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梁祝奇缘

作者:流离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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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坠落不明急疯找遇恩人搭救万感激


      前情回顾:由于雨水的强烈冲击,英台一个脚滑,滚落山崖,山伯拼命营救,本以顺利拉住,怎奈藤蔓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一个断裂,双双掉入湖里,不见踪影。

      此刻,身处崖上的两位书童,亲眼目睹主人直直地坠落,随着一声“扑通”,人影瞬时淹没在翻涌的墨色湖水之中,连一丝衣角都没来得及留下。

      “相公~相公~”银心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雨幕,转瞬间便被狂风吞卷,她瘫坐在泥泞的崖边,手脚并用地朝着湖边爬去,指尖抠进湿冷的泥土里,望着湖面渐渐从汹涌转为死寂般的平静,绝望像潮水般将她裹挟,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索性心一横,想着不如一同陪死,也好在黄泉路上给相公做个伴。念头刚落,她便撑着发软的身子站起身,正预备纵身跃下时,一双手急促地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银心,你疯了吗?这可是万丈深渊,跳下去必死无疑!”四九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上。

      “我不管~”银心猛地甩开他的手,眼底满是决绝的猩红,“若是我家相公有个三长两短,那做仆人的也没脸活了!”

      “先别着急!”关键时刻,四九强压下心底的恐慌,拿出了男子的沉稳,“咱们这样莽撞寻死,根本救不了公子和相公!不如先回书院禀明老师和师母,请他们带人来帮忙,这才是正理!”

      银心愣了愣,望着茫茫雨雾笼罩的湖面,终究是被这一句点醒。两人别无他法,只能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书院赶。山路湿滑,不知摔了多少跟头,等终于气喘吁吁地敲开师母的房门时,两人都已是浑身泥泞、狼狈不堪。师母在听闻两人坠落山崖的消息后,脸色霎时惨白,连鞋都来不及穿好,便火速召集书院的师长和同窗。

      彼时,马文才正躺在床榻上,因连日苦读和山间湿冷染上了困乏,刚要合眼休憩,便被门外的嘈杂惊醒。待听清下人慌乱禀报的内容,他瞳孔骤缩,猛地掀开被子,抓起搭在床边的外袍,连腰带都来不及系好,就如疯了一般闯出房门,凛冽的寒风灌进衣襟,他却丝毫未觉,脑海里只剩下“祝英台坠崖”这五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公子~公子~您慢些,山路危险!”仆从在身后追得跌跌撞撞,却怎么也赶不上他的脚步。

      却说山伯与英台坠湖之后,山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英台死死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脊背抵挡着湖水冲击和暗礁磕碰。不知在冰冷的湖水中沉浮了多久,暴风雨渐渐减退,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山谷间狼藉一片,被狂风摧折的树枝树叶铺满了河岸,现场的破坏力触目惊心。

      “找到英台没有?”师母声音嘶哑地问着前来回报的学子,眼底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白,一夜之间,鬓角竟添了几缕银丝。

      “师母,还没有。”前来搜寻的学子垂着头,语气沉重,“若是真从这里掉下去的,顺着湖水往下游冲去,这深山老林的,生还率怕是微乎其微~”

      “就算如此,我也一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马文才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赤红着眼,扫视着周遭的山峦,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绝,连日的奔波让他眼下乌青一片,却依旧不肯有半分松懈。

      然而,三天过去了。书院的人几乎翻遍了整座山头和下游的每一段湖面,却依旧不见两人的踪影。马文才彻夜未眠,整个人憔悴了大半,脾气也越发暴戾,对着搜寻的学子动辄呵斥,心中恼恨上天无情,恨这该死的山崖,更恨自己没能早些察觉到危险,将祝英台护在身边。

      “公子,您别这么气馁,上天有好生之德,祝公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仆从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碗热粥,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哼!”马文才猛地挥开那碗粥,瓷碗摔在地上,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间格外刺耳,“若是祝英台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这尼山书院的人通通给她偿命!”冰冷的狠话从齿间挤出,惊得周遭的人都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吭声。

      谁也未曾想到,在隐蔽的山底,一处被茂密树枝和粗壮藤条遮挡的山洞里,竟是另一番光景。洞内用石块垒起了简易的灶台,铺着干草的床铺整洁一新,还有些用树皮和竹片做成的简陋家具,虽朴素却处处透着细腻的心思,篝火燃着,将洞内烘得暖意融融。

      英台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觉喉咙干得像是要裂开,迷迷糊糊间,她低哑地唤着:“水~水~”

      正在跟前缝补破损衣物的女子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到陶罐旁,倒了一杯温热的山泉水,小心翼翼地扶起英台,将水杯凑到她的唇边。英台猛灌了几口,却被呛得猛烈咳嗽,胸腔的震动让她瞬间睁开了双眼,入目是陌生的山洞穹顶,她愣了许久,才惊觉自己竟身处这样一处温暖的所在,而非冰冷的湖底。

      “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女子放下水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语气温和。

      “我没事。”英台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停顿了一下,才带着茫然问道,“这里~是何处?您又是谁呢?”

      “我名秋雯,这里是我居住的地方。”女子笑了笑,眼底带着善意,“那日暴风雨停歇后,我出去勘察山林的损毁情况,恰巧在下游岸边遇见昏迷的你和一位书生,你们当时气息微弱,危在旦夕,我便情急之下将你们带回来做了简单治疗。万幸,你只是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

      “那他人呢?”英台心头一紧,猛地抓住女子的手腕,急切地追问,梁山伯的模样瞬间浮现在脑海,她清晰记得,坠湖时是他死死护住了自己。

      秋雯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莫急。英台挺着虚弱的身子,掀开洞口的草帘,便见内室里,一张粗陋的床垫用蚊帐围着,梁山伯正躺在上面,双眼紧闭,依旧处于深沉的昏睡之中,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山伯!”英台激动地踉跄着跑至床前,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指尖抚上山伯冰凉的脸颊,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满心都是懊悔——若不是自己脚滑,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来这后山赏景,又怎会让山伯落到这般境地。

      “他的情况就比你严重多了。”秋雯轻叹一声,走到床边替梁山伯掖了掖被角,“坠崖时伤到了腿骨和内脏,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身子,至少得静养数月才能好转。”

      与此同时,尼山书院里已是愁云惨淡。夫子赵云日夜难眠,鬓发皆白,每天天不亮就托付学生分批次下山寻找,可山间地形复杂,林深雾重,往往是搜寻数日也毫无头绪。况且从那般高的山崖坠落,本就是九死一生,不少人私下都觉得,梁山伯与祝英台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说,梁山伯和祝英台还有救吗?”课间休息时,几个学子围在廊下,压低了声音讨论,眉宇间满是担忧,“这都过去五天了,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悬啊。”一个学子摇了摇头,语气沉重,“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就算没当场丧命,这深山里猛兽毒虫遍地,也未必能撑得下去,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山洞之中,女子从灶屋端来简朴的饭菜,一碟野菜、两个粗粮馒头,还有一碗温热的米汤,轻轻放在石桌上。“先吃点东西吧,你身子还虚,总不进食可不行。”

      英台望着桌上的饭菜,眼眶又是一热,撑着桌子站起身,对着女子深深作揖:“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声谢谢,这次若不是您,我和山伯估计早就在湖里喂了鱼虾~”她瞥了一眼床上仍在昏睡的梁山伯,声音里满是感激。

      “哪里的话。”女子连忙扶起她,眉眼间带着纯粹的善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爹生前常教育我的道理。我独居在此,难得遇见旁人,能帮上忙也是缘分。”

      正说着,靠在墙角烧水的陶炉忽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水汽袅袅升起。女子起身走上前,拎起水壶,各自倒了两杯温热的山茶,端着走进内室,递给英台一杯:“这是我采的野山茶,能清心润肺,你们伤势未愈,正好喝些养养身子。”

      “我看你们伤势都还虚弱,等他醒了,就在这里安心休养,待彻底康复之后再考虑离开的事吧。”女子望着英台苍白的脸色,主动开口挽留。

      “这样……能行吗?”英台有些迟疑,她也想留下来照顾山伯,可又怕自己二人会叨扰到恩人。

      “有什么不行的?”女子笑弯了眼,“反正我平日里也是一个人居住,你们来了,我还能多个伴,不至于整日对着山林孤寂。”

      “那真的谢谢您了。”

      另一边,马文才率领着几个交好的世家子弟,又一次带人进山搜寻。他不信梁山伯和祝英台会凭空消失,笃定是之前的搜寻范围不够,遗漏了什么地方。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一行人踏遍了附近的山谷溪流,依旧是一无所获。连续数日的不眠不休和接连的失落,终于让马文才的脾性彻底爆发,他一把揪住一个学子的衣领,双目赤红,拿出官家公子的蛮横气势,恶狠狠地威胁道:“若三个小时内还找不到人,你们就都拿头来换!”

      这话一出,当即就有学子不服气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学子上前一步,一把拍开马文才的手,霸气地怒问:“马公子,你这话可就太过分了!我们不辞辛苦跟着你进山搜寻,本是念在同窗的情分,你非但不领情,反倒如此威胁,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同窗缘分,算是到头了!”说罢,他甩手便走,脚步决绝,不带一丝停留。

      马文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目光也变得愈发凶狠,周遭的人见状,皆是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公子。

      又过了两日,山洞里,梁山伯终于有了动静。他和英台当初一样,迷迷糊糊地哼唧着要水喝,英台连忙端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几口水入喉,梁山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茫然,头也隐隐作痛。

      “梁兄,你醒了!先别急着起来~”英台连忙按住他想要撑起身子的手,语气里满是欣喜和心疼,眼眶又红了。

      在英台的柔声安抚下,山伯听话地躺了回去,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屋子,这才带着一丝虚弱问道:“这里~是何处?我……我们不是坠崖了吗?”

      “是我居住的地方。”秋雯端着药碗走来,举止轻柔,眉眼间满是温柔典雅,“你别太担心,伤势虽重,但并无性命之忧,只需安心静养便是。”

      “忘跟你介绍了。”英台连忙上前,拉着女子的手腕,对着梁山伯隆重引荐,“她叫秋雯,可是你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在下游发现了昏迷的我们,咱们啊,早就在湖里被小鱼小虾给吃了。”

      梁山伯闻言,撑着身子想要起身道谢,却被秋雯按住了肩膀。“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秋雯浅笑着摇头,随即便端起药碗,“刚熬好的草药,你先趁热喝了,对恢复身子有好处。”

      “原来是您救了我和贤弟,在下梁山伯,此恩此德,在下永生不忘,但愿将来能有报答您的一天。”梁山伯躺在床上,郑重地对着女子作揖,语气诚恳。

      “快别这么客气。”秋雯将药碗递到英台手中“刚好饭菜凉了,我出去热热,你陪着梁公子好好说说话,他刚醒,别让他劳神。”说罢,她便端着石桌上的饭菜,有意给二人留了独处的空间,悄悄退了出去。

      山洞外,暴风雨早已过去,晴空万里,山谷间的湖水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潺潺流动,寂静如初,只有偶尔的鸟鸣划破山林的静谧。

      山洞内,英台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地喂进山伯口中。刚苏醒的他本就没什么胃口,汤药又带着苦涩,只喝了两口便蹙起了眉。英台见状,又端来一杯野山茶,让他漱了漱口,轻声哄着:“这药虽苦,却是救命的,你乖乖喝了,才能早些好起来。”

      梁山伯望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和憔悴的模样,心头一暖,忍着苦涩,将一碗汤药尽数喝了下去,刚喝完便猛烈地咳嗽了一阵,英台连忙替他顺气,又替他掩了掩被子。

      “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些?”英台握着他的手,指尖感受到他掌心的凉意,不由得又紧了紧。

      梁山伯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话,腿间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得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到了嘴边的话也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脸色又白了几分。

      “最近这些天,你只管躺在床上静静养伤,什么都别想,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跟我说,也可以找那位姐姐帮忙。”英台连忙替他擦去额角的冷汗,语气里满是心疼。

      “贤弟,对不起,我……”梁山伯咬着牙,艰难地开口,他本想护住英台,却没想到最后还要让她反过来照顾自己,心中满是愧疚。可话还未说完,腿骨的剧痛便再次袭来,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欲言又止,只能痛苦地蹙着眉。

      “有什么想说的,等你伤势痊愈了再说也不迟。”英台连忙打断他,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现在你只需闭上双眼,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就会好些了。”

      在英台的轻声细语安抚下,梁山伯终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和疼痛,如同听话的孩子,缓缓合上了双眼,沉沉睡去。英台替他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内室,见秋雯正坐在石凳上缝补衣物,她走上前,对着秋雯再次深深弯腰,语气恭敬又恳切:“多谢秋雯姐姐的善心和及时相救,小生这份恩情,定会永存心底,誓死不忘,但愿将来也能有报答您的一天。”

      秋雯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眼望着英台,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快起来吧,你我同属女子,这些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

      “什么?”英台如遭雷击,猛地抬头凝望女子,惊得连连后退一步,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竟被她看穿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怎么还是露出了马脚?

      “尽管你包装得再严密,也难免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秋雯缓缓起身,走到英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并无半分恶意,“你放心,我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的。”

      英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这才反应过来,想来是自己昏迷时,恩人替自己换了干净衣物,这才发现了她女儿身的秘密。可既然已经知晓,为何还给自己换上男装?难道……英台想到此处,不由得又后退一步,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和害怕,握着衣角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别太紧张,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境。”秋雯似是看穿了她的顾虑,柔声解释,“女扮男装,定是事出有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既救了你们,便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

      英台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松懈下来,瘫坐在石凳上,眼眶一热,竟对着初次相识的恩人,将自己女扮男装来尼山书院求学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从祝家庄的规矩,到自己对学问的渴望,再到与梁山伯的相识相知,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所以,你是喜欢上梁山伯了?”秋雯听完,一语点破,眼底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看你方才对他的紧张模样,便知你对他的心意不一般,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英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忸怩着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半晌才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吟:“是……所以,还请姐姐先替我保密,我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亲自与他说明一切。”

      “一言为定。”秋雯笑着应下,转身又去忙活灶上的饭菜了,只留英台一人在原地,望着内室的方向,心头百感交集。

      而书院那边,马文才的仆从已是满脸愁容,小心翼翼地问:“公子,现在该怎么办?都已经过去七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总觉得,这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了。”

      马文才望着连绵的山峦,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沉默许久,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沉声道:“事到如今,写封信,快马加鞭寄回祝家庄,将这里的事告知祝家…”

      与此同时,书院的学子们还在不断扩大搜寻范围,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依旧毫无进展。有人开始猜测,梁山伯和祝英台怕是早已被湖水冲去了更远的地方,或是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被山里的野兽啃噬殆尽,连尸骨都无处可寻了。

      “你们确定,梁山伯和祝英台是从这里坠落的?”马文才再次带人回到崖边的案发现场,他蹲下身,仔细查看着地上的痕迹,泥土里还残留着些许布料的碎屑,是他之前便发现的。面对他的询问,四九和银心皆是重重点头,语气无比肯定:“千真万确,我们亲眼所见,公子和相公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马文才猛地站起身,环顾着周遭的山林,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对着身后的人下令:“那就把搜寻范围再扩大十里!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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