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幸福

作者:平凡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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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期的萌动--说不出的爱(6)


      其实表白这个东西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之前顾虑太多,觉得他铁定会拒绝自己,所以连试探都不敢。後来人家女朋友也有了,又恨自己没抢先试试,现在好了,完全没戏了!
      马上就高考了,我打听了一下,他不跟我一个考场,所以考完大家各自回家,也不容他有机会躲我,索性豁出去了!不就是个告白嘛,又不用亲自说出口,写个字条就行了。
      想是这麽想,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首先偷偷用普通的白纸把琢磨半天的话用工整的字写上,还不敢用好看的信纸写,怕别人看出来。写完了藏口袋里,准备随时看准时机传给他!跟做贼似的。
      话说那时候读高中挺流行传字条的,特别是一些关系好但座位离得远的同学。有一段时间,跟秦米关系还算好的时候,班里调座位把他调第一排去了,我最後一排,为了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曾经传过字条,当好玩呢~
      现在传字条表白主要是觉得比较保险,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女孩毕竟脸皮薄,而且料想他必定会拒绝,表白也只是表个心意而已,并非要他答应什麽。想著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吧!
      结果那天晚上,我准备了半天,人却差点没见著!第二天就正式考试了,学校也没严格要求大家自习,自由活动也是允许的。於是乎,我在自己座位上傻呼呼的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人影,都快急疯了。想著是不是让他哪个哥们,信得过的那种,给转一下?没想到,他半路又杀进了教室,足足吓我一大跳,心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
      接著就是焦急的等待时机。
      他回了座位倒是老实呆著,踏踏实实看书。我手里攥著字条,手心都是汗,犹豫半天,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终於行动了。
      状似不经意的回头,随意瞟了他一眼,我说:“秦米,我有东西给你!”把字条往他书上一放就立马转头,实在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心那叫一个慌呀!心突突的跳,面前要是有地缝的话,好希望马上钻进去藏起来!
      同桌王素娟好奇的看了看我,似乎又转头看了看秦米,也没有多说什麽,我老是感觉她发现了什麽,可她又不点明,我自欺欺人地认为她顶多也就是猜测而已吧,毕竟秦米有女朋友呢!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热发烫,快受不了了,本来天气就热,教室跟蒸笼似的,再加上刚才的动作,我基本跟蒸熟的龙虾没两样了。
      手翻著参考书,心思却完全不在那上边,竖起耳朵听後头的动静。不一会,秦米拍了拍我肩膀,回递了张字条。我避著同桌小心打开,就一句话:明天就考试了,别想太多,好好加油吧!
      多简洁啊,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知道了,然後就完了。眼泪几乎第一时间就要涌上来,唉,我这样不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嘛,什麽时候什麽地方表白不好,非挑在高考前一晚的教室里。真是活该!
      我心里骂自己一句,费老大劲把眼泪逼回去,然後尽量从容的开始收拾东西。这麽早收拾干什麽?废话,当然是回宿舍去,要不找个没人的地儿大哭一场也比继续呆在教室里忍受那种煎熬要强!

      没恋上就失恋的打击加上高考前的紧张,我毫无意外的失眠了。拖著两只熊猫眼我步入考场,第一门语文,还好还好,就算发挥再失常也不至於不及格。事实证明,在高度紧张的气氛下,一晚上不睡觉也没大事,脑子照样运转,只是效率就难说了。
      外边下著瓢泼大雨,天气相比前一阵凉爽了不少,这是最适合考试的日子了。去年高考我就赶上大热天,外边毒辣的太阳烤著,无论考生家长都著实深深体会了一把“火海”的感觉 !今天算是幸运的。
      我没让父母过来陪考,怎麽说也算是二上“战场”,有经验一族了,去年就没让父母守著,今年也没必要!昨天他俩还特地赶过来一趟看我,带来一堆好吃的改善夥食,已经感动到了。
      人生的转折即在此,都说情场失意考场就能得意,我原来有点相信,可就我目前这状态,能死撑下来半途没放弃就很不错了!
      语文算不得我的强项,晕头转向的一道道答题,赶在打铃前终於做完了考卷。中途班上有个大胖子给我N多示意,想看我答案我都没理,废话,我这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哪能顾得上您呐,好自为之吧!说起来这小子也忒大胆了,平常跟我关系也就一般般而已,听说家里特有钱,是什麽特派员的儿子,我惹不起。这人临进考场了偷偷拉我到一边打个招呼,想我给他传答案什麽的,我傻呀,万一被抓到作弊,我怕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什麽人呐!
      第一场浑浑噩噩,感觉特别糟糕,後来的事实也证明我完全是被语文给拖下水的!气死我了,头一仗就打得不痛快。
      中午吃完饭回去休息1小时,确实累了,小睡了一会。宿舍同学有凑一堆对答案的,我躲得远远的不敢听,怕听到哪题自己答错了影响心情,本来就够糟的了,就别给自己添乱了。
      下午第二场数学,我的弱项呀~也是多数文科生的弱项。抛开所有包袱,什麽都不想了,百分百投入进去,竟然发现感觉不错!难得难得,後来发现是我最不擅长的数学救了我,否则完蛋!别说一本,二本都搞不定。
      咬咬牙,振作精神,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我度过了那年最难熬的三天。最後一科考试结束铃声一响,整个人都虚脱了。交卷,走人,想找个没人的地儿发泄情绪,没有。无奈,回宿舍找出张IC卡,给家拨了个电话。
      “妈,是我,我刚刚考完了,感觉挺好的”不敢说不好。
      “哦,雪儿啊,考完了就好,我刚刚还和你爸念叨你呢,赶紧收拾东西回家来好好休息吧”。
      “妈,班主任说今晚估分,明天才能回去!”
      “哦,那你在学校再呆一天吧!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打包,明天你爸去接你”
      “好的,那我挂了”
      放下电话,心里特别忐忑不安,总有不好的预感,这次怕是又悬!老天爷,你真没同情心,我都这样了,还折腾我呢!唉算了,迷信思想不要得,关老天爷什麽事呀,还是自己的问题。

      当晚班级先吃的散夥饭,班主任李军进行了简短发言,预祝大家都考上理想的学校,然後发令吃饭,大家马上就都抢上了。80多号人呐,不抢还能有得吃吗?我眼神躲著秦米,不敢对视,怕看到不想看到的,还好不在一桌。他毕竟是女朋友的人,拒绝我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他其实也没有正式表态吧。
      估分时秦米居然没躲著我,还跑到我所在的教室一起估(没规定一个班的同学要在一起估分,能拿回宿舍或者去别的班估分),还主动跟我打了声招呼,搞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有点小小的感动,当然并不就此认为他喜欢我接受我了,可能只是友好的表示吧,我又不纠缠他,他对我稍微和善一些也不难理解。其实我那会倒也不介意,考都考完了,马上要分别,估摸著最多填志愿时还能见著一回,以後恐怕是难罗~
      本来看他这麽亲切我还挺高兴的,可开始估分以後我这张脸就成苦瓜了。语文啊,我想痛哭!为什麽选择题错这麽多,我想掐死自己算了,不要活了。数学英语还好,历史、政治一般般,总分估计550-570之间,一本看来是希望不大了,真是欲哭无泪呀。
      面对前途,这点感情问题算什麽呀,还白白耽误了学习!我心里不停埋怨自己,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後悔药可吃,接受吧,不可能再复读了。
      告别同学,打包回家,麻木的过日子,等成绩。
      7月底成绩未出,接到通知回校根据估分填志愿。在校园里,大大的太阳底下,又看到了他,依旧好帅!简单打了招呼,没话了。我很想问他填了什麽学校,後来想想,算了,别再有什麽瓜葛了,真的受不了了。
      提前批、一本、二本、三本甚至专科我都填了北京的学校,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呀!誓死也要考到北京去。我向往的人民大学呀,没戏了,北大不用想,根本不可能,於是乎照著去年的分数线随便填吧。父亲还在旁边紧张的给我做参考,我不以为意,说就我估那点分,好学校都别想了,挑个差不多的填上就行。
      结果,刚好同桌王素娟也在旁边填志愿呢,她今年发挥特别好,估分630左右,说是可以上北大了,可她偏要报北师范,老师劝半天都没用。唉,真是气煞我也!父亲静静听著,微微皱著眉头,我以为他会借此会说我一通,结果倒是没有。
      秦米还在周围晃悠,似乎他早来了,已经填好志愿上交了。我偏头看了他好多次,道别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就这样别了吧!
      本以为这就是最後的结局了,结果还不是!
      假期里,焦急等待了个把月,成绩查出来了,接著录取结果落定。人踏实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始终放不下他,很想知道秦米到底报了什麽学校,录取到哪到去了?我没有他家的电话,即使有估计我也不敢打。想来想去,辗转从他一个好哥们那知道了一点消息。
      他录取了西安的一所学校,似乎是二本,没有去细究,看来他考得也不太好,替他惋惜一番。接著就是又一个重要抉择,8月24号他准备坐车北上西安上学,我到底要不要去送?!想了想,儿子远行他父母必定在场,很有可能本班同学、他女朋友也会在,我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就匆忙跑过去送行会被别人怎麽看?一堆堆的问号缠绕著我,无法抉择。
      结果,等到了那天我还是痛下了决定,这辈子最後一面了,即使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匆忙赶到火车站,到售票窗口打听了一下,还好,去往西安的火车还没进站,不过也快了。急忙买了站台票,进入候车室找人。小地方的火车站不像北京西客站那样庞大繁杂,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进入候车室一看,一共排两队,直奔西安那趟的队伍。哎呀,已经开始检票了。心急如焚,一张张脸逐个搜寻,终於在检票口附近发现目标!瞄了一眼周围,似乎没有认识的人,好机会!
      拼命往前挤,生怕赶不上错过了最後说话的机会。眼看著他过了出票口,拖著行李往站台走,我急得想大声呼喊的他的名字,等等我啊!紧赶慢赶的,终於出了检票口,几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大叫几声“秦米!秦米!”,他才回头发现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讶异!
      “秦米...这个东西给你...祝你一路顺风...保重...我走了”狂奔加上紧张,我快喘不过气了。
      把刚从脖子上摘下的玉佛塞到他手里,容不得他有反应,我掉头就逃了。
      这次真是永别了!再见了,我的初恋!
      多少个郁郁寡欢的白天,多少个以泪洗面的晚上,我一次次撕裂自己的心,痛恨自己,怨天尤人,终於都过去了,让未来的日子抚平我的伤痛吧!恍惚中,感觉自己像醒著做了一个梦一般,未必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傻得不能再傻的事,可惜就是死活扳不过来,执迷不悟的坚持著,直到最後遍体鳞伤。
      以後一定不要这样!我跟自己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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