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

作者:北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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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不挣扎


      九点的操场,不多的人绕着圈,画着重复的圆;些许的人绕着球,转着曲折的线。
      而也有三个人,围成了圈,手中筷子翻飞着氤氲。一盆偌大的酸菜鱼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三人口中,不谈菜品的美味与否,感官上的满足早已达到,对于他们这便达到了目的。纯粹的口腹之欲,并不存在对于装潢的物欲、自娱的谄媚。
      “诶,这次我们的主题你怎么想到的啊?”黄尔纯双手向背后放置撑着草地,微风吹起了鬓角的碎发,惬意充斥着双眸。
      “一开始,是在书上看见了这句话觉得很装所以打算选它。但是慢慢地想着,一些事情就堵在心里,觉得这是一个通道可以排泄,所以就更坚定选这个主题了。”李游回复着,但他已经躺在宽阔的草地之上,目之所及是天际之上被烟云遮没的疏星。
      “而我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宇宙目中会有我嘛?”郑亦祁半曲着腿坐着,眼是合上了的。
      “我的心会怀恋很多,也会厌恶着很多。我厌恶过嘲笑我自我主义的人,我厌恶过说我好高骛远的人,但我不会去否认。我会自我,但我的狂热支撑不到上升;我有野心,但我不盲目自大。当评价潮涌而上,我感觉挣扎,我也想过陷入评价的面具,把自己改了天换了地,双脚悬空。但是怀恋拨动了我,我想十年后的我会怀念十七岁的少年有勇气昭告野心。所以,我现在要让我的心大于整个宇宙,这样一切都会显得渺小。”李游很缓慢的轻声宣告,风声也很适时的未曾研磨。
      “野心,目标,本质有何差异?都是我想得到的罢了。我想投身国防武器的设计,多少人嘲笑过我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又有多少人懂我的信仰。我现在就是有大多数人口中其罪当诛的野心。”黄尔纯的音调中则带有了些许的不屑。
      “我,我没有这么多的体会。但是我会坚定的支持你们。我知道每一场大雨的落下的时候,会平等的淋湿每一个缺伞的人,我想要我们有平等的表达权。”郑亦祁睁开了眼,看着自手缝中透出的些许微茫。
      “好耶,就喜欢你这种人。我们也没有这么沉重,我们又不是愤青。我们只是有自己想法的正常人。”李游不会是拘泥于同种情绪的人群,他的眼中只会越来越明亮。
      “我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我祝你,未来不会有大于宇宙的人入住你的心。”黄尔纯看着李游的双眼,脉脉地说。
      郑亦祁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不是,不要这么祝我们少爷啊,我们少爷还没谈过恋爱啊,他后半辈子的幸福怎么办?”
      “谢谢,我会努力。”
      我不会出让我的野心,但我的心中也会有一片宇宙。
      游走的情绪,你总能接的很好。
      但是,你的脸上我总感觉伴着面纱。
      褪下它吧。
      而我同语附上。
      年少的我们总被要求着奔跑,人们顾着我们是否跑得快、跑的好,但我们的奔跑的只能是为了纯粹的模糊。这是一个野心被抹杀的时段,一个也外力驱逐轻狂的时段。我们少有得到一句真心的肯定与赞许,我们也许真的会轻易出卖自己给默许的野心、容许的轻狂。年少的海,不应是平稳的波纹,而应有八百里的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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