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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叫她……妙妙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微弱的光斑落在地板上,却驱散不了室内的沉闷气息。
妙妙蜷缩在床角,眼睛红肿,神情憔悴。她的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像是要将自己缩成一团,与外界隔绝。
她的房间不大,却充满了母亲留下的痕迹——书架上摆着为她挑选的书籍,墙角那张破旧的小木椅,是母亲经常坐着为她缝补衣服的地方。
而现在,那些物品仿佛成了无声的控诉,将她的痛苦与愧疚不断放大。
敲门声每日都会响起,今天也不例外,夹杂着三七和嘉敏的声音。
“妙妙,吃点东西吧。”三七的声音带着担忧,但却努力让语调听起来轻松,“不然你会被我们笑话的,我们说‘异类’三人组的老大竟然饿晕了。”
嘉敏也柔声开口:“妙妙,我们知道你很难过……但大家都很担心你。可以让我进去陪陪你吗?”
妙妙动了动,头埋得更低了些。他们为什么还要来?我的存在,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妈妈死了,阿暮也不在了……如果当初没有我,一切都会好好的吧?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嘉敏轻叹一声,拖着三七离开。房间重新归于寂静,只有妙妙压抑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爸爸是不是也怪我?明明妈妈是他最爱的人,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因为我而死去。他会不会也后悔,当初在那个夜晚捡回了我?如果没有我,他们一定还能幸福地在一起……
无尽的自责将她压得喘不过气,疲惫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沉入了梦境。
梦里,她回到了从前。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她趴在母亲赵思思的膝上,微风拂过,庭院中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妙妙,别乱动,伤口还没好呢。”赵思思一边用布条帮她包扎手臂,一边笑着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总是这么冒失。”
“可是,我真的快成功了!”妙妙兴奋地挥舞着另一只手,“刚才那一招光刃,砍断了树枝!妈妈,你看到了吗?”
赵思思无奈地笑了笑:“我当然看到了,可你再不小心些,砍断的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的手了!”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
妙妙撅起嘴,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地坐着不动。
赵思思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流露出宠溺:“妙妙,无论你的力量将来会多么强大,妈妈只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
梦中的妙妙感到一阵温暖,鼻尖微微酸涩。
画面一转,她站在一片吵闹的人群中。
年幼的她缩在赵思思身后,紧紧拽着母亲的裙角。
“她根本不是虞家的血脉!一个捡来的孩子,凭什么住在这里?”人群中的一位妇人声音尖锐,眼神中满是鄙夷。
赵思思的神情一改平日的温柔,她迈出一步,将妙妙护在身后,直视对方:“她是我赵思思的女儿,是虞林的女儿,也是虞家的孩子。谁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她根本不是……”
“闭嘴!”赵思思的声音陡然提高,目光如刀,瞬间让对方噤声,“她是不是虞家的血脉,不需要你来决定。从她成为我的女儿的那天起,她就是我的一切。”
幼小的妙妙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母亲的背影,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坚定的力量。
画面再次变化,回到了那一片漆黑的夜晚,她的耳边隐约传来风声和马蹄的急促踏地声。
“老虞,快些!她冻坏了!”赵思思的声音充满焦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画面逐渐清晰。马车内,赵思思紧紧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那是初遇妙妙的夜晚。婴儿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似乎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思思,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虞林勒紧缰绳,声音中带着忧虑,“这个孩子的来历复杂,我们不知道她的背景,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给家族带来麻烦。她……”
“我已经决定了。”赵思思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们是来找流星的,虽然没有找到流星的踪迹,但是却在那个地方找到了这个孩子……难道这不是上天赐与的因缘吗?”
“可……”虞林的话语顿了顿,目光落在赵思思怀中的婴儿身上,“我们也有家族的责任。思思,我担心未来……”
“未来是未来的事,而现在,她是我怀中的孩子。”赵思思轻轻摇头:“老虞,这世上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机,没有完全做好的准备,我们能做的……只有把握每一个当下。”
虞林沉默了片刻,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但愿我们不会后悔。”
梦境转换,画面转入一间温暖的卧室中。
赵思思抱着小小的女婴,眼中满是泪水,虞林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她好小……”赵思思轻声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但我已经离不开她了。老虞,我想要叫她妙妙……她就是我这一生中最奇妙的事。”
虞林望着妻子,眉头依旧紧锁,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在赵思思的坚持中缓缓点头,转身去取来了更多的被褥,将婴儿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你总是这么固执。”他说,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妥协和无奈。
赵思思微笑,低头亲吻了妙妙的额头。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害怕打扰这个小生命的梦境。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赵思思轻声说,“但我知道,只要她在,我愿意面对一切。”
妙妙在梦中看着这一切,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想伸手去触碰母亲,却发现自己无法靠近。梦境中的母亲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
“妙妙,无论未来如何,我们从未后悔。”
画面渐渐褪去,妙妙从梦中惊醒。天已蒙蒙亮,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妈妈……”
她闭上眼,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耳边回荡着那句坚定而温柔的话语。
“你是我的妙妙,是我这一生中最奇妙的事物。”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似乎比昨日更加明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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