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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盆地
五月下旬开始,王晨鹿要准备各种考试,格外繁忙。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学期结束。
对于医学生来说,大学只能是比高三更加繁忙。
2012年的暑假,王晨鹿和同学们一起在学校自习,直到8月下旬,才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期。
等她回到家,贾亮鹏早就恭候多时。
有了王晨鹿这个“幌子”,他终于可以大张旗鼓地把徐西风请到家里来玩了。
三个人一起在家看看剧,打打游戏,也一起压压马路,吃吃夜宵,很是自在。
只是,后面王晨鹿自觉这电灯泡瓦数有点爆表,就找理由,躲到自己房间了,留下那对小情侣独处。
说起来,王晨鹿也算是贾亮鹏和徐西风的红娘。他们三个是高中校友,差2级。
王晨鹿和徐西风是高中同桌,她们高一那会,贾亮鹏高三,因为能写话剧,又能写诗,在学校已经小有名气了。
这一年秋天,学校组织了一场读书分享会,贾亮鹏在台上分享简媜的《胭脂盆地》。
王晨鹿下了体育课,就拉着徐西风去围观。
徐西风记忆中,对于这次初见的印象是,晚到半小时的她们,就这么从贾亮鹏身侧的大门闯了进来。
颇具戏剧性的是,他停下了讲话,和自己就这么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周围的人起哄,两个人才挪开目光。
贾亮鹏说是因为对她一见如故。而徐西风认为自己是因为没戴眼镜,想仔细分辨台上的人是谁。
后来,两个慢慢相识,这期间,贾亮鹏还复读了一年。
不过,他们正式恋爱是徐西风高中毕业后。
王晨鹿正回忆的时候,门敲了两次,姑姑就打开门,把头探出来:“鹿鹿,晚上吃什么呀?”
“都行,肚子还饱着呢。”
“你哥哥呢?”
“在他房间。”王晨鹿一说完,就发现不对,刚想补救,姑姑已经闪人了,走向了隔壁房间。
咚咚——2下象征性的敲门声后,姑姑一把打开了贾亮鹏的房门,差点没有把这对幽会的小情侣吓死。
还好没有干什么,就是一起坐在书桌前看电影。
电影也是正经的电影,没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情节。
不过,就算这样,贾亮鹏着实吓得不轻,十分后悔没有把门锁上。
徐西风毕竟多了多年的主持人,懂得随机应变,她故作镇静,正襟危坐,要看看会发生什么。
姑姑一看见儿子房间多了一个姑娘,也是十分意外,不过当妈妈的气势不能丢,语气轻松地说:“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贾亮鹏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姑娘,晚上在家里吃饭啊。”
“不了,阿姨,我家里晚上还有事情,一会就走。”徐西风拿出做主持人的专业能力,从容大方地回答。
这时候,王晨鹿从旁边从进来:“西风,找到了吗?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情节。”
然后,她又回过头对姑姑说:“姑姑,这是我的高中同学西风,我叫她来家里玩的。”
“找到了。你快来看。”贾亮鹏连忙接上话。
姑姑看着情形,心领神会地关上门,离开了。她啥也不说,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小娃娃的小九九,逃不过她的法眼。谁还没有年轻过啊。
等西风走后,姑姑专门跑过来,打听儿子女朋友的情况。
王晨鹿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姑姑。
姑姑对徐西风特别满意,又因为她是王晨鹿的好朋友,就格外喜欢她。
时间飞快地往前轮转,大二开学没多久,就到了中秋节。
王晨鹿一家人在杭州过节,姑姑还请她邀请了徐西风参加家宴,算是默认了她是儿子女朋友这个事实。
一听说徐西风要见未来公婆了,洁洁亲自出马,帮她挑选了衣服,化了妆,盘了头发。
“西风,你真应该多打扮打扮,美得可以冲出宇宙了。”洁洁由衷地感慨。
徐西风对于忽然要见家长这件事,一点准备都没有。
只是,既然阿姨都邀请她了,总不能不去吧。
王晨鹿怕她感到尴尬,专门开车来下沙接她,再一起去吃饭的地方。
等到了西湖边上的新荣记,王晨鹿停好车,带着徐西风走进大堂,贾亮鹏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还没有见过盛装打扮的西风,只觉得美得让他睁不开眼睛。
“西风今天像新娘子。”王晨鹿笑着说。
西风深吸了一口气,挺胸收腹,努力把今天的见面想象成一场主持任务,昂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包厢。饭桌上,徐西风见到了贾亮鹏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和舅舅。也就是王晨鹿的爷爷奶奶、爸爸和姑姑姑父。从前,她到王晨鹿家的时候,都打过照面。
只是这一次是以贾亮鹏女朋友的身份登场,有些不同而已。
家人们对于徐西风的到来,表示欢迎。
一家人推杯换盏,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徐西风也慢慢放松,不再紧张了。
她看到坐在爷爷奶奶旁边的陌生中年男人,就知道了那是王晨鹿的爸爸:“鹿鹿和他爸爸好像啊!”
说起来,她和王晨鹿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爸爸。
以往,家长会或者去她家玩,见过她的姑姑和姑父等其他家人,只是没有见过她的爸爸。
她只是听王晨鹿说她的爸爸工作很忙,就没有说更多了。
家宴结束后,姑姑带着王晨鹿直奔银泰城,给她精心挑选了好几套衣服,又去了专柜,买了适合她的护肤品。
她还让营业员帮忙挑选了时下流行的适合年轻女孩的一整套彩妆。
王晨鹿连护肤品都懒得用,更别提化妆品了。她试都不愿试,只是说:“姑姑,我哪有时间化妆啊。”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知道漂亮呢。”姑姑一边嗔怪着,一边转头对店员说:“这些都打包吧。”
回家的路上,姑姑一路念念叨叨,认真地叮嘱王晨鹿,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让王晨鹿早点找个对象:“你哥哥有着落了,你也要加油啊,别光顾着读书啊,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早点找个男朋友带回家呀。”
王晨鹿被唠叨地烦了,就说:“姑姑,到底是读书重要还是找对象重要?”
“那当然是找对象重要了。”姑姑对这个问题竟然没有半刻犹豫,直接给出了答案。
王晨鹿一时语塞,“好吧——”
“好的男孩子结婚都早,你要赶在最早一波,选个称心合意的。你要是赶不上这一波,剩下的男的,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啦。”姑姑又说:“再说了,找男朋友也不耽误你读书啊。你先结婚,再读书都可以啊。我和你爸爸都支持你。”
王晨鹿自觉说不过姑姑,干脆闭嘴,不言语。
不过,作为一个听话的孩子,她还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找对象这个事情。
她就把班上的男同学思索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合眼缘的。于是,她又把范围扩展到高中同学和大学校友,好像也没有合适的。
再扩大范围,凡是认识的适龄的男子都扫描了一遍,可是自己对他们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当然这些人不包括她的新朋友,也就是畅哥和王哈家。
这倒不是说王晨鹿把他们忘记了,主要是下沙离紫金港太远,很难约到一块去。
再者,也不过见过一次面,也谈不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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