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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阵造尸(十)
“不行的啊,”汪组长愁苦道,“不能随便破阵啊,城里已经有几百人成为活尸了,躯体腐烂的不在少数,一旦破阵这些人会立刻暴露在群众眼中,试想一个刚刚还在和你谈笑的人突然死亡并且还像是死了好久的,必然会引起恐慌。还得想一个好对策才行啊......”
几人沉默,凌夙继续装鬼头。
刚把鬼头装完,风爻的电话就打到宿毅手机上:“宿毅,人抓到了。我现在带他过来。”
风爻声音平稳,应该没受多大伤。
几人又走到2311房间门口等着,凌夙收起葫芦开始用空白符纸收集鬼气。
没一会儿风爻提着一个人来了。
那是一个瘦小的男人,形容枯槁干瘪,已经晕了过去,被风爻将手脚绑在一起,一只手提着。
“你们带回去审问,他本身没有修炼,全靠着别人给的符纸作案。背后的人极有可能只是利用他,教他的歪门邪道抽走了他不少生气,活不了多久了,看看能问出什么吧。”风爻直接将这男人交给了汪力平。
“头在这里面,现在给你吗?”凌夙拿出葫芦。
“头,拿出来吧。”
风爻挥起一把桃木剑打击刚被放出来就迫不及待狂咬的鬼头们,木剑挥出一道道真气,鞭挞鬼头们,直到它们周围萦绕的黑雾完全消散,一个个掉落在地上,表情狰狞恐怖,头发杂乱枯槁,还有几个破碎混杂难分你我,完全看不出它们生前还是花容月貌的女子......
“风道长,那锁魂阵怎么办?城中几百活死人,不能让他们引起普通人民的恐慌啊。”汪力平提着男人,还在担心着控制着整个荷城的锁魂阵。
“我可以暂时压制锁魂阵的部分能力,不再让人因为锁魂阵死亡。破阵我会找一个朋友来,她擅长制造幻术,可以让已经死去的人出现的不那么突兀。”
“好,好,辛苦风道长,辛苦您的朋友。那咱们先回去,审审这个杀人犯!”汪力平带着一群人回警局,还带上了柳颐涸和凌夙去做笔录。
警局氛围严肃,纪律严明。即便是深夜值班人员依然精神抖擞,兢兢业业。
汪力平和局长打过招呼过后,直接将犯人带去审讯室审问。
应对寿命无多的犯人,还是尽早审讯的好。
警察审问犯人,柳颐涸和凌夙不方便参与,就被安排在招待室等待做笔录,还留了宿毅给他俩倒茶。
不一会儿,一个女警官敲门进来:“柳先生,凌先生,你们好,我是张含紫。”是刚才跟在汪力平身边的。
“张警官好。”柳颐涸忙站起来打招呼,凌夙也学着他一起。
“汪组长在审问犯人,就由我来问两位几个问题,早点问完,两位也好早点回去休息。”张含紫笑着说,“两位坐。两位今天帮了大忙,我们还得感谢两位!”
“那张警官,有什么问题您问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柳颐涸又拉着凌夙坐了回去。
张含紫在他们对面坐下。
“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找到阵眼位置的。风道长找到多处藏尸地点,才推算出大致阵眼所在,你们是如何快速精准地找到的呢?方便说吗?”虽然张含紫的任务就是详细清晰地了解柳凌二人与案件相关的行动,但是她也知道道门人有很多不可外传的秘技,她也无法强迫道协的人说出来。
“是我特有的能力,对恶念感知很敏锐,可以直接锁定。”凌夙解释。
“感谢您的配合。以后如果感知到恶念可以告诉我们的,虽然帮助不大,但至少可以接应、善后,你们行动也方便。”
“好的,下次一定。”
“那两位请便,可以在这里休息,也可以回去。”张含紫站起来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人刚走,柳颐涸就开口:“他们对你好客气啊,咱们上次来他们都一脸严肃,这次居然有笑脸!还有那个汪组长也是,客客气气的。”
“其实是因为凌先生是道协的人,我们这种特案组,选拔考核、升职降职都依着道协的评估,当然是能留个好印象就留一个。”宿毅还坐在两人身边。
“哎,宿警官,他们审问那个犯人怎么不带着你,就连给我们做笔录都是又叫了个女警官过来,你一直在这里就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柳颐涸不想走,他还想留在这里听听那个人是因为什么要灭了整个荷城呢,所以找点话和宿毅说。
宿毅不在意地说:“我本来就是运气好又走后门才进来的,我身体素质不怎样,没经过正规训练,还没有一点特殊能力。他们本来就是不想要我的,是我爸动关系把我塞进来的。这次出了这样的案子,还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说到最后还是有点难过,这次案子太大了,如果不是有道协的支援,可能整个荷城都会毁掉。
他可能真的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爸本来就不想他做特警,听说这事儿之后应该会立刻让他回去继承家业吧。
“哎呀,没事,只要我还在岗一天,我就尽我所能完成组长交给我的任务!”再次振奋起来的宿毅又给柳颐涸和凌夙续了茶。
因为难喝只喝了一口的柳颐涸:倒也不必这么尽责。
凌夙倒是很喜欢,居然没有什么味道,不像师父喝的又苦又涩。
审讯室,特意装修得逼仄压抑,在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上大探灯明亮刺眼,周围黑暗无垠,就像在室内营造了一座孤岛。
汪力平坐在桌子一边,对面是被灯光直射着的戴着手铐的杀人犯。
风爻等人在审讯室外看着监控。
“这人真能忍啊!问什么都不说话,眼睛还眨也不眨地盯着人,怪瘆人的。肖潇也是去查个资料这么久,张姐都问完话回来了。”刘启波在监控前都被那人盯得发虚,明明审讯室的氛围会给受审人造成巨大压力,让他们顶不住才对,怎么这个人反而如鱼得水。
风爻不会审犯人,但他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不怕:“他练了邪术,最少亲手杀死了二十多个人,每天和鬼头呆在那个阴暗狭小的隔间里,这间审讯室对他来说可能还过于明亮了。”
“也对哎!想要灭掉整个荷城的人怎么可能正常呢?”
两人还在交谈,肖潇拿着资料回来了:“他面容改变有点大,分辨了好久才确认身份,叫组长出来商量一下吧。”
刘启波按了麦:“组长,身份查到了,您出来下。”
这个人叫梁一,二十一岁,荷城本地人,父母三年前因车祸离世,家里还有一个姐姐。
“嗯?很平平无奇的人生经历啊,高中辍学去工地搬砖,还有人小学都没得读呢!父母出车祸,非要闯红灯还怪得了别人?他哪来这么大怨气?”刘启波只觉无语,他从小在孤儿院抢食不也成了人民警察?
“他的姐姐在那些头颅之中,法医鉴定是第一个死者。”肖潇找出鉴定报告给汪组长。
“获得能力之后第一个就杀了姐姐。”汪力平看着审讯室中还瞪着眼的梁一思考。
“这是二十多位受害者中与梁一接触最对多的一位,其他受害者中有五位是他的高中同学,其他人并没有找到与他的相识的证据。”肖潇补充道。
“这,这无冤无仇就乱杀,他不会是被洗脑传销想灭世吧!”刘启波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心理多少都有点赞同。
宿毅见茶喝得差不多了,就提出送两人回去休息,但是两人都不想回去,他们还期待从梁一口中得知那位高人是谁呢。
得知特案处的人怎么都撬不开梁一的嘴,又怕他身体虚受不住刑直接死了,现在只能苦找线索,想要找出梁一的弱点。
但是梁一这个人,没有朋友,唯一的姐姐还被他亲手杀了,就是说可能现在世上已经没有人了解梁一了。
凌夙细细回忆,终于想出一个线索:“当时他带着一颗头回来,在隔间里对那颗头说了一句话。”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挨个让你的那群好姐妹来补上的,来陪你,你们一起......”
“那颗头!最后一位受害者是……”
“是何艺!”肖潇快速说,“我去联系她的朋友。”
“嗯,快去!”汪力平道,“凌道长还能想起什么线索吗?”
“没了,我只见了他那么一面。”
众人再次研究起梁一的资料,凌晨给梁一以前的同学打电话询问那五位受害者和梁一的关系如何。
得到的答案多数都是:挺正常的啊,不怎么熟的关系吧。
但是还是找到了一点,梁一以前不学无术,霸凌同学才被学校劝退。
“这些女生都很漂亮,而且是和他姐姐梁期一个风格的强势的漂亮。”张含紫翻过每一位受害者的资料,总结出这样一个共同点。
“那如果这样,张姐,他要是见过你,岂不是也想杀你?”刘启波疑惑,这样也太奇怪了,因为讨厌姐姐所以讨厌所有这个风格的女生到见一个杀一个,那这些女生也太惨了吧。
那边肖潇也很快问到情况。
何艺前几天和三个朋友一起逛街,四个女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捧着奶茶,提着东西在街上走着。
突然,何艺提着的购物袋蹭撞到一个人腿上,她立马道歉,然后把购物袋往身前提了。
谁知那个人却不依不饶,反手把何艺的奶茶打掉了,何艺本身是不吃亏的人,当即说:“只是购物袋撞到你了,我也给你道歉了,没必要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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