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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林宇看向许仪,“大人,这女人肯定另有企图!”
夜十九淡定道:“我若真另有企图,刚刚我就该逃出客栈,告诉巫震的人,你们在这里,没准还可以记我头功。”
她这句话不错,但许仪此时也无法信任夜十九,“开门见山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许仪不信任她很正常,但她也不是特别在意,“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要调查走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们。”
“你?”林宇言语有点讽刺。
夜十九不在乎林宇的态度,继续道:“巫氏与庆国走私,源自多年前夜十九杀苏平收复北境,她需要大批兵器装备军马,与大周王朝对抗,所以她与巫氏一拍即合。”
“你连这个都知道?”许仪讶然,看夜十九的神色变得古怪,“你是北境人,柳青周还是夜十九的手下?”
夜十九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们需要找到巫震走私的证据,否则你们这一趟就白来了。”
她避开了身份的问题,许仪也不再关注,而是同样站起来,“照你的意思,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我当然有。但是有点冒险。”
“什么?”
林宇呛声道:“大人,她来路不明,不可相信!”
渠义附和地点头。
“闭嘴,听她说。”许仪扭头呵斥林宇。
夜十九道:“这走私由来已久,庆国的人早已渗透进石城,我们可以去捣了他们的据点,直接切断巫震和庆国的联系。”
“你这个方法的确不错,但是庆国据点如何那么轻易找到?”林宇问。
“嗯……我也得看看,不过我有把握。”
还不知道她死了以后,柳青周有没有更换据点的联络方式。
不过夜十九猜测,他才登基,郭茂还霸占了秦州等地,比起更换据点联络方式这种小事,他现在更头疼的应该是如何解决郭茂才对。
“你能有什么把握。大人,我们不能去赌她的把握,要是打草惊蛇的话,岂不是一切辛苦白费?”
“你们派来的眼线都不知所踪,现在除了怀疑巫氏走私以外,还有什么线索,谈何白费?”
“……”
林宇一下哑了言。
林宇说不过她,只能去看许仪。
许仪不可能听从夜十九这荒谬的计划。
许仪有点苦恼,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才站定道:“我知道,你计谋无双,你这个办法的确听起来非常诱人,但是我奉小南泽王之命过来暗中调查,决不能惊动巫震。”
夜十九没什么反应,许仪像是要说服谁似的,“今日在人蛊场折腾也累了,捣毁庆国一个据点凭我们几个肯定做不到,还是先休整然后暗中调查王戈的下落,徐徐渐进吧。”
“好吧。”
夜十九耸了耸肩,“只怕你想徐徐渐进,未必会遂你愿。饭吃完了,我先去休息了。”
她早有准备许仪不会听她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夜十九一个人出去了,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林宇还在提醒许仪,“大人,这个人行事诡谲,心思莫测不堪大用,让她行个护卫职能就可。”
但许仪有自己的思忖,“好了,天色不晚了,叫小二过来收拾碗筷,你和渠义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商讨。”
“大人好生休息。”
林宇跟着许仪到了门边,叫了小二把屋子的碗筷收拾了,他回头看着准备打地铺的渠义。
渠义停止动作,解释道:“我块头大,就不跟你一起挤了。”
“好。”林宇也不客气,但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今日你与那十九待得时间最长,你对她怎么看?”
“啊?”
看渠义一脸茫然,林宇走过去详问,“她一个女子,懂这么多,还杀了乌峰乌凡,你可有观察出她是什么路数?”
渠义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见过,她身法鬼魅,不像是我们南泽的人。”
“那就是北境人了,她这么熟悉走私的事情,我觉得她可能是北境派来的奸细。”
“要是庆国的,不应该帮我们吧?”
“那就是有可能是郭茂手底下的人……”
林宇还想再说,但是渠义已经被他说烦了。
“行了,你总管她是哪里来的做什么,起码人家现在对我们没有恶意。”渠义道,“能帮我们查走私的事就够了。”
“你不懂,我是未雨绸缪。”林宇摇了摇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渠义翻身上铺,一掀被子躺进去,“那行,你就继续你那个什么绸缪,我先睡了,困死了都。”
完了眼睛一闭,七尺男儿直接就打起了呼噜声。
睡得还真快,林宇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知道去干了什么,推开窗户看向外面。
窗外有鸟叫,地铺上的渠义被吵醒了,看向林宇,“你在窗台边干什么呢?”
“吵醒你了,我有点睡不着,你赶紧睡吧。”林宇关上了窗户。
“行,你也快睡。”渠义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睡过去。
翌日,夜十九打开房门,正打算下楼,渠义突然拦住了她。
“怎么?”
渠义没说话,而是指了指底下。
她按着二楼的栏杆往下看,就见到一批蛮人凶神恶煞地抓着掌柜,她这里远,听不清再说什么。
但是这个情况,夜十九早有心理准备,她侧过身子往旁边的柱子一藏,头撇了撇底下。
“搜查?”
渠义点头,“对,刚好搜到这来。”
“应该不会有事。”
“走,先去找大人。”
夜十九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底下的情况,蛮人正好推开掌柜,朝着楼梯走过来。
林宇紧闭屋门,许仪已经严阵以待,询问渠义,“今日你去街上,什么情况?”
“大人,石城到处都是巫震的人,他在大肆搜捕我们。”渠义一屁股坐下来,拿出一把剑递给夜十九,“诺,我给你买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夜十九接过剑打量了一番,淡然地道:“巫震不知你我长相,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无用功。但是……”
她有意卖个关子,许仪看了她一眼,凝重地替她说完,“但巫震这样大张旗鼓,若是王戈还在石城内,只怕会误以为巫震在搜捕他,我们更难与他联系。”
夜十九耸了耸肩,把剑别在腰间。
渠义听明白了,“那就是搜索难度加大了呗!大人,这可怎么办!”
林宇道:“你别着急,巫震只不过是难忍人蛊场之辱,所以现在动静大一点,这样的情况肯定不会持续太久的。”
“你确定?”夜十九一扫袖摆坐下,“照巫震这个搜捕力度来看,没准不等他们找到我们,你们的眼线就被逮到了。”
林宇一顿,他声音弱了几分,“你不要危言耸听。”
许仪摇摇头,“这半个月巫震都一直没抓到王戈,没道理这一两日就能抓到。”
“也是。不过,这次你们闯人蛊场,惊动了巫震。在他看来,可能就不是前面跑丢一个小人蛊那么简单了。”
夜十九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
渠义看到她的动作,提醒道:“外头都是搜查的蛮人,你可别乱跑被抓了。”
“已经来了。”
下一刻,门就被一脚踹开,她顺势往旁边一站,几个蛮人盛气凌人地跨进来。
瞧见屋子里的情况,一个蛮人带三个大周长相的人,十分奇怪的搭配,叫为首的蛮人喝道:“你们什么人!”
“我们……”见到搜查的蛮人,许仪赔上笑拿出自己的文牒递过去,“我们是路过的商人,在这里歇脚,不知道蛮爷是有什么吩咐么?”
他们既然是过来潜入的,当然就做好了身份,伪装成是来往各城的商人,最方便行事。
但是,等蛮人拿过文牒的时候,许仪突然脸色一白。
渠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的林宇已经看向了站在门边的夜十九。
遭了!
他们三个人有文牒,但是夜十九是昨天刚加入的,哪里有时间帮她伪造一个身份?
夜十九比他们想得还要快,在这几个蛮人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关上了门。
渠义顿时懂了夜十九的意思,可能是前面有并肩作战过,他跟她还有点默契。
蛮人看了文牒后,“是商人啊,不对啊你这只有三个人的,另外的这……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被身后的夜十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掰断了脖子。
另外几个蛮人见到夜十九的动作,顿时怒而拿起武器要砍她,但是渠义早就做好准备,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一个,直接捏断了他们的脖子。
夜十九也解决了离她最近的蛮人,就这样刚刚才闯进来的蛮人,须臾间已经成为尸体横放在屋内。
林宇像是头次见这样的场面,捂着胸口看向夜十九,震惊道:“你疯了,你把他们都杀了!外头的蛮人怎么办?”
“杀了他们,还能争取点时间,不杀他们,你们怎么应付文牒的事情?就算你想把我推出去挡刀,别人未必会放过你。”
被夜十九说破心思的林宇,抿了抿嘴,还要争辩几句,“那你也没必要用这样决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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