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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新的换老板的方式
第10章
【我相信你。】
程逸酒深深吸进一口气，两手握拳，【我甚至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
【很难想象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
【要是早点认识老板，我们能不能成为朋友呢？】
只是朋友吗……
墨惜言见她两手攥得发白，用手摸了一下，冰冰凉凉，车窗外也飘起细细春雨，天气回寒降温。
“司机，温度调高一点。”
司机应声，胡晨很有眼力见地找来一条毯子，只不过这颜色花纹……
【啊？胡助理，我不要！】
【粉红打底，还有这上个年代的大红牡丹图案……】
【救命啊！就算以我的审美来说也太土了！】
墨惜言把毯子接过来，微翘唇角，把程逸酒裹进毯子里面，只露出一张白皙小脸，她忍不住伸手点点那人微红的鼻头。
“老板……”程逸酒阴恻恻地扭动。
“老板亲自照顾你，你还有什么不满？”墨惜言美目一眯，脸上勾勒出威胁性的笑容，程逸酒没敢反驳，撇撇嘴窝进了沙发里。
就算有不满，还没发作就已经偃旗息鼓。
【太土了……】
【墨惜言，等你生病，我必定加倍奉还！】
“呵。”
墨惜言嗤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胆小如程逸酒还想怎么加倍奉还。
胡晨无不担忧地看着愈发融洽的两人，突然感觉手机震动。
[墨董：以后，见程逸酒如见我。]
胡晨望过去，墨惜言淡然抬眸，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胡晨顿时心里一紧。
即使胡晨不加掩饰，程逸酒也看不出来自己态度的变化，但，墨董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么拙劣的演技？
[胡晨：我明白了，墨董。]
既然墨董已经认定程逸酒，那她胡晨也绝不可能棒打鸳鸯，必定为她们的恋情保驾护航。
……
……
房车开到首都南城区，在城中心商圈的地下停车场停下。
车门刚打开，程逸酒就趁着众人没注意，扯下毯子，一屁.股坐上轮椅，驾驶着电动轮椅从无障碍坡道上冲了出去。
【冲冲冲！考验我车技的时候到了！】
【芜湖！好强的马达！好快的引擎】
安保团队：！！！
姑奶奶，你是想让我们集体失业啊！
两个保镖大步冲向程逸酒，撞了个满怀；还有一个保镖刚摸到轮椅握柄，程逸酒就回想起在电玩城玩赛车游戏的操作，一手操作按钮，一手拉下手刹制动，完美漂移将身后的人甩开。
墨惜言：……
她现在相信程逸酒不只是在心里口嗨了。
谁能把电动轮椅开得这么虎虎生风？
程逸酒爽够了，正想漂回去，一只满是皱纹的手将握把拉住——
“哇啊啊啊！”
她顺着惯性往前倒，另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轮椅上，那一瞬只感觉骨头快被暗劲捏碎，不过很快，那只手就抽身离开。
【吓、吓死，差点我一个娇弱的小女孩就要被摔个狗吃屎了！】
【是谁，谁竟然能够跟上我的速度！？】
程逸酒愤愤抬头去看，一张和蔼的老人脸出现在视野中，他满头白发，身姿却挺拔矫健，手臂上肌肉不减。
“罗叔，等久了？”墨惜言走过来，给老人介绍，“这是程逸酒，小屁孩一个。”
“……”程逸酒微笑，“罗叔好。”
罗远山对墨惜言的身边人都了如指掌，他回以笑容，“呵呵，小友车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管理公司能力几何？”
【管理公司？】
程逸酒疑惑不解，被墨老板推着上了电梯。简陋电梯来到二层，徐徐打开，墨惜言推着程逸酒率先走了出去，宽阔过道的两侧站满了生无可恋的人，见她俩出来，全部挤出热情的笑容，开始经久不衰地鼓掌。
“欢迎你，墨氏集团董事长，墨惜言！”钟齐俊在走廊尽头外宾接待室的门口，夸张地弯腰行礼，“本公司能得到你的青睐，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陆友舒和李佳缘震惊地对视一眼，别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传闻被刺杀的墨惜言身上，而她们明显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墨董手上推着的人！
“我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陆友舒望天，手上机械地鼓着掌，“学姐没想到和墨惜言这么亲密，昨天她来挤地铁，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吧？”
“有可能。”李佳缘赞同点头，“也不知道今天学姐是来干嘛的？”
程逸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但当她看见钟齐俊那张矫揉造作的嘴脸之后，在心里猛地叫喊起来。
【狗东西！操.你大爷！傻.屌玩意儿！我%&*%#！！！】
【你毁了暗黑之魂！你毁了太阳骑士！钟齐俊我要刀了你！】
程逸酒两只手愤怒地拍起轮椅扶手来，一旁的人见了无不投以同情的目光。
“好年轻的妹妹，长得也好可爱，怎么就残疾了呢？”
“唉，不仅如此。她想说什么却只能用拍打扶手来引起注意，恐怕也是个哑巴。”
“智神无情啊，看见她的病服了吗？竟然将种种病痛都施加在这位漂亮妹子身上，我现在恨不得立刻给她打个醒目留言鼓励她！”
墨惜言一行人：……
刚刚这人还在地下车库飙……轮椅呢！你们是没看到！那车技贼拉好！
墨惜言没做出回应，程逸酒死死盯着钟齐俊，仇恨的目光快要将他烧个大洞。
但她此刻却莫名冷静下来，清冷的声音从未如此坚定过，“老板，你要收购这家公司吗？”
墨惜言颔首，又想起程逸酒看不见自己，便开口，“是。”
“为了我？”
墨惜言挑眉，“对。”
“呵呵呵……”程逸酒的思绪在阴暗爬行，嘴角咧出诡异的幅度，【那我就不客气了。】
嘶……
周围的人都摸摸手臂，今天暖气开得不太够。
穿过被夹道欢迎的走廊，钟齐俊拿出胸.前的玫瑰，递给墨惜言，“惜言，哪怕你曾经拒绝我的求婚，我也依然深爱着你，至今，我的身边仍留着你的位置。”
“老板智商比你身高都高，你还痴想墨老板嫁给你？”
钟齐俊脸色一僵，才注意到墨惜言手上推着的人，神色充满讥讽。
“这、这位是？”
胡晨正想开口介绍，被墨惜言拦住，只见她眼睛闪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有了程逸酒之后，墨董的表情真是越来越生动了……
“我是你金主，”程逸酒攻击性拉满，“你现在就应该跪下给我磕头。”
钟齐俊震惊了，胡晨更震惊，这还是那个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的程逸酒么！？
“好爽！”不知哪个人在人群中悄声叫了一句。
钟齐俊回过神来，所有人讶异又畅快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扫过，让他像被掐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但他摸不准程逸酒的底细，只能咬紧牙关强忍。
“这位……女士，我哪里有冒犯过您吗？”
程逸酒冷笑，那张清冷的容颜覆上一层寒霜，“你的存在就是对游戏界最强烈的侮辱，你逼走暗黑之魂的原创团队，强行让编剧抹黑前作人物，只因为你受不了齐子傲——原本的主创，你的大学室友——比你做得更好！”
“原来如此……”钟齐俊脸上露出了然，“你也是那群欣赏不来艺术的人，唉！”
他摇头，颇为失望地回答，“女士，你误会我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提高游戏的艺术性。将美好的事物打碎给你看，这就是悲剧的艺术！”
“哦？是吗？”程逸酒猛地撑着轮椅两边站起来。
“卧槽，医学奇迹啊！”
“这是智神显灵了吗！？”
离谱的讨论声像波浪一样往后方传，陆友舒听到后失去语言。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本来就不是残疾？
她也探出头，只见程逸酒学姐抓着钟齐俊的领子，掷地有声，“你出身钟家，身为长子，凭借身份优势猥.亵强.奸小你十岁的亲妹妹，时间长达三年，导致她不堪受.辱跳楼自杀，家里人却以为是心理疾病的原因。你说，要是你.妈知道你做的混账事儿，你能善了吗？”
钟齐俊瞳孔震裂，“你怎么知道！？不！不是，我没有做过！”
“呕！！！”
“什么人啊我.操！畜生啊！”
“我受不了了，这破公司谁爱待谁待！”
众人哗然的声音如同海浪将钟齐俊淹没，程逸酒却安抚地朝他微笑，只是背光的笑容更像是恶魔，“怎么这么快就破防了啊，小老弟。”
钟齐俊用力挣开程逸酒的手，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散下来，他不再掩饰眼中的恶毒，“妈.的，你他.妈有种拿出证据啊？哈哈哈哈，法律可是讲究证据的。”
“证据？”程逸酒歪头，天使容颜洋满温柔笑意，她的资料的确都来自数据库，“你知道什么叫做求锤得锤吗？”
钟齐俊愣在原地。
“如果不是没有证据，”程逸酒声音从地狱里飘上来，幽幽环绕，“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你、你……”钟齐俊站不住地贴到墙上，周围的人一脸嫌弃地迅速散开，都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大家做得好，不要靠近钟齐俊，不然会变得不幸。”程逸酒继续悠然自得地翻数据库，“钟齐俊这几年可没少去鹈鹕公国旅游，什么毒啊黄啊，都沾过不少，哟呵！厉害啊，钟少，玩这么大！？”
“咋了咋了，姐姐，我求你了你快接着说啊！”IT支持工程师催促道。
他身边的特效程序员满脸闪着吃瓜的光芒，陆友舒在后面蹦起来挥手：“孙哥，孙哥！”
特效程序员若有所感地转头，看见陆友舒被热情高涨的吃瓜群众挡在了后面，了然地让同僚让个位置。
“来来来，妹妹们，和孙哥一起吃瓜！”
陆友舒拉着李佳缘一起蹿到了最前面蹲下，哇塞，近距离观察程学姐，那张扬的美貌已经到了不可阻挡的程度！
咳咳，清醒一点，你是直女啊！
程逸酒“啧啧啧”了半天，就在一群程序员快要按捺不住之时，她终于开口，“钟少本想邀请齐子傲到鹈鹕公国的放.浪馆玩耍，试图用这种方式摧毁齐子傲，结果人家正人君子根本不上当。”
“他心里一盘算，订金都扣了，不去岂不是很亏？于是自己跑了过去，却当场遇见了前任总统秦昊，两个人一拍即合天天在放.浪馆开南通impart，规模最大有上百号人呢！”
特效程序员一言难尽，“秦昊不是都六十多了么，这人还挺老当益壮哈……他女儿秦待月貌似都已经结婚好久了。”
李佳缘在状况外，“impart是什么？南通又是什么？”
陆友舒给李佳缘解释了一番，李佳缘顿时脸红得快要冒烟，“怎会如此！？”
好纯洁一姑娘……
陆友舒默了默，感觉这个瓜也没有太劲爆，可能是她平时就比较重口吧。
然后她就听见程逸酒如同神灵宣判的声音传来，“咱们钟少也没想到，秦昊早就一身艾滋梅毒，他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感染了一年！命都剩不了多少！”
这下重口了！
程逸酒的声音落下，众人退散得更远了，活像这里是垃圾回收站点，表情各异地望向钟齐俊。
当然，比垃圾更可怕，这个人简直就是行走的生化武器啊！
钟齐俊滑坐在地，茫然地摸上自己的手臂，精纺西装的袖子往上滑动，露出他的手腕处分散的小红点。
“大家看他手腕，梅毒疹啊我靠！”
某个程序员喊出来，钟齐俊赶紧把衣袖放下，大口喘息，笑容病态，“什么疹？你别乱说，这不痛不痒的，很快就能消……”
“要是痛和痒那还好，”程序员看他像是在看智障，“不痛不痒，有过敏性紫癜，有血管痣，有梅毒疹。你觉得你更像哪一个？”
“不可能……不可能……”钟齐俊软在地上，脸上的冷汗大滴落下，“放.浪馆不是说了吗，所有进入的人都要做健康检查！怎么可能，秦昊他是秦家家主，还是一国总统，怎么可能！？”
“原来都是真的，我刚还在想，会不会是那位漂亮姐在造谣。”
“嘿嘿，我录像了，等会儿就扔到网上。”
钟齐俊猛然抬头，愤恨的目光射向那个说要发布到网上的程序员，蓦地怪叫着朝人冲去。
众人措手不及，唯有罗远山闪出身影，一脚踹在钟齐俊的肩上，将他狠狠砸在墙上。钟齐俊顾不得疼痛，又挣扎着爬向来自深渊工作室的高层，愤怒嘶叫，“蓝彦思！侯文柏！朱恩！你们愣在那儿干什么，把他们都给老子赶出去！”
“别忘了我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们赶走了齐子傲，公司保不住滚的就是你们！”
为工作室付出无数心血的员工，纷纷将目光射向被点名的三人！
面对如此灼热的视线，三人简直感觉视线凝聚成实体，将他们的心脏狠狠地贯穿出一个大洞！
朱恩咬牙切齿，首先站出来，“钟齐俊，老子是被猪油蒙了心呐！要不是你趁我妈病危的时候威胁我，我绝不会背叛老齐！”说完他就把工作牌扯下来，砸到钟齐俊脸上，“我辞职！我老朱再也不会回首都游戏业！”
另外两人也赶紧效仿，随着朱恩挤出人群。
被所有人的目光谴责，耳边传来细小的窃窃私语，语气里飘着憎恶、鄙夷、讥讽。
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觉得疼得撕心裂肺、无法呼吸。
谁能想到，背叛齐子傲那个毫无背景的寒门，转而投靠家底丰厚的钟家，竟然最终让他们耻辱地离开了首都游戏圈！
就算还想回来拼搏，也得小心翼翼，再也不敢与现场这些人打上照面。
钟齐俊扶着窗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上挂着几道红印子，他像是失了魂一样盯着地面。
程逸酒温声问，“怎么样，有感觉到艺术的召唤吗？”
钟齐俊抬头看她，目光涣散。
“钟少，你一定觉得自己非常完美，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这么看着你。”程逸酒柔着嗓子，悦耳动听的声音让人们无不痴迷，墨惜言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还想干什么，程逸酒？
话变多的程逸酒，心声大量减少，有也是在复述她从数据库里看到的资料。
“实际上大家都很崇拜钟少，不过钟少不愿配合这场演出，”程逸酒指尖慵懒地绕着灰发，笑意扯动嘴唇，“完美事物的毁灭，一定会为这场悲剧的落幕附上最高的艺术价值。”
钟齐俊看向窗外，“不……我不能——”他转过头，所有人都用眼光注视着他，鼓励着他，去死！去死！去死！
墨惜言顿时明白了程逸酒的想法，也扬起嘴角，“还有什么能比亲自出演自己的剧目更伟大，更迷人？”
钟齐俊听见墨惜言的声音，目光渐渐聚拢，深情地望过去，“惜言，你也觉得，我很伟大么？”
墨惜言点点头，笑容真挚不掺半点虚假。
“好！”钟齐俊握拳，给自己打气，绅士地向墨惜言弯了个腰，“惜言，等我完成这场伟大的剧目，就再来向你求婚！”
“我等你。”墨惜言笑笑。
钟齐俊得到回答，脸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一把推开窗户，闭眼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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