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何处尽

作者:春澜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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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端疑


      抛去乔杳杳半夜又爬床姚淮序习以为常这件事情,两人睡的都很好。

      翌日沉月给乔杳杳梳妆,乔杳杳又问,

      “阿序姐姐,我给你穿一个吧,这些耳环可好看啦!这个,这个,你喜欢哪个自己挑呀!”她指着自己的耳洞又指指首饰盒里各式各样的耳饰。

      姚淮序挑眉,好似问道,你有什么图谋?

      乔杳杳拿着一个珠钗在隔空在他头上比来比去,慢吞吞道,“我能有什么图谋?我是乔家的三小姐,能缺什么呀?就是姐姐……昨天晚上的算法真是稀奇,连我都没有见过呢!”

      一双大眼睛亮亮的,不言而喻。

      姚淮序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悠,表示拒绝。

      乔杳杳起身略显着急央求道,“阿序姐姐,你别小气嘛,你见多识广教教我嘛!求你了,日后我这庄子,还有乔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姐姐~”

      姚淮序坐在桌前喝着乔杳杳殷勤倒的茶,又连听两句恭维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应下。

      像猫逗老鼠,纯玩儿,他才不是什么好心人为了教她,就是爱看她想要又没有,抓心挠肝不得不乖巧甜着嗓子软软糯糯的求他。

      姚淮序发现了新乐趣,这样一想他在这庄子上才不无聊。

      乔杳杳高兴,露出少女心性,正巧李嬷嬷进屋便让她给姚淮序再做两身衣裳,瞧着又长了身量。

      李嬷嬷也点头道,“是有些,前几日买的成衣苏小姐穿着本就不大贴身,不过没事,这两日有人来给小姐量身量做衣服,给苏小姐也量一量,一块儿做了吧。

      刘家衣料铺子新来了一位女裁缝,听说是在锦州学过艺,今年夏日衣服正好给小姐换个花样,苏小姐人这么俊俏,夏日衣服轻巧些才更衬人。”

      乔杳杳稀奇道,“嬷嬷这两日又没回郡城,怎么什么都知道?”

      李嬷嬷接过沉月的梳子,给她簪发,“是没去,庄子上的好事婆子们也不少,是从她们那里听来的。”

      沉月最是贴心,没等乔杳杳张口就替乔杳杳问了出来,“那就没婆子说刘家的事情吗?”

      “说了。”李嬷嬷想了想,挑了几句说,

      “春娘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原先李管事的儿子看上春娘去提过亲,刘家不愿意,态度也很强硬,这事就不了了之。”

      乔杳杳问,“李管事家的儿子?”

      “是。叫李从方,自咱们来庄子上就没见过。”

      难怪。

      “还有什么别的吗?”

      李嬷嬷又想了想,说出来个奇怪的事情,“小姐,还有几个婆子都说刘家夫妇孤寡命。”

      “这又从何说起?”

      “他们说春娘是刘家夫妇老来得子,在此之前刘家还有个儿子,不过年岁小让人贩子拐了去,后来一直没有孩子,临老临老捡了春娘。”

      沉月惊讶,“春娘是捡的?”

      李嬷嬷点头,“那几个婆子说是,不过他们都是碎嘴的,和刘家不合,说出来不一定能信,这庄子上大部分都说春娘是亲生的,没几个那样说。”

      乔杳杳问,“为什么不合?”

      “无非是庄子上点事,来回又是邻居,难免有些摩擦不愉快的地方。”

      “还有几个婆子碰到了吴管事的夫人嚼舌根说她和李管事夫人长得像命却不一样,性子也大相径庭,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姚淮序已经饿了,可乔杳杳的发髻还没梳好,他坐在书案旁盯着院中落下的阳光发愣,想起昨天晚上乔杳杳哭了半宿的事情。

      白日里见了尸体瞧着没事,一到晚上原形毕露,睡着以后竟然说梦话,刚开始只是叫“母亲”,后面是“阿姐”,接着就开始哭,

      姚淮序以为是怎么着了凑近一瞧,乔杳杳脸上挂着泪、红着鼻子。

      大抵还梦见了小时候被拐,不知把他的手当做什么,死死抱着不撒,姑娘哭得可怜,干脆他就躺在了床上,任由她抱,

      姚淮序叹口气,本就睡得晚,又闹到三更才消停,今早一起来和个没事人而且好像什么都忘了,就记得那算数。

      乔杳杳想着李嬷嬷的话,从镜子里看见姚淮序又在发呆,于是喊道,“姐姐,又在发什么呆?”

      姚淮序回神,目光看向桌子,又移开看她,装成淑女浅浅一笑,跟刚才逗弄乔杳杳的判若两人。

      乔杳杳看她这副淑女样子心里好笑,“姐姐是不是饿了?那咱们快些开饭吧。”

      沉月和李嬷嬷应声出去准备。

      吃过早膳乔杳杳还要去刘家,于伯早就吃过早膳回郡城去通知乔府,得到下午才能回来,只有李嬷嬷沉月和姚淮序同她一起去。

      李嬷嬷问,“怎么还要去?昨儿不是看过春娘的尸体了吗?说到这个,小姐可有梦魇,之前白日受了惊吓小姐晚上都要梦魇,昨晚我和沉月担心许久也没听见小姐叫人。”

      乔杳杳耳根不自觉发红发烫,“没有。快走吧嬷嬷。”

      李嬷嬷疑惑看向姚淮序,姚淮序看着乔杳杳红透的耳根,弯唇也表示没有。

      “嬷嬷,我突然想起来,你让于伯再定制一张侧榻放屋子里吧。”

      李嬷嬷应道,也是,不能总是让苏小姐睡地铺,和她跟沉月挤更不像话。

      是个阴天,到了刘家,刘氏夫妇出门相迎,又惊又恐,正堂摆上了棺材,回头要从这里发丧,刘氏请乔杳杳去偏堂歇息,乔杳杳婉拒。

      两人老来得子,又是独女,那刘母已经哭得眼睛肿成核桃,这样也不说吗?

      李嬷嬷上前握住刘氏的手,亲切道“刘嫂,我们家小姐在这里,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

      刘母两眼又往出流眼泪,瞧了瞧自己丈夫,欲言又止,只是一味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刘父哽咽道,“多谢小姐好意,昨日于伯来已经帮了许多,万万不敢再麻烦小姐。”

      这是拒绝,乔杳杳索性没再往前走,就站在院子里,一眼看到那花圃转头又道,

      “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叨扰,但前几日我阿序姐姐碰到春娘时她答应送姐姐两支三月春,即是许诺便该还诺,可又出了这件事,

      我姐姐日夜不安总觉得要取来这两支三月春她和春娘的事才有了解,想春娘在天上也是愿意遵守诺言的,不然事没兑现变成一个毁诺之人,春娘怕是不大高兴。”

      刘氏夫妇对视一眼,不过是个花,便点头应下,

      “不过是花,既然小姐和我家春娘有约自是应该守诺,我挖了这花送与苏小姐。”

      沉月上前拦住,“不必劳烦刘伯,这等小事我做就好。”

      这是之前商量好的,并非真要挖花,而是看看那花圃里埋着的东西。

      乔杳杳昨天晚上想起刘家院子里的那个花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后来猛然记起她在墙上看到那花圃中间少一块儿,中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平日里平看着根本看不出来,必有古怪。

      沉月拿着小锄子走到当中,果然如她家小姐所说,有一块儿空地,装模作样挖了一会儿竟然挖出一块儿丝帕,心下惊然,不动声色拿自己的包住,又挖了两支三月春放在里面包上,接着把土填回去。

      “小姐,挖好了。”

      乔杳杳点头,“可是三月春?别的我姐姐可不要。”

      姚淮序瞥她,眉尾上扬,没说什么,

      沉月道,“确是三月春,苏小姐和小姐大可放心。”

      这是有发现,乔杳杳不动声色寻了由头就说回去,李嬷嬷极有眼色,和刘氏夫妇告别。

      帕子放在院子石桌上摊开,露出两支三月春,底下又是一条帕子,依稀可辨是墨色。

      乔杳杳垫着自己手帕拎起,抖落上面的土,左右翻看,“春娘为什么要埋这么一条帕子?”

      “情郎?私仇?”

      她看向姚淮序,姚淮序心有计较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元娘!”

      乔杳杳朝门口望去,是他二哥来了!

      “哥哥!”

      乔杳杳跑去,又在乔青松面前蹦来蹦去来回晃,乔青松扶住她,“好啦好啦,我要让你这个调皮蛋晃晕了。”

      乔杳杳笑着去挽他胳膊,问道,“二哥怎么来了?”

      乔青松见院子里还有人,倒是没先回答她,反倒先向姚淮序行礼,

      “这位便是苏小姐吧,曾听于伯说起,我这妹妹性子顽皮些,还请苏小姐见谅。”

      “哥哥!"

      姚淮序端着身子,微笑行礼。

      乔青松早就知道姚淮序不会说话,并不在意,接着问道,“不知苏小姐在这小院住的可好?家母有心相邀苏小姐到乔府小住,不知苏小姐可愿意?”

      乔杳杳挽上自己哥哥的胳膊去看姚淮序,姚淮序摆手摇摇头,指指乔杳杳又指指自己,最后再指指他背后的屋子。

      心想,这真的是自己能做出来的动作吗?

      意思是我和乔杳杳住在这里很高兴。

      乔青松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于是笑着道,“既然如此,家母也嘱咐不要强求。于伯,把榻给搬进屋子里去吧。”他扭回来对姚淮序解释,

      “元娘这屋子小,住两位姑娘有些勉强,于是我又额外准备了一张床,如此你们两人便可不用再挤一张床。”

      于伯和李嬷嬷压根没说乔杳杳让姚淮序打地铺,说了让乔府知道三小姐又要挨板子,出于私心便没说。

      “二哥,你和我真心有灵犀!”她早上还想这件事,乔青松眉尾一挑,不经意露出三分得意,接着道,

      “再熬些时日,苏小姐可以和元娘一同回府。”

      姚淮序身架端的极好,点头答应表示谢意,乔杳杳歪着脑袋问,“哥哥,哥哥,到我了吧!你怎么来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母亲让你来的吗?”

      她又蹦又跳很是活泼,今日穿翠色交领蝴蝶群,梳着云朵髻,左右两边各两条小辫子,尽显少女欢脱可爱。

      乔青松伸手点她脑门,宠溺道,“你呀,安稳些吧。我听说庄子死了人?怎么回事?你没事情吧”

      原来是为这个,乔杳杳说没有,顺便把事情原委都讲明白了。

      乔青松听了之后略显为难,“刘家夫妇不主动追究,那咱们就算抓到凶手对方拒不承认也没办法,一无证据、二无状告,不好办。最简单的便是息事宁人。”

      乔杳杳撇嘴,把给乔青松倒的茶端到自己眼前,“也是,多费力,喝茶还需要用手端,我看这茶也不用喝了。”

      乔青松哭笑不得,伸手抢回来,姚淮序端起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两口,看着这两人打闹。

      “我说最简单的是息事宁人又没说咱们要息事宁人,事情出在咱家庄子上定然是要弄个清楚,干干净净。”

      她这二哥最有主意,鬼点子也最多。

      “二哥有什么好办法?”乔杳杳眼巴巴盯着自家哥哥。

      乔青松胡乱看了姚淮序一眼,不自然地咳了咳,跟他妹妹说是一回事,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叫人家听去自己教妹妹装神弄鬼是个什么事。

      乔杳杳毫不在意,“阿序姐姐才不怕,还会翻墙,你可不要小瞧她。而且阿序姐姐算数极好!”

      乔青松挑眉,问,“比你还好吗?”

      “诶呀,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姐姐完全没问题。”

      姚淮序配合地点点头,乔青松招手让他们靠近,略微有些不自然道,

      “元娘一死,最高兴的便是幕后真凶。这不是有帕子吗?拿去问一圈看看是谁的帕子,知道后再扮做春娘让他自己说出来。直接问肯定是不行,这种人就得吓。”

      乔杳杳竖起大拇指郑重道,“二哥,不愧是你,这么损的也只有你想出来了。”

      乔青松顾及着外人在不好意思拆穿乔杳杳,他知道乔杳杳肯定也想这么干,不过让他先说了出来,他俩是龙凤胎的兄妹,乔杳杳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好了,知道怎么做你就放手去做吧。”

      乔杳杳呛了一下,乔青松给她拍背,“着什么急?”

      “不是,你来不是为了来帮我的吗?”

      “我不是给你想了主意了吗?”

      “没有你我也能想出来好吧,你就不打算留在这里帮我找到真凶?”

      乔青松收回来手,一本正经道,“母亲可没说还有这个事。”

      “你是不是我亲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担心我的吗?合着我还不如一个她?”她指的是姚淮序。

      姚淮序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一愣,乔青松拍掉妹妹的手,“不要拿手指人,不好。你先查吧,遇到什么难处我再帮你,

      元娘,刚开始你就不行以后怎么办?连三个管事都收拾不了,不行啊你,今年你的压岁钱干脆也交给我好了,我替你保管。”

      乔杳杳反驳,“做梦!”

      “管不好就早点回家~”乔青松说的理所当然。

      “乔天成!我告诉阿姐你欺负我!”

      “你老搬阿姐出来压人做什么?讲点道理,还有,叫哥哥,没规矩。”

      他拿手指弹乔杳杳脑袋,笑道,“好了,别闹了,我给你带了核桃酥,在马车上你跟我去拿来吧。”

      随着二人出去院子中一阵哨声响起,这哨声模仿喜鹊叫声所做,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来。

      姚淮序不动声色四下打量,桃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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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初见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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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刚刚 来自: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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