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top in Beijing北京无壹

　　经过这一天，我们之后再也没有提过刘启昊，也很默契地没跟杨星星说什么多余的话，哪怕他一脸八卦的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也应付说：“就把过去的事情坦白了，他不介意，我也没当回事儿。”杨星星一副不置可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但是他好像也懂了些什么，他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和马伟伟现在是咋回事儿。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不想让亲近的朋友知道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在我都要把刘启昊当成记忆碎片清除的时候，九月底，我却突然接到了刘启昊的电话，用的还是北京的老号码。他跟我说他十一要回北京，他妈妈等他重新找到房子之后也过来照顾他，他在家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就在原来的单位重新办了入职，幸亏他工作挺受认可，离职了几个月也不至于被开除。我寻思，这又是什么新戏码？
　　但是现在的我压根无所畏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跟他说，北京欢迎您。
　　他问我十一期间能不能先住我这，我一秒也没犹豫就说行。我向来就不是那种会避嫌，反而有啥就上，不怕给自己找麻烦的性格。聊了聊他最近的生活，家里好不好，身体好不好。他没细说，我也没深究。
　　十一当天，我怕他重新回京会带不少东西，就去北京站接他了，结果他只有俩包，啥东西没有，白跑一趟。路上坐的出租我也不好说啥，还是憋不住打听了一下他身体的情况，他跟我说是胃溃疡导致的胃穿孔，回家做了个小手术。具体我也不懂。对于这种关心病人的戏码，我实在不算得心应手，只要人没死，多少不算大问题。
　　到家之后，我把客卧收拾收拾给他住，他放下行李就搂着我不撒手，说他想我。
　　我身体挺诚实的一直配合着蹭他，但是架不住一直有股别扭劲儿从内到外地翻滚，实在是忍着恶心才没推开他，但是满脸的不耐烦估计他也看见了。他跟电击了似的松开，跟我说对不起，上次走的太匆忙没提前跟我说，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反问他：“准备啥？给你开个送行宴？咱俩炮友关系，也是不必要交代细节行程吧？”
　　他脸颊抽搐了一下，佯装真诚地说：“那咱俩处对象吧。”
　　我一听乐了，看着他那虚伪的诚恳脸就反胃。我说：“拉倒吧，等你嘴里没假话的时候再说吧。”
　　他似乎很疑惑，又不敢追问。
　　倒是我没往下继续忍，我问他：“你元旦是不是就回吉林了？”
　　他估计没多想，顺口啊了一声。
　　我说：“那你大半夜给我发的打炮照片是怎么回事儿？”
　　他语塞了一会儿,捡了个最避重就轻的说法：“就跟你逗玩儿呢。”
　　我嗤笑，“刘启昊，你自己觉得好玩么？你别他妈说不知道我当时喜欢你。”
　　“我就是知道，才不希望你多想。”他声音低了下去。
　　“你要瞧不上我没必要给我说瞎话，直说就得了，咋的，我能卷了铺盖去你家门口堵你？搁你们楼道口安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希望你知道，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我不希望你有错觉。”
　　我他妈真的不理解他的脑回路：“滚一边去，咋的，我能因为你过去约炮乱搞就否定你还是怎的？至于么给我演这么一出。”
　　“不是，我真的没多想，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原本就是个挺乱来的人，希望你不要错误认识，盲目喜欢我。而且我不知道怎么跟人开始一段正常的恋情。”
　　“呵，那你说说你和马伟伟的事儿吧。”我冷笑着问他，压根儿没接他的内心活动茬。
　　“谁？”
　　“□□叫未完成，住我们家马路对面那个。”
　　“啊？你怎么认识他？”他疑惑了。
　　“我先问的，你说你的。”依然冷言冷语。
　　“我俩在一个群里，偶尔会聊天，别的啥也没有。”他赶忙解释。
　　“没有是啥意思，没有成功还是没有想过。”
　　“他跟你说的？”刘启昊疑惑更深，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我们是聊骚过，后来有一天说要约三人，但是没成，之后就偶尔拿这事儿打岔儿。我俩喜好不一样。”
　　“放你妈屁，你俩□□的时候都挺来劲的。这会儿就跟我装喜好不一样了。”我干脆破罐子破摔。“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你丫去年就回老家了，跟我这演得起劲呢还。”
　　刘启昊脸色铁青，他局促又愤怒地瞪我，说：“你跟他做了？”
　　“嗯，在你走了之后，他还追我来着，我没答应，他和你一路货色。”
　　他似乎很懊恼，嘴里一直念叨着操操操，我一看他那德行，没憋住乐了。
　　我见好就收，把他行李踢到柜子边上，告诉他：“过去就过去了，纠结这些没意思，这几天放假，我陪你去找房子。”
　　转头我给马伟伟发了个信息：刘启昊回北京了，在我家住几天，我陪他找房子，这几天我就只能跟你手机联系了。发完又觉得自己像个炫耀行情的婊子，但是仍然志得意满。
　　马伟伟没回短信，打了个电话给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威胁我：“你他妈不能跟他上床，不然我掐死你。”声音挺大，也不知道隔着话筒，刘启昊能不能听见。
　　我笑了笑说：“没事儿，你活儿更好，我都留着给你。”
　　刘启昊即便是没有听见前言后语，但是听见我当他面接的电话又嘴里没遮没拦的，似乎落寞极了，压着个嗓子问我：“你要和他在一起么？”
　　我摇了摇头，说和你一样图个乐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不跟我上床。”他问的有点急促。
　　我嘁了一声，说：“上床也行啊，我跟他说瞎话不就得了，你不揭穿我他也就不知道。或者干脆约他一起啊。”
　　刘启昊恨恨地冷哼一句，却没想到下茬儿该接什么。转头把客卧的被子床单都卷走了塞柜子里，让我跟他下楼去家乐福买新的。
　　我没质问他，刚换洗的床单被子招你惹你了，也懒得问，顺着他意思来得了。边下楼边想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三个烂货凑一堆儿了，真他妈缘分不浅。
　　去家乐福随便拿了点儿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又在底下的永和大王打包了点吃食，就回家了，我懒得再下楼，就打发刘启昊去遛狗，自个儿进屋去看美国恐怖故事。这剧是杨星星推荐我看的，马上就出第二季，我第一季还没看，就赶紧补补。
　　刘启昊回来的时候虽然我屋门没关，但是我戴着个耳机头都没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站在我屋外头悻悻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等我拉拉放放快进着看完十几集的电视剧，都夜里3点多了，我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才睡，到中午之后再叫我，早上要是狗子闹就带他下去跑一圈，水和狗粮随便给，反正大狗撑不坏也饿不死。
　　操蛋的是，结果一大早十点多的时候，我就被吵醒了。我被拍门喊起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手机时间，直接在床上开始骂街。衣冠不整的开门的时候，看见刘启昊和马伟伟俩傻逼都杵在门口，我内心大喊，修罗场来了，真他妈刺激。
　　我拨开俩人，冲到洗手池去刷牙洗脸，一边刷牙一边转头对比这俩货，马伟伟高瘦一点儿，长得也帅一点儿，刘启昊肌肉明显点儿，脸蛋也硬气一些，非要选的话，我只想说成年人不做选择我都要。但是说白了，仅限于上床，这俩人性格都不讨好，一个蔫儿坏，一个明着坏，都他妈烂在心眼子里。
　　等我把嘴里的牙膏泡沫涮没了，我揉着脸问马伟伟：“你来干嘛？”
　　他大概齐看了一下俩屋都有人住，感觉有点儿得意，说天气好，杨星星回他爸妈家了，他借了车过来陪我们看房。
　　我一乐，说：“这么客气呢，咋的，哥俩久别重逢，难分难舍？”
　　给他呛了个大白脸。
　　刘启昊估计也窝火，没好气的说：“我在潘家园上班，住不了多远，开车干嘛？住到北五环去？”反正多少是带点儿火药出来了，马伟伟正蓄势待发要说点儿啥，我扬手打住。
　　眼见气氛不对，也不开玩笑了。直截了当地跟他俩明说：“我说你们俩也差不多了，跟我这演什么争风吃醋呢？先是你刘启昊，咱俩当炮友是你说的对吧？再有你马伟伟，开放式关系也是你说的是吧？就是没曾想，你们俩还有过苟且，我就说也别他妈纠结了，现在脱衣服，一块儿床上商量去得了。”
　　马伟伟脾气急，张嘴就骂：“你他妈说什么呢？老子追你你不答应，这会儿说是我要开放式关系哈？我他妈跟你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不信。”
　　“我凭什么信？我要不知道你们俩还约过3P，我还没准儿能信，这他妈好了，故事主角全到场了，你跟我说说，你凭什么让我相信。”我也来了劲，感觉下一秒就要撕头花战斗进化。
　　“你不也不在乎我俩之前有啥么，说白了你还不是就是想做就做，根本不想谈恋爱。这会儿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赖我头上了？”他更急了，仿佛不接受这个理由。“更何况之前我没跟你说这茬儿的时候你不也没有答应我么？”
　　幸亏他现在急眼了，没细想明白，我不答应他是因为我那会儿还惦记刘启昊，不然他要大嗓子嗷呶喊出来，我八辈儿祖宗的颜面都丢光了。而后来，我是真嫌他俩性格有问题。
　　结果刘启昊倒是老神在在，冷着眼看马伟伟：“哥们，差不多明白咋回事儿了？咱俩都不配跟人处对象。这车我们今儿也用不上，好意心领了。另外咱俩的破事儿以后也别提了，本来也没成，一来二去跟我们见天勾搭小0上床似的。”
　　马伟伟一看这他妈还有帮腔的，恨恨不平，喘着大气呲着牙，感觉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半天还是用他的老本行，挤兑我的本事进行反击：“争风吃醋？你也配，好聚好散。”
　　我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败下阵来，一阵惋惜，操，优质床伴没了，是不是得换换语气再斡旋一下？我心里暗气，你说你怎么那么不争气不能再坚持一下呢，咋就好聚好散了，要是你溜了，刘启昊也觉得我恶心回头断了联系，我他妈找谁打炮去。
　　还没待我整理好语言把话头往回扯，刘启昊还他妈挺大度地拍了拍他肩膀，说：“哥们，今儿先这么着吧，气头上也唠不明白，你先回吧。”
　　哎哟我操你大爷的，你替我送客了可还行，给我急得。但是还要脸，没挽留，看着马伟伟气鼓鼓地走了。
　　估摸着他走远了听不见我说啥，我俩手胡撸胡撸脑袋，对着刘启昊说：“这局你赢了，牛逼！”
　　刘启昊却笑不出来，理都没理我转头给狗子拿吃的。狗子估计还在回味之前从没见过的场面，一脸意犹未尽又懵了吧唧地等着吃狗粮。
　　我只能接着说：“出去吃吧，吃完去找中介看房去。”
　　他隔着老远点点头，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死样儿。
　　我心说了，我欠你的了？至于么跟我演这个三贞五烈的鬼样子，我他妈还没跟你纠结你骗我的事儿呢，但是考虑到他大病初愈估计心情不会太好，愣是没接着跟他战斗起来。
　　我想了想，冷静地问他：“昨儿你说要跟我处对象，是真的假的？”
　　他抿了抿嘴巴，说：“假的。”
　　自找没趣，但是我就是觉得他喜欢我。反正现在我就陷入了一种怪圈思维不可自拔，马伟伟说喜欢我，我不信，刘启昊说不喜欢我，我也不信。我就差点儿一冲动给□□名字改成罗生门女孩。但是还要脸，作罢。
　　吃中饭的时候，马伟伟给我发了个信息，言简意赅三个字：操你妈。
　　我刚想回骂他，又收到一条：我冷静想了想，还是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
　　给我整的一脸懵，咋的兄弟你属变色龙的？翻脸比翻书都快啊？
　　回了他一句：不会在一起，但是咱俩还是当朋友处吧，可约的那种。
　　他没回复，我心想，就看他后续咋决定吧，反正都已经当了婊子就不立牌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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