮亮的，魏莱两眼放光！
小灰好！
魏莱提起背包，要出门了。
“去哪里？”
“我师傅那里，他住主城。”
魏莱离开得匆匆忙忙，昨天晚上米格利特酒店的丧尸潮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路上多了很多安保队戒严，他们要检查每个进出主城的可疑人物，男人粗暴地扯开魏莱的口罩。
“摇摇头，张嘴，眼睛动一圈。”
“好，没问题，过去吧。”
安保队看向下一辆车，魏莱开车也不得不小心了些，老李离她原先的家不远，爸妈出去工作的时候，她就跟着师傅跑跑业务，幸好自己爹长得帅，不然女儿就叛变了。
老李家里有人？
魏莱听那几个陌生人言语间对老李很是恭敬，很快老李开了门，和大家介绍说这是他的徒弟。
几个人原本坐着，立马站了起来，长得都正儿八经的。
她狐疑地看向老李，师傅哪里来的社会地位，老李笑笑把几个小伙子往外面领，嘱咐完才进了屋。
魏莱打开抽屉，十年过去了，老李收零食的地方还没变呢，这把红木沙发着实梆硬，平时应该放着她的靠枕，这里是她的午睡的地方。
按理说，她只是小半个月没回来，一回来就大变样，好奇怪，外面全是丧尸主城也大变样，魏莱没什么感觉，反而是一眼扫到掉漆的沙发，她的喉头梗塞，老李白了两鬓，端着一杯热枸杞茶放在魏莱面前。
“刚才那几个年轻人是协会的新人，这些年不太平，有点能力的都在找靠山，我比他们早进，现在就是帮协会修点东西，送些物资。”
“鸡汤再等个半小时就可以喝了，这是托关系在乡下找的走地鸡，现在主城的路基本封锁死了，”老李想起什么，“对了，你把房子卖了，现在住哪儿，钱够用吗？”
“朋友家。”
“也是主城的？”
魏莱摇摇头，“在沦陷区。”
如今主城附近聚集了许多沦陷区来的难民，他们破破烂烂围聚在一起，等着城里人发善心，放他们进去给个洗碗工扫大街的工作。
老李嗯了一声。
“师傅不问问为什么吗？”
“你做事有自己的理由。”老李想起了很久很久的以前，魏莱还是个走街串巷的小流浪汉，直到魏先生夫妇收养了她，又因为工作把娃娃交给他教养。小魏莱习惯了多变的环境，无论周遭世界变得多复杂奇怪，她都兴于接受，这让老李开心不已。
“如果没有很好的理由呢。”比如她只是受到系统的限制，听从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主意的安排。
“理由本身不分好坏，好坏都是说给人听的，你踏出去了，目标不清晰又咋了，想不清楚又咋了。”
“我们只要脚踏实地，心会告诉你方向的。”
“小魏莱，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想说师傅不会过问。”
......
心的方向么。
茶足饭饱后魏莱在街道散步，她保存了苏溟的联系方式，要不问候一下？
刚好还有时间。
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握住，往后一拉。
“魏小姐，路上小心。”
原来是个醉汉见人就扑，不管是人是物抱着哇哇哭。
“那个，谢谢。”
苏溟微微一笑，他是侍者的打扮，一手端着托盘放着给客人的酒水。
魏莱站稳脚跟，一旁的客人招呼着苏溟的名字。
“你先坐一会，待会我就换班了。”
苏溟十分温和，魏莱跟着点点头，这间酒馆没有霓虹，简单的招牌写了几款大家常喝的酒，他在这兼职么。
魏莱咕噜着橙汁，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小灰的消息，他都没有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好悲伤。
这时，一个男人从卡车上下来，车子是专门运送瓜果蔬菜的，通常是和米格利特这样的大酒店做生意，男人在魏莱的对面胡乱坐下，就着苏溟给的啤酒猛猛往下灌。
“差点就完了，差点就完了，不能干下去了。”他捏着自己的头，好像受到了惊吓，脸色冷的发白，他不断揉着自己的脸想放松放松，指缝里溢出几声呜咽。
魏莱站起身，路灯打在她背上，也隔绝了后边巷子的视线。
“这位先生看着不太舒服，我扶您进去坐吧。”苏溟架起一只胳膊，起身有些费劲，“魏小姐，请搭把手。”
酒馆后是自建房，比临时安置棚的条件稍微好些，苏溟摸索着墙壁的开关，这里到处堆叠着书本是实验数据，拥挤得只剩下一条过道，三个人进来就没什么活动空间了，男人坐在木板床上，喃喃着。
“我不该看到的。”
“要是我没去就好了。”
“他们会找上门的。”
......
魏莱作势要离开。
“你先别走。”
苏溟戴上医用手套，取出一只试剂，男人看到尖锐的针头一时失语，药剂缓缓注射到他的身体，男人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你还会打针啊。”
魏莱是当自己在诊所么，苏溟不由得发愣，她纯粹的眼神不是作假，不免一笑，“你很信任医生。”
“当然了，以前遇到的医生都是大好人。”
“可我不是医生，也不会治病救人，”苏溟拿起针管，针尖泛出一道冷光，“每当研制出好用的毒药，我就用它杀生。”
“害怕么？”
研制药啊，魏莱想起了主线任务，苏溟脑子很好用，她得拿下。
魏莱道：“没事，我也不是很信任你。”
【系统提示：苏溟攻略度+20，已合格。】
帅哥你白给啊！！！毫无难度啊！
“那就好。”
苏溟轻车熟路地拿出催眠工具，魏莱来了劲，她以前只在犯罪电影看过，还是第一次看现场实操呢，她追随着摇晃的钟表......
“醒醒，魏莱？”眼前逐渐浮现苏溟的帅脸，对方轻叹道，“我床很小，容不下两个人睡的。”
“不好意思，你这催眠太厉害了，没说旁观者也能中招啊。”
“是么，你只是困了。”苏溟随意坐在那堆实验数据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指尖触碰到魏莱眼下的青痕，像羽毛一样扫过，痒痒的。
他转过身，三言两语便问出了男人的信息，男人叫做朱茂，是个货车司机，除了在上城货运公司工作，偶尔也接点小单，昨天他帮酒店送单去了趟中转站，那里是沦陷区，四面围上铁丝网阻隔着丧尸，朱茂是头一次来这儿，看着黑漆漆的民房有些瘆人，幼儿园也是紧紧关着的，有许多孩子住在那儿，。
朱茂：“奇......怪，那里没有笑声。”
苏溟：“把车里的货卸下来后呢，你去那里了？”
朱茂：“他们把箱子搬进了黑车，进去了，我见他们少拿了一箱，就拿着货跟上那辆车。”
苏溟：“看到了什么？”
朱茂：“好，好多，好多丧尸！”
“他们发现我了，我吓得把箱子摔在地上，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些小孩围了上来，他们过来了。”
“丧尸来了！”
......
苏溟任朱茂昏睡在床上。
“我会把这件事上报给扬警官的，魏小姐，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魏莱走出门，系统便告诉她，刚才她昏过去的五分钟，苏溟对魏莱进行了五分钟的催眠，基于系统的自动防御机制，他只获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比如，魏莱爱吃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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