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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水煮鱼
李元宏老远就看见两人走过去,其中一人仿佛觉得熟悉,但细看气质大为不同,疑心自己多想了。脚步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就见两人一路买不停,遇见些臭鱼烂虾的还追着问,真是泥腿子的命!
同是村子里供养出来的读书人,李元宏跟席淮在读书这条路上那可是妥妥的对照组。
两人少时都早早过了县试考中了童生,被大家夸耀聪慧有望,村里人每每提起两人来必定要比较一番,后来席淮止步于此,就连夫子拿他以前的文章对比现在,连叹灵气已失,大家也都默认当初看走眼这小子就不是读书的料子。
倒是李元宏据说在学堂表现很好,元西村村子小,没出过几个读书人,大家对这个前途无量的书生很是敬重,连带着李家在村里也轻易不敢招惹。
李元宏早已不把这个曾经的对手看在眼里,甚至不觉得他配跟自己的名字放在一起提。那个草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买得起这么多吃的,他急着上前确认,听到席淮说不准备读书了,心里嗤笑他早该认清自己几斤几两,这几年在书院浪费许多米粮,嘴上却道:“席兄现在放弃可惜了,不过你家里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要是席叔席婶还在也不至于如此。”
不是,这人谁啊?
席淮和阿越对视一眼,两人都算外来户,村里人际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听出来了,这是挤兑他以前靠父母省吃俭用挣钱才在书院有一席之地,现在认清自己没那个实力主动退出也很好。
目前村里就三个读书人,这趟回去也打算说清楚他不继续读了,童生什么的也不会再这么称呼。免得他听起来别扭。那么除去自己就还剩两个,一个是村里李族长家第三房的长孙李元宏,一个是顾家孤儿寡母的顾礼枫,年龄外貌比对,席淮确定面前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非常欠打的人就是李元宏。
说得再有天赋现在不也还是个童生吗,于是席淮非常欠打地回:“是啊,你们家情况合适,李叔李婶再供几年的童生都不在话下。”
李元宏听得面目一裂,嘴角的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住,这不就是在咒他考不上秀才吗?
古代科举之路艰难,千万人中选拔几十至几百人,能站到金銮殿的寥寥无几,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成为童生只是最基础的一步,承认你是个读书人而已,除了名头好听没有任何好处,只有通过府试取得秀才资格,享受不纳粮,可以见官不拜,这才是踏上征途的第一步,更别提后面的乡试、会试、殿试。
李元宏和席淮同岁,他三年前就参加过府试,初到贡院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落榜了,今年他提前去县上准备绝对万无一失。是的,今天八月十九,八月二十六开始考试,李元宏正是要出发去往桃源县参考。
对于席淮的话,他只能回道:“父母辛劳铭记在心,此去定当尽全力已报他们拳拳爱子之心。”
李元宏陈词一番之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旁边身着鹅黄色衣衫的人,先前见他跟在席淮身边秋瞳翦水低眉浅笑,现在近看更是秋色无双令人心波荡漾,他这次回家也听说席淮娶了个破落夫郎,没想到长得竟然这么······席淮这种低贱匹夫怎么配?待他这次考中秀才,父母也会为他说亲,他也不嫌弃他嫁过人,到时一并迎进门。
他面上温和问道:“席兄,这位是?”
“我夫郎。”席淮早在他盯着这边看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的侧身挡了一下,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即便他笃定阿越一定看不上面前这只白斩鸡,在感受到别人妄图窥伺的视线也深觉冒犯,三两句打发不走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阿越却敏锐察觉到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像在估量一件物品价值几何,几时可以收入囊中,这种眼神真让人作呕,却隐隐带来一阵熟悉感,好像曾几何时,他也被这样的目光裹挟缠绕着,后来他是怎么着?
袖子里暗针被他反复摩挲,从哪里下手好呢?
却不知他左手搭在右手上,依靠在席淮高大身形之后静默不语,这样的情态更显孤弱可怜,怕是见了人多被吓着了,席淮可见不得阿越这样,拦着他的肩膀去前面哄了,记得阿越之前喜欢吃一家老奶奶卖的黄叶粑粑,之前没想起买,边走边哄着人讲话,哪还记得身后李生张生的。
“阿越,逛得不开心了啊?”
“今天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回去相公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李元宏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副柔弱可依的情态,眸色更深。
“看,阿越这是什么?”
阿越抬头:“黄叶粑粑!” 他看向一路笑吟吟哄着他的人,此刻手里拿着刚买来的粑粑跟他献宝,看着他茶黑色的眼睛明亮温柔的望着自己,眼里此刻好像只装得下一个自己,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坍陷了一块。
其实他早就好了,那些不堪的打量垂涎都已经过去,听着这人温言软语,想他多哄几句,好像自从遇见了他就被人妥帖放到了心上,看着那双眼眸里纯粹澄澈的光芒,自私地想霸占他身边最重要的位置,想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看着他因为自己故作情态绞尽脑汁,那种一举一动就可以牵引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阿越想,我真恶毒。
——
“宝宝,快趁热吃。”席淮给他剥开一角喂过去,甜香泛黄的黄叶粑粑温度正好,表面的红糖混合糯米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看着吃到心仪的食物眼睛不自觉微眯的人,席淮放下心看来初步哄好了,自己也追上去跟着咬了一口,甜食果然能带来快乐。
看着上面的牙印,阿越习以为常咬下去,心想确实很甜。
回去之后,席淮把食材处理好,准备晚上大餐一顿,他烧了一壶酸梅汤打算到时候解腻喝点儿,这会儿好了先倒两碗过去跟阿越一人一碗,道:“喝点酸梅汤吧?”
看着阿越坐在藤椅上,直直仰望着自己,曼声道:“好啊。”却是不打算动。
这种仿佛祈求的姿态刺激到席淮,他端起自己的一碗盯着阿越三两口喝光,又端起另一碗走上前去,暗哑道:“想我喂啊?”
高大的身形弯腰,轻轻地喂了两口,到第三下终是忍不了,对着泛着水光的软唇恶狠狠地亲下去,真正触及那一刻动作却又放缓下来,慢慢的厮磨舔舐,不消片刻身下人唇瓣微张,身体柔软倾倒早已为这熟悉的气息所掠,那强盗熟门熟路顺着张开的大门入侵,舌尖相抵,唇齿交缠。
双方普一接触阿越便控制不住酥软下滑,一只坚硬的铁壁揽住了他的腰,两人对换,阿越跨坐在席淮身上,低头深深看着这个高大俊逸的男人,眼里是浓艳的占有欲,确认这是自己的所属之后,主动低头回应起来。
从席淮彻底确认自己的心意后,这样的亲密时有发生,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的人,能遇见这样两情相悦的爱人,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只觉处处合心意怎么看怎么稀罕,年少热血怎么忍得住。
但席淮自觉是个好男人,也要做个好丈夫,绝不像前世他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借口事业把孩子丢给保姆带,老人孩子都不管。他越发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努力对阿越好,生活中更是事无巨细地照料着。
平复后,他们相拥着没有说话,萦绕着一种难以说清的氛围中,谁看了恐怕都会不忍打扰。
席淮看着时间不早了,再亲了亲额头,:“乖,我去做饭了。”
吃饭是件很重要的事,老爷子也常说“千时万事,吃饭大事”,尤其是经历刚来的那段时间食不果腹的饥饿之后,席淮更是觉得该听老人言。
还有就是,席淮需要炒两道菜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控制不住犯罪。
要是阿越知道他内心所想,肯定还会火上浇油的来一句:“忍不住就不要忍了。”
这个事情没法沟通,继续讨论下去恐怕还会多想,所以席淮只说过再等他长大些再说。
那么,开始今晚的重头戏,水煮鱼。
席淮回村的路上一直念叨着鱼的各种吃法,尤其是水煮鱼。导致阿越也被他念叨得一路脑子里都是各种鱼,想到席淮的手艺,不由自主地期待起来。
水煮鱼这么一个清淡的名字,实际是一道典型的川渝菜,选用新鲜的鲈鱼,剁下鱼头,劈成两边;沿着鱼骨将鱼肉片下,鱼骨剁成块,鱼肉片成大的薄片。将处理好的鱼肉洗净后加入盐、鸡蛋清、生粉,进行抓匀腌制。中火起锅烧油,放入干辣椒、花椒,煸香。转大火 ,倒入豆芽 ,加盐翻炒出锅装入砂锅内垫底。家里没有砂锅,席淮就随意找了个煲汤的锅。
烧水把腌好的鱼料煮至鱼肉变白,盛出,放入装豆芽的锅中,依次撒上盐、胡椒粉、少许糖、葱花、芝麻,淋上红油,最后起锅倒油炒干辣椒,倒入红油、花椒、麻椒继续炸,关火将辣椒油直接淋在鱼肉上,水煮鱼便制作完成。
这菜在炸辣椒油的时候,已经香飘十里,跟别提现在整个出锅,现在正是饭店,外面路过的闻见了都走不动道,纷纷问这是哪家做什么好吃的,一看是席家,那可是奇了怪了,他家什么时候也能吃得起这些了。
闻闻这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恐怕里面加了不少材料,真是,嘴里的菜瞬间就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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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要调整一下节奏,之前太枯燥了点,会试着慢慢加入他们的感情日程的。
怕你们忘记再捋一下他们的年纪,席淮穿越前22岁,穿越后这具身体20岁,就按20岁来算,阿越1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