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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池书廷这个在普通不过的要求肯定是同意的，“去吧，不过跳会儿记得下来，我中午在迎香阁订了个包厢，晚上去那儿吃饭。”

　　池书廷上去之后，江学也想起他刚才的反应，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一转脸就注意到温曜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立马敛起笑意，“你知道我这人，这是第一次，但我希望那会是最后一次。”

　　“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江学也拉开猫包拉链，Mia跑了出来，躲在他的腿后，嘴里叼着他的裤脚不松，“除了关于以前或者关于郎砚的，其他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对你有隐瞒，而且如果以后某一天我过去的事情被人爆出来，我自己会处理，不会麻烦你，也不会拖SEAGULLS下水。”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曜欲言又止的，“我……算了，不提这个了，你想跟谁住一屋？”

　　江学也站起来，“余西洺住哪屋？”

　　“你要跟他住啊？”温曜顾及着他俩的关系，有点担忧，“不会打起来吧？”

　　“你猜啊。”江学也笑道：“和他住一屋不就是为了打架方便吗。”

　　看来是打不起来。

　　“喏，”温曜抬起下巴点了一下，“那屋就是。”

　　江学也抱起Mia走到温曜所指的屋门前，拧开门把它放了进去，又从包里拿出它的玩具跟着扔了进去，让它自己玩去，关上门，“你去上面把池书廷叫下来吧，先去吃饭，回来再收拾，都饿半天了。”

　　在去餐馆的路上，温曜还再向江学也确认一件事，“你给我说句真话，真不会打起来啊？”

　　说句实话，江学也是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只丢给了对方两个字：“你猜！”

　　江学也说这话的时候，靠着车窗正盯着窗外不断变换的路景，当然不会打起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

　　迎香阁是一家口碑很不错的小炒馆，主打的北方菜系。仨人到了地方，没想到来这儿吃饭的客人还挺多，人满为患的，大厅里的散台基本坐满了，大部分的人都在自顾自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或者是与同伴谈天说地，有说有笑，又或者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江学也跟池书廷走在后面，温曜跟迎上来的那个正装男人聊了几句，正装男人朝里面挥了挥手，随意招呼了个服务生过来，“方纺，芙蓉水榭的客人，你给带一下子。”

　　从店门口的吧台处到包厢，短短几米的路程，这位名叫方纺的服务生虽然表面看起来面带微笑中规中矩地在前面带着他们，时而说句‘小心台阶’‘小心地滑’等如此笼统客套的言语，但她的目光却时不时的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垂眼走在后面的江学也。

　　到了包厢门口，方纺按照流程给他们开灯，放菜单，倒茶。

　　仨人找地方坐下后，温曜把菜单推到江学也面前，“你不是饿了吗，你点一个出单快的先吃着。”

　　方纺闻言拿出了点单机，打开菜单界面，等着对方下单，眼睛依然不听使唤的朝着江学也瞥了好几眼。

　　“等他们来了再点吧，现在点了吃，一会儿点一桌菜我还能吃下？”江学也把菜单转到一边，端起热茶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味道。

　　“行。”温曜冲方纺摆摆手，“你先出去忙吧，等我们人全了再点。”

　　江学也努嘴挨着杯沿轻轻吹了两下茶水，正要饮口茶尝尝，一股熟悉而久违的感觉冒了出来，动作一顿，侧目朝门的位置看去。

　　那个名叫方纺的服务生走之前没有把门关严实，还留了一条缝儿，江学也垂眸思索了会儿放下杯子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池书廷和温曜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向江学也的背影，面露疑色，不是刚在宿舍里上过吗。

　　温曜很快收回目光，喝了口面前的水，问池书廷：“感觉怎么样今天？”

　　池书廷看着那扇紧闭的包厢门，乍一听到温曜这么问，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啊？哦！挺好的，跟我以前的生活差不多，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今天下午也只是简单的活动活动，”温曜上身往后靠在椅背上，两条腿相叠，翘起二郎腿，“明天开始才算进入正式的训练，虽然到不了江学也他们以前的程度，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对你这种习舞多年，活力四射的少年人来说问题应该不大。”

　　“江哥以前……”

　　池书廷不知想到了什么了，只说了四个字就不再往下说了。

　　就是觉得嘴里有点痒，忽然很想抽烟，趁着温曜不注意伸直腿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刚摸到烟盒，就又松开了，抽出手，虚放在大腿上，五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

　　“你是不是很好奇江学也他们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温曜看向他。

　　池书廷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只能说现在的练习生们可比他们幸福多了。”温曜说：“知道严贝瑶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海外女团的大陆籍成员，”池书廷想了下，“你之前说过。”

　　“你知道她们以前的作息吗？说难听点，就是醒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每天累的都跟狗一样。”温曜仰头一口气喝下他跟前那杯放温的水，“话说回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通宵都算是家常便饭了吧？作息方面你们估计也没什么问题。”

　　江学也从包厢里出来，在大厅里走了一遭，路过一个狭窄无人关注的夹道，停下步子，侧目看去，一个瘦小，穿着黑红相见的工作服，扎着低丸子头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蹲在里面的墙角处，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这人的肩膀还在小幅度抖动，还有手机屏幕最低亮度发出的一点暗光，眼睛一眯，特意放轻脚步声，慢步走过去。

　　手机屏幕刚好停留在微博编辑的界面，开头带了个‘江学也超话’，附上的照片正是刚才在包厢里被偷拍的一张侧脸，该说不说，拍的还挺好看，而且把池书廷也拍了进来，江学也有点想笑，因为这方纺十分贴心地给池书廷的脸打了个马赛克。

　　方纺许是太专注了，没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键盘依旧打的起劲儿。

　　“麻麻耶！姐妹们你们猜在我上班的第三天见到了谁！！！是哥哥呀！谁能懂我啊！救命救命！近距离看哥哥真的好好看！”

　　单看这几个感叹号就能知道这个方纺刚才的心情有多么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江学也弯下身子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把后面一句出声念了出来。

　　方纺听到声音，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到地上，好不容易拿稳后连忙站直身体，顺便把手背到背后，瞪着那铃铛大的眼睛瞅着他，“江，江江哥。”

　　江学也歪头冲她笑了笑，倾身从她的背后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没有片刻犹豫，直接从微博编辑界面退出，也没有选择保存草稿箱，回到主桌面，壁纸是一个少年的背影，面朝大海，张开着双臂，似是要拥抱它。

　　他想点开相册的手指一顿，几秒后熄灭屏幕，眉眼含笑，嘴角扯出一个很小的弧度，拿着手机冲方纺挥了挥，“这张照片你自己留着看就行了，我就不删了，今天我只是和几个朋友出来吃饭聚个餐，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宣扬，你既然是我多年的粉丝，就应该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对不起江江哥。”方纺连连点头，“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我刚才只是太久没有看到你了，有点激动，真对不住，放心我不会发出去了。”

　　江学也满意的勾起唇角，伸手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搞得方纺云里雾里，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脸上泛起红晕，她想幸亏这个夹道光线比较暗，要不然就丢大人了。

　　“只要你不发出去，”江学也伸出一只手，食指跟拇指在俩人中间比划了下，“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小小的愿望。”

　　“啊？”方纺愣了下，喜悦激动的心情难以掩饰，“我的愿望就是一众姐妹的愿望，就是希望江江哥可以一直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江江哥高兴快乐，我们即使看不到你也会很开心。”

　　江学也挑了下眉，内心深处某根细弦被人轻轻拨了下，在这光线薄弱的地方看着眼前这个从他刚出道就喜欢他的粉丝，无声地说着：我会的。

　　方纺在夹道深处目送江学也走到亮堂的地方，她忽然觉得这个背影没有那么孤单了，兴许是找到人生的方向了。

　　她边往外走边向耳后捋了下头发，灵魂像是刚刚归位一样，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偶像刚才是不是摸我头发了！他摸我头发了！看来我以后都不用洗头发了。

　　方纺自己用点单机给芙蓉水榭加了个青桔柠檬茶，又到收银台前用自己手机给结了帐。

　　“方纺，你这是做什么？”收银员姐姐问她。

　　她摇摇头，“没事，就是请这个包厢的一个人一杯饮品而已。”

　　“你请人喝饮品我没什么意见，但你大冷天让人喝冷饮？”

　　方纺从保鲜柜里拿了杯青桔柠檬茶出来，走了两步听到这话，回过头，说：“因为他喜欢。”

　　拿着饮品找了个男服务生，让他替自己把这个送过去。

　　事情做好后，她就转身融进了那些穿梭在各桌客人间忙碌的身影中了，做着和平时相差无几的工作。

　　人见到了，话也带到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欸？你是不是送错了，我们没有点这个啊？”

　　温曜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杯青桔柠檬茶，一脸怀疑地问旁边地服务生。

　　服务生保持着微笑，“没有错，的确是这里。”

　　回答完温曜的问题，服务生微躬了下身，便退了出去。

　　池书廷这时也站了起来，“曜哥，我也得去趟洗手间，下午水喝得有点多。”

　　“嘿！你们这一个两个的……”

　　温曜的话还没说完，池书廷就已经开门出去了，有气没出处只好无奈对着空气使劲儿点了两下，“年轻人啊！”

　　“哟呵！我还以为是哪位漂亮妹妹呢，原来是郎总啊！”江学也调笑道：“说吧，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池书廷在门边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江学也的声音，跟平日里看的完全不一样，这会儿的江学也嘴里满是轻佻，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整的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接着是一段沉默，江学也也没有说话，估摸着是在听着对面的人说话。

　　池书廷放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向旁边的墙上挪了一小步，背靠着墙站着。

　　江学也靠在洗手池台前，一只手扶着台沿，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边上，“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我当是你那小情人找你告状，你要为他找我讨个说法呢。”

　　安静了几秒，江学也再一次开口，轻飘飘的语气，“没想到郎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啊，你睡了人半年说不在乎就不在乎，我看那只鹤长得也不难看，你要是不在乎了，我倒不介意给他点儿好处，让他陪我睡……”

　　“江学也！”那边的人突然大声喝道。

　　听着江学也说的话越来越偏向十八禁，池书廷侧弯着身凑近虚掩着的门，通过门缝儿清楚的看到江学也自然下垂的手五指指尖逐渐向掌心聚拢，越攥越紧，直到响起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三条青筋逐渐暴露出来，在白皙的手背上分外明显。

　　江学也心情急转直下，连表面的客气都懒得装了，“您老是不是糊涂了，你既然都说不在乎了，又为何还要管他跟谁睡，我倒是真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您老真正在乎的人了。”接着又嗤笑一声，“我？您可别逗了，难不成真如那些人所说我是你的真爱？郎总，那次我给你留了余地，就算是把当年的恩情还了，现在的我们除了短暂的雇佣关系，我们应该没有其他任何关系了吧？”

　　“郎总，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江学也轻扯嘴角，“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同、性、恋！”

　　‘咔嚓’一声，池书廷一个不小心往下摁了下门把手。

　　江学也根本不等那边人再说什么，下一秒就把电话挂掉了，盯着洗手间门口的方向，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谁！”

　　池书廷身体一僵，立时有了落荒而逃的想法，里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门边，他低垂着眼睫一瞬不瞬地盯着又拉开了一点距离的门缝。

　　“谁在外面？”江学也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后大概一米的位置，说话的温度比平时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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