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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就这样福寿在这四方院子里整整待了三年,他八岁了。在三年里,他不仅可以很容易从滚水里捞出澡豆,而且还可以快速的一筷子夹出三四个澡豆。更厉害的是福寿持刀片的手法,俗称手过断眉,就是说福寿从你身边走过,你回到家往镜子里一瞧,妈的,啥时候眉毛给人剃了!福寿的出彩,被驼背老头直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夸福寿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孩子,他可以死而瞑目了。
可是老头并没能像福寿想的那样早早的把自己给咒死,相反看样子这老头是奔着“遗臭万年”的泔水王八去的。但怎么说,老头还是老了,从京城召回了自己的儿子,开始帮着自己管理这一伙三四十个孩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了儿子这个壮实汉子,老头才敢把福寿给放出去。福寿虽被放出去了,但是他偷跑的黑历史以及驼背老头为培养福寿的辛酸史一一被老头讲给了他儿子。这三年里,福寿偷跑的次数虽少了,但绝不能掉以轻心啊。这就导致,福寿每逢出去“工作”,那跑的像风一样的壮实汉子总是不离不弃的盯梢在一旁。
老头的儿子在家乡干了还不出半年的时间,就向老头提出了要前往富庶州的愿望。老头感叹——还是年轻人有追求啊,就同意了儿子的建议。一伙人举家前往了远在千里的金州。
说到这金州,就不得不说说它的历史。这金州原是前朝的都城,交通四通八达,东西南北汇集一地。后来被本朝推翻,建国刚不久,就遭到了南下匈奴的侵扰,吃了几次败仗。马上的“土”皇帝觉得是南方的金州太过繁华奢靡,使得他的将军们个个成了趴土的王八。一怒之下,迁都到了锦州。金州、锦州好生相似的两个州城,却是一南一北。本朝的开国皇帝很有魄气,对自己的将军们说,现在咱们都城锦州离着匈奴也近了,若再吃败仗,都城就玩完了,你们也就完了。将军们被皇帝的话吓得三呼万岁,皇帝哈哈大笑几声,说道,就让这锦州都城的龙气震慑匈奴吧!
虽迁都,金州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富庶,不仅东西南北的商人在这儿聚集,而且又多了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在这儿云集(说明:都城不让大量江湖人入境,怕引起骚乱。)。金州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商品物资的集散地,又是年年武林人往来消息的集散地。人来人往,街上的来往人群总是富的多穷的少,个个腰上坠着重重的荷包,漂亮的玉佩,走起路来叮当的响儿,老远就能锁定目标。
话说一个雪晴的晌午,福寿望着日头,马上就过了午饭的时间了,但是他还未顺到半两银子,没有按时按量交给驼背儿子银子的话,就吃不到午饭,怎么办呐?福寿苦恼的坐在包子铺门侧的台阶上正闻着味儿解馋,迎面过来一个老头,腰间的荷包红的发亮,不仅大而且看上去就重的可以,少说也有十两银子。福寿咧起嘴来嘻嘻一笑,再看那老头,是个老头吧,却满头黑发;面色红润,却瘦骨嶙丁,而且这一身的皮也是好料子啊!福寿的眼睛亮堂堂的,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的直叫,响的跟放大屁似得。
福寿无奈的抬头,要不就这老头吧,实在是太饿了。完活了,就赶紧去吃饭。
金州虽大,但这儿里的街道巷子没有福寿不知道的,熟的跟自己设计的似得。福寿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望着那黑发老头站了起来。黑发老头离福寿已经有好几步远的距离,福寿打算绕到前面的巷子,直接和黑发老头来个微笑的擦肩而过。
走到巷口,福寿认真的理理自己的衣服,朝不远处正举着茶杯的驼背的儿子笑笑。施施然的走出了巷子来都了大街上。正好那黑发老头就在离福寿的不远处。福寿眼睛一眨一眨的,又单纯又自然,和大街上玩耍的其他孩子一模一样的。突然,他扭头对一个铺子外面正蒙着眼的小孩喊道,“我在这儿,哈哈哈!”那蒙着眼的小孩一听,也笑呵呵的喊道,“我就知道大头你藏不住!”说完就往福寿的方向跑去,福寿呵呵呵的笑着边跑边扭头逗那小孩来追他。就这样一不小心,扭头逗小孩的福寿撞在了黑发老头的身上,福寿哎呦一声,快要跌掉,却被那黑发老头单手扶住。福寿一见老头扶住了自己,连声道谢。一扭头就见那小孩快要追上自己,便啊啊啊的兴奋叫起来。黑发老头明显的看出了福寿虽高兴但真的怕被抓到,就松开了手,放福寿一蹦一跳的去了。
黑发老头的脸色微微一变,就知荷包被刚才撞自己的小贼偷去了。黑发老头吊着嘴角翻了个白眼,人心不古啊,那么可爱的小孩子都变坏了。老头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四五个孩子,他们叽叽喳喳说着。“哎,小耳朵去哪儿了?”
正在孩子们讨论一个捉迷藏能让藏的人找不见捉的人真是一件好新鲜的玩法的时候,老头身后的不远处哭哭啼啼的来了一小孩。众小孩一望见那哭啼的小孩,立马关切的围了上去。黑发老头也被这哭啼的孩子吸引,一看不要紧,这不就是刚才追着那小贼跑的孩子嘛!难道这一伙小孩子都是坏的?那黑发老头正要上前询问,就听那哭啼的小孩委屈的说,“大头叫我去那边追他,我回不到他,还跌了个大跟头。”众小孩一听愣了,尤其是里面一个脑袋特圆乎的小孩,“我啥时候叫你去追我了?”大头旁边的不少小孩也应和道,“大头刚才和我们一直藏在巷子的狗门后面,他没喊你啊。”孩子们还因为喊没喊的问题吵闹起来,这厢,黑发老头回过了劲儿,好啊,这贼鬼的小贼!于是,老头暗暗下了决心,等找到这小贼,一定要“洗刷”一个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被偷的“耻辱”,一定要“杀人灭口”的!一定要让这个小鬼头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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