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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钱
保镖们早已处理好了地上的尸体，机器人也快速清理了现场。客厅中央光洁如新，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欧力特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意犹未尽地用帕子擦净嘴角的油光，“可以。你让我刮目相看。”他那贪婪的目光在姜核身上转了几圈，最后慷慨道：“报价吧。”
姜核报出了之前的价码。
欧力特眯起眼睛，狡猾地笑了笑：“2000玛尔一克？太便宜了，配不上我们餐厅的格调。我按3000玛尔一克收购，但你必须签独家协议，这原料只能卖给我。”
听到提价，姜核陷入沉思，黄毛三人则难掩雀跃。姜核表面上欣然应允：“十分感谢您的慷慨。”内心却暗自提防着欧力特的后招。
欧力特深吸一口烟：“别急，我还没说完。你刚杀了我的人——我的私人厨师。为了弥补这个损失，你得为我工作。”
姜核讥讽地挑起嘴角：“让我一个残次品给贵族老爷们做饭？”
欧力特无视他的讥讽，语气淡漠：“残次品也好，御厨也罢，只要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就够了。”
姜核收起讥讽，问道：“您的意思是？”
欧力特站起身，踱到姜核面前，神情倨傲：“贵族？不过是一群跟风的蠢货罢了。只要营销到位，他们就会像闻到尸体的苍蝇一样涌过来。”他打了个响指。
两名衣着清凉的妙龄少男应声而出，为姜核称量了蜂蜜的重量。
星际银行的转账信息瞬间出现在姜核的灵犀中。
“称量完毕，1123克。总金额：3,369,000玛尔，三百三十六万九千玛尔。”管家一改之前的厌恶，此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您好，老板有烹饪需求时，我会通过灵犀联系您。”
姜核认真考虑后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我上班要从正门进入。”
欧力特皱眉看着姜核，最后道：“行。”
一旁助理记得都快使用手语了，而欧力特只是大口吸着雪茄随后吐出。
一个残次品居然敢要求和普通市民一样的待遇，太有意思了。
“那么，合作愉快。”姜核神情平静地转身走向大门。
黄毛三人愣了一下。
“怎么？当下水道的老鼠当上瘾了？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不香吗？”姜核停在门口，回头问道。
耸立的巨大洁白全息门瞬间凝为实体，缓缓开启。刺眼的光芒倾泻而下，将姜核的身影笼罩其中。黄毛三人对视数秒，才带着惊愕，快步跟上姜核。
欧力特深吸一口烟，凝视着洁白的天花板，露出雪白的牙齿：“这地方……倒也没家族说的那么无聊。”
离开餐厅时，用餐的客人们纷纷掩住口鼻，嫌恶地瞪着他们。几位管理人员尴尬地向客人解释：“后台失误……让几个‘残次品’混进来了……”
“居然让残次品和流浪汉进餐厅！你们安保怎么做的！退钱！”
“好臭……妈妈，他们好恶心，好脏！”
“离他们远点！这可是最低贱的东西……老公，跟管理员说说！我们的午餐全毁了！”
“对不起……万分抱歉！我们立刻把这些卑贱的残次品轰出去！”
走出餐厅，姜核面色如常。
黄毛三人却强忍着愤怒，骨子里的自卑被深深刺痛：“……可恶的上层猪……”
姜核平静道：“等有朝一日，我会开一家所有人都能享受美食的餐厅。”
阿强：“老大……”
澜落云：“很期待那一天。”
黄毛拍掉手上的灰，试图驱散不快：“好了好了，白眼还没看够吗？回基地分钱才是正经事！”
提到钱，五人的心情瞬间阴转晴——这可是天降横财！
“三百三十六万九千玛尔，五个人平分，每人561,500玛尔。打开灵犀，我转给你们。”
巨款到账，黄毛三人激动得手舞足蹈，连一向冷静的阿刀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唯有澜落云，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阿强立刻箍住他的脖子：“喂！你小子一点高兴劲儿都没有？该不会以前很有钱吧？”
澜落云任他箍着，语气平和：“曾经罢了。别忘了，我也是A级残次品。”
阿刀抓住机会问道：“A级残次品实力堪比S级机甲员，你怎么会被扔到流浪地？”
澜落云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毫无波澜：“刺杀任务失败，小队全灭。活着的我回去领了罚，被当成实验材料榨干价值后，让垃圾船随便扔到了流浪地。”
黄毛听得直咂嘴：“啧啧，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看着挺稳，原来是被处理过。”
姜核好奇：“实验材料？”
阿强扶额：“老大，这你都不记得了？星际臭名昭著的残次品人体实验啊！那个疯子科学家撒旦，为了造出3S指挥官搞的疯狂实验，在星际传了一百多年了……”
姜核搜索记忆，确认自己对此毫无印象。
阿刀观察着她的表情：“看来老大可能也被做过实验。听说被实验过的残次品，记忆都会有缺失。”
澜落云补充道：“撒旦的实验让高等级残次品成了狩猎目标。A级残次品在黑市能卖到几千万玛尔。”
姜核疑惑：“但好像没人来狩猎你？”
澜落云很平静解释：“被扔到流浪地的残次品，默认是实验价值耗尽的废品，自然没人愿意浪费资源来捕猎。”
阿刀提醒：“老大，如果你真想离开流浪地，外面的世界对残次品更严酷。年满十五岁考不进军校，就会被强制销毁。”
姜核心头一沉。她一心逃离的流浪地，对残次品而言竟非地狱？外面的世界也非乐土？
“强制销毁？”姜核低语。
澜落云点头：“是的。所以对残次品来说，那个正常的世界，未必是合适的生存环境。”
气氛再度凝重。姜核挠了挠头，忽然道：“刚才你们看见我做菜了吧？我偷偷藏了点牛肉边角料和调料。今晚煮牛肉大杂烩！”
阿刀惊讶：“那种气氛下你还能分心偷藏东西？”
黄毛一脸崇拜：“不愧是我们天选的老大！够冷静！”
姜核轻咳一声：“不止大杂烩，还有重头戏——猪脚饭！”
上次捡鸭肉时顺带的十斤猪脚，这次全用上。
姜核从空间手环取出猪脚，放入容器用盐解冻。眼下缺调料，她决定将小黄楼作为新基地——这里比鱼龙混杂的棚户区强，且位于A区边缘，更容易发现好物资。
出门在外，乡愁最是勾人。
俗话道厨师不偷，五谷不收，姜核在比试中“顺”了不少香料。这次做的猪脚饭，定能超越之前的青毛鸭肉。
“现在，拿钱去换足够的清水、三瓶白酒和三斤面粉回来。”姜核拿起火枪，将猪皮燎得焦黑。
阿强和黄毛看得津津有味，采购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澜落云和阿刀身上。
黄毛忍不住又问：“老大，你这身厨艺到底哪儿学的？”
姜核瞥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不必刨根问底。”
一股冷意弥漫开来。阿强用手肘撞了下黄毛：“怎么？你也想当厨子？”
黄毛讪笑：“哎呀，就问问嘛……以后不问了。”
对五人来说，十斤猪脚和一锅牛肉蔬菜烩汤显然不够。
姜核的面点手艺不算精湛，拿面粉主要是想做甜口的煎饼。
卤猪蹄是姜核爷爷手把手教的秘方。当初她因继承饭店的事与家里闹翻，靠摆摊卖猪脚饭撑下来。
虽然目前缺红曲米上色，但基本的大料都有了，姜核有把握惊艳他们的味蕾。
清洗猪脚时发现锅太小。幸好小黄楼里还留着独眼的一些工具。黄毛从收集的物资里翻出个形状相似的容器。姜核备好卤水，给猪蹄焯水，又开始处理牛肉和蔬菜。
阿强用三长两短的暗号敲门，兴奋地冲进来：“老大，我们回来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白酒，一脸肉疼：“东西齐了。有钱归有钱，这酒也太贵了！三瓶就花了一万五千玛尔！面粉一万玛尔！老大，咱是不是得省着点花？”
姜核对物价虽有心理准备，听到这数字还是忍不住心疼，得找机会自产自销才行。
“没事，吃到嘴里你们就知道了。”她只能用美味来安慰大家。
姜核做菜不喜干扰，打发四人去整理桌椅打扫卫生，顺便在小黄楼周围布设警戒仪器。
三斤面粉加水，兑入蜂蜜、少许盐和姜粉酵母，揉搓光滑后开始醒面。
猪脚焯水完成，正式投入翻滚的卤水之中。
“你说老大的厨艺到底哪来的？”黄毛对这个话题依然不死心。
澜落云在楼顶布设连接灵犀的监控，想了想：“有些残次品因特殊任务会被植入厨艺程序。也许姜核之前的任务和贵族有关。”
黄毛又打量澜落云：“你刺杀的是哪个贵族？A级残次品都失败了？”
澜落云扫了他一眼，一丝淡淡的杀意掠过：“帝家族长。”
这下连最淡定的阿刀也目瞪口呆，声音发颤：“刺杀……刺杀帝家族长？！你能活着，真是……天大的运气。”
黄毛忍不住上下打量他，翻了个白眼：“一个A级残次品也敢去动星际第一家族帝家的族长？你们组织疯了吧？”
澜落云解释：“一共派了一百位SS级残次品。不过，就我一个A级的活下来了。”
阿刀若有所思：“能派出一百位SS级残次品，放眼星际，能下这种单子的家族屈指可数……外面怕是要变天了。”
阿强不解：“变天？怎么说？”
“有家族不惜血本刺杀帝家族长，这不明摆着矛盾已不可调和？帝家岂会坐以待毙？反击必然雷霆万钧，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阿强终于听懂了，忧虑道：“要不……你们还是别离开流浪地了？本来就是不受待见的残次品，澜落云你还卷进这么危险的事……跟老大出去，怕也是死路一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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