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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想到顾元驰可能已经在家里等着自己了,季耀前走路都不利索,不知如何是好,好几次找借口让萧巨腾在外面等自己,自己快去快回,对方不动声色扫了眼他的腿,那意思就是在说你都不嫌累,我怕什么累?
季耀前就这么一路将人带回来了家,都不知道若两人都在,该如何是好。
从后门进,开门之时,心脏紧张得无以复加,静静倾听,幸好没什么声音,但具体有没有人在内还不得而知,只能祈祷。
吱啊一声将门打开一条缝,季耀前侧头看向萧巨腾:“好了,要不你在门口等着,我自己回去,拿几身衣服就出来了,很快的,好吗?”
萧巨腾抿唇看他,季耀前瞬间心软下来:“那那你到堂屋等我。”
他做贼心虚地往里面瞧了瞧,堂屋空无一人,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松下来,小心翼翼道:“来吧。”
将萧巨腾安置在堂屋,他火急火燎回了房,衣服顾不上拿,先找笔墨写了字,墨水未干,心惊胆战将纸叠起,正想将纸放在何处。
鼓囊囊的胸膛抵上季耀前后背,低沉的声线从头顶压迫下来,整个人都被压在桌上:“是房里藏了人,不能给我看到吗?”
季耀前脊柱瞬间绷紧,三魂惊丢了七魄:“没、没有!”
男人修长的指尖撩开纸,季耀前剩下的三魂差点都被吓跑了,瘫软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我出门一趟?”他慢吞吞地念着纸上的字,悠悠问道:“留给谁的?”
冰冷的唇近在咫尺,若有似无的气息压将下来。
季耀前差点哭了:“给给给给婶娘……”
“她识字?”
季耀前恨不得将舌头吞掉:“堂堂弟识。”
良久,男人才慢悠悠地哦了声,指尖轻翻,又将纸原封折好。
季耀前差点软倒在地,顾元驰扶着他的腰,在他耳廓不轻不重咬了一口,轻声道:“走吧。”
最后衣服没拿到,他就这么失神地被男人牵着走了。
季耀前觉得自家所处之地偏僻幽静,而到了这里,才发现什么叫人迹罕至,路只有窄窄一条,两侧杂草争相夺道,几乎将这不足一寸的不毛之地合拢。
除此之外,这里没有任何人类生活的痕迹,鸡鸣狗吠声全然听不到,除了被牵着的掌心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季耀前只听到自己风箱般的喘息。
晚阳归西,天色即暗,茂密的黑暗中蛰伏未知凶险。
季耀前一头撞进萧巨腾怀里,茫然抬头,后者道:“我背你。”
季耀前咬着唇,固执地摇头:“快走吧,我还能坚持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累到能嗅到胸腔里的铁锈味,又怎能让本就背过自己两程的萧巨腾再折腾,况且萧巨腾还得时刻保持警惕,以应付丛林危机。
萧巨腾盯着他泛白的唇色,摇摇头,坚决将他扛上肩膀:“趴好别动,一会猛兽要出来了。”
大步流星而去,比方才两人各走各的快上不少。
这个姿势不好受,季耀前挣扎一下变换了位置,双腿缠在男人腰间,双手圈着他脖颈,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一颠一颠,耳边是男人沉稳的粗喘,好像刚从水里被救上来那一回,莫名心安。
摸黑走了好长一段路,深山不时传狼嚎虎啸。
季耀前激灵地竖起耳朵,可惜眼睛原本就有点小近视此刻更是看不清。
萧巨腾在他单薄肩背轻轻拍了拍:“别怕,周边有陷阱,它们不敢轻易过来。”
温热大掌叫人安心,季耀前点点头:“嗯!”
三人合抱的榕树出现在眼前,幽静的树屋静静藏在密叶中,悬在半空,未尽的霞光依稀映出它的轮廓,比小鸟的巢穴还要更漂亮些。
树根处被一个高大结实的四方房子围住,房子设施简单,一个灶房,一个澡室。
两人在灶房里烧火,刚刚吃了饭,季耀前被喂了个饱足,连打两个饱嗝,抬头看向屋顶,眼睛里充满期待:“今晚我们就在上面睡觉么?”
“嗯。”萧巨腾给他拍着后背,又打碗温水让他小口多次咽下,见他停了嗝才止息,指尖探了下锅盖的温度,道:“水热了,你先洗澡。”
男人一手提灯一手抬水,季耀前抱着衣服乖乖跟在后面。
唯一一盏孤灯留在了澡室,男人自行退去,钻入黑暗。
水声被混乱的思维覆盖,季耀前想着外面的萧巨腾,他在做什么呢?在外面听自己洗澡的声音?
想到他,心中满满的安全感,这水的温度一如男人待他般熨贴,是男人烧的热水,又亲自用凉水对冲调出来的温水。
但想起远在山下的顾元驰时,他心情又蔫巴了,不知道顾元驰看到那封信会如何,只希望明天能早些回去。
男人的衣服依然很大,将他整个包裹起来,洗完出来差点没踩到裤脚。
院子里有哗啦啦的水声,未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了赤身沐浴的男人。
火光一照,季耀前刚刚洗过的身子好似被火舌舔遍,身体激颤。
萧巨腾微微侧目,乌发披散,光线昏暗瞧不清具体神情,但见他很快收回目光,慢幽幽冲完最后一点水,慢条斯礼擦身。
那个东西膨胀起来,他没有遮躲,被季耀前瞧了个全貌,可惜跳跃的光线过分昏暗,看得不甚清晰,但是能看出来是怎么骇人的存在。
季耀前脸红了红,偏过了脑袋,在男人擦水穿衣之时,又忍不住偷偷瞄两眼,裤子即将套上去,它还露出大半个身子,男人将之随意往下按,即将消失时,指尖轻轻一弹。
这一弹,好像落在心尖,季耀前四肢百骸如被电流蹿过,身子一缩,脸蛋烧糊了脑浆,等凉风吹了几息,再回过神来时,萧巨腾已然走到他跟前。
“走吧。”
黑暗给他本就低沉性感的声音更添几分蛊惑。
萧巨腾提着灯走在前面,季耀前好像被勾去魂魄的人,浑浑噩噩跟在他身后,即将爬到树屋之时,男人回过头。
飘逸的长发,如刻似琢的五官,好看得像一个男鬼。
季耀前伸手过去,被他一拉,天地变换了个模样。
这是个温馨的小窝,中间铺着床,四周摆着各样东西,弓弩刀剑,各类兽皮,其中一角更是有趣,摆着姿态各异的雕像。
有大有小,其中以小动物居多,季耀前爱不释手,啧啧称奇。
“是你雕的吗?”
“嗯。”男人的声音靠得有点近慢慢贴在他肩膀上,季耀前一偏头就看到他英俊的侧颜。
。
“小时候雕的。”
“好厉害!”
大片大片的雕像,一开始还能看出雕者手工粗糙,后面越发精湛,每只小动物惟妙惟肖,刁蛮可爱,只是画风逐渐不对劲,一开始只是全无灵气一派死相,后面一批尽是些开膛破肚死相凄惨的野兽。
季耀前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果然孑然一身,不与人交往,天天杀小动物,导致人也走上了极端。
就在这时,男人的唇瓣凑过来,他洗的是冷水澡,原本就冰凉的唇瓣越发冻人,刚亲一口,季耀前浑身就颤起来。
男人捏过他下颌,将他脸掰转过来,薄唇贴在他唇上。
当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牙关的时候,季耀前头皮发麻,为什么舌尖也是冰冷的,像条蛇一样?
手里的雕像噔的一声掉在地上,男人霸道地将他身子掰转过来,贪婪地吸吮他口腔里的温度。
不光是舌尖,手掌胸口都是冰冷的。
被男人吻得几乎呼吸不上来,季耀前依然尽力地将自己身体贴上去,想给他一点温暖。
脑袋缺氧,眼睛溢出生理性的泪珠,口腔里传出细碎缠绵的呻吟。
指腹轻抵着男人胸膛,好不容易得放开,还没喘过气来便道:“你怎么洗冷水澡?会感冒的。”
男人胸腔荡出低低的笑声:“好,下次不会了。”
“嗯。”季耀前将脸蛋贴过去,与他额头相抵,温柔地在他唇上啄吻。
萧巨腾好整以暇地等他慢吞吞动作,甚至心情颇好的扬起脖颈,任他贪婪地吮吸滚动的喉结。
在他全神贯注之时,被男人慢慢放到了床铺之上。
正吻得起劲,刚要与男人分离一些,他手腿都缠了上去,喉咙深处发出不满的声音:“哼!”
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从他衣摆探进去时,他想躲,但却被男人牢牢禁锢住了。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嘴角勾笑的男人。
萧巨腾拉着他的手,在唇边亲吻一口,说:“你好像很喜欢我……”
季耀前耳朵红红,嗯,喜欢,很喜欢。
还没说话,眼睛骤然瞪大,不是不是不是,他以为他喜欢他什么?
刚刚洗过冷水,这男人身上都是凉的,但一个地方却热得惊人,那灼人的热意,将季耀前浑身烧起来,头皮麻得几乎要炸起来。
男人俯在他身上,咬着他耳朵问道:“喜欢吗?”
他拼命蜷缩着身子,想将手抽回去,却被死死压在上面。
“你不是喜欢么?” 萧巨腾的声音变得有些落寞:“你看了它很久,我以为……”
季耀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喜欢,但是,哪有这么突然上手的喜欢!
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一只小绵羊,误入了狼窝。
他老实又羞涩道:“我我我喜欢,只是只是太快了。”
“好,那下一次。”
“嗯。”
这一晚季耀前始终不得安宁,天亮之时才是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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