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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京
那个不受待见的丫鬟比她大,人也还不错,是东宫里唯一一个见她可怜,愿意跟她讲话的人。
她来的第一天就劝她,“别费劲了,其实在东宫里,不被太子关注比被关注好多了。
虽然吃穿用度会拮据些,至少不至于饿死,但被关注到,或者你有这个心思,其他人就会联合起来针对你,到时候你更难过。”
“因为想要博得太子青睐的人太多了,之前也有上京贵族,想法设法将自己女儿送进东宫。那些人为了引起关注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些连自杀都想得出来,所以,太子会误会你也在情理之中。”
沈未然听她说了很久才明白,什么意思,但她懒得解释。
“原来这就是上京。”她想,“边塞的人为了家国平安浴血厮杀,他们却在为了王权富贵尔虞我诈。
女子的作用就是攀附男子,换取关注,以至于有权有势的男子心高气傲,看什么都像在勾引。”
心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那丫鬟说得对,东宫里的女人不好惹。
大家嘴上都说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却又在默默搞雌竞。
那丫鬟整日被针对,到底还是没能坚持下去,被旁人收买了去。
她往她饭里下那种药,被沈未然反喂给她自己。
“对不起柳姑娘,我也不想丧失我的同情心,可是,善良的人在东宫是活不下去的。”
看着她在地上难受得打滚,沈未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可以说是冷血。
丫鬟这才意识到,这人只是不爱表现,有些人不爱张扬,那就不要惹她,可能她平日里看起来不防备,心里却谁也不曾装下过。
“求求你,饶了我这回吧,求求你,我……我好难受……”
沈未然捏着前几日从墙角翻出来的旱蚂蟥。
这东西黑乎乎的,她最恶心的就是虫子,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到这玩意儿。
“帮我办两件事。”
“你说,你说,我一定,一定帮你,求你,看在这几天我待你还不错的份上,不要……”
沈未然没有理会她的求饶,捏着她下巴将那小小的东西塞进她鼻孔里。
那丫鬟吓得脸都紫了,整个人抖得筛糠似的,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可惜挣扎不过她。
蚂蟥顺着鼻孔爬进去。
“听说过苗疆巫蛊吗?受主人控制的那种,你要是敢跟任何人透露我会这东西,记得提前准备好自己的陪葬品。”
丫鬟哪里还有心情去想这玩意儿是真的假的。忙不迭点头。
“第一,转告你的那位主子,我苗疆人是不喜欢惹事,不是懦夫,这玩意儿算是给她的一个见面礼,要是还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要是她不信,大可打听打听苗族,我族人别的本事没有,下蛊却是一把好手。
还有扎小人,她做的那个太假了,我不介意让她试试真正的。”
“第二,七天之内,想办法让我见到王上。”
那丫鬟不知道该先震惊哪个。
“七……七天……”
“对,因为你的时间只有七天。”
“办,能办,太子妃,太子妃是太傅之女,只要她开口,定能帮你见到王上。
太子妃生性嫉妒,最不喜欢东宫有人与她竞争,你只要与她说,你无心与她争,她会想尽办法送你离开东宫。”
早说的话,她何苦来哉在这里忍这多天。
以后一定要先摸清楚别人的喜好性子需求等。
沈未然在心中默默添了一条生存守则,放那丫鬟过去找人。
下午日落时分太子妃果然来找她了。
“你果真想要离开东宫?”
“是。”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王上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总要有个由头,不然耽搁了时间,你我都要受罪。”
沈未然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信推过去。
太子妃明显忌惮,示意丫鬟拆开,身边丫鬟白着脸拆开。就怕上边有个什么东西。
信纸共有三张,里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却是一纸战报,总结下来就是——
西南防守岌岌可危。
西南战报杨老将军会定时送回来,除非特殊情况,而这个月的战报时间还没到。
太子妃当即大惊失色,“你——你——大胆,这可是……这这……”
沈未然虽然手心捏了一把汗,面上端着八方不动,“何必担忧,太子妃不管以什么名头,只要将此信递到王上手中即可。”
“这……此等事宜,越过太子直接递给王上,你可知道后果?”
“再劳烦太子妃帮忙带一句话,让王上稍安勿躁,再等上两三日,再决定要杀要剐也不迟。王上这么聪明,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太子妃犹豫不决,带着信封离开,她在东宫等了约摸六天,终于等来了王上的召见。
据说是太子妃带走信的当天夜晚便将事情转给太傅,第二日便到了王上手中。
王上当然龙颜大怒。
太傅也将那话一并转过去,太子当时也在场,见状差点儿没立马冲回来寻人。
好在太傅还记得提她是苗疆人这回事。
不幸中的万幸,王上也是迷信的,或者说,他曾见识过苗族上一个祭司的能力。
冷静下来后果真等了几天,然后等来了杨老将军的战报,虽然有些细微的差别,却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度。
中心思想那是一点偏差都没有。
沈未然对王上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离开宫中,需要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
太子本来要挽留的,她信口胡扯了个东宫与王宫天子浩然之气太重,她学艺不精,影响太大的理由,成功将太子踢开。
去他妈的太子,谁稀罕谁去抢,老娘不稀罕。
大梁的第一个国师就是这么诞生的。
国师府不大,人也不多,都是王上的眼线,别说王公大臣,就是太子本人,想要进去闹事也得注意分寸。
沈未然将东宫中那个丫鬟也给要了出来,取出那用来吓人的玩意儿后,随便打发去扫后院。
如此将养了三个月左右,被上京那些王公贵族烦到不行,她以西南有异象,要亲自前往查看为由,直奔西南。
这一点并不是她胡说,而是真的卦象难测。
陛下人精,在立了国师府后便在民间寻了好几个术士,虽然没有摆出来,回去后让他们一算,还真是。
任何事情在江山面前都不足挂齿,王上虽然精,架不住沈未然一脸的单纯,又是这么一个小孩子,关键她学艺不精,也就大运之上能有点作用,于是给她安了个“监护人”,便放她去了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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